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苦为难》第6章


玄机公子在现实生活中没有固定工作,他在本市有个姨妈,姨妈给他找了一份快餐店点餐员的工作,他就白天上班晚上码字,用我的眼光来看,是个挺拼挺上进的孩子,比我们当地的一些纨绔子弟要阳光得多,这也是虫虫格外欣赏玄机公子的重要原因。
但有时候生活真的不公平,什么地长什么苗,什么环境出什么人才,蜜罐里泡出了败家子,而像玄机公子这样出类拔萃的孩子大概注定要比别人多经历风雨的吧。
但生活又是公平的,如同古时候落魄才子总是能得到佳人的以身相许,我们柔情似水的虫虫无论在生活还是精神上都给予了玄机公子最大的支持,两人常常笔耕到深夜,对未来的种种设想与憧憬是他们最大的享受也是支撑他们艰难走下去的力量源泉,他们坚信,潦倒只是暂时的,未来终有一天会手中的键盘将所有的人带入到他们所描绘的金戈铁马波澜壮阔的传奇江湖。
于是,当我们办公室的那帮庸脂俗粉争相攀比谁的男朋友送的朵多,谁家老公买的克拉大,虫虫则羞涩地说:他许给我一千年。如此深情的告白却立刻招来被生活折磨的千疮百孔的大姐们异口同声的惨叫:一千年!和一个人!20辈子!辈辈金婚!这是造了多大的孽啊!
中年妇女们永远无法理解少女的情怀,那种与子成说生死契阔携手天涯的无畏与浪漫,在她们的眼中,早就被铁一样的现实锤打的只剩下一声叹息后的四字口头禅——洗洗睡吧。
作者有话要说:
、浮想
虫虫无疑是清新脱俗的,玄机公子无疑是大手笔的,但是我们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她闭着眼睛谈恋爱。
一帮朋友危言耸听苦苦哀求也没能拽住她狂奔向爱情的脚步。
虫虫她妈苦口婆心,磨破嘴皮子对着虫虫磨叨:“这些阿姨婶子也给你介绍了不少,都挺合适的,我说你怎么一个都看不上!你恋爱自由我不拦着,但感情这事总要讲个门当户对,最不济也得是年貌相当吧,尤其在中国,女人大一天都是大,那男人丑点老点不要紧,女人最好永远十八岁。”
虫虫说:“娘亲,您啥也别说了,我是春蚕到死丝方尽。”
鞠老师跳着脚说:“你这是作茧自缚。”
吵完后,虫虫依然故我当她妈的话都是耳旁风,鞠老师急坏了,给我妈打电话,我妈又给我打电话,说不好了出大事儿了,你说虫虫那孩子挺老实的,怎么在网上认识了个没正经工作的叫什么“蹊跷”的小男孩儿,还不是本地人,你鞠老师都愁病了,让你赶紧去劝劝虫虫。
我是虫虫家的常客了,出来进去比较随便。
每次开门的都是宋叔,宋叔和我爸早年都是测绘大学毕业的,在那个特殊的年代里,顺从了一个专业,继而为一项事业奉献了自己的半辈子。但是在他们的内心始终有着属于自己的热爱,我爸酷爱民乐,家里二胡、葫芦丝、笛子倒腾了一大堆,周末自行车上滴哩当啷挂着去老年大学。宋叔则是痴迷于古典文学,虫虫大概就遗传她爸了。
宋叔的脾气特别好,好得让虫虫妈老说他:和个老太太似的。宋叔见我来了,就笑,然后就拉着我对诗,他最喜欢白居易的《长恨歌》,我想大概这首比较长,背起来比较有成就感。
老头很虚荣:“《长恨歌》840个字,我能一字不落,我都能记得。”
然后就背给我听,幸亏我是练过的,就和老爷子对,但每次都背不完,因为刚到“芙蓉帐暖度春宵”的时候,虫虫就很崩溃的叫停,说爸您这大岁数了再背啥温泉水滑洗凝脂这个不合适。
宋叔就腼腆一笑:“我姑娘说我背这个不合适,那我背《琵琶行》。”
本人表示不熟,谦虚两句就赶紧溜进去里间找虫虫。就听见宋叔在外面很开心地自言自语:“等我有了小外孙,我能教他背《论语》《孟子》,唐诗宋词,我都能教。”
进了虫虫的房间,只见虫虫正噼里啪啦的敲字忙的不亦乐乎,都比较熟了,我可是带着使命来的,开门见山,我说:“虫虫啊,我不否认蹊跷……”
虫虫白我一眼,我赶忙改口道:“哦哦,错了,是玄机,我不否认玄机这孩子,人帅有才温柔痴情又上进,可那么多血泪案例摆在那儿哪,你看啊,”我掰着手指和虫虫推心置腹:
“今天他能找比他大六岁的,明天比他大五岁的就敢来挖你的墙角,后天大四大三的那都不叫事儿,一直到小十岁的,到时候你就算保养的再好,又还有什么心劲儿和小一辈的去拼,你就算是以一当十手脚并用也是摁倒葫芦浮起瓢,感情再好再铁打一块,也经不起贼惦记。你看杨过和小龙女的感情,他能经历16年漫长的相思等待,但最后还不是得躲到古墓去才得以长相厮守,他敢一直在大街上那么得瑟吗?”
