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踪迹十年心》第23章


“是。”
“不!”云绯下意识道。
“云大人,下官骗了您,万分惭愧。下官,嫉妒您与万岁,自知得不到万岁垂怜,转而诱惑忻王。又怕万岁责罚,才请您救助。云大人,您太善良了。下官不值得您维护。忻王不过十几岁的孩子,他如何强迫得了我。”沈徽安静的说着,面上微笑着。
宗珣看向云绯,得意的。
云绯面不改色,道:“万岁,——沈徽,真是出乎臣意料。您把他赏给臣吧,臣要把他关云府,好好想明白。”
宗珣笑了:“好,给你了。”很开心的样子,对宦官道:“请皇后来。”
室内静默,宗珣虚弱咳嗽,痰带血丝,宦官慌忙照顾,云绯呆了,“万岁!”
“没事。”
“什么病,多久了?”云绯眼中转上泪光,声音哆嗦。
宗珣握着云绯的手:“本想着稍好些再叫你回来的,谁想你们闹出这些事,劳朕的神。”
云绯抓着宗珣的手,整个人都在哆嗦,什么也说不出来。
皇后来了,云绯放开宗珣,退到一边,跪下。
皇后跪在床前:“万岁。”温柔哀伤心痛。
宗珣微笑:“请起,看座。”然后道:“请你来,是衍庆的处置,朕征求你的意见。”
皇后站了起来,看向衍庆,不解看向皇帝。
“你别吃惊,衍庆,在济州,强占了沈徽。”
皇后微一摇晃,看向满面泪哀求惭愧的衍庆,面色霎时惨白,跪下了:“臣妾有罪,有此逆儿,犯人伦大罪,请万岁责罚。”声音颤抖。
宗珣看向衍庆:“衍庆,你做这样的事的时候,心里自然已没有父皇,不知你心里可还有母后,想过她今日的痛苦?”
衍庆伏地颤抖哀泣。
“皇后,不要过于悲伤,衍庆能行此事,说明他是一个没有心的人,一个没有心的人,不会孝敬父母,善待臣下,及早发现了,对祖宗后代和江山社稷都是幸事。你还有一子,他得了衍庆的教训,会很好的。”
“皇上——”皇后泣不成声,畏惧乞求。
“没有教育好他,是朕的过错,朕自己德行缺失,才得儿女报应。所以朕会开恩放过他,皇后,你将他带走吧,关在慎行殿思过,一生不得放出。明日,让衍安拜云绯为师,你费心安排一下拜师礼,有劳你了。朕累了,都退下吧。云绯留下。”
沈徽退出的时候,云绯追上他,低声道:“你先去我家,我没弄明白前,不许自杀!”
沈徽瞧皇上,见皇上向自己同意笑,便点了点头。
殿内只剩云绯和宗珣,云绯轻抚着宗珣,眼中蕴泪:“怎么会这样,什么病呢?”犹似不敢相信般。
宗珣说:“上床来,抱着我。”
云绯解掉外衣,轻轻俯在宗珣身上,小心地抱住宗珣。
“亲我。”
云绯含泪温柔的亲吻。
宗珣微笑了。他累了,因道:“去沐浴去,一身的风尘。”
云绯转瞬回来,依旧上床来抱住宗珣,宗珣微笑,暖暖的感受着云绯的爱意,说:“我告诉你我的病,你不许生我的气。”
云绯含泪点头。
宗珣说:“你问过宦官了?”
云绯摇头。宗珣笑,温柔倚进云绯怀抱,说:“你走了,我只得去后宫。可是我对女人实在没有兴致,有个薛嫔擅长跳舞,我就看舞蹈啊,结果她竟然给我服助兴药,那药毁了我。我差些死掉,还是林奕救了我。因为我没批复他报给我的奏章。而此前,林奕报给我的奏章从来都当晚批复的。我再怎么胡闹,朝政从不敢荒废的,我心中明白,什么是根本,什么关系着我、你的性命和未来。多亏林奕有他的坚持,他进不了后宫,就找杜谨,杜谨找太后,太后带了皇后来,将薛嫔一宫的人处死,我才幸免一死,可是身体完全不行了,不过凭世间最好的补药延续着。我本想着,将衍庆立为太子,有沈徽、杜谨、林奕,皇权能顺利交接的,谁想,还没等我召你们来,霍滔的信来了,你的信也来了。衍安才八岁啊,我真是悔之晚矣,阿绯,安慰安慰我吧。”
“你真是——”云绯紧紧的抱着宗珣,说不出话来,最终轻轻道:“别怕,有我陪你呢。你到哪里我去哪里,我们再不离分。”
宗珣感受着云绯悲伤又深情的亲近,感受着云绯的依恋和痛苦,觉得此生从没有一刻这么安宁过,云绯是爱他的,深沉而透彻,毫无疑问。
那不是朋友的啊!可是他此刻才明白,明白得太晚了,若是早一些就好了。
宗珣在云绯的爱抚里温柔睡去,梦境里重溯他们的少年时光,那么些时日已流淌过去,若是早明白这爱就好了。
第20章 孩子似的纯粹透明
第二日,衍安行了拜师礼,拜云绯为师学琴,就在甘露殿里学,衍安有出众的天份,只三天,宗珣就命礼部准备太子的册立典礼了。
宗珣说,衍安有这么好的音乐,就是有好的心灵,可以担国家大任的。同日,任沈徽为吏部尚书,与杜谨、云绯一起成为太子三少。
云绯奇怪宗珣对沈徽的任命,但也没说什么。
过一日,沈徽来拜见皇上,宗珣问了一下吏部官员考核变革的事,沈徽答了,然后说:“万岁,臣自幼学过粗浅医术,可否准臣为您把一下脉?”
