《红豆王妃》第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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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三殿下已经前来迎接了。”丫鬟的呼喊，将霓裳所有的思绪，牵扯回来，深呼一口气，由着丫鬟扶着站起身来，往房外踱步而去。刚跨出门口的台阶，“老爷。”丫鬟们纷纷拜下身来，文方正却招了下手，“裳儿，话我就不多说了，去了宫里，一切小心行事。”文方正看似慈爱的模样，话里却藏着丝丝玄机。“是，霓裳知道了。”回着话，眼前虽被盖头遮着，却完全能想得出，文方正那张板着的脸。“跟你说过多次，以后，你就是文裳儿，不要再提以前的名字。”有些气郁，文方正的语调瞬时变得不稳。
“是，裳儿记住了。”今天虽然是一场包含着太多涵义的婚礼，可是，怎么也是她的大喜之日，从未想过，还有如今这一天。顺着文方正的话也就罢了，“嗯。”应了声，文方正就摆手让丫鬟们扶着霓裳，前去府外。霓裳还是对着文方正说话的方向，拜了下身，“墨儿不在，此后，由裳儿护着文家。”霓裳一句话，是给了文方正承诺，还是……
有着喜娘扶着刚准备钻进轿子的霓裳，耳边就响起了哄闹的声音。“哟，这不是，曾经‘锦瑟楼’的头牌嘛，居然，还有飞上枝头变凤凰的一天。”“三殿下真是好品位啊。”“就是，现在……”街外早已被宫中的侍卫们，层层把手，这些人，从哪里钻出来的？霓裳心里冷冷一笑，还没进宫，就已经来了这般刁钻刻薄之人的考研，难为墨儿在宫里，那么长的日子。还好，如今，都有她挡下了。
又收回身子，霓裳站在喜轿前，一身艳红似血，可惜，众人看不到她如血般艳丽的脸庞。“不知何人在此喧哗。”气势早已散发出来，“哟，这还没嫁进门呢，就有了派头，以后还得了。”“哈哈，三殿下还不好好管教一番，不然以后被爬在头上了。”“就是说，皇上怎么会下旨赐婚，难不成，也看上……”那人话还没说完，立刻就挨上了一个响亮的巴掌，‘啪’的一声在周围静寂而然。
“三，三殿下。”说话之人因为端木颜的一巴掌，嘴角立刻渗出血丝，连带刚刚那故作流氓的姿态，也变得战战兢兢起来。“就算她曾经是‘锦瑟楼’的头牌，可是，现在，她是我端木颜的妻，也是未来的王妃，你们还没资格在此评论她。”端木颜一句话，震慑在场之人，所闻，皆是，三殿下对过去三王妃的痴情。可如今？
盖头瞬间被揭下，霓裳那妆容下美艳无比的娇颜，暴露在所有人的面前，连带着，刚刚戏谑的几人，也忍不住倒抽气。“谢谢三殿下肯如此为了霓裳出头。”朝着端木颜的方向一拜，随即走到人群密集的地方，“今日是我霓裳的大喜之日，如果，各位是给霓裳祝福，霓裳就都收下了。如果，各位是来恣意闹事的，就算我肯放过你们，恐怕依着皇家的威严，和三殿下的脾气，也不会这般轻易就饶恕了各位吧。”冷厉的表情，狠厉的语气，此刻的霓裳，可还是那样小鸟依人般的柔弱？
“你凭什么？一个青楼的头牌而已，你以为你是谁？”霓裳立刻快步而行，走到刚刚接下她话的人面前，劈头上去，一个巴掌，同着端木颜刚刚的动作，竟是出奇一致。“你没有听清三殿下刚说的话吗？要我重复？”那人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瞪着霓裳，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王妃，这盖头是不能取下的，视为不吉啊。”愣在旁的喜娘，这才跟上前来，附着霓裳的耳边说着。“无事，不过是个盖头而已。”颇有无所谓的气势，端木颜那一刻正眼看着霓裳，她和墨儿是不同的。本以为，青楼女子不过是想攀龙附凤而已，可是，如今，看她这番应该的确全然为了墨儿着想。她想把所有的焦点和目光都放在自己身上，让人对付她，而不是墨儿。
