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消杯酒不消愁》第24章


这可就不是什么好事了。
娄酌也不坐下,就站在院中,眼眉低垂,脊梁却是挺直的。
华栩公主慢悠悠走进院子,嗔怪道:“殿下当真是不近人情。”
娄酌行礼:“还请公主自重。”
华栩公主秀眉微蹙,马上便舒展开来,换上如沐春风的笑脸:“殿下可是对华栩有意见?”
娄酌道:“不敢。”
华栩公主往娄酌那走了两步,紧紧相逼:“可华栩却倾心于殿下,只一眼便再难忘怀。”
娄酌喉结稍动,后退半步,直视华栩公主的眼睛:“抱歉,在下只得辜负公主,在下已有心许之人。”
“幽王殿下!”华栩公主弦然道,“华栩未曾听闻殿下有妻妾或相好,难道是殿下觉得华栩配不上殿下吗?”
娄酌一心只想赶快离开,道:“公主多虑了,在下还有急事,不久留了。”
华栩公主面有怒色,却也并未失态,招手换了昨日娄酌遇见的那奴人:“你昨日说娄酌给人寄信去了?”
“是。”奴人道,“寄往漠北颉桓城的信。”
“好。”华栩公主微微眯起眼,看向娄酌出去的门,“给我去查那信是给谁的,但须得寄到,不许出差错。”
“是。”奴人躬身离去。
作者有话要说: 我曾经以为我可以做到一年内收到十个地雷,然后我发现我多想了,哈哈哈哈哈哈今年自费给小学老师买礼物吧
☆、第三十六章
第三十六章
漠北。破北军营。
肖愁坐在帐中,常言跪在他面前,呈上了两张纸。
肖愁接过纸,一目十行地看完,本来把纸盖上,却又想到了什么一般翻回第一张纸,再仔细看了一遍,勃然怒道:“娄酌这小兔崽子竟然敢去什么秋高宴?不要脸了?”
常言道:“属下以为,殿下此举应非本意。”
“还用你说?”肖愁把纸用力拍在桌上,“今天什么日子?”
常言道:“十二月初二。”
“初二了啊……好,过两天吧,待我将漠北事务处理好,便去蜀中看看他。”肖愁道。
“肖教主!”一个年轻的士兵挥着一个厚厚的信封跑来,“萧菏姑娘给您的,说是太子殿下写给您的信!”
“娄酌的?”肖愁压住自己的欣喜,淡定接过信封,在手中掂量,淡定道,“有劳了,先去忙吧。”
“好的!”小士兵道。
肖愁把信封拆开,将信件抽出,厚厚一叠放在桌上,深吸一口气,拿起第一张纸坐下来慢慢看。
娄酌在信中絮絮叨叨写了一大堆,平日里人倒是没有这嘴碎的模样,但是有段日子不见,也只教肖愁觉着可爱。
“李琼玉?”肖愁看见这个名字时,自言自语道,“李瑞元以前用过这名字吧,罢了……若他与李瑞元交好,至少生活不大愁。”
娄酌在信中从天文谈到地理还有蜀中的美景,尤其是写他见到了一种水晶兰,如天地之精。
水晶兰食腐而生。肖愁忽然想到,但是娄酌在纸上写下看到的鸟兽花草的样子,应该很赏心悦目,且可爱吧。
小兔崽子难得像小孩了一次。
看完这么多着实费了肖愁不少时间,他倒是神清气爽,从自己为数不多随身的行囊中找出了一个做工精致的桃木盒子,把信塞回信封里,放进盒子收好。
他挑了几张请名家绘了花鸟鱼虫的信纸,铺在桌上想给娄酌写回信,提笔却不知该说什么好。
他轻轻叹一口气,那种眉目沁满温柔的美景竟给一叠信纸收了去。
他仰起头,报喜不报忧地回了自己这些日子在大漠干出来的丰功伟绩,洋洋洒洒写了一张多纸——生生将私信写成了汇报公务,最后再用生硬的笔法,不显山不露水地表达了一下对娄酌的想念,并且特意声明是宛如老父对远赴他乡的儿子的想念。
最终,这两张堪称价值连城的信纸被他装进信封中,遥递往蜀中。
……
娄酌来到庆国后,就出了三次门,其余时间要么和李琼玉扯皮,要么闷在屋里修炼。第一次是寄信,第二次是去秋高宴,第三次就是这一回,难得去了闹市街头,实属罕见。
主要是他发现府上的信纸经不起他这么用,若是每回给肖愁写信就用掉十几二十张,那府上的信纸没几次就该用完了,于是他破天荒去了庆国的集市买东西。
庆国毕竟底蕴不比旭国,都城集市也不比大旭王城热闹,至少街上见不着戏子,不过偶尔能见到一两家规模较大的酒馆,以及必不可少的说书人。
娄酌上楼,要了一壶茶,找了个倚窗安静,又方便听说书的位置坐下。
不得不说这边的说书故事似乎比起在王城还得落后不少,还讲的是好几年前娄酌在王城听见的说书,是的就是《幽净迢迢》,似乎已经到了第十七、八本。
“可是没想到呢,幽王爷竟在人间染上了恶疾,早早便去了,净山灵仙亲手埋葬了幽王爷,从此也心灰意冷。”说书人摇着头,在这么个应当裹棉衣的日子里扇起扇子来。
娄酌心惊,也许肖愁不正是如此嘛?若他的爱人当真是孤幽王,孤幽王死于政变,而肖愁独活,他又怎甘心?又怎不死心?
