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桃秾李》第31章


少飞见他那个颓然的样子很是气急败坏:“哥,忻颜都要走了,你怎么还在喝闷酒?难道你喝酒就能把她追回来吗?”
高峻也恨铁不成钢:“我真是看错你了,安诚。你以前胡搅蛮缠的那股劲都哪去了?”
安诚只是淡淡地说:“你们他妈的都别管我。”
坐在落地窗旁,身边堆满了酒瓶和烟蒂。偶尔天空中有飞机经过,他会有一秒的失神。飞机在天空里留下一道长长的白色痕迹,他会想,不知那里面有没有她。
安诚的爸爸安远敬曾经说过:“一个男人应该有的担当,至少是要能够保护自己怀里的女人。”
所以尽管当初余家不同意余宁薇和一贫如洗的安远敬交往,安远敬还是拼尽全力证明了自己,也实现了他曾经承诺给余宁薇的幸福生活。
安诚一直很敬佩父亲。
也佩服母亲的勇气。
然而他自己却伤害了深爱的那个女人。
连他们的孩子也没保住。
他甚至还没对她说过一句“我爱你”,她也没有。然而其实两个人的感情就是这么顺理成章的事,并不需要那三个字束缚。
当她愿意说那一句“你带我走”的时候,就已经是将自己的心意毫无保留地展露给他。
只是他没有珍惜。
S市进入了漫长的梅雨季。
B市却是迎来了春暖花开。
然而不管一个城市正在经历雨季还是春旱,盛夏总会到来。
(二十八)我嫁人了
三年后。
忻颜:
好久没有你的消息,你还好吗?我打听不到你的联系方式,只好给你写这封邮件,也不知你能不能看到,希望不会太晚,因为我要和筱雅结婚了,我们都很希望你能来参加婚礼。她一直念叨着你,我也很想念你,衷心希望你能到场祝福我们。如果你看到这封邮件,给我回个信好吗?
祝好!
少飞
安诚在酒吧遇见了柯谨年。
谨年坐在他身边,喝了口酒:“昆山那个项目你做的不错。恭喜你,又成功地从我手里抢走一笔生意。”
安诚冷哼一声:“少给自己脸上贴金。那个项目是我本来就想做的,跟你没有一毛钱关系。”
谨年笑了笑:“那既然这样,安总就别整天紧咬着我不放了,我这几年的生意都快被你给毁净了。改日跟我们柯氏谈个合作项目怎么样?”
安诚看着他,眯了眯眼:“合作可以,只是我一向不太相信你。”
谨年说:“不用信我。都是做生意的,我们该信的是收益。我不可能砸自己的生意。”
“再说吧,”安诚举起酒杯,一挑眉,“不过,倒是先找个日子打场网球吧。我一直觉得上次让你输得还不够惨。”
谨年亦举起酒杯,轻笑了起来:“只怕你再没机会见我输。”
两个人又说笑了一番。
一杯酒已经见底。
安诚转着空酒杯,沉默了一会,忽然开口问:“最近……有她的消息吗?”
谨年一怔,旋即摇了摇头:“没有。”
安诚无奈地笑了笑:“那个女人把自己掩藏的太好了。”
谨年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最终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什么也没说。
少飞的婚礼,因为筱雅,彻底变成了鸡飞狗跳。
少飞头疼不已:“黎筱雅,你怎么连婚纱都能弄脏呢?我可真是服了你了。”
筱雅一副快要哭出来的神情:“哎呀,你别佩服我了,快帮我想想婚纱怎么办吧,脏了这么大一块,我怎么见人啊。”
少飞没办法,拿出电话:“让宾客们稍微等一下,我让他们把先前订的那套婚纱送过来。”
筱雅觉得不妥:“送过来都要一个多小时,让宾客等那么久,多不好啊?”
“那你说怎么办……”
“不如让我给弄一下吧。”
一个熟悉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少飞和筱雅诧异的转身,继而喜出望外:“忻颜!”
忻颜正站在门口,微笑着看着他们。
筱雅连忙跑过去,扑进忻颜的怀里:“忻颜姐,你真的来了!太好了!”
