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桃秾李》第30章


勰プ约海竽懔恕?br /> 她开始在他怀里挣扎。
她已经没有多少力气,所以根本挣脱不开,却猛烈地推拒着他。
安诚怕她受伤,松开了手。
忻颜转个身,背对着他,继续抽泣着。
忻颜又回到了这个牢笼般的医院里。
右腿二次骨折、小产、大出血、生死曾经悬于一线。
她的生命可真精彩。
自从醒来之后,她就再没有说过一句话。大多时候,只是躺在病床上,看着窗外,眼神空洞。从她那个角度,只能看见窗外一片湛蓝的天空,也许偶尔会有一两只飞鸟经过。但她一直盯着那里,不知在想什么。
除了刚得知流产的时候情绪失控哭闹了一次,她往后情绪一直很稳定。
也很配合治疗,只是不说话。
期间安诚一直在医院里陪着她。而她对他视而不见,大多时候,她都把他当空气。安诚没话找话,经常问她吃不吃饭、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看电视或者听音乐,她只是以点头和摇头来回答。一直都不吭一声。
她像变了一个人,一个完全没有任何生气的娃娃。
安诚心里着急,知道她这是抵触他,找医生询问,医生也无能为力:“病人自己不愿开口说话,这我们也没办法,只能等她慢慢打开心结。最近这段时间都不要再刺激病人。”
安诚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在心里干着急。
苏晚和少飞都隔三岔五地来看望忻颜。然而不管是面对谁,忻颜都不肯开口说话。有时伤口疼,她只是皱着眉,哼都不哼一声。
苏晚把安诚叫到病房外,忧心忡忡:“忻颜再这样下去,会不会得抑郁症?”
安诚叹了口气:“我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都是我对不起她,她不想理我也应该。”
苏晚眼眶红了起来:“为什么忻颜会受这么多苦啊。”
听到这句话,安诚怅然若失,失了片刻的神。
蓦地想起在忻颜老家的时候,忻颜姑妈将他单独叫到一间里屋里,对他叹息了一声说:“颜颜这个孩子,从小受了太多的苦。她爸妈离婚得早,她一直想有个属于自己的完整的家,小安,你不要让她失望。”
他恨不得能有把刀子将他千刀万剐。
谨年也来了几次医院,但是都没有进过病房,只是在门口遥遥地看了忻颜几眼。
安诚虽然对谨年恨之入骨,但是他知道忻颜一定不愿意看见他和谨年起冲突,于是只能将满腔的怒火强压下去。况且两个人之前已经在手术室门口打了一架,他也狠狠地揍了谨年几拳,当然,谨年还给他的也不轻。
谨年倚在门框上,看着望向窗外的忻颜,轻声问道:“她还不肯说话?”
安诚说:“一句话都不肯说。”
谨年叹了口气,有些恍然:“她这个样子,很像一年前的那个时候。我把她从医院带回家里,她就不再搭理我,一句话也不对我说。后来终于开口,说的却是一句她恨我。”
安诚冷笑:“那是你活该。”
谨年不以为意,微微笑了笑:“你也别得意,那时候她是针对我,现在她是针对你。她不愿意对你说话,说明她也恨你。”
安诚勃然大怒,就要上前扯着谨年的衣领,然而看了眼病床上的忻颜,还是将怒气压了下来,低声说:“柯谨年,你这辈子都别想从我身边夺走她。”
谨年还是微笑,指了指房门内:“我要进去看看她。”
安诚虽然不乐意,却还是点了头,只说:“当心别再刺激她。”
谨年看了他一眼:“放心,我比你有经验。”
脚步声传来。
忻颜以为又是安诚,连头都不转,只凝望着窗外。
“忻颜。”
来人站在病床旁,轻轻唤了声。
她身子一颤,慢慢地转过脸来,看着那个外表温润如玉的人。
谨年。
他在她旁边坐下,端详了她一会,随后伸出手想将她耳鬓的细发抿到耳后。
原以为她会躲开。然而她只是平静地看着他,一动不动。
反而让他不敢轻举妄动起来。手停在半空中,最终只是在她的发丝上轻轻抚了抚,微启双唇,轻声说:“对不起。”
这是一句发自肺腑的对不起,只是有些迟。
忻颜只那么一瞬不瞬地看着他。
谨年低下头,抓起她的左手,握在自己的手里,十指交扣。
他继续说,声音很轻:“我害你痛苦了两次。我以为将你绑在身边,就是拥有了你,可是你的心不在我身上,我做什么都没用。很抱歉,我现在才明白过来——在你受了这么重的伤之后。忻颜,从今往后,我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了。真的对不起。”顿了顿,又补充说,“还有忻悦,我也对不起她。”
这么久以来,他们彼此折磨,直到每个人都是伤痕累累,他才终于明白放手。感情本不该是这个样子的,他应该让她幸福。
虽然,还是心有不甘。
以前谨年常常会在心里假设,如果当初忻悦没有冒名顶替,如果他和忻颜如他所想地相识,现在他们会不会是幸福的一对。这种想法曾经禁锢了他,让他误以为忻颜本该是属于他的,只是被命运生生地夺走了,所以他想尽一切办法想要将错误的时光弥补回来。
然而,又哪有什么是错误的呢?
