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地异情》第37章


,身体失去了平衡,跌倒在油管上。丽达把他拉起来,由于用力过猛,他的头扎进丽达的两腿间,又一头把丽达顶翻。
两人弯腰携手前行,走了好大时间也未见尽头,连丽达都怀疑被东北人忽悠了。可转眼一想,如果他有二心,可以选择N个置他们于死地的办法,除非想把他们憋死,这倒是一种杀人不见血的办法。
战争年代军人的命如朝露,在好些时候,哈罗德设想过自己的多种死法。马提亚斯阵亡后,他认真地考虑了这个问题。设想的最好的场景是这样的:他屹立在高山之颠,背面是一棵松柏,天上铺满红霞,对低眉弯腰步步进逼的敌人投去仇恨与蔑视的一眼后,拉响了最后一颗手榴弹。
他还是否高喊口号认真地作过分析,最后决定放弃喊口号,敌人不会耐心地等待他喊完口号而无所事事。
他也想过最坏的死法,就是战斗中被敌人打死,他一手捂着中弹的胸部,另一手尽量前伸,寓意为死不瞑目,然后轰然倒下。倒下后还要挣扎着翻转过身子,不能像狗吃屎般爬着,而是要怒目圆睁,仰望着蔚蓝的天空,最好是天空雷雨交加,悲壮的音乐响起。
无论如何,他不能试想这样窝囊的结局:被一个东方人哄骗至地下,等待他们下去后盖上铁盖子,再压上一块大石头,仍下一句“逼的呵的让我给忽悠了,真寒碜。”后走了,留下他在里面呼天抢地,急得把自己的脸抓烂,成为老鼠的美食,老鼠吃剩后还有蚂蚁,蚂蚁吃完了还有微生物。最后布郎团长在追悼会上宣布:哈罗德营长被光荣闷死。
“你在发抖。”他吓了一跳,“快到了,前面有亮光。”
象每个恶梦中醒来的人一样,哈罗德感觉到昏厥,既有摆脱梦魇的欣慰,也有希望在眼前的欢欣。
上面照例盖着铁板,哈罗德使劲顶了一下没有顶开,正在盘算时上面猛然一亮,一股新鲜空气沁人肺腑,东北人在那里守候着。
“快溜儿地。”东北人催促道。
“快溜儿地。”哈罗德学了一句,他认为这是最美的语言。
“是快溜儿地。”东北人纠正。
第十三节 从水底出击(中下) '本章字数:3098 最新更新时间:20110809 03:45:13。0'
东北人领他们进入机房,从里面锁上机房的门,顺着垂直的管子往上爬。炮火将管子打得千疮百孔,正好方便攀登。门外三三两两的人跑来跑去,只当进到里面的是管道检修人员。有好事者推门,见门从里面顶着,便怪叫着,以为这三人春性大发,躲到里面快活去了。
三人好不容易爬到管子顶端,上面是一小块平台,管子经过这个平台伸向不同的地方。不远处有个空中水槽,平时把水抽到这个水槽蓄存起来,需要时通过专用水管循环,供设备冷却。现在水槽里都是冰,如果能上到那里,四周的一切一览无遗。
水槽孤零零地竖在那里,比这边稍高,水槽的水管离最近的油管至少有十米,最稳妥的办法是顺着来路返回到地面,再从水管爬上去,那样一个往返至少得一个小时,还得经过一小群在瓦砾和废铁中忙碌的人群。哈罗德拿出带挂钩的绳子,把爪钩甩过去,连试两次后勾住了水槽突出的边沿,然后把这一头拴在这边的管子上,试了试很牢固,绷得很紧。
他掏出两边有活扣的挂环,一头扣在腰带上,另一头扣上绳子就要滑行,丽达拉住,责怪地望着他,哈罗德也一时楞住了,这是唯一的滑行工具,他过去了,剩下的两人怎么滑到那边呢?
“看把你俩磨几的,到时候让挂环自己滑过来不就结了?”东北人不以为然地扭过头。哈罗德与丽达相视一笑。有时候本来很简单的一件事,却中了魔仗一样不开窍。
哈罗德跳下平台,绳子猝然下坠又反弹了几下。十米的距离嗖嗖几下就过去了。哈罗德从身上卸下挂环甩往对面,挂环滑行到离丽达二、三米的地方停住了,东北佬抖动了几下绳子才到达丽达手中。
东北人特行独立的毛病又犯了,抓着绳子向下望了望蚂蚁般的从群,倒吸了一口气。风吹动着他的裤角,正好掩饰了双腿剧烈的抖动。
他对丽达说:“让我给你俩把风。”丽达听不懂他的话,不过能猜到这个意思,因为他说完就坐下了。
东北人解开了那边的绳索,让绳子自然下垂,以免让底下的人发现。经历了地下管道的想入非非后,哈罗德再次头皮发悚:这不是断了退路吗?他俩的命运数次掌握在这个其貌不扬的中国人手里,但是有什么办法呢?
