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鞘》第70章


掌柜的见此有些头痛的说:“若是像公子这么高身量的女衣,本店还没有呐……”
“这样的么?那赶制的话最快要多久?”凌雁迟皱眉追问,像是有些不死心。
“不知公子想要的颜色款式布料,老朽不敢妄论啊……”老大爷抹了抹头上的汗,他总觉得后面那位眼神不善。
“颜色选绿沉色,布料,嗯,掌柜知道西域胡女的衣裳么?就照那样做,面纱,足环,手环您给我一并买齐,银子不是问题,就是要快,可以么?”
“好好……此时还不到午时,快的话天黑之前客官就能拿到!”掌柜一见这位出手阔绰,还客气礼貌,十分爽快的就答应了。
凌雁迟顿时一拍掌十分开心道:“那感情好,那我晚上派人来取……”
见他还真就买了身女衣,陈韫玉气的转身就走,凌雁迟还在系荷包,看他脸色不对赶紧追上,陈韫玉走不快,很快就被人抓住胳膊,就听他道:“怎么了这是,是有什么想买的东西么,走,我买来送你!”
“我不要!”陈韫玉拍掉他的手。
凌雁迟心思机巧,瞬间解意,于是扯着他到了一处小巷,亲着他的额头道:“知道今日是什么节么?”
“什么节,乞巧节关我们什么事,那些小姐乞巧又关你什么事,难不成你还想在哪家女儿面前露一手不成?”陈韫玉生气扭头不看他。
凌雁迟憋着笑,也不解释,只哄道:“没有没有,我发誓,我心里只你一人,不生气了,我们先回去好不好,你看这里都来人了。”
“……”陈韫玉瞥了眼往这里二来的三两行人,郁闷的转身走了。
直到天黑他也没理凌雁迟,关在屋里生闷气,让他更气的是凌雁迟竟也没来找他,活生生的消失了大半日。
“哎呀,凌公子,这个胭脂不能抹太多,你这样子……这样子……活像……”
“像媒婆!翠烟你就照直说,怕什么……”陈念实在看不下去,自己的心上人,回回见到凌雁迟就这么紧张。
无奈将脸洗净,凌雁迟又回到窗前铜镜前,一下午他简直心力交瘁,抹个胭脂怎么就这么难呢,女人们当真活的这么艰难么?
然而这还没完,继打翻了一盒胭脂,将脸画的通红之后,凌雁迟又把眉毛画成了碳棍……
这下陈念也顾不上吃醋,忙把他按在水盆边糟心道:“凌公子,我知道你是想要世子开心,可他若是见到你这副模样定然笑不出来,你还是赶紧把脸洗净,不要在折腾了……”
他也有些泄气,无奈道:“乞巧节不是又称情人节么,两个男子总不好堂而皇之的牵手,我就想我若是扮作女子,那这一切不就都解决了么?”
翠烟总算知道他这么折腾的原因,于是上前道:“公子本身模样上乘,若是浓妆反倒不美,不如交由翠烟打理可好?”
凌雁迟点头,起身看了眼窗外,天已经黑了,弯月低垂,于是他对陈念道:“我就先把翠烟姑娘带走了,待到酉时,你将世子带到飞云楼,再将翠烟姑娘接回,这样可好?”
陈念有些别扭,做什么你俩恩爱却要借走我的心上人,不过到底是点头同意了,直到酉时将近他才去敲陈韫玉的门,世子蔫蔫的开门,朝他身后一望,见凌雁迟不在就更没劲了,有气无力道:“是你啊……”话没说完就转身了。
公子你变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陈念委屈道:“有人留下一封信,邀您在飞云楼一叙。”
一句“不去”正要出口,他一想凌雁迟半天没理他就气不过,一把扯过信赌气道:“带路!”
“……”
“你就说有佳人邀他云飞楼一叙,他肯定生气,必然会应下来!”
凌雁迟带笑笃定的脸还历历在目,当真叫他说准了。他家世子这是叫人吃死了啊,真让人头疼,不过只要一想到凌公子也曾为了讨他们家世子欢心而费尽心思,他又觉得这一切都刚刚好。
刚好心意相通,刚好知你如我。
第60章 月照红尘
长庆街上人声鼎沸,热闹非凡,灯笼将夜空点亮,处处吆喝着猜字谜,挑花灯的商人,这一天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小姐们也得了机会,能和旁的姑娘讨论手艺技巧,也能好好赏赏这辽东夜景。
而陈韫玉却心不在焉,丝毫没有注意到一旁热闹景致,只想着自己就这么出来会不会不太好,万一凌雁迟正在找他怎么办?这人下午当真是被什么急事耽搁了呢?自己这样老想日日粘着他他会不会觉得烦?