忻颜不爱他。
而他固执地不肯放手。
这才是错误的。
如今,他终于肯将她的翅膀还给他。
谨年说完了想说的话,松开了忻颜的手。
侧过身子,在忻颜脸颊上落下最后一记轻吻。
然后替她小心地盖好被子。
起身,准备离开。
谁知忻颜蓦地伸手扯住了他的衣角。
谨年诧异地转身。
忻颜看着他,轻启双唇,淡淡地对他说:“谨年,你要觉得对不起我,那就带我离开这里吧。我想回B市。”
谨年看着她,讶异了很久。
他问:“离开?你真的想好了吗?”
她点头。
最终,他微微一笑:“好,我带你离开。”
(二十七)离开
离开S市之前,忻颜坐着轮椅参加了苏晚的婚礼。
婚礼前一晚苏晚还打电话给她:“陆忻颜,不是说好了嘛,你要给我当伴娘的?”
忻颜轻笑:“苏小姐,你见过哪个伴娘是坐在轮椅上的?”
苏晚还是不乐意:“那我推迟婚礼好了。”
“别,我可不想韩枫恨我。”
两个人又闲聊了一会,谨年走过来对她说:“忻颜,在房里闷了一天了,一会我带你去楼下花园里走走吧。”
忻颜微微一笑:“好,等我打完电话。”
谨年离开后,苏晚开口问:“柯谨年?”
“嗯。”
苏晚沉默了一会,又叹了口气说:“我以为你会选择安诚。”
忻颜依旧笑得平淡:“我谁也没选,只是想离开这个地方了。”
“离开这里你去哪?”
忻颜顿了顿,看了眼窗外,轻轻说:“回家。”
苏晚的婚礼上,又见到了安诚。
她一眼就看见了他,带着那条她送给他的领带。
上次见他,还是她出院的时候,安诚曾抓着她的手,做最后的努力:“忻颜,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好好待你。求求你,别这么离开我。”
忻颜甚至在他的眼睛里,看见了隐隐的泪光。
她不是个心狠的人,那一刻她也想将双手贴在他的脸上,告诉她其实她心里还是很在意他。
然而她终究是忍住了。
挣脱他的手,她说:“安诚,你不是我,你不会了解我身体的那种疼。只要你在我身边,每次看见你的人,听见你的声音,甚至呼吸一下都疼。我想我必须离开你,不然我会疼死的。”
没想到安诚竟然伏在她腿上哭了。一个男人的泪水,弥足珍贵。
许久之后,他起身,背对着她,没有让她看见他的眼泪,轻轻说:“忻颜,等你不觉得疼了,记得回来找我。”
然后他就离开了。
如今,他一身西装革履,意气风发地立在那里,远远地看见她,微微一笑。
仿佛是静止了时间,不随风动,不随风止。
她也回以轻描淡写的笑容。
谁也没有上前一步,也没有问候一声。
就那么隔着不近不远的距离,相视一笑。
新娘换了一袭红色旗袍走出来,和新郎一起向宾客敬酒。
走到忻颜这里,苏晚脸上已经满是酒醉的酡红。苏晚碰了下忻颜手里的杯子,笑容甜蜜:“忻颜,我和韩枫能走到今天多亏了你,谢谢你了。”
韩枫陪着苏晚,亦彬彬有礼地笑了:“谢谢。”
忻颜展颜笑了起来。不顾一旁谨年的阻拦,将手里半杯酒一饮而尽,眼中泛起了泪花:“我祝你们幸福。”
苏晚和韩枫也纷纷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你也会幸福的,忻颜。”
忻颜离开S市那天,安诚一直待在家里,没有去送她。
少飞见他那个颓然的样子很是气急败坏:“哥,忻颜都要走了,你怎么还在喝闷酒?难道你喝酒就能把她追回来吗?”
高峻也恨铁不成钢:“我真是看错你了,安诚。你以前胡搅蛮缠的那股劲都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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