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桃秾李》第32章


“提拉米苏。”
忻颜微怔。
提拉米苏,带我走。
半晌过后,她捧着提拉米苏的脸,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可怜的小金毛,跟了个不靠谱的主人,给你起这么个难听的名字。”
“陆忻颜!”他气得唤了声。
忻颜站起身,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嗯?”
安诚扳着她的肩膀,毫不温柔地堵在房门上,俯下身,鼻尖抵住她的:“我们好歹三年没见了,还没好好叙叙旧呢,你就这么想惹怒我?”
声音有几分魅惑,还有几分危险。
忻颜嘴角斜斜一扬:“是你太容易生气了。”
他平静地看了她一会。
一双碧玉般的眸子里,倒映出他漆黑的双瞳。
良久,他亦悠远地笑了:“那我们就看看是谁最先被惹怒吧。”
说完,就毫不犹豫地将双唇印在了她的唇上。他的唇滚烫,而她的唇冰凉,交融在一起,像是要把对方吞噬。他原本只是想浅尝辄止,可是怀里的那个人他思念太久了,一旦触碰,就像是在柴火上浇了油,将那把火腾地推高。他忍不住深吻下去,一寸一寸将自己的温度侵略至她的国度。而她既不回应,也不挣扎,任由他在她的唇上辗转肆虐。
一旁的提拉米苏见没人搭理它,不满地叫起来。
安诚被它的叫声扰了兴致,不满地低声咒骂了句。
这才松开了她。
才发现她正闭着眼睛。双手搭在他的肩上,满脸的绯红,微微喘息。
红唇娇脆欲滴。
他再也按耐不住,将她抱了起来,向卧室走去。
提拉米苏跟过来,他重重地关上门,将它挡在了外面。
抱着她顺势倒在了床上。
她静静地注视着他,眼角含着淡淡的笑意。
“我想要你,”他撑在她的头顶,眼神里写满了渴望,呼吸有些粗重,“可以吗,忻颜?”
她没说话,而是伸出手扯住了他的领带。
那条烟灰色领带,她三年前送给他的,已经有些旧。
拉扯着领带,将他带向自己。
直到他和她只有一公分的距离。
他的脸,哪怕隔着这么近,还是那么好看,一点缺点都没有。
一个男人,生那么好看,真是要命。
她笑了笑,轻轻在他的唇上触碰了一下。
安诚身子微颤,继而迷乱的眼神渐渐溢满了喜悦。
按耐不住,他俯身在她耳鬓厮磨轻吻起来。
却忽然听她轻轻开口:“对不起,安诚,我已经嫁人了。”
他蓦地停止了动作。
(二十九)于千万人之中遇见你所要遇见的人
忻颜从安诚家里出来,还没关上门,听到里面传来一声巨大的声响,是摔碎东西的声音。
不知他又扔了什么东西。
忻颜无奈地笑笑,这人还是这样幼稚。
晚上她去了苏晚家。
苏晚刚生了宝宝,叫韩硕,是个哭声特别嘹亮的男孩子。
苏晚抱着宝宝,很是头疼:“这孩子有当美声音乐家的天赋。”
忻颜却由衷赞叹:“苏晚,韩枫对你真好。”
悉心照料,无微不至,如今这样的男人,真的太少见了。
苏晚却笑了:“哪儿啊,自从这孩子一出生,我的地位一落千丈。他天天围着孩子转,都不看我一眼。”
忻颜忍不住笑骂:“你得了吧,你看你保养得多滋润,韩枫看上去多辛苦,又要照顾孩子又要照顾你。”
正巧韩枫将水果端了过来,笑着说:“忻颜,还是你看得明白。说起来,我才是这家里地位最低的。”
随后坐在苏晚身边,揽住她,极宠溺。
忻颜想起张爱玲在《爱》里说,于千万人之中遇见你所要遇见的人,于千万年之中,时间的无涯的荒野里,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刚巧赶上了,那也没有别的话可说,惟有轻轻地问一声:“噢,你也在这里吗?”
苏晚是幸运的,当她的前男友弃她而去,她依旧走不出回忆的时候,上苍让她遇见了韩枫,不早也不晚,正好填进了她的心里,而恰恰韩枫珍惜他在她心里得来的那个位置,于是便再也挖不动。
忻颜真心替苏晚高兴。
苏晚打发韩枫去给孩子喂奶,而后问忻颜:“你跟安诚,你们还要别扭到什么时候?”
