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栀子开》第61章


苏维音继续停留在她的回忆里:“然后我们开诚布公了,如果有永远在一起的打算,那么什么话都该及时说清楚的,你不说清就不会知道是不是真的可以适应对方。”
方宇凡深深地叹了口气:“说清楚啊……”不过该说清楚什么呢……也对,该说清楚了,至少告诉靳颜曦,颜颜,就让我们两个人就这么一直生活下去吧。至少要先表态,然后站在原地等着靳颜曦的回答,这一次别走了,再也别先离开了靳颜曦的视线。
“你小子,我说这么帅一哥们连老婆都搞不定啊,还来这里骚扰我老婆。”不知什么时候占逸自己就推开门进来了,还提着一个保温瓶,里面装着占老太太为儿媳妇准备好的鸡汤。另一只手拿着一袋面包,自然是为在场男士准备的。
他走到床边,给占太太一个美式的恋人之吻,然后拉开另一张椅子在方宇凡身边坐下。占逸抢过方宇凡拿在手上却一口都没有吃下的苹果啃了起来。
“别烦了,回去吧,跟人家颜曦道个歉,你不是一直说你的颜颜脾气如何如何倔吗,现在人家不就是表现出一些女生脾气你就受不了,你到底要靳颜曦还是要你想象中的女神啊?”占逸以一种过来人的语气劝告方宇凡,方宇凡就郁闷了,怎么旁观者还真的清了,不过占逸的话的确真理,究竟要的是现在的靳颜曦,活生生的靳颜曦呢,还是要一个想象中的人?
方宇凡站起来,弯腰亲了一口小宝贝被棉手套包裹得紧紧的小手,轻轻地说了一句:“三叔先走了哦,下一次你回国看我吧。”然后很潇洒地转身离开,装作看不到那对亲密夫妻的戏谑。
“老三,回去生个正太让我们家小公主玩玩哪……”方宇凡继续装作听不到占逸的疯言疯语。
是该回去了,想想离开了差不多一个月了吧,他方宇凡还幼稚地把靳颜曦的手机号码从自己的手机里删除了,可是一个背得滚瓜烂熟的号码怎么可能轻易从脑子里删除呢。强忍住所有的欲|望坚持不打那个电话,可现在方宇凡却有些担心,他的颜颜,他骄傲又任性的颜颜会不会像九年前那样,离开了他的世界,无声无息的——不行,他绝对不能够让这种事情发生。
飞机降落在A市机场的时候正是中国的大年夜,晚上八点十分。走出机场的时候方宇凡觉得自己不过做了一个梦,无论是九年前的离开还是一个月前的离开都是一个梦,唯一不是梦的就是,靳颜曦一直在他的世界里存在着,占据了最重要的位置。
陈姐听说他今天回来,本来是打算过来接他的,但是方宇凡考虑到这次远行并不是因为公事,在大年夜让人工作也不是件值得炫耀的事,就自己打车回家,回到他和靳颜曦的家。
一路上方宇凡忐忑着,这个时候靳颜曦在干什么呢,会不会在一个人喝闷酒。想到这里方宇凡又不太舒服了,他一直觉得喝酒这种事必不可少,但是绝对不能像靳颜曦那样喝。喝酒对于女人而言很危险,对喝不醉的女人而言更是危险。喝酒伤胃,看着面色苍白的靳颜曦,方宇凡最是受伤。
这个城市到处都是新年的味道,张灯结彩的,街道被装饰得火红。方宇凡在出租车上透过车窗看着也觉得心情大好,想到很快就又能够见到靳颜曦,心里一下子也充满了憧憬。怎么说他们是来自同一个世界,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里有靳颜曦的地方才有方宇凡的家,或许反之也是成立的吧。
方宇凡反常地在出租车上和大年夜仍然工作的司机交谈,得知司机很快也回家吃饭了。
“我把你送回去之后,我老婆和女儿还在家里等我呢,少赚点,我也该回去和她们吃饭啦。小伙子,赶紧上去吧,你家人也等着你吃年夜饭的吧。”到达城市山庄的时候已经九点半了,可是方宇凡觉得这个时候的年夜饭还是来得及吃的,然后他们一起守岁。
在家门前方宇凡掏出钥匙想打开门,转念一想还是敲个门会让某人更意外。他把刻有属于他们的符号的钥匙收起,在门上轻叩。没想到的是一直都没有人开门。
是靳颜曦不在家吗?如果不在家,她会去了哪里?
心底突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急忙又把钥匙拿了出来,借着明亮的路灯将钥匙对准钥匙孔的时候门却打开。他还没来的及说话,就看到靳颜曦苍白着脸在他面前倒下,他一惊连忙接住让她倒在自己怀里,却更惊讶地发现靳颜曦的额头烫得不像话。
第四十一章
“方宇凡,你给我慢一点!每次都走那么快,幸好我视力好,要不你就不见了!”