第十一章　强势（下）
如果喧闹之声，仅仅因为两个耳光就停下来，那么也就不算是有人刻意操纵了。“还没飞上枝头呢，就端起架子来了，一个青楼的妓女，能干净到哪里去，恐怕不知被多少人……”剑尖直指说话之人，端木颜一声霸气立在人群之中，显得那般耀眼夺目，“不知好歹的东西，若不是因为今天是本宫的大喜之日，定让你血溅三尺。来人，将他带下去，待一月之后，论罪处罚。”收起宝剑，递给一旁的嗄思，端木颜冷眼环顾四周，“今日乃是本宫的大喜之日，如若再有这样满口胡言的人出现，本宫绝不会客气，就地正法。”一句话，震慑了场中所有想闹事之人。小命重要，还是金钱重要？当然是小命，如若连命都没了，那要钱去哪里花？
“王妃，盖头盖上，盖头。”宫中的喜娘都是服侍后宫娘娘的老嬷嬷了，大大小小的喜事也操办不少次，可如今却看到如此场面，竟也是身躯颤抖，哆嗦不已的递上盖头。霓裳伸出完美无一丝暇疵，只为了弹琴而用的手指。接过盖头来，正准备盖上时，又回望了端木颜一眼，“殿下，霓裳是个恩仇分明的人，今日之恩，来日定会回还。”墨儿是个先例，让端木颜不敢在怀疑女子口中承诺的话，此刻，包括，霓裳这句，来日回还。
“不必，上轿吧。”端木颜话音刚落，霓裳的眼前又一次陷入黑暗，由着旁边之人，引导着她一步一步走向花轿，走向她未来的路。前方艰险，唯有一步一步，步步小心翼翼。心里直叹，墨儿，你曾经那般将我保护在羽翼之下，怕伤了我，怕累了我。如今，你离开，又将我推上这个顶端，到底，我该是怎样，才能跟得上你的步子，才可以让你满意呢？墨儿，你现在可好？如果，我坐稳了顶端的位置，能帮着你，你可有丝丝安慰？
心有灵犀嘛？远在一方的墨儿，竟然连打了几个喷嚏，“怎么了？是不是凉到了，来，把这个披上。”绿衣连忙拿起一旁厚厚的毛裘锦衣披在墨儿身上，唯恐她冻着了。墨儿拉紧了衣衫，朝着绿衣温柔一笑，笑中似有微风吹过，让人闻之轻然一身。“可能，霓裳也想我了，害我连打了几个喷嚏。”绿衣听她断续讲完，瞬时有点不安，“那墨儿，你确定她能在那险象丛生的皇宫大院中，保住性命？你这般疼惜她，不怕她受到伤害吗？”墨儿看着绿衣认真的神色，“绿衣，你知道明的身份吗？”
话锋一转，绿衣却紧然起来，“我……”是不敢回答，还是怕承认之后，那遥远的距离。“想要与一个人在一起，就要先认清他的一切，他的家庭，他的身份，他的地位，等等。”一路上，墨儿都没有再跟绿衣讨论，她喜欢端木明的问题，因为女孩子的脸皮总是很薄的，即使再泼辣的女孩子，被提起心上人，也会含蓄而笑，而不言语的。“知道这些，并不是让你距离他远，而是更了解他，更好融入他的生活。”停顿了下，墨儿又继续说起来，这算是她的爱情观吧，如今告诉绿衣，不知对她是否有用。现实来看，端木明与绿衣的差距，那不是一点点，而是很多，若非，她能全然赢得端木明的心，不然一切更是空话。
“墨儿，你今天说了很多话了，歇息下吧。”怕她继续说下去，那么直白，那么坦然。“怕我说了太多是吗？”墨儿轻轻一笑，揽过绿衣的身子，让她们四目相对。“绿衣，你该正视这些问题，而不是逃避。”绿衣根本不敢抬头看着墨儿的眼睛，她早已经猜出端木明的身份，绝对不凡，后来，墨儿的到来，她的故事，她所讲述的人。种种种种，让她看到了，他们之间的距离，她无法去跨越。如果说，端木明的心中有她，她可以无所顾忌前去，可是，他心里装的是墨儿，而现在，她又见到了墨儿，这个让人一看就想拥进怀里，好好疼惜的女子。外表坚强，可是心中却柔软如水，怕伤到这个，怕对不起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