水槽很大,估计有二十米见方。水冻成了冰,冰上又覆盖着厚厚的雪,雪与水槽齐平,道理很简单:木秀于林,风必摧之;雪冒于水槽,风必吹之。两人刚跳起去时整个身子都扑进雪里,像水鸭子一样钻出头,甩净头上的雪渣,惊魂未定地互相望着。
丽达把雪往两边推开,清理出够两人活动的小空地,下面是整个冬天都不融化的坚冰,坐在冰上,哈罗德的头恰好与水槽边沿齐平。他看到东北人翘起二郎腿躺在平台上,嘴里嚼着不知道从那里搞来的金黄色烤土豆,见哈罗德看他,便炫耀一般伸出拿土豆的手,直到哈罗德使劲咽了一口唾沫。
来到这个水槽后丽达很高兴,迅速卸掉身上的披挂,也帮助哈罗德取下枪、头盔等额外之物,然后静静地看着周围,仿佛她坐在空中揽车上了。
哈罗德首先把眼光投向西岸,看到隐隐约约的营部和清清楚楚的二连阵地,看到袅袅炊烟升起。他的目光越过层层堑壕和铁丝网,停留在斜前方的团部,在夕阳余辉映照下,感觉有点异常,他拿出便携式炮兵镜,马上发现了一个奇观:在马厩里,布郎团长正揽着卡留娜的腰肢在亲吻。
他把这一发现告诉了丽达,她一把抢过便携式炮兵镜,津津有味地看起来:“看你的团长,他把手伸到卡留娜的怀里了,他在解她的裤带,不,是她自己脱下的,真看不出她有这么风骚,哎哟……”她情难自控地停止了现场直播,擦拭着嘴边的涎水,脸颊绯红着盯着哈罗德。
两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低吼一声同时扑向对方,像发情的野兽一般喘着粗气,搂抱着滚来滚去,互相亲着咬着呻吟着撕扯着,奋不顾身地投入了战斗。
东北人望着水槽里不时激起的雪雾,把仅剩的一点土豆连泥带皮吞进嘴里,结果咬伤了手指头。他在自己脸上拍了一巴掌:“我给你们带路,又给你们找地儿,完了没我什么事了,整个一引狼入室啊。”
第二天,两人很晚才醒来。昨晚哈罗德与丽达大战三百会合,饱享人间欢娱,也经历了冰雪之寒。两人睡觉的地方连冰雪都融化了,以致一晚上换了三个地方。
哈罗德揉着发困的腰,望了那个小平台,东北人已不见踪影。丽达有点感冒,仍慵懒地躺着,一腿伸展,一腿弯曲,两眼望着灰白的天空。
德军阵地沐浴在晨光之中,炮兵也苏醒过来了,第一发炮弹已越过头顶,落到苏军控制的那片森林中,苏军马上还击,迅速摘取伪装网,十几发火箭炮拖着长长的尾焰飞向德军阵地,使德军的炮击变得荒唐可笑又可怜巴巴。
哈罗德开始工作了。将目光集中在苏军阵地上。冰河东岸显得破破烂烂,除了几座工厂废墟外,都是白茫茫的田野。他费了半天工夫才找到放军用卷扬机的地方,上面都蓬着巨大的苫布,苫布上面是雪,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他花了整整半个小时研究苫布,最后还是发现苫布与平整或微微起伏的原野不同,细心人不难发现它的人工痕迹。慢慢地,他不断发现这样的人造景观。
丽达挣扎着起来了,收拾好床铺??叠好塑料布和大衣,接过便携式炮兵镜一厘米一厘米地移动着,在一处地方她停留了好长时间,最后发现那是森林里搭建的一处木棚。
下面一阵骚动,两人伸长脖子往下看,发现几个苏联兵追打一个人,那人怀里抱着东西不肯放手,直到几人把他放倒在地,七手八脚地从怀里夺走,还把他拉起来几脚踹开。
那是东北人,他虽然被人家踢开,并不跑远,只是不远不近地望着那几个人大嚼美国饼干,人家追两步他跑三步,人家回去他往前凑几步,实行敌进我退、敌退我追、敌驻我扰、敌疲我打的十六字方针,直到有个不吃这一套的端起枪对着他,才结束了这场并不好玩的游戏。
一无所获的东北人悻悻地走开,绕了个大圈子,趁人不注意隐入机房,攀上管子来到小平台上,一脸怒容地坐在那里,哈罗德扔过去一只美国罐头,东北人才回嗔作喜。
哈罗德用指北针校正方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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