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若有情》第47章


服务员端来红糖水,“古方红糖,养胃驱寒,请慢用。”
谭浩绅士的端到她面前,“老板是浙江台州人,海边风俗,海鲜寒凉,红糖暖胃,取长补短。”
“你不是不吃海鲜的吗?”
“不吃不会学啊。”这话是秦川说的,咕噜噜的喝完一杯糖水:“这就叫为爱前赴后继,奋不顾身。”他的粤语版普通话说的到是很溜,奇怪的腔调这么多年也改不过来。
“废话真多。”谭浩拿出一个黑色丝绒盒子,递给秦川,“打开看看。”
盒子打开,绿色的珠光柔柔萦绕,笼满整个包厢,秦川掂在手心,话语中带着平时不易见的激动:“我找了这么多年,居然……”他盯着这戒指看了好一会,“浩,怎么颜色有点不对。”
谭浩慢悠悠的用钳子剥青蟹脚,剥好了一盘递给贾宜,她愣了一下,也就不推脱的蘸着姜汁醋吃了,这青蟹膏肥味美,刚从滩涂里捞上,新鲜的不得了,再来她对着秦川也无话说,只有化作食欲。
她埋头吃饭,又来大碗的猪红粥,白粥打底,猪红浮在当中,香葱和香菜还有细碎的花生仁撒在上面,谭浩拿起大勺子,乘了一碗给她,猪红脆脆的,真不易做,与平时吃到的大相径庭,她的额头都渗出细密的汗。
上菜没什么章法,一股脑的全往上端,也不分冷盘先或者甜品后,他们也不介意,逮到一盘吃一盘,有一盘小紫薯,用日本种的紫番薯压成泥又搓成汤圆大小的丸子,上面裹了一层甜津津的豆沙粉,她足足吃了二十个,真不要脸啊,好像饿鬼投胎。
秦川说:“吃饱了没。”
“等等。”谭浩微微笑:“还有重头戏没上。”
他们俩到是慢悠悠的老僧在在,全不把秦川旺盛的求知欲放在心上,直到如洗脸盆大小的家烧指鱼端上,鱼肉雪白、鲜香扑鼻,贾宜轻呼了一声:“污染这么严重,还有野生的啊?”
“是啊。”谭浩伸手给她夹菜,“污染这么严重,偶尔也有野生的。”
秦川被呛到:“这笑话多冷!”
谭浩拿餐巾擦了擦嘴:“祖母绿上沾了人血,所以颜色会变。”
“几千万的宝石沾了人血会变色。开什么玩笑。”
“你仔细看看里面晶石。”谭浩不知道打哪摸出一个放大镜,递给他:“看仔细了。”
秦川拿着放大镜凑近,“L12289。”他皱着眉头,“啊,原来瑞银的启动密码在这里。”血红素渗进祖母绿,把底部深深掩埋的数字拓印出,他低叹:“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
“这祖母绿,你应该还给Jenny。”谭浩说。
“她自己扔掉不要,凭什么要还她。”
“你看看指环上的英文。”
秦川盯着戒指内环的一圈意大利语,沉默了半天,把丝绒盒递给谭浩:“如果碰到Jenny,你帮我还给她。”
“要还自己还。”谭浩一口回绝,又问贾宜:“吃饱了吗?我们走吧,别跟这胆小鬼一般见识。”
“嗯。”她点头。
“这餐你请。你欠我这么大人情。”谭浩说:“我出去看看有没有活青蟹可以打包带走。”便大跨步的走出门口。
剩下秦川和贾宜面面相觑,贾宜坐如针毡,拿着手机刷微博,一言不发。
秦川咳嗽了一声,叫她:“贾宜。”
她抬起头。
秦川说:“为什么他会这么喜欢你?你下了什么蛊,种了什么降头?”
贾宜沉默:“你应该问他。”
秦川看着桌子上的宝石盒子:“谁拥有祖母绿,谁的一生将会众叛亲离、不得善终。可是它的价值又让人存着痴心妄想能逃离这些劫难。”他说:“为什么这么凑巧,正好是你捡到它呢?”
“……”她无语。
秦川又说:“贾宜,谭浩,他,起先并不知道我做的事。”
回来的路上,谭浩问她:“你一脸心事重重。”
“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她恨恨的说:“我真不喜欢他。”
“你喜欢他干什么。喜欢我就可以了。”
送到贾宜家,他打开车门让她下车,“早点休息吧。”
“不上来坐会?”
“还得回去加班。”他挥挥手,“你当我日子过的这么悠闲?”
“怎么资本家还要这么累?不是光剥削就可以的吗?”
