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里的恋人》第30章


手链……她摸到自己腕上微凉的金属,心跳骤然停顿了一下——这的确是之前南宫铭送给她的“报酬”,因为觉得和今天的衣服很配,所以出门前随手戴上了。
可——那竟然是他从家里偷来的?
“南宫夫人,请你收回这些话。”略有些低沉的声音响起,夏佑川放下了手中的刀叉,湖水色的眸子里掠过了冷光,直视着南宫静脸。
“你……”南宫静的眉又是一扬,认出了眼前的少年,这个圈子原本就不大,“我认识你,你是夏源生的儿子。”
她的嘴角随即浮起了轻蔑的笑,瞟了夏佑川一眼。
“像她这样的女孩你也要?也对,你父亲在生意上就爱捡别人玩剩下的,看来你也一样。”
那样刺人的侮辱,让希落咬紧了下唇,她的指甲掐进了掌心,生生的痛。
她根本不敢去看夏佑川,虽然她和南宫铭真的没什么,但别人不会信的,更何况,之前为了帮莫爸爸给莫雪辰筹钱,她的确那样随意的和任何一个家境优越的男孩约会……所以,迟早都会有这样一天的。
迟早有这样一天,她会为自己曾经做过的事情付出代价——那代价或许就是,从此失去自己真正爱的那个人。
可是就算她早已预知到结果,她还是无法后悔,就算再让她重新选择一万次,她还是会这么做——因为她这辈子只有一个弟弟,这个世界上,她只有他。
为了保护他,她可以不惜一切代价。
可是此刻,当代价真的到了她的面前要她偿还时,她却痛得胸口发闷。
她不是痛自己,她是痛那个原该永远站在光芒中央的少年,此刻却被她拖入了尘埃,她弄脏了他,逼得他和她一起承受这些难堪——周围的侍者们,用餐的客人们,那些目光加起来就像一千支锐利的羽箭,铺天盖地射过来,刺得她千疮百孔,却无从逃,无从躲。
她根本不知道今天这样的闹剧,应该如何收场。
“你给我脱下来!”
南宫静薄锐纤长的指甲划破了希落手腕上的肌肤,血珠冒了出来,但对方随即用更大的力气一把扯下了手链,用力之狠,立刻在希落的腕骨上留下了清晰的血痕。
“唔……”
希落吃痛捂住了自己的手腕,但她第一次在别人咄咄逼人的时候没有转还手的念头。
她现在只希望南宫静能满意,然后离开这里,她害怕她吐出更多难听的字眼——如果只有她一个人,她不会怕,但现在,她真的害怕自己再连累到夏佑川。
怎么可以因为她,让他平白无故的受辱?
“有些事情不用别人来告诉我,我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我既认定了她,那么就是她了,”夏佑川开口了,英俊的面容上,是一股从容不迫的淡定。
“所以,我不会让别人随便侮辱她。”
说完,他轻轻搂住了她单薄的肩膀,那一瞬间她震动了一下,抬眸望到他俊美的侧脸,泪几乎就在刹那凝睫。
就像从很小很小的时候就开始幻想的那样,终有一天她可以安心躲在一个人的羽翼下,没有人再能伤到她,一切有他,不用再害怕。
选择强韧,只是因为无所依靠。
多少次在疲累到绝望的时候,都有过这样的希冀。
可以不再独自苦苦支撑脆弱的自尊,可以不用再咬牙咽下眼泪,可以无所顾忌地哭出声音。
拿回了手链的南宫静,以一种大获全胜的傲慢睥睨了他们一眼,转身欲走。
“等一下。”
夏佑川却侧身一拦,他修长清俊的身影,有一股浑然天成的尊贵气质,他用一种“我并没有允许你走”的姿态拦住了她,微微扬起下颔,少年的唇畔划过了似是而非的笑意。
希落小心地望他,微觉惊讶,他现在的表情,是她最熟悉的,每次当他知道自己会赢的时候,都露出这样的个表情。
“南宫夫人,为了一条假货,值得大动干戈么?”
“你胡说什么?!”
周围众人的目光齐刷刷转向了南宫静,那些惊讶怀疑的眼神让她怒极,徒然就提高了声调,“这是我丈夫在法国总店买下的,每一条出售的记录都有购买人的签名,怎么可能是假货?”
