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踪迹十年心》第19章


宗珣忍痛看云绯忙乱,笑:“你信我了?”
云绯生气道:“你再这么发疯,我陪你!”
“别,我还想听你琴声呢。”
云绯起身,将染了血的衣服帮宗珣脱了,然后帮他换上新衣。再命宦官备水和药来。
“这要是太后知道了,有我受的。”云绯说。
宗珣看着袖口:“诺,都遮住了,谁知道?”
云绯望着宗珣,终究无奈笑了,眼中犹自有着泪痕。晚间云绯温柔的索取宗珣,沉浸的,那是云绯好久以来没有过的了。他闭着目细心的沉醉的吻宗珣,爱恋的抚摸宗珣。宗珣惊异了,震颤中心里某个地方碎了。他伤了云绯的心,云绯回报以温柔。温柔的告别。告别昔日的情感?
他故意在云绯面前流露出对沈徽的爱慕,刺激云绯的嫉妒心和心底的情,又怎样呢。
宗珣抓住云绯的手,含在唇边,不知怎么办才好。他慌乱的将筋疲力尽的云绯抱在怀里,紧紧抱住,怕他跑了,消失不见。
第16章 求一颗心在人间的妥帖安放
“阿绯,我的生命里若是没有你,我就什么盼望都没有了。”等到宗珣说出这话时,发现云绯已睡着了。
第二天宗珣就将沈徽任命为安西节度使,赴西疆剿灭叛乱。
等云绯发现连续两日沈徽都没有来送奏章的时候,沈徽早离京了。
春三月,林奕从辽东回来,告知皇帝:沈徽母亲到了辽东就发病,加上生活困苦,一直卧病,谁想入冬时沈徽弟弟落水身亡,沈徽父亲受刺激疯癫,在林奕到达的两天前也投河了。沈家亲眷与沈氏父母不睦,无人照顾病中的沈母。林奕帮忙料理了沈父丧事,照顾沈母,如此过了一月,沈母也过世了,林奕办理后事毕,拜托了父亲照顾沈氏族人就返京了。宗珣道:“你再辛苦一趟,去西疆,将这些告知沈徽吧。”
林奕惊愣,迟疑道:“万岁,沈徽若知父母家人惨状,会不会生了异心,他现在西疆——”
“他父母能多活这些日子已是托云侍中的福,他若造反,朕等着。你若不敢去西疆,朕派别人去。”
“臣能活到今日全是万岁恩典宽容,臣去西疆。沈徽若有异心,就先杀臣好了。”
林奕走了。
宗珣对云绯道:“若林奕被沈徽杀了,你怪我吗?”
云绯问:“你说沈徽会造反吗?”
“我亦不知。我喜欢打这个赌。我还输得起。”
宗珣暗中调了重兵守护玉门关。
七月,林奕从西疆回到京城,沈徽不但没有造反,还在六月平定了西疆叛乱,捷报上奏朝廷。
宗珣问林奕为何在西疆这么久才回。林奕说:以为沈徽会造反投敌,所以一直没走,等着被沈徽所杀报国尽忠,谁想沈徽平定了叛乱,并将西疆治理有序,这才回来。
“他,难过吗?”宗珣问。
林奕说:“沈徽听臣讲述时,一直很镇静,臣讲完了,沈徽还说谢谢臣,然后转头,跪地掩面流泪,全身哆嗦。第二日镇定如冰铁,继续防范回鹘族进犯。五月激战中,沈徽穿了铠甲带了狰狞面具亲上战场指挥杀敌。他手中举着尚方宝剑,威风凛凛,驰骋沙场的将军都俯首听命于他。霍老将军说,平生没想到过,被一个年青书生指挥打仗,一开始是被万岁的尚方宝剑压着,不得不听,到后来,就心甘情愿听命于他了。我曾提醒霍老将军,防沈徽造反。霍老将军说:沈徽心中有大丘壑,区区回鹘,不会让他投敌叛变的。因为投敌就是寄人篱下,就是自取灭亡。沈徽的心,志在高远。万岁的恩宠,对沈徽来说,无可取代。”
宗珣对林奕道:“这两趟差事,你办得很好。即日起为朕处理政务吧。”
宗珣一件一件奏章教林奕批阅。林奕在太学认识云绯以前,曾是太学最具前途的少年郎,自幼被爷爷亲自教习,奔着状元郎去的,谁想因云绯改变了整个人生。宗珣与林奕是一个老师教的,两人政治理念趋同,没多久就将林奕带出徒了。林奕性情中正纯明,比沈徽更是一个好助手。沈徽胆大凌厉、手段狠,颇能自作主张,很多事并不向皇帝汇报就执行了。林奕则是老实顺从,大事要事一概汇报,请示宗珣意见,批的奏章也是中规中矩,端正平稳,从不参杂个人意见。
因林奕与宗珣的学问同出一源,行事语气相像,两个月过去大臣们都没发现奏章是有人代批的,直到十月太后生病,皇帝一连数日在后宫服侍没有上朝,大臣们才发现,原来林奕取代了以往沈徽的位置。
太师林兼反应最快,上书皇帝,林家所有直系亲属全部辞职。皇帝不准。
翌日,林兼进宫请求皇帝逐林奕出宫,杀了也好。老人家颤巍巍跪地慷慨陈词,痛哭流涕,皇帝不准。第二日颁旨,任命林奕为中书令。
林家召开家族会议,逐林奕出家族。理由是参与政务、惑乱朝纲的皇帝男宠,林家教育不出这样的儿孙。
宗珣问林奕:“你待如何?”