“资本家不好当。又得应付政府和社会,又得应付打工仔。”他夸张的叹气:“剥削是美好的旧时光。”
她笑的捧腹:“拜拜。”
贾宜拎着一大篮子的青蟹上楼,敲了敲它的硬壳:“这下只剩我们了。”
青蟹挥舞着蟹爪,吐着泡泡,眼睛圆瞪。
“三年轮回啊!”她抓着头发大叫:“我怎么越活越回去了。”已经是晚上九点,洗澡的时候听到外面“窸窸窣窣”的声音,从浴室出来,她跟中了定身术一样傻了眼,客厅的地板上爬满了蟹,张牙舞爪的,沙发下,茶几底,门缝里,全都是黑压压的螃蟹。
“啊啊啊啊——”
第46章 together again 2
第二天早上上班,她顶着熊猫眼,在办公室里跟游魂一样飘来荡去,昨天晚上抓螃蟹抓到一点,拿着锅盖铲子一个个角落的翻,真不知道谭浩是不是故意整她。
蓝颜祸水。
他听了在电话那头放声大笑,“晚上把那些螃蟹全都蒸来吃了。”
下班的时候,谭浩在安平楼下等她,看着她一身白短袖衬衫深蓝A字裙的打扮从大楼里出来,他说:“工作服很有大妈风范。”
“都怪你。”她拉了拉裙子,“从楼上就看到你的骚包车,还敢站在车旁边耍酷,我再不下来会交通堵塞了。”
“夸张。”他把X6绕进大路,“这年头宝马还骚包啊,我上个月出差温州,芝麻绿豆大的地方,到处保时捷兰博基尼玛莎拉蒂的,你开530还不敢说自己是宝马出产的。”
她切了声,“你跟他们比什么啊,往哪开?这不是回我家的路。”
“去超市。”他瞟了她一眼,看的她心虚:“我还不知道你?家里能有一瓶酱油已经不错,就这么空手去啃桌板吗?”
傍晚的卖场,生意不咸不淡,谭浩推着车,她亦步亦趋的跟在身后,看着瓶瓶罐罐直往里面丢,通常她来超市只去冰柜旁买速冻食品,蒸蒸烫烫过过水就能吃的那种,这些看的她脑袋发晕,“买那么多干什么。”
他不理她,“你们家有平底锅吗?”
“当然,没有。”
又买了贵的要命的德国某牌,提了提这平底锅,比灌了铅还重,漂亮是真漂亮,深蓝的特种陶瓷,锅耳朵上还飘着云朵,摆着就像艺术品,她小声嘀咕:“不实用,还不如在快餐店吃饭把买锅的钱折现给我。”
“你有那么缺钱吗?”他居高临下的看她。
她看着家居用品就犯糊涂:“我去买点沐浴乳,你挑好了上来找我。”
十分钟后,谭浩推着车子去找她,看见她踮着脚想拿货架上的沐浴乳,他代劳。
“谢谢。”
旁边有著名安全套生产厂家的促销小姐搭讪:“先生太太,我们公司最新出品超薄款安全套,现在买两盒还有润滑剂送,要不要试试?”
“……”她假装盯着沐浴乳上的说明书,没听到她的话。
谭浩却笑笑:“好啊。”
那小姐见他答的爽快,又说:“还有一种新推出的浓情装,先生也试试看?”
她只差没晕倒,淡定淡定,她告诉自己,可仍旧头顶冒烟、嘴巴喷火。
X6的后备箱满满的一堆东西,他简直想把整个超市搬回家。
贾宜气喘吁吁的软在沙发上,推了推他:“我不行了,你去做饭。”
“过来,一起!”他死活要她学。
下厨可比世纪灾难,大米与蔬菜齐飞、青蟹与肉末共舞,原本还捏着茄子和汤勺的两人不知道怎么就滚到客厅的地板上了,激情来的汹涌又迅速,像云霄飞车,又像从三万英尺的高空堕落,从胸口到小腹有一团火苗狠狠的点燃,烧着一锅两百摄氏度的开水,水花四溅,热气蒸腾。汗从谭浩的脸颊沿着胸膛滚落,快乐的时候她从鼻子里低低闷哼出声,他轻轻的舔开她的嘴唇说:“叫出来。”
她看向他的眼睛,深不见底,像黑洞吞噬一切,忽然他用力咬住她的肩膀,她被激的浑身颤抖,终于“啊……”的尖叫出声,整个人被快乐和痛苦紧紧包裹。
他从她身上起来,她的情潮渐渐退去,神智恢复清明,却叫苦不迭:“流血了,痛死了。”
“还会流血?”他奇了怪了,有这么神勇吗?
“不,我的脚趾头!”她捡起地上散落的衣服遮住胸部,连蹦带跳,抬起小脚,眼泪汪汪的控诉,左脚大拇指上居然还挂着一只张牙舞爪的螃蟹!
他看到那吐着泡泡的青蟹,一愣,突然乐不可支,笑的山崩地裂的样子,真是人生处处有惊喜,他快速穿上衣服,说:“赶紧把螃蟹弄下来。”
可那螃蟹死活不肯从她的脚趾头上下来,他只能从厨房拿剪刀把蟹钳剪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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