“方宇凡,你什么时候从我眼前消失的……”
又做梦了,靳颜曦惊出一身冷汗。梦中一大片栀子花海淹没了方宇凡的背影,他留下一句话,颜颜等我,然后消失得无影无踪。这个梦总会在她无助的时候出现,醒来的时候也明白不过是一场梦而已,表面上永远不会在乎,强迫自己清醒,清醒的时候才不会有噩梦缠着她。
睁开眼,靳颜曦就又是那个一直很坚强的靳颜曦,没有方宇凡,没有那年栀子花的回忆,没有过往的幸福来衬托此刻的悲哀。她环视一周,窗外是无尽头的夜,风把白色的窗帘吹得呼呼作响,是谁忘了关上那扇窗,让那莫名的风吹进来的?
这是哪里,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浓的消毒水味道,熟悉而讨厌,这是最近常常出现的气味,也不知道是不是真实的。靳颜曦用右手狠狠地拍了拍脑袋,这才发现右手背扎着针头呢。她想起来了,大年三十的晚上,一个人拿出了收藏了好久的红酒,打开电视机看春晚,她突然想起医生毫无感情的语气……不该喝酒了,喝酒伤身谁都知道,不该喝酒了,如果方宇凡还会在乎,他不会希望她喝酒的。突然间心烦意乱,靳颜曦把刚刚开启的红酒狠狠地摔在地上,就像在程涵家里那样,不同的是一整瓶红酒打在茶几一角破碎。春晚开始了,在那个小镇生活的时候,靳颜曦总能够在三十晚找到更好玩的东西,她觉得春晚是留给寂寞的人看的,而快乐的人应该是第二天和朋友看重播的——看来现在的靳颜曦真的寂寞了。她将头埋在膝盖间,哭吧,哭吧,一个人可以大声的哭出来,不会有人听到,不会有人嘲笑。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传来轻轻的叩门声,听错了吧,明明有门铃的,是哪个傻子还叩门。靳颜曦屏住呼吸站了起来,却发现头晕得想吐。她用力捶打着脑袋让自己清醒一些。轻轻的叩门声响了几声停下,靳颜曦听到门外隐约有钥匙叮叮作响。
方宇凡!是方宇凡回来了!靳颜曦不去想方宇凡怎么会突然回来的,她只知道自己真的很想见到他。她用尽所有的力气走到那扇门前,打开门的那一霎看见眼前站着的正式一脸焦急的方宇凡,她再也忍不住昏了过去。
而之后又发生了什么?“方宇凡!方宇凡……”靳颜曦不安地叫着方宇凡的名字,会不会方宇凡又生气到需要逃走的地步呢?一个人深陷迷局中,总是看不清内心的想法,强加在记忆里的东西扰乱了思绪。
也是梦吧,是梦中,方宇凡才会依旧那么着急地望着她。靳颜曦低下头看着针头处由于她太激动而造成的回血,安静下来,安静下来,记忆就像是流入针管的血液,慢慢流回她的体内。
“颜颜……”一声熟悉不过的呼唤,她看到方宇凡一身来不及换下的黑色风衣,双手拿着个保温饭盒,几个医生护士跟在他身后。靳颜曦怔怔地看着医生给她做常规检查,然后老医生放下听诊器朝着方宇凡微笑,带着护士们收拾一下退出了病房。
方宇凡用温热的手掌抚上靳颜曦的额头,点点头,然后在床头柜上将保温饭盒打开,一阵香味传了过来,靳颜曦的肚子不争气地咕咕作响。而方宇凡装作没有听到一般,自顾自地将保温盒里的皮蛋瘦肉粥盛进小碗里,轻轻搅拌让滚烫的粥凉一些。靳颜曦依旧怔怔地盯着方宇凡,就像在看一个怪物。
“来,张开嘴。”方宇凡的动作显得小心翼翼的,一小勺的肉粥在嘴边吹了又吹才送到靳颜曦面前。
靳颜曦仍是愣愣的看着他,这样的方宇凡不是没有见过,他对谁都是温文有礼,对谁都是温柔了,但是这样的方宇凡应该在靳颜曦旁观时才会出现,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作为被方宇凡照顾的对象。
那一年,方宇凡对方妈妈说,妈,我把菜都洗好了,那时候的他是孝顺的儿子。
那一年,方宇凡对靳爸爸说,靳爸爸,这一局象棋我才不要输给你,那时候的他脸上露出和他性格并不怎么相符的狡黠。
那一年,方宇凡对程涵说,走啊,篮球场上单挑,那时候的他意气风发,是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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