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鞘》第71章


一吻毕,陈韫玉喘了口气才道:“你是打定主意不与我说话了么?嗯?”
“哎呀,世子你这个人怎么半点风情也没有,这小孩子尚且还懂得扮家家酒呢,你就让我再多装一会又怎么了……”凌雁迟挥着手里的绿帕子打趣他。
望着眼前略施薄粉的人陈韫玉态度反常,不怒不笑,只摸着他的下巴平静道:“做什么打扮成这样?我又不喜欢女子。”
凌雁迟扯上衣服歪头笑道:“总归是我,像不像女子又有何妨,世子喜欢就行啦~”
至此陈韫玉才一笑,说:“说不过你,再没有人比我更清楚你是男子,我只希望你记住这点就行。”
“知道啦,知道啦,我今日就想办成姑娘在这长庆街上走一遭,这样一来,既扮过小倌又扮过女子,这样才算功德圆满,世子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说罢他就拉着陈韫玉走到窗边,开心的朝下指了指。
不远处的长街烛火通明,陈韫玉望着他飞扬的眉眼问道:“你想出去逛?”
凌雁迟点头,还端出一副小鸟依人的姿态,把头放在他肩上。
陈韫玉的有些无奈,这个人从下午就在躲他,就是在张罗这些东西?
“你莫不是扮女人扮上瘾了?”
凌雁迟假意惊诧道:“你不喜欢?”
陈韫玉的把眼神一挪,道:“喜欢什么……我不喜欢女人。”我只喜欢你。
谁知下一刻凌雁迟却突然拉着他从窗口一跃而出,月光下一白一绿两道影子仿佛天神,二人脚尖点着成排屋脊,奔着长庆街最繁华的地方去了,只余“叮铃铃,叮铃铃”翠响阵阵,惹得底下孩童的心思奔出窗外……
落地时陈韫玉突然停下来,一弯腰就要脱鞋给他穿,凌雁迟拉着他起身,笑盈盈道:“世子又孤陋寡闻了吧,胡女可是只会为心上人光脚的,倘若我现在穿上这鞋,那可就是真真的没有道理了~”
陈韫玉有时候真的恨透他这股子狡黠劲,可又喜欢他言辞中溢满的爱意,一声叹息就掩于唇齿。
“就别磨磨蹭蹭啦,快走吧,前头人多,热闹!”世子就这么被他拖走,行动间他才发现凌雁迟不知何时又把他送的玉簪插在了发丝绦带处,明明方才扮做女子时都没有的……
他从未对他说过这玉钗是他娘留下的,可这人却像是什么都知道,不管何时都带着,这大概就是心意相通吧。
顿时陈韫玉的心里生出一种莫名的勇气,一把将人扯回怀里,撩开面纱就亲了上去,周围顿时传出几声尖叫,停下来的人越来越多,花灯将二人身旁照的亮如白昼,他们一人闭眼,一人惊诧,可却都在心里望见了对方的脸,时间仿佛静止不动,许久后突然传出欢呼声……
“要好好在一起啊……”
“对呀……既然互相心仪,那就早日成亲呀!”
“哈哈哈……说的是,世子可要记得给乡亲们多备几两薄酒啊……”
“……”
“翠烟,我好像听到有人在叫世子,他们在这么?”人潮涌动处,陈念伸头张望。
“我似乎也听见了……”翠烟也四处看起来。
她一个转身,就看到了被人群围在中间的两个人,一个一身翠绿,一个一身月白,二人相拥,周围人们满面笑容,这个时候她似乎瞧见了幸福的模样……一旁的陈念却悄悄的捏住她两根手指,她温柔一笑,松开他的手,忽而整个握上……
陈念没来得及失望便欣喜若狂,这是第一次,身旁的姑娘如此明确的回应他……
二人逛到行人渐稀,明月也到了头顶,凌雁迟还意犹未尽,执意拉着世子一跃而上,上了屋顶,手环声惊的趴在暗处睡觉的三花猫一跃而下,很快就隐在了黑暗中。
陈韫玉吸了吸鼻子,低声道:“我怎么闻到了酒味?”
“来的早不如来的巧,嘿嘿嘿,你知道我要干什么了吧?”
“……你不会是想偷酒吧?”
“非也,非也,不是我,‘是她’……”为了以示清白,他特意点出自己女人的身份。
陈韫玉扶额:“还是不要了,早点回去就寝吧……”
“我不……原本我不想喝酒的,可既然你都开口了,我这酒瘾上来我自己都控制不住!”说完他就跳了下去。
“叮铃铃……”
“……”他身上这些金环!