虫虫不吭声,看看窗外再看看喋喋不休的我,眼神中的坚定让我乖乖闭嘴。
那段时间,小区里有一只应景的鸟到了晚上总是悲鸣不止,有的老人说那是一只失去伴侣的鸟,它在呼唤它的爱人。
宋小蚕只要听到那鸟叫,就泪流不止,边哭边对我说:真的,他爱我,没有我他活不下去,你们知道吗?才几个小时见不到我他就哭,哭的可伤心了,我是他的初恋,我绝对不能辜负他!
既如此圣母情怀,既如此言之凿凿,我们也不好再棒打鸳鸯了。
大家仰天长叹。
其实关于初恋这个话题我们也不只一次的辩证过,首先初恋不好定义,说到底那也是一张嘴说了算。在遇到真命天子之前的这般种种种种这般那都做不得数,无数人这山望着那山高,发出无下限感慨:原来这才是“爱情”!之前原来全是我不懂。其次初恋它在一个人的生命中究竟占据一个什么样的位置,这个也是很难确定的,并没有传说中的那么绝对。
也可以说不同的初恋在不同人的心中的地位是不同的。
而已经确定的一种说法那就是,初恋重不重要取决于它的成功与否,成功了——不重要;不成功——很重要。
比如段鹏之于我。
只是对于他来说是一个戛然而止的休止符,音乐再起时定是更绚烂的华彩篇章;而对于我来说却是一个句号,一个不得不带着上一段心情重新开始下一段落的句号。
有人说上帝用慧剑把人一劈两半,而爱情就是终其一生要找到属于自己的另一半。
我有时候会很无聊地想,上帝把人都劈成了什么形状呢?如果是一剑直直地劈下去,那就是要寻找一个和自己相似度很高的人;如果上帝这一剑是走的锯齿状,那就是要寻找一个能与自己完全契合到在一起的人;如果上帝把人旋了一个窟窿,那就是要寻找一个能弥补自己残缺的人;如果上帝像削苹果一样将你剽皮剥刮,那你需要找的就不仅仅是一个可以相伴到老的人,还是一颗属于自己的初心。
只是不知道上帝是不是会恶作剧到把几个人都劈的四四方方,看哪个都像看哪个都合适;又或者裁的像拼图一样,哪一块都差不多,但只有拼完了,才能发现错误。
虫虫和玄机肯定就是上帝用剑批出来的,那我和我的那一半呢,擦,上帝该不会是拿手掰的吧,估计还掉了一堆早就不明下落的渣渣。
四月份的太阳,到了十点钟也是很烤人的,沉闷中,我边走边在脑子里乱七八糟想了一大堆,顺手在路边报刊亭买了一些当天的报纸,当务之急是必须在短时间内找到工作,找到事做,才能重新雄起。
但是,我能干什么呢?像我这样的?早已在机关被圈养成慵懒散奢的人能干什么呢?接线?打字?图像编辑?动画制作?文案策划?或者我应该尝试选择自己有兴趣的西点烘焙?我说早知道还不如投胎当猪呢。虫虫看看我毫无风韵的身材,摇摇头,说:“难,猪唯一的工作是长肉,你行吗?”
人生怎就这么艰难啊!
我有一个习惯,每遇到解决不了的难题,都会做一个深呼吸,仿佛这样的吐故纳新就真的能获得正能量以及峰回路转的好运气。站在十字路口处,我长长地做了一个深呼吸,然后对自己说:没事没事,都会过去的。但何去何从,我的心内依旧一片茫然。
突然,我在路边的一个电线杆上看到一则小广告,文字不多,但是枚红色的用纸,让它在层层叠叠的城市牛皮癣中脱颖而出,简短的文字如下:
我们赞叹永恒的爱情,
更崇尚忠贞不二的心灵,
哪里有背叛与豪夺,
哪里就有坚守与捍卫!
“赫拉之尊工作室”——
以最诚挚优良的工作作风,
保卫您爱的港湾!
(本工作室诚邀朋友您的加入,男女不限,年龄2050,体健貌端,富有强烈道德感与责任心,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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