一旁的云绯略微惊奇的看沈徽,宗珣笑道:“沈卿因生来体弱,自幼习医研药,常年服药不间断的。在西疆,沈卿曾解官民传染疫情,还亲自为受伤将士医治,所以得军民拥护。你护着他,却对他了解多少?”
云绯唇边微微一笑:“谢万岁点醒。”
沈徽只低头不言,凝神为皇上诊脉。诊治良久,方道:“臣拟为万岁改一下药方,万岁可信得过臣?”
宗珣笑:“你去医药司把朕的药方看了?医药司的人也不用活了。”
沈徽低头道:“臣威胁他们,所仗的是万岁恩宠。臣也可以问云侍中要的。万岁给的威风不使白不使,也不知臣还可以仰仗多久。”
“沈徽!”云绯惊道。
沈徽眼圈红了:“云大人,万岁瞒着你,还能瞒多久?所有的御医都束手无策,万岁不过是在挨时间,也只你还在没事人似的笑。”
“沈徽你说够了?”宗珣虚弱,还是沉了声。
“臣还有话想和万岁说呢。第一件,是万岁试一下臣的药方,臣敢下狠药,御医们没有人敢,也许能见些效用,也许万岁身体承受不住,连挨时日也不能;第二件,万岁停了处理朝政,静心养神,恢复身体。现在您的精力是最宝贵。没什么放不下的,何苦耗神?多处理一天政务少处理一天政务有什么分别?朝廷塌不了,杜谨、林奕,臣、三人合力,不出意外,怎么也能保朝堂安稳运行。第三件,云大人你能不能先出去,下官要单独和皇上说。”云绯掩面抢步出去了。
沈徽道:“其实没有第三件,臣怕云大人承受不住哭出来,您还得劳神安慰他。”
宗珣闭目,好一会儿道:“只有你敢和朕说真话,那些御医们,个个说朕可望痊愈,只朕自己觉得……”宗珣喘息一阵,“待朕想想该做的,明日再服你的药。有一事,云绯透露出来的意思像要与朕同去,你想个法子,怎么拦住他才好。”
“您让他帮您把太子抚养到成人娶妻生子。”
“也罢。你还有别的事吗?”
“没有。臣——”沈徽哽咽了。
宗珣等待他说话,沈徽满是泪的笑了:“臣一直以为能服侍万岁,等了好久,守身自持,终究成空。臣就是想告诉万岁一句话,臣,没有诱惑忻王。臣此后会为万岁守一辈子,万岁高不高兴?”
宗珣轻轻的笑了:“你这算不算劳朕的神?你去劝慰一下云绯,让他安安静静的过来陪朕,朕实在没力气安慰他了。”
沈徽点头擦泪去了。
沈徽问宦官,说云绯去会心阁了,沈徽进会心阁,见云绯跪在地上掩面大哭。
沈徽的眼眶不由也红了。良久等云绯止了哭声,沈徽说:“大人,现在还没到哭的时候,皇上需要你给他活下去的力量。方才我的话是把皇上打击到了,其实没有那么糟,我是怕他不肯服我的药。你要去激起他的勇气和求生意志。你要对他说,你陪他死,他为了你就也得活下去了。还有皇上太虚弱,你最好给他按摩,疏动筋骨,帮助他身体激起复活力量。我昨夜画了一套按摩术,你看一看,然后我教你按摩手法。”
云绯接过沈徽从怀中掏出的纸,沈徽画的人物很可恼,就是皇上和云绯的原型,没有绘画功底,可是线条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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