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生情人》第71章


,看见个在草丛间一点一点缓缓迈着脚步的孩子,每踏出一脚便会响起悦耳的铃铛声,他嘴里依依呀呀地说着些什么,不一会儿,有个男人走到他旁边摸了摸他的脑袋,孩子高兴地咧着嘴笑,然后忽然指着我,用稚嫩的嗓音不清不楚地吐着两个字:“……妈……妈。”
那人转头朝我的方向看过来,我微微一愣。唯美依然的脸庞和精雕细琢的五官,熟悉的深邃黑眸有淡淡的柔情,比我所见过的任何时刻的越十里都要温情脉脉,就像脱去了一身阴郁沉重的气息,让人不禁心恸。
我只觉得手指上的戒指忽地发烫,于是抬起手,但阳光忽地落在蓝色的钻石上聚成了一簇耀眼的光线,那一刻,脑海里反复响起一个呼喊,模模糊糊,声音汇集起来便是一句:
“你给我醒过来!”
我费力地睁了睁眼,刚一回神,便落进越南君戾气十足的眼神中,我像个好奇的孩子扬起手腕,看到上面厚厚的好几层白色的纱布,碎碎念道:“我没死么?”
他伸出宽厚的手,狠狠上前抓住我的手腕,力气比任何时候都要大,双眼噙了满溢的痛苦。
我痛地直皱眉,看到上面不断渗出的血水将雪白的纱布染红,只能苦笑,挣脱不开。
他大吼:“你是不是也要死?是不是?!我要你生不如死!”
人总是在自我伤害和互相伤害中苟延残喘地活着,就像现在。
就在我以为,我的人生就是如此了的时候,一场巨大的转机将所有人的命运彻底扭转过来。
像是听见上帝说,秦九九,你的戏份还没结束。
却有两个人该跟这个华丽的舞台说再见了……
第六十一章
我在混混沌沌中睡了又醒醒了又睡,渐渐地,身体里的生物钟便彻底倒塌了。有时候睁眼,是黑夜,刚开始犯困,天已然蒙蒙亮起。
而让我意外的是,在某一次生物钟又不稳当的时候,一睁开眼,看到的是越十里的脸……
我忽然想笑,这样的夜晚貌似出现过很多次,依旧是月光倾洒入屋,依旧是那样美好的人,依旧是病入膏肓的我……
他握着我的手,根本没注意到我醒过来了,眼神专注地紧盯着绷带,可以说目不转睛。他摆弄了好一会儿,才小心翼翼地将我的绷带扯开一点,试图看见被牢牢裹紧的伤口,可惜折腾了半天也没什么进展。我也不声不响地看着他,直到他稍微扯到我刚缝合的皮我才“嘶”地低叫了一嗓子。
他比我想象中的镇定许多,发现我在看他摆弄我的手后也毫不窘迫,异常从容地问:“疼?”见我点点头,他将我的手往雪白的被子上一扔,“割的时候怎么不知道疼?”
“割的时候以为会顺利地死,无论再疼也不会觉得疼。但现在我还活着,那就比这种疼还要疼……”
“九九,我对你只有一个要求。”他似乎想数落我什么,但凛冽的神情却在月光的照耀下越来越柔和,就像妥协给了一个顽皮的孩子。“我会重新找办法,他不会永远是赢家,但无论结果是什么,如果你死了,就不再有任何意义。”
我想了想,收回了被他握着的手,“如果,我是说如果……越南君不是早就知道你和邱湘姐联手黑他的公司,你还会不会同意安然帮安深?”
他几乎没有犹豫,“不会。”
“如果你真的成功了,越南君会有什么下场?”
越十里有着惊人的魄力,就算是再十恶不赦的事从他嘴里说出来就如同他问你一句吃早饭了没。“最好的结果,死。”
我有些迟疑,“那么……当初将我和越南君之间的关系公之于众的,是你吗?”
他比我想象中的诚然,但此刻我多么希望他能欺骗欺骗我,否则我也不会对人世间的感情那么失望,对自己的人生毫无期待……
越十里看我一眼,眼底复杂的情绪我整理不出来,只听见他那句轻描淡写的“是”将所有我心里油然而生的悲哀尘埃落定。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越南君会说那样一句话。
就算越南君再狠,从主观意愿上也不会伤害许天琳。但越十里,就算他告诉我我的存在有多么重要,他依旧能够冷漠决然地将我推上绝望的边缘,看着我为命运的不公苦苦挣扎。
所以,要我如何再相信,这样一个狠到骨子里的男人对我说过的那些比夜风还温柔的情话?
