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一样流淌的平而河》第21章


又有什么事?育德在心中暗想,到教务室见县四大领导班子都在,育德心里吃惊道:发生什么事了?
只见刘倓站起来迎向他说:“育德,下课了。哦,这位是区行署专员钟其鸣同志,他说要见见你这位老朋友。”刘倓向其中一位看起来很原则面善的领导对他说。
其鸣,行署专员,阿公说得对,他是个做大事的人。
钟其鸣微笑着走近他握住他的手说:“育德,多年不见,你还是老样子,没怎么变啊。”
育德诚惶诚恐,慎小慎微:“其其鸣。”
其鸣热情地道:“育德,我们是患难之交啊,不用那么拘谨,别让我们的情份生分了。咱们到上降乡走走吧,看看老阿公还在不在。”
育德道:“阿公去逝好多年了。”
其鸣感叹:“是啊,一别经许年,回来已物是人非呀,育德,下午没什么课了吧?”
校长忙着替他回答:“下午赵老师没课。”一边使眼色给育德,育德便道:“是的,下午我没课,其鸣,那就去上降乡一趟吧,看看咱们以前生活过的地方。”
其鸣点头道:“好,走。”
一路来都是熟悉的景物,只是原来的沙石路面已变成了柏油路面,不再烟尘满天了。还是变了的,路上不再见到那么多愁苦的面容,那么多打补丁的衣衫,上降乡中学里传出的朗朗书声不再稀稀落落、有气没力。他和育德拾级而上,站在中学门口就可以府瞰整个上降街,房屋太拥挤了,不过人们一直这么住着的。
育德道:“其鸣,到街上走走吧。”
其鸣点点头做了个请的手势,他们走在街上,人们都还认得他们,纷纷向他们问好,钟其鸣到以前的阿公家坐了一会,附近的人见他来了也都过来坐,黑压压地坐了一屋子,大家说过去说现在,谈谈笑笑,其鸣看钟见已是下午五点,这才告辞出来。
回到县城,其鸣谢绝了县领导的安排,只住育德家,两人弈棋畅谈至深夜。
小卉把鸡笼里的鸡一只只抓进笼子里,近中秋了岭上不能放那么多鸡,趁着这时候鸡得价拿去卖吧,留着也吃不了那么多,今天之羽和他爸回来劏一只。抓完鸡小卉到门口来拍去衣服上的灰尘,看见身前身后都是郁郁葱葱的果树,不由得感叹:凤音要是还在那该多好啊,这岭上就象她当初想的那样,长满了各种果树,晓梅呀之羽等一大帮孩子常常来这儿玩,有时帮做点工,修枝剪叶除草什么的;有时就写作业读书或去遛狗。唉,凤音说得对,她们这辈子没有什么,就有这么个地方留给孩子们,已是最大的财富了。
许大爷和明诚带着孩子们往岭上走来,明诚见小卉把鸡都装进了笼子,问道:“小卉,这些鸡都拿回去吗?”
小卉道:“是啊,近年了放在这里不安全,明天是街天,我担五只去龙州县城卖。”
之羽一听说去龙州马上就说:“妈妈,明天去龙州我也去。”
小卉道:“妈妈去卖东西哪,你去干吗?去了你又没耐心等我卖完鸡,妈妈没空照顾你。”
见母亲没答应,之羽嘟着嘴走到一边去。
晓梅和玉亭手拉着手站在一棵柚子树前,晓梅指着树上的一个柚子说:“爷爷,这个柚子大向阳,一定甜了,捅这个啦。”
许大爷拿了根长竹杆过来,说:“哦,好好,那就捅这个。”
他把竹杆对着柚子底部使劲一捅,柚子噗地掉下地,一连捅了四个,晓梅和玉亭忙着去捡,她们选了两个大的,把两个小的放进屋里还说:爷爷今晚在这里守夜,放两个给爷爷吃。
小卉挑起鸡笼说:“回家啰,谁跟我一起回呀?”
晓梅和玉亭一人抱了一个柚子跟在小卉的后面说:“我们也回去。”
之羽忙拉许阜说:“走吧,我爸爸和你爷爷在这儿啦,我们回去。”
四个孩子跟着小卉逶迤下临凤岭来。
中秋节天还没黑,人们就在门口支张桌子放上月饼、柚子、花生芝麻糖、芭蕉等。中秋夜凉,晚上已有露水,许大妈怕孩子们受凉,早早就把门前打扫干净了,并点上一堆火。晓梅、玉亭和辰杲在火堆前拨煨进去的红薯,抢着说:“这个这个,这个软了熟了。”就一边拨出来吹着气一边剥皮吃,三人吃得个大花脸。许大妈拿毛巾出来边给他们擦脸边说:“别吃了别吃了,看脸上手上都脏了,来,奶奶擦擦,等会吃月饼了。”
三人跑进木架台里催铭昌:“点香了,吃月饼了。”
铭昌说好,拿出火柴来把香点上,孩子们围着桌子坐下,静了一会才各自拿了桌上自己爱吃的东西就四处散开跑去玩了。
明诚拎着两瓶自酿的米酒和一袋果来,在桌前坐下说:“铭昌,喝点酒。”
铭昌道:“好,我这也有酒了,满上。”
明诚斟了满杯道:“咱们是老战友了,我能交得你这个好兄弟是我的福气,来,干!”
