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地异情》第36章


哈罗德第一个滑下斜井,后面是炮兵观察员,再后来是东北人,坐在井边犹豫着,被丽达一脚踹了下去。
上次哈罗德扑腾了半个小时的竖井处,这次只用了一分钟:他取出带爪钩的绳索扔到上面,拉了拉噌噌几步上去了,然后是比上次还多几倍的老鼠。上次掏空的那个洞还在,老鼠成群结队的挤出那个洞口,把洞口撑得更大了。
他们换下套在苏军制服上的潜水衣,在比大便臭十倍的腥臭中静静等待,等待德军专门掩护炸开洞口的炮击。炮击开始了,哈罗德把英国塑形炸药塞进洞里,安上引信引爆,炸开的洞口刚好一人出入。外面雪下得白茫茫一片,那些工人们不知在那里躲避炮弹,几人老鼠一样依次钻出洞。
倒霉得很,一个人拍打着身上的雪花从雪里冒出来,惊诧地看着他们,说是迟、那是快,丽达一把搂住哈罗德亲起来。来人是个工人,见怪不怪地经过他们,走到一处破仓棚处解开裤带蹲下来,两眼在他们几人身上打转。
洞里传出动静,一营的跟上来了。也怪那个马大哈工人点子太背,命里注定活不过今天,而且死得如此地窝囊:炮兵观察员举起装有消音器的手枪,“嘭”地一声,工人一屁股坐在自己的污秽物上,额头上一个小红点,鲜血突突地冒着。
哈罗德刚来得及把尸体塞进洞里,有两个工人摇摇晃晃出现在雪地里。哈罗德与丽达再度扮演一对野鸳鸯,前面的那个醉眼朦胧的样子,几步过来一把拉开哈罗德,伸手去摸丽达的脸。另一个嘴里呃呃怪叫着,揉着发直的眼睛,望着一个人从洞里钻出来。
丽达抢先动手,顺势拽住伸过来的手转身一个大背,性骚扰者越过她的头顶,直挺挺摔倒在前面,脑袋碰到一块水泥块上,当即气绝身亡。与此同时,哈罗德一步跨上前,猛一脚踩在对方腿内关节处,左手抓住他的手,右手死死勒住对方的脖子,直到在他怀里软软地倒下。
两队会合后,大家一致决定先扫清障碍。他们从两个方向包抄过去,越过制造卷扬机的工场,干掉了哨兵,接近发出吵嚷声的那间房子。
房子的玻璃都震碎了,他们蹲在窗明几净的窗户下,哈罗德探出头,看到里面烟雾弥漫,酒气熏天,十几个身影在晃动着。伴随着凳子倒地的乒乓声,一个似曾相识的声音响起:
“来来来,同志们,我再敬……大家一杯,为了完成任务,来,喝??”
“喝呀??”
哈罗德举起右手在空中一划,大家掏出消音器安在冲锋枪口上,他又伸出三根手指往下一挥,所有队员蓄势待发,在数到三秒钟之时跃起,从门里和窗户里冲进房子,几把冲锋枪发出低沉的声音,在一阵乒叮乓?的嘈杂声中,那些完成任务的人同时完成了人生的旅途。
炮兵观察员迅速测定了方位,把一颗发烟弹扔到房顶上,引导大家迅速离开。少顷,从对岸飞过来十几颗炮弹,把房间炸成了一堆废墟。
突击队出现了伤亡,竟然是已方炮火造成的,一发炮弹炸毁了一截烟囱,溅起的碎砖打在481团一个队员的脸上。
【注释】1929年7月,年少气盛的张学良收回中东铁路的管理权,引起苏联方面的强烈不满,随即发生了冲突,并引起了中苏之间最大规模的作战。这一场军事冲突,东北军伤亡2000多人,被俘7000多,而苏军被击毙143人,受伤665人。战争以苏联的完全胜利告终,苏联在中国东北的利益得到强化。
第十三节 从水底出击(中上) '本章字数:2525 最新更新时间:20110809 03:44:35。0'
其他队也陆续出来了,奔向各自的目标。最后一队是党卫军帝国师的,出洞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蹲在地上呕吐。
哈罗德四人分成两队向前摸索前进。他们来到停着巨大卷扬机的地方,这是第一次零距离接触这座巨大的跨河攻击机器,卷扬机的支架都是密密麻麻的铁轨,炮弹轻易落不到上面,就算大口径炮直射命中,炸坏一小段也无伤大雅。
卷进扬机的最上面,也就是输送带的位置焊接着10毫米的钢板,有几处地方被垂直落下的穿甲弹钻了脸盆大的洞,洞口向下翻卷起铁边,从他们懒得补救来看,估计不会影响坦克行驶。