忻颜让她在怀里蹭了一会,继而轻轻拉开她,笑着说:“筱雅,时间不够了,把婚纱给我看看吧,我帮你弄一下。”
“好。”
筱雅连忙将婚纱拿过来,指着上面一块酒渍,愁眉苦脸:“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弄上的。”
少飞双臂环抱胸前,气不打一处来:“你那个脑袋还能知道什么。”
筱雅又去讨好他:“余少飞,我知道错了,咱俩大喜的日子,你别跟我生气了嘛。”
少飞一脸无奈。
忻颜笑了笑:“只是外面这层纱沾了一点,我看这里稍微缝一下,是不会影响的,而且说不定还挺好看的。”
“真的哎,”筱雅喜笑颜开,开心地抱了抱忻颜,“忻颜姐你真厉害。”
忻颜将婚纱递给她:“你还是赶紧去换上吧。当心点,别再出状况了。”
“知道了。”
筱雅一边笑着一边离开,又差点被沙发绊倒。
忻颜和少飞看着她,皆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筱雅走后,少飞走到忻颜面前,依旧笑得和风霁月:“忻颜,好久不见了。”
忻颜微微一笑:“我是专程回来恭喜你的。祝你们幸福,少飞。”
“谢谢,”少飞上前轻轻抱了抱她,松开后又说,“这些年,你都去哪了?”
忻颜闷头想了想:“西藏,新疆,云南,广西……”
少飞笑起来:“看起来你过得真不错,走南闯北的,都快把大半个中国都游遍了。”
忻颜也笑:“医生说我的腿刚康复,应该多走走,没想到就越走越远。”
两个人站着闲聊了几句。
后来,忻颜转身离开的时候,少飞突然在她身后说:“忻颜,其实哥一直都没有忘记你。”
她脚步顿了一下,最终什么也没说,就这么离开了。
忻颜没有出现在少飞的婚礼上,当面送完祝福后,她就离开了酒店。
拦了辆出租车,她正准备钻进去,忽然被一只手猛地扯住了。她后退了一步,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转头一看,是安诚。
他微微喘息着,一路奔波过来,头发已然凌乱。
还是那般挺拔,简单却刚毅的面容。
三年不见,他比想象中更成熟了些。
只是做的事依旧那么幼稚。
扣着她的手腕,连句招呼都不打,就不由分说地扯着她走。
刚才少飞给安诚打电话,告诉他说忻颜出现了,安诚匆匆忙忙就从酒店里奔了出来,顾不得其他。他心里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他要见她,不能让她离开。
还好没有太晚,他恰好来得及抓住她。
忻颜被他带着走,看着他清俊的侧颜,轻轻唤了声:“安诚。”
他身子一僵。
那是他日夜思念中的声音,跟想象中一样,如烟似雾。
脚步却没有停,面容也很清冷:“你就这么不打声招呼就走了?”
她说:“我跟少飞说过了。”
他近乎咬牙切齿,声音又冷了几分:“我说的是我!你一走就是三年,一点消息都没有,好不容易出现了,又想一走了之?我告诉你,陆忻颜,你休想。”
忻颜一怔,继而不由轻笑起来:“安诚,你怎么还是那么幼稚。”
安诚冷着脸,将她扯进自己的车里,狠狠地关上车门。
车子飞速地行驶起来。
忻颜侧着头问安诚:“你要带我去哪里?”
他言简意赅地回:“回家。”
车窗外的景致不停地变换,楼房忽高忽低,忽密忽疏。随后,车子转入了一条悠长安静的林荫道。安诚家就坐落在前方,在那一片被茂密的植物完全掩盖起来的高档住宅区中。
忻颜看着窗外,心想,这里竟然一点都没有变样。门卫依然是那身深蓝色的制服,见到安诚的车子会敬礼,稍显不伦不类。周围的门店写的都是英文名字,因为这里住了很多外国人。再往西一点,有一处足球场,那里能看到很多外国小孩和他们的父亲。附近还有一座不算很大的天主教堂,红墙尖顶,很漂亮。
进了家门,一只金毛犬开心地朝安诚扑过来,站起来足有半个人高。
安诚拍了拍它的头,让它舔了舔他的手。
后来金毛犬注视到一旁的忻颜,好奇地在她身上嗅了嗅,摇着尾巴,表现地很友好。
忻颜微微有些诧异:“你竟然养狗了?”
安诚摸着金毛犬的毛,笑了笑:“一个人在家无聊,多个伴陪也好。”
“一个人?”忻颜也蹲下身,摸着金毛犬的头,似笑非笑地说,“安大公子,你身边什么时候缺过女人啊,怎么会沦落到养只狗来陪你。你开玩笑也不找个好笑一点的。”
安诚有些气结。
三年不见,她还是跟个麻绳似的,只知道跟他拧着说话。
遂没好气地说:“养狗比养女人好,有些女人说走就走,狗最起码知道念情。”
忻颜听出他话里的意思,不以为然地笑了笑,又说:“它有名字么?”
“提拉米苏。”
忻颜微怔。
提拉米苏,带我走。
半晌过后,她捧着提拉米苏的脸,一副悲天悯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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