铭昌也拿起酒杯道:“咱们患难与共,福祸共担。”
天上一轮圆月,人间各尽团圆。
看着天上的圆月,韵月却一肚子火气,人团圆心不团圆团圆个屁。
第三节 无端兹事意难平
下了班,韵月在市场买了菜才回家,街上、小区里中秋佳节的气氛还在,环卫工人正在清扫地上的果皮、月饼盒、小孩丢弃的灯笼等。韵月肩挎袋子手提菜篮子捨级而上,却没来由地涌起一股火气,她在这个家里到底算什么?凤音,我要回去找你算账!可这账怎么算?凤音根本就不知道陈思宇心底里爱着她,她只是看得出他的一颗心不全在她身上。说对了,凤音说对了,那么她就这么差劲这么失败?朝朝暮暮相厮守竟得不到他的心,我不服,不服!
韵月恨恨的,家门在望怒火愈炽,她一定要吵一架,不吵一吵她会疯掉的。
进到家里面,思宇已经回来了,正在房里批改学生作业呢,可是厨房里锅是冷的灶是冷的,韵月本已拿起了锅要去淘米做饭,可是莫名的心头火起,“哐”地放下锅怒道:“怎么到现在还没做饭?孩子回来吃什么?难道我不回来你们要吃生米不成。”
思宇在房里听见她粗声大气的,就放下笔到客厅来,道:“韵月,今早我只有一节课就先回来了,见时间还早就先批改作业,想等会再做饭的,孩子们回来也要等一等才得吃啊,我也不是每天都回来这么早的。”
韵月自知理亏但心里到底有气,冷啍道:“总是你有理,我没理我无理取闹行吧,你每天只低头写呀写,你哪顾过我?你只想着你自己心里头的,你哪想过我哪顾过这个家?”
思宇莫名其妙:“我不顾家?我不顾家这个家里现在还是这个样子吗?韵月,你这是怎么了?”
“我我怎么了?我还想问你怎么了呢?”韵月有点语无伦次,她这通脾气发得不可理喻。这架吵不起来了,丈夫始终平静和气,韵月觉得自己象个泼妇样。
思宇叹了一声,进厨房去拿锅淘米生炉子。
韵月看着丈夫心疼起来,怎么好好地自己要吵架呀?有必要吗?他心底的那点儿心事自己都容不下吗?他和凤音连话都没说过呢,有什么大不了。可是如果换作是凤音,他们会心气相通、亲密恩爱相濡以沫吧。可凤音爱他吗?凤音早早就爱了许铭昌的,怎么会是这样子?怎么会是这个样子呢?
韵月觉得自己没脸再在这屋子里呆下去,抓了袋子道:“我不吃了,你们自己吃吧。”就摔门出去。
思宇看着她出门去心里道:“不知她又在外面有了什么不顺心的事?回来发泄这一通。也好,她气出了心里就好受了。韵月,在外面饿了要买东西吃,别忍着伤了肠胃,人活着都是难的,待自己好点。”
韵月漫步在街道上,一辆辆车过,一对对情侣相依相偎。她呢?她有家有丈夫孩子,可是好,她也去找个情夫,也要心里有个人。她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不,不能让自己变成那个样子,那样不堪那样龌龊。看看这街上,双双对对谁知道哪对是真情侣真夫妻?我要好好跳舞好好练歌,我要唱得好好的功成名就,然后再回去,回平岭屯回杨家屯,看看那窝在小县城里的凤音是什么样子?那个在他心底里神仙似的妹妹已变成了什么样子?陈思宇,你等着瞧吧。
韵月一甩头,昂首阔步向市文工团走去。
又是星期五,周末了,真快。晓梅在宿舍里把床铺上的床单被子都叠放整齐,把要看的书放进包里,走出宿舍打开车锁噔地骑上车,刚骑出女生宿舍门前就听路旁有人叫:“晓梅,等等。”
晓梅忙跳下车道:“之羽哥。”
之羽推着车过来和她并排走:“晓梅,周末回家要告诉我一声等我一起走,咱们在一个屯的怎么不互相告诉呢。”
晓梅道:“我想到校门口再等你一起回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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