忻颜微笑:“我没别扭,他也没有。我白天已经见过他了,他挺好的,我也挺好的。”
苏晚摆摆手:“你少来,这些话我不爱听。你们明明心里都还有着对方,干嘛不好好在一起过日子啊?你不在S市的这几年,我可替你盯着他呢,人家安诚一点花边新闻都没有,说明他在等你。你还害怕什么?过去的不都过去了么。”
忻颜还是笑:“苏晚,你不懂。这些年我去了好多地方,也顿悟了很多。天地很宽,我们不过是小小的一粒尘埃,再渺小不过。沙漠里的一块石头,经过上亿年的风化才变成了现在的模样,而我们呢,不过是几十年的生命,三年,那已经是很长的一段时光。很难说,这三年里我们没有任何变化,或者没有隔阂,能够说在一起就在一起。我不是害怕什么,而是想看清楚了再做决定。我二十八了,他也三十二了,这种岁数,不是像小孩子过家家一样简简单单就能在一起的。我想更慎重一点。”
苏晚盯着她看了一会,最终笑了:“得,我说不过你。反正呢,你千万别让一辈子的机会就这么生生错过了。”
忻颜点点头:“我不会的。我已经知道该怎么为自己而活。”
晚上苏晚执意不让忻颜住宾馆,要她住在他们家。
忻颜答应了。
后来,苏晚去接了个电话,回来后笑得暧昧不明:“安总刚才打电话说,他已经把我家楼下包围了,要我缴‘颜’不杀。”
忻颜一怔,继而气急败坏:“这神经病。”
“老公,你不用铺床了,忻颜不住咱这儿了,”苏晚对着卧室里的韩枫喊了声,又推着忻颜往门口走,“你快走吧,他在下面等你呢,说有话要对你说。”
“我不去,”忻颜停住脚,赌气说,“让他一个人闹腾去。”
“求你了,”苏晚弯眼一笑,“他要是在我们这儿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我可没脸在这里住了。快走吧,我已经警告过他要对你温柔点。”
忻颜气结:“苏晚你……你竟然跟他串通一气?”
苏晚笑了:“哪有啊,我是懒得管你们的破事了,劳心费力的,还一点好处都没有。赶紧走吧,我要睡觉了,改天请你吃饭。”
说完就毫不客气地将她推出了家门。
苏晚关门前还不忘说一句:“要好好相处哦。”
忻颜下了楼,正见安诚倚在车旁抽着烟。
正值盛夏,一棵香樟树在他身后生长地极茂盛,纷乱的枝桠连同树影一同落在他头顶,在路灯照耀下,有几分说不清的画面感。
看见她,他只是抬起眼,仍自顾自地吸着烟,等着她自己过去。
忻颜没长一对翅膀,不能从他头顶上飞过去,只好硬着头皮走过去。
快走到他跟前的时候,见他熄了手里的烟,直起了身子。
烟草味混合着一种危险的气息,一同随风飘进了她的鼻腔中。
他的表情很不好,或者说,有些阴郁。
“你……”
她一个字都还没说完,就忽然觉得天旋地转,背后一阵痛意。等反应过来的时候,才发现她被他按在了车身上,他用力很重,她整片后背都狠狠地撞了一下。
忻颜刚皱起眉想要推开安诚,蓦地就被他收进了怀里。
肩膀被他紧紧箍住,仿佛要用力捏碎。
忻颜闻到了一阵浓郁的酒气,混合着淡淡的烟草味,实在是很颓废。
她气不打一处来,用力推拒着他:“安诚,你又喝酒开车?你这人是不是不要命了?你知不知道这样很危险?”
安诚却将脸贴在她的肩膀上,含混不清地说:“忻颜,你离婚吧。我不能接受你结婚了,真的,你马上跟那个人离婚,我受不了,一点都受不了……”
一阵风吹来,拂动了头顶的树枝,仿佛是无声的呜咽。
忻颜叹了口气,扶住安诚:“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家吧。”
安诚不让她动,又将她的头按向自己的胸口:“你不要去嫁给别人,好不好?跟我在一起,好不好?”
竟有些苦苦哀求的味道。
“安诚……”
忻颜刚把脸挣扎出来,想跟他说什么,他却突然松开了她,跑到一旁的香樟树底下,狂吐不止。
忻颜一米六三的个子,拖着安诚一米八几的这么一人,实在是件费力又费神经的事。安诚吐过了之后,已经完全不省人事,偶尔咕哝两句,也不知他说的是什么,忻颜只好开车把他送回家,再从地下停车场将他拖回公寓。
安诚浑身无力,将全身的力气都压在了她略显瘦弱的肩膀上。她气得狠狠地打了他肩膀一下,他只傻笑了两声,喊了句“忻颜”就要将她抱在怀里。忻颜觉得自己太阳穴那边的神经都在急速地突突跳着,说不准下一秒就会崩断。
好不容易将他拖回卧室里,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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