“他的确是买下了,”夏佑川微微一笑,“但他把真品送给了另一个女人,所以用来敷衍妻子的,就只能是仿造的假货了。”
南宫静顿时气的面色发青,脸部的肌肉都微微颤抖起来。
“你竟敢这么对我说话!你凭什么……”
“就凭真品在我这里。”他打断了她的话,看到她不可思议地瞪大了双眼,少年露出了一个最优雅的笑容。
一个海蓝色的丝绒盒出现在了他的手上,他打开盒盖,同色的丝绸垫上,一条银色手链在烛光跃动中,蓦然散出了柔美的光。
像是汲取了月的光华,星的璀璨,那条世界知名奢侈品牌的限量版,此刻正躺在主人的掌心里,骄傲地嘲笑着它的仿造品。
他说得缓慢清楚,几乎一字一顿。
“或许南宫先生很爱他的情人,但显然,那个女人没有那么爱他,所以她才会辗转又卖了这条手链。”
这个场面的刺激程度,不亚于当众甩了南宫静一个耳光。
将手链系到了希落的手腕上,仿佛怕触痛到她手上的伤痕,他的动作轻柔小心。
就如书中的小王子,悉心呵护着他娇弱的玫瑰。
“你的礼物,”他对她微笑,执起她发凉的手,低头轻吻了一下她的手背,“生日快乐。”
穷她一生,都无法忘记那一个瞬间他的笑容。
在烛火流光中,他那仿佛能给她全世界的,那样宠爱的笑容。
two
泼墨般的夜空,只有几颗细碎的星辰遥遥闪烁着。
离开餐厅,他们一起走在这条安静的小路上,这里脱离了城市夜晚的繁华喧嚣,林立两边的法国梧桐枝叶舒展,朦胧光晕浮在沙沙作响的树叶上,像覆了一层细细的纱。
临街的路边还保留着旧时白墙黑瓦的老洋房,紫铜的窗棂,褪了色的镂花木门,一抬眼,就能看到小小的阳台,花木扶疏,郁郁葱葱。
路过的小唱片店内放着很老的英文歌,玻璃橱窗上贴着经典的电影海报,很浓郁的彩色,绚烂的就像小孩子手心里的糖果。
时光仿佛就在那瞬间倒退了三十年。
他牵着她的手,他们十指相扣。
“我真喜欢这条路,”希落孩子似的雀跃,她走走跳跳,双眸流转间,顾盼生辉,“每次走过这里,都觉得是一种享受。”
“那以后我们就在这里买一幢房子住,怎么样?”
“算了吧,我的夏少爷,你怎么可能住得惯这样的地方?”她侧过头笑道,“这里的一间房,还不及你家的厨房大。”
他只是淡淡地笑,也不反驳。
“能不能……告诉我实话?”她仔细端详着他的表情,笑意慢慢从嘴角退了去,鼓了鼓勇气,才终于艰难地问出了这个问题。
“今晚,你是不是很生我的气?”
“……”
“我承认,我曾经做错很多事,”她轻声说道,就像个等待宣判的犯人,“而且我也不敢保证今天这样的事会是最后一次……”
以后或许还会有这样那样的难堪和煎熬,他们之间的艰难,她知道。
“如果我说我不介意,那就等于在说我不喜欢你,”他的声音低缓,望着她说道,“所以是的,我很介意。”
她像是想笑,可乌黑的眸子却氤氲开了雾气,就如烟云缭绕的夜空,朦胧美丽。
“你一定要表白的那么百转千回么?”
“你不是听的很明白吗?”
“那……为什么喜欢我?”
虽然很多时候她看起来那样骄傲,但其实只有她自己知道,曾经的她无论如何都不肯承认,她一开始就那么讨厌卓晓涵的原因,根本是因为她嫉妒。
还有,自卑。
告诉自己要骄傲,只是为了保护仅有的那一点脆弱自尊。
如果连那一点自尊都失去了,那还能凭借什么勇敢的活下去?
“在我十二岁生日的时候,爷爷答应送我一份礼物,后来,我在一家英国古董店里挑中了一块古董怀表,”他没有直接回答,只是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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