瞬间陈韫玉也顾不上别的,跳下来拉着他就跑!
“汪汪!”
竟然还有狗?这下二人跑的更快了,经过几个巷子后二人皆是气喘吁吁,面面相觑。
“你做什么拉着我就跑?”
没错,这个问题陈韫玉也想到了,他们什么都没干,为什么要跑?摸着鼻子他有些纠结的说道:“大概是做贼前的心虚?”
凌雁迟拍着他的肩膀语重心长道:“世子啊……你这辈子大概都只能当个好人了……”
没由来的陈韫玉突然问他:“若是我变坏了你还爱我么?”
“问的什么傻瓜问题,你就算馊了我也爱啊,何况只是坏了……”
“嗯,我记着了。”
“好嘞,走吧……回府睡觉……啊……美好的一天又结束了。”
“嗯……”
二人勾肩搭背,影子被拉了老长,天上明月温柔的看着他们……
作者有话要说:
乞巧节是是女儿家讨论手艺的节日,后来才发展成七夕。其实古代有情人节的,大致说法有三种,上元节,上巳节,和乞巧节。以上巳节可信度最高。
文中无奈用乞巧节表达了些成情人节的意思,只是因为季节不对,文中还是深秋。
第61章 初入军营
桂花香了三日,两人就在府里窝了三天。
至那天夜里开始,连着都是阴天,是这个季节少有的绵绵细雨,似乎连桂花香都带着股潮气,左右天气不好,窝在家里也无聊,陈韫玉便向凌雁迟讨教起了书法,也不知是这位老师厉害还是学生聪明,他竟是将临摹的手艺学了个八成,除了有些地方勾划写不太好之外,其他的字都能叫他临摹的一模一样。
这可把他高兴坏了,竟还把凌雁迟冷落了一天,待到第二日午膳时他发现凌雁迟不在,便对陈念道:“没叫雁迟来用膳么?”
陈念有些傻眼,看了眼老王爷,老王爷也有些懵,说道:“不是你让他今日去军营的么?”
“我什么时候……”啊……是他说的,可他没说今日就去啊,哪能这么早去?
“怎么瞧你这样,你们不是商量好的?”老王爷顿时放下碗筷问他。
陈韫玉摇头,揉了揉眉心道:“没有,说好了的,只是他没同我说就先走了。”
老王爷松了口气,重新举簪,满不在乎道:“瞧瞧,这才是懂事的样子,闷声做大事。”
陈韫玉不再搭理他爹,一顿饭吃的意外的平静。
是了,这个人定是怕自己舍不得,所以就偷偷的走了,他太懂自己,知道自己的不舍,自己的眷恋,自己的优柔寡断,知道若是想等自己开口,这军营可能就去不成了……道理他都明白,可他还是觉得失落,毕竟朝夕相伴的人突然就走了,他这心里舍不得。
中午老王爷才用完午膳,正在府里溜达消食,一来二去就到了他的小院里,还没进屋就听到好几声“哼哧哼哧”的声音,往窗子里一看,就瞧见是陈念和几个侍卫正在搬床,各个灰头土脸,于是疑惑道:“这是在做什么,这床要搬哪去?”
几人正要行礼,老王爷挥了挥手就算作罢。
陈念委屈的看了眼老王爷,说道:“王爷,您看看世子,他非要把床挪到窗户边上。”
老王爷瞬间觉得他是疯了,双眼一瞪,大手一挥道:“搬回去,搬回去,放窗边那还能睡觉么!雨天飘雨,冬天挨冻的!不肖子,成日就知道瞎折腾!”
“诶诶诶!放下!这是我的屋子,我说睡哪就睡哪,这还没到冬天呢!”陈韫玉原本在书案边整理书籍,看到他爹大驾光临眼皮都没掀,这会却着急的拦住那几人。
老王爷单手一背,进屋就指着他数落道:“你就直说你又在作什么吧,现下雁迟不在没人管得你了是吧,想上天了是吧,你把屋子搞成这个鬼样子是想干什么?”
“别成日里老提他!他现在在军营里管不着我,再说了,他也不会管我……”他不服的大声嚷嚷。
瞧着他那暴躁的小模样,老王爷古怪的哼了一声:“德行……给你讲,老老实实给我搬回去……还治不了你了。”说完他就走了,心里却生出一种果然儿子大了管不了了的感觉。
而陈韫玉想的却是要给凌雁迟一个惊喜,一整个下午他都在倒腾几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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