原来,一个如此荒诞的故事,也像极了人生。
他听不下去了。
娄酌起身,用近乎悲戚的目光看了眼说书人,理好衣衫便离开了。
他走在街上,神色如常,应当说他原本便没什么神色,眼角的余光忽然瞥进一条幽深却并不狭窄的巷子,一群人,多是半大的小伙子,围着一个躺在地上的小孩。
娄酌鲜少凑热闹,也并不想沾染麻烦事,但是毕竟庆国的子民也是人,他不能视而不见。
他走近了些,拨开人群,道:“诸位,不知这孩子是犯了什么事?”
娄酌身量高,嗓音低沉,这一下子站过来还真能唬到人——尽管这些人都与他差不多年纪。
其中一人道:“不干你事。”
娄酌把小孩扶起来:“此话怎讲?若是有事可以报官,又何必与一个小孩私了呢?”
他语气还算平和,却不知为什么就有一人直接挥拳而上,一拳想打在娄酌脸上。
娄酌抬手按住迎面而来的拳头,甩到一旁去:“无故伤人,重罪。”
打他那人揪住娄酌的衣领,把人按到墙上,另一只手握拳,向娄酌小腹挥去。
娄酌侧身躲开,反手把人压住,还试图讲理:“阁下这是何意?若是就这般私了,出人命也只能不了了之,还不是阁下的罪孽吗?”
那人挣了一下,娄酌手劲实在大,他挣不开,便转过头来,喊到:“关你屁事?”
娄酌还就是多管闲事,可是若闲事没人管,王法又何在呢?
娄酌道:“既然如此,在下便不多事了。”
他态度转变太快,让人措手不及,谁知他一下牵起了小孩的手,拉着小孩站到一边去:“只是在下好奇这孩子究竟犯了什么事?”
小孩可能是见娄酌是向着他的,畏畏缩缩道:“我不过是走路撞到了……”
娄酌揉揉小孩的头,看着小孩的样子,忽然低下一点头,罕有地露出一个轻柔的笑:“我知道。”
小孩被娄酌揉乱了头发,低下头来,好像是发觉了自己的衣衫褴褛,又瞥一眼娄酌的华服玉冠,越发的拘谨了点,往娄酌身后退了两步,留着距离,却若有若无地拉着娄酌的手。
有时候,人是真的能从小孩身上找到那么点当年的自己的痕迹的,隐晦、稚纯,还有着令人发笑的天真。
这事最终是娄酌带着小孩跑路,他把小孩寄养在一户人家那儿,毕竟天下流浪人那么多,他也接济不了,又不像李太白遇落魄公子,皆济之。
作者有话要说: 520表白各位小天使
☆、第三十七章
第三十七章
“我发现到大漠常住还真有个好处。”肖愁侧卧在树枝上,笼了笼自己斜歪散落着就是不肯好好扎起来的长发,“清静,不吵。”
单翼坐在树下,无奈道:“不知多少人盼着想去王城。”
肖愁一摆手,道:“谁爱去谁去。”
单翼侧身躲开肖愁落下的一缕发丝:“肖教主还真是……颇有魏晋遗风。”
“那是。”肖愁挑起眉,支起身子将长发拿根布带挽起,“魏晋特产之一——人来疯。”
单翼心道:真是多少年未有见过如此有自知之明的人了。
肖愁道:“匈奴算是差不多好了,我前些天听闻漠北这一带有几帮土匪,不如我们也正好趁现在有空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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