林奕道:“这样很好。希望万岁开恩。”
“你怕吗?沈徽一样的结果?”
林奕答:“如果臣再犯过错,牵连家人,那么该受惩罚;如果没过错,万岁也不会强加之罪。”
宗珣喜欢林奕的单纯和坚信。有很多人都不肯这么信别人了。旁人这么说是敷衍,林奕这么说是他真的相信。
林家的人继续为官,林奕继续住在勤政殿批阅奏章,每天如常陪皇帝上下朝。大臣们都说,也就是林老太师曾为帝师,处置得当,才在震荡之余保住了林氏满门,避免了沈徽遭遇的家族之祸。
太后病中发皇帝的脾气,要皇帝多在后宫遍洒雨露,别让嫔妃们守活寡,这后宫怨气重,自己病才一直不好的。
宗珣无奈,又不能跟病中的太后讲理,只得盘算着让云绯离开。如今云府无人,云绯回家只能平增寂寞伤心;去北疆找卫缙,宗珣私心又不愿;便决定圆云绯的梦想出游。皇长子衍庆十六岁,正好出去体察民情;嘉儿七岁,可让云绯带着尽亲情。宗珣命霍滔随护,可还是不放心,于是将沈徽调回京,任命为济州刺史,与云绯同行赴任。有沈徽在,宗珣对云绯与衍庆的安全就放心了。
年底前,沈徽回到京城。
宗珣在勤政殿里见沈徽,一旁林奕侍从。宗珣命沈徽带着衍庆学习政务。“云绯和衍庆,朕交给你了。”
沈徽叩头,请皇帝放心。
出发前一晚,宗珣温柔地与云绯缠绵,云绯也一直爱恋的抚摸宗珣。两人均知彼此都想给对方留下最温存的记忆,最恒久的牵挂。他们如此爱恋对方,求一颗心在人间的妥帖安放,可是爱的差异又使他们如此南辕北辙。
宗珣说:“给我写信。”
云绯答允。
宗珣想说“每天都写”,却忍下去了,再一次与云绯恩爱缠绵,好像要用这一晚掠夺云绯一生那样。云绯温柔的顺从着。宗珣说:“我是不是一个暴君?”
云绯展开眉头笑:“哪有你这么温柔的暴君?”
那一刻宗珣想不令云绯走,因为云绯一言一笑总是能这么温软牵他的心,他抱着云绯折腾了一夜,结果第二天早云绯当然不能成行,但到下午的时候,云绯还是支撑起身,坚持出发。
宗珣也不再拦,与云绯、衍庆、沈徽一起至杜丞相府。
嘉儿显然已不识得宗珣和云绯,但还是依言跪下行礼:“嘉儿见过皇叔叔、舅父。”
云绯弯腰将嘉儿扶起来:“还认识舅父吗?”
嘉儿礼貌笑。
“舅父带你出去玩好不好?去喝天下第一泉的泉水,去爬五岳之首的泰山。”
嘉儿未应,挣开云绯的手,回到杜谨身边。
杜谨将嘉儿抱上车,嘉儿忽道:“爹爹,您不去吗?”
杜谨笑道:“爹爹不去,你随舅父去。”
嘉儿噌的就扑到杜谨怀里:“爹爹不去,嘉儿就哪里也不去。嘉儿陪爹爹,嘉儿离不开爹爹!”
“听话。”杜谨窘迫,“乖。昨天怎么和你说的?”想将嘉儿强塞给车里的云绯,嘉儿拼命挣扎扭脱,两个大人竟抓不住他,被他跳下了车,摔在地上。众人惊呼,杜谨慌忙将嘉儿抱起,责道:“你若不听话,爹爹生气了!”
嘉儿哭道:“爹爹为什么把孩儿给别人,我不去,我要跟爹爹!”紧紧抱住杜谨大哭了。
杜谨无奈看皇帝,咬牙对嘉儿说:“必须上车,听话!”
抱着嘉儿向车厢走,嘉儿手脚乱动,撒泼打滚大哭了,撕心裂肺,天塌地裂一般。
“快抱走,抱走就好了。”杜谨在卫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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