我闭着眼,正打算请他出去,让我自己安静一会儿。就有几个便衣警察在医生护士的带领下走到我的病房来。
为首的警察看了看我们俩,用机器般生硬的口吻说道:“两个都在也省了些麻烦。秦九九小姐,你父亲秦晖于今日晚七点三十六分左右从省重刑监管所越狱,现在劫持了越氏财团的董事越南君先生在越氏大楼的顶层,情况非常危险,需要你协助警方做思想疏导工作,越十里先生,也请你跟我们走一趟。”
我简直难以相信自己的耳朵,连病服都没换,一边输液一边在护士小姐的搀扶下上了警车。半夜的鸣笛声在空旷的街道里回旋,既清亮又刺耳。以前常听街道里的奶奶们调侃,说救护车的鸣笛声就像在说“去吧去吧”,非常不祥。现在在我听来,其实警车的鸣笛声更是如此……
到了之后,我才发现形势比我想象中的严峻得多,在稍寒的晚风中所有的警察都严正以待,在越氏大楼的下面布满了厚厚的气垫,黄色的警戒线围开一块区域,不少闻风赶来的记者在区域外拿着远距调焦的相机仰着脖子朝楼顶的两个重叠的身影拼命摁快门。
到了警戒线前,搀扶我的人便换成了警察。我摇摇欲坠地随着他们一起上了电梯,悄然看了一眼越十里的脸,他面无表情,一向如此,像是早已习惯了如此癫狂的世界,连眼底都流动着令人发寒的淡然。他果真不是外冷内热的人,有句话形容他的心我想再适合不过,他露出表面的永远只是冰山一角,海平线的下面,有更磅礴的天寒地冻。
到了楼顶,风大得惊人。我第一眼看到的,竟然是坐在粗粗的铁水管上发怔的秦笙。
他眼神动了动,缓缓朝我看过来,然后露出一丝隐约的讶然。
我也清楚我现在的模样有多么骇人。乱糟糟如鸡窝一般的杂草头发,苍白无血色的脸蛋,干涩蜕皮的嘴唇,和一身泛着消毒水的刺鼻气味的雪白病服。我猛地抓住旁边的警察,急问:“为什么我弟弟也在这里?不可以!求你带他下去,他还小不能……”
警员冷着脸,“你们同为犯人家属,无论是谁都有义务协助警方将犯人缉拿。”
我傻了,一边看着目光朦胧的秦笙一边被警察架着来到不远处身影单薄的两个人前……
秦晖身上还穿着天蓝色的囚服,被他用枪抵着脑袋的越南君还是衣冠楚楚的模样。他们俩的表情的出乎我意料,被岁月锻造出来的坚韧的心恐怕就是如此,临危不惧,而且随时做好了奔赴死亡的准备。
所以他们俩的表情,就像面对面吃饭的人一般平静,平静地让我害怕。
我旁边不停地响着警察发出警告的喇叭声,嘈杂而喧嚣。我不顾警员对我的警告,一把扯掉自己手上的所有针管,一步一步走近他们的安全距离,口气几乎带着哀求,莫名地竟再次红了眼睛。
“秦晖……我从来没有求过你,这次算我求你……不要在秦笙面前这样……”警员说的话回绕在耳边,为了保证人质的安全,必要时刻会命狙击手击毙秦晖,要我在安全时间内将秦晖劝下来。无论是他们任何一个人死,这种场面总会在秦笙眼里留下不可磨灭的痕迹,豪门之间的恩怨,不该让他承担,有我就够了……
秦晖看着我,再看看秦笙,“我知道自己不配做你们的父亲,我对不起你妈妈,也对不起秦笙的妈妈,我倒不是怕死的人,只怕自己活得太窝囊。我现在只有一个愿望,你为自己活一回吧……”
我被风吹得差点站不住,身后忽地有人扶了我一把,是个穿着护士服的女警,她贴在我耳边嘱咐:“他们已经僵持很久了,你父亲情绪极度不稳定,再拖下去对被人质不利,还有一分钟时间给你,如果他再不放开人质,我们会下令狙击。”
我只觉得脚软,冲着秦晖哭道:“我不要你说对不起!我原谅你,快,还有时间,我求求你放开他!”在看到越南君似欣然似喟叹的眼神,我的嗓子像被扼住了一般,哽咽了好久。听到身后的警员胸口上的通话器传来的倒计时,我立刻转身对着身后的警员们下跪,还顺手抓住跟前的女警察的衣摆,“不要,不要杀他……我会想办法让他放手的,再给我点时间……”
但倒计时还在进行,在数到“三”时我终于转身对着秦晖大喊:“警察会杀了你的!”
秦晖眼神微愣,然后扣动了扳机,顿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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