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风小故事》第2章


他笑了笑,悠悠然地说,“这样深的夜,出现在这里的女子,想必不是狐媚妖姬,就是青楼戏子。”。
我怒极,挥了衣袖便向前走去,他闪了身影,挡在我面前。
我方要怒斥他,却见他撷了一朵四月的桃花,送进我的发鬓。。
“三年翘首,定不负相思忆。”说罢,他便转身消失在了迷茫的夜色里。独留下一支似曾相识的璎珞。
第二日,八抬大轿,十里红妆,状元郎迎娶了怡红阁里的花魁。
她凤冠霞帔,却不忘将我带在身侧,红盖头下,她笑靥如花,“白羽,他终究来接我了。”
洞房花烛,门扉轻响,我才知道,原来,那夜赠我桃花的男子,就是她等了三年的书生。
入了状元府的第四个春天,他坐上了宰相的位置。
有人告诉她,他是为了博得宰相的信任,才娶她为妻。如今,宰相已经失势,她再也不是他最宠爱的妻。
她打翻了桌上的琉璃灯,汹涌的大火吞噬了一切。。
他跪在门外,哭声惊天动地。
“相公?”一声熟悉的轻唤,他回过头来,紧紧抱住眼前的妻子。
我依偎在他的怀中,嘴角绽开幸福的笑容。
那盏灯是我打碎的,终于,你只是我一个人的了。。
多年后,我为他生了个儿子。我将我们处遇时,他遗落的璎珞系在儿子的衣襟上。他看见了,满目柔情地问我,“哪里来的璎珞,好生熟悉。”。
“这是成亲前一日,你我石桥重逢,你遗落在石桥上的。”。
“成亲前一日我见过你吗?我连夜赶路,进了城,便去了怡红阁娶你为妻啊。”
他执起璎珞,恍然大悟道,“我说怎这般熟悉,这是我赠予你的琉璃灯上系的璎珞。”
曾经有一只琉璃灯,仰慕了一只白羽扇七年,爱恋了那只白羽扇七年,只是,那只白羽扇并不知道。
倾城歌
他总是在未央宫中,执笔磨墨,铺开十尺长的白绢,无数次的临摹着那幅美人图。
那美人图上的女子,与我一般模样,倾国倾城。。
长安城里流传着一首歌乐:“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
那是我第一次面见刘彻时,哥哥为我谱的词曲。我仍记得,他笑着揽过我的腰肢,用一根男子束髻的红丝束起我的头发,对我说,“你陪着朕一辈子,可好?”。
那夜,他抱我在怀,梦中呢喃的,却不是我的名字。他说,“嫣儿,嫣儿……”
我束了他赠我的红丝,穿了与画中女子一般的红色衣裙,欢悦地进了未央宫,却见他专注地临摹着那幅画,仿佛没看到我进来一般。
“陛下,喝一杯茶再画吧。”。
“放在那边,我一会儿喝。”。
彼时,他正勾勒着女子细碎的发丝。他那样一个霸道的人,此时却温柔极了,眉目里尽是我不曾见过的似水柔情。
“陛下,歇歇吧,都画了好几个时辰了。”。
我没有像往日一般乖巧地退下,我执拗地端着茶杯,更近了他一步。
“我说放着!你听不懂吗?”。
他回手推开了我,手上的笔墨溅在我的衣衫上,绯红色的裙摆盛开起一大片墨色的氤氲。
“谁准你穿成这样?”他扬手便要掌我的脸,却又转眼看到我隆起的小腹,许是想到我仍怀着身孕,便甩了衣袖,疾步走出了未央宫。
“夫人,夫人,陛下正在未央宫作画,不准任何人打扰……”回禀的小宫女跪在门外,哭哑着嗓子。
彼时,我怀胎十月,稚子临盆,痛得我撤下了束发的红色丝带。宫人进进出出,热络得紧。我却觉得,偌大的建章宫中,只有我一个人在嘶声力竭地尖叫。
那夜,我拖着疲惫的身子从侧门进了未央宫。
他书房里的那幅美人图,挂在月光盈盈的窗边,那画上的女子,着了一身红衣,那与我如出一辙的倾城笑,仿佛要从画上跳跃下来一般。
我拿走了那幅画,在未央宫外,一把火,烧个殆尽。
我以为,这样,便可以去了他心头的那个人,从此以后,我与他再不分离。
却不知,在那幅画烧得干净的时候,也是我寿命终结的时候。