“公子……到了,就在二楼荷香苑。”陈念打断他。
陈韫玉回神,却是到了一栋三层酒楼前,门口酒香四溢,屋内却并不吵闹,温暖黄光从窗棂边溢出,露出些许人头剪影,仿佛就连路边的银杏树也不那么寂寞了。
这酒楼远离闹市深处巷尾,难得有几点安宁,门口还有婉转琴音缓缓流泻,仿佛遗世独立一般。
“……就是这里么?”
“嗯。”
“哦,那你先回去吧,若是见着凌公子,就说我……”
“我就说公子你出门和人谈事情去了!”陈念迅速接话。
“……好吧。”
经过有些寂寥的一楼,陈韫玉独自上到二楼,荷香苑在最里间,越靠近则琴音越清晰,原来在楼下听到的抚琴声正是来源于此,至此陈韫玉心里渐渐起了几分好奇,一时半会他竟想不出这位佳人是谁,原本他以为是曲馨,还有些疑惑,她怎么变得这么含蓄了,现在他几乎可以断定不是她,因为这位女侠她不会弹琴。
抵达门口的同时他就后悔了,自己怎么就来了呢?孤灯夜晚,与陌生女子酒楼相会,这瓜田李下的境况,回头他对凌雁迟又怎么说的清楚?
这时琴音突然一顿,“哐”的一声,门被打开,有幽幽荷香扑面而来。
“叮铃铃……叮铃铃。”翠响声声,不由让他想到了塞外的骆驼和马,他回头看了一眼,就这一眼,他的心就被刺痛了。眼前女子一身塞外翠锦罗裙,手腕脚踝袖口束拢,露出一串串银色手足环,方才的翠响就是从这环上冒出的,她面覆轻纱,只露出一双眼,神秘莫测……
这身打扮,不是凌雁迟白日里才置办的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
就在他发愣时女子抱琴走向他,弯了弯眼睛就把他朝里拉,陈韫玉扯开她的手,问道:“你是谁?”
女子指了指自己的嘴巴摇了摇头,只按着他坐在桌边又给他倒酒,她眉眼低垂,覆在淡绿轻纱下的口鼻叫人看不真切,陈韫玉只好打量她露在外头的眉眼,她发未盘起,仅以一根素绦缚于身后,露出耳侧几缕碎发,眉心印着一枚大红的桃花花钿,眉尾微微上挑,倒显出几分英气,而最好看的当数那双眼睛,仅在眼尾处略施粉黛,淡绿色一抹,一挑眉一抬眼勾人的厉害。
看着看着,陈韫玉突然觉得她这倒茶的动作有些眼熟,他是右手持杯,左手举壶……这个动作,怎么些像……凌雁迟?
“姑娘,得罪了!”顾不得唐突,他一把扯下这姑娘的面纱,想不到这姑娘竟还身怀武艺,右手掩住脸面,一个转身趁他不防又将面纱给夺了回去,转眼间又给戴上了。
她微微皱眉看着陈韫玉,似是有些不赞同。
没错了,这个身高也像,自己的头就在凌雁迟的眉心处,他低头打量这位“姑娘”的脚,顿时起了火,他竟敢赤脚?什么天气,他还赤脚?他是不知道自己大病初愈么?
隔着老远的人发现自己被瞪了,顿觉不妙,抱着琴后退两步。
陈韫玉低头冷笑,抬头时脸色已恢复平静,道:“姑娘既然相约又为何离我如此的远,难不成本人面目可憎?”
女子轻轻摇头,终于坐到他身边,下一刻陈韫玉直接将人揽腰放在腿上,没错了,这个腰,就是凌雁迟。
女子面容微微错愕,一双眼瞪的浑圆,而陈韫玉只做不见,说道:“乞巧节不约你的小姐妹却来约我,难不成是想主动献身?”说着他的手就摸上了女子身前盘扣。
女子一点也不诧异,反而将手搭在他的颈脖,也不说话,仍是低笑,还在他耳边吹气,亲他耳垂,撩的陈韫玉心头阵阵发痒。
没过多久他的一身衣裳就挂在了身上,只长长的面纱还覆在胸口朦朦胧胧,“叮铃铃……叮铃铃……”手脚环翠声不断,很快二人就亲做一团。
一吻毕,陈韫玉喘了口气才道:“你是打定主意不与我说话了么?嗯?”
“哎呀,世子你这个人怎么半点风情也没有,这小孩子尚且还懂得扮家家酒呢,你就让我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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