哈罗德一度想把那几个硕大的钢轮列为破坏对象,炮兵观察员说,就手头上的那点炸药来说,唯一的作用是增加点响声。
哈罗德悻悻地放弃了破坏卷扬机的企图,看到东北佬从地上拾起一块厚重的炸弹皮:“哎呀妈呀,这能整好多马掌呢。”
“东北佬,我想方设法叫你来不是拣垃圾的,如果你真想拣,就带我们拣点值钱的东西去。”
东北人把炸弹皮塞起衣服里,招了招手:“我带你们去找个藏猫儿乎的好地儿,到时你和你下扇儿使劲磕。”
他说的头一句哈罗德似懂非懂,后面的纯粹不知所云,“别耍花招。”他照例叮咛一句后跟去了。
听到一阵纷乱的脚步向这边跑来,几人迅速离开那台刀枪不入的军用卷扬机,跟在东北人后面。东北人越走越快,哈罗德与丽达紧跟其后,炮兵观察员一脸不信任,犹犹豫豫地跟在后面,很快拉下了一段距离。
“哎呀妈呀,抓瞎啦。”东北人惊乍。顺着他的眼光望过去,只见几个苏军把炮兵观察员围在中间盘问着,其中一个已经把手枪顶在他脑袋上。
丽达着急了:“他不会俄语。”东北人吓得脸变色了:“粘帘子了。这犊子扯大了,一帮人整一人。咋整,他会把我们卖了。”
几人把炮兵观察员按倒在地,炮兵观察员手里紧紧攥着手榴弹,那些人硬抢生夺,用手枪枪柄猛击他的手,他的另一只手已经被拉到背后,挣扎中可能弄断了骨头,铭心锥骨之痛使他野兽一样吼叫着:“痛死了,打死我,求你们打死我呀。”
哈罗德知道这是说给谁听的。他慢慢抬起冲锋枪,全然没考虑这在冲锋枪的有效射程之外。
突然,像一块石头扔进水里激起的波纹,围绕成一圈的人,象舞台上表演鲜花盛开的节目一样往后一抑。哈罗德张口结舌地看着,耳朵失聪了,竟然没听见爆炸声。
所有突击队员怀里都揣着一颗定时小炸弹,遇到危险时低头用牙齿咬开通到领口上的细铁丝,小炸弹在五分钟后爆炸。如果危险解除,也不是说眼睁睁看着送命,按一下炸弹上的小按纽就可以清零。
“走人呀,还傻勒巴几站这。”东北人拔腿就跑,丽达拉着一直扭头往后看的哈罗德,对东北人穷追不舍。
雪还在下,炮击还在继续,到处都是乱糟糟的脚步声。一个浑身披挂着雪的军官突然堵住去路。东北人上前刚要张口,被他一脚踹到一边。丽达扬了扬格鲁乌证件,对方坚持要他们说出奉谁的命令执行什么任务,见丽达犹豫了一下,他已经把枪对准了他们,动作疾如闪电:打开枪套、掏枪、蹭开保险、瞄准这一连串动作在半秒内一气呵成,突然他直挺挺扑倒在地。
东北人手中举着粗重的炸弹皮,骑在倒地者的身上,对着仍在挣扎的脑袋猛击,然后手指放在鼻子下面,确信对方断气后站起来,要把凶器塞回怀里,一看炸弹皮上满是鲜血,泄愤般扔到地下,随手捡起手枪塞到怀里,嘴里不干不净:〃妈拉个巴子的整死你,踢我撅子。〃
三人继续在断垣残壁中奔跑,西岸的炮停了,更多躲藏的苏军出来了,到处都是乱哄哄奔跑的人,他们三人放慢脚步混杂其间。
一名苏军炮兵军官焦急地喊叫:“卡秋莎,快抢救卡秋莎。”哈罗德心猿意马地跟着那帮子人,丽达一把将他拉着转了个圈,对着他的耳朵说:“那是炮。一听见女人的名字就忘记自己是干什么的了。”
一个工人模样的人与丽达碰了个满怀,定睛一看是个冷艳女军官,关心道:“前面是地下油库,姑娘小心点。”
东北人屁颠屁颠地跑来??疲于逃命,竟然把他给忘记了。他拉起二人跑了一段路,来到一个红色大轮盘的地方,四周一看,见没人注意他们,拉开铁盖子,露出下面架设油管的地下通道。他掩护二人下去后又不知去向了,临走时没忘记盖上盖子。
“他要上那去?”哈罗德一脸狐疑,声音空洞洞得,怪?人的。
“别多想了,他刚才救了我们呢。”丽达一手扶墙脚踩在管子上,又传来再熟悉不过的啮齿动物的吱吱声。她调侃道:“这辈子跟上你什么都没学会,就学会钻老鼠洞了。”
哈罗德冁然而笑:“这辈子?我没听错吧?”他凑近丽达的脸就要亲一口,头碰到一块什么东西上,痛得他双手抱头,身体失去了平衡,跌倒在油管上。丽达把他拉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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