回忆排山倒海一般,涌进我的心中。
记忆里,他抚摸着怀中男子的脸,眉目里柔情似水,“韩嫣,我不会让你离开我。我请了方士将你一半的魂魄附在这幅我为你画的美人图中,你投生转世,便还能寻得到我。”
“下辈子,我定要投生做女儿身,嫁你为妻。”那男子虚弱地笑着,将束发的红色丝带送到他的手中,“等我。”。
回到建章宫,我便瘫倒在床榻上,大口大口吐出的鲜血染红了我的衣衫。
他赶来建章宫时,我已锁了宫门,他敲门的声音震天动地,“开门!李卿梨,朕命令你开门!”
“陛下,我此时的模样难看极了。我已输了他那么多,最起码,让我这与他相同的容貌,能分得一丝你对他的情爱。”。
搁着门扉,我看到他捶在木门上,那紧握的双拳。
“陛下,答应卿梨一件事好吗?”
“你说。”。
“下辈子,如若,还有下辈子,请爱卿梨一次。”。
元狩三年,李夫人薨。
武垣城的小石桥边,他执着系了红丝的狼毫笔,铺开十尺白绢,画了个着了红衣的女子。
红丝被莫名的风吹起,落在一个背着草篓的小女孩儿手上。
女孩儿将红丝递给他,余光看到画上的女子,眉眼里尽是好奇地模样,“你画的人,怎么和我这么像?”。
天汉三年,汉武帝刘彻在武垣城封了个赵氏女子为夫人,居钩弋宫,故为钩弋夫人。赐名,赵卿梨。
叹书生
司鱼是谁?。
司鱼是武安县的一朵奇葩。
织布的张婶说,她模样生得甚好,待字闺中,年纪长了些。
捕鱼郎不赞同地摇头道,洛神的容貌配着那般爷们儿的魄力,消受不了,消受不了。
万花楼的月娘颇为隐晦地低语,不开口,如花似玉。一开口,破马张飞。
武安县的县令很是无奈地抚额道,得女如此,愿自挂东南枝。
酒楼上的掌柜思虑甚久,似有千言万语,最终汇为一句,司捕快欠小店的酒钱,您看,是不是先替她垫上。
谢怀清取了袖中的一两银锭,看着掌柜眼中显而易见地“不够,不够”,又探了一两,交到掌柜手中。
掌柜心满意足地问道,“客官认得司捕快?”。
“恩,虽未曾见面,她是我未过门的妻子。”。
掌柜凝眸半刻,手掌颇为沉重的拍了拍他单薄的肩,“保重,保重。”。
出了酒楼的门,谢怀清揉了揉肩膀,掌柜拍得,委实重了些。感慨后,便朝着衙门的方向走去。

“小生谢怀清。”。
初见,司鱼正抓着二斤的牛肉,大块朵颐,脑海里满是采花大盗的案子。公堂上站了个白衫的书生,俯身行礼。
“敢问姑娘可是县令的千金,司鱼小姐?”。
“我认得你?”。
书生看似腹中思忖了一番,迟迟答道,“既然你我已有了婚约,那便应当算是认得的。”
司鱼虽官刀在侧,却也实实在在的思春过。梦里的他许是个白马银枪的将军,或是个剑挥江湖的侠客。初遇是英雄救美的桥段,接着是书文里爱恨情深的戏码,结局遵照传统是终成眷属的袅袅余音
“司姑娘,来,我教你写字。”谢怀清执笔,朝着司鱼挥了挥手。
司鱼垂首,却也只能恨一句,苍天弃我。
司鱼认命地执了笔,随着书生的手一笔一画。起初有些心不在焉,渐渐地,却也觉得挥笔与挥刀不过一字之差,偶尔也能写个上得台面的“谢怀清”三字。
“姑娘,能否应了小生一件事?”书生很是小心。
“说吧,除了成亲,任何事都是小菜一碟。”女捕快甚是大气。。
“小生无事了。”。
司捕快与谢书生的初次同游,气氛不算你侬我侬,谢怀清拉了司鱼的衣袖,言辞里甚是伤怀,“君子,言必信,行必果。姑娘与我的婚事早已定下来,如今怎可反悔?”。
司鱼颇为得意地抽回衣袖,道:“我是女子,并非君子,我就食言了,你又能怎样?”
那副耍皮无赖的模样令谢怀清颇为痛心疾首,掩了面便跟在司鱼身后,不再说话。
司鱼用眉眼瞟了瞟身后的书生,方要说些什么以示安慰,却见身侧急马掠过,马上的男子,正是这些日子令她头痛的采花大盗。
未及多想,司鱼飞身而起,徒手将八尺高的采花贼拉下马。
“娘子小心!”。
谢怀清挡在司鱼身前,生生接下那采花贼刺来的一刀。
书生伴着满身的血,跌坐在司鱼怀中。
司鱼惊得大喊出来,“你个文弱的书生,学什么英雄救美!”。
书生虚弱地笑了笑,道,“我以为,姑娘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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