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臣俯首》第74章


腑中,只能像是要把对方嵌进怀里一样抱着,艰涩又压抑不住自责地道:“我当初不该走的……”
谢临泽轻笑,“没必要懊恼,那个时候你并不知情,我现在想来依然庆幸当时的决定,没有让你那么早就掺进朝堂的争斗。”
许延稍稍松开了对方,在男人的额头落下一个吻。
两个人坐在屋里,外面传来一阵响动,周垣带着另一队白驹门趁着宫里守卫松懈,把大牢中的季函救了出来,一行人暂且在这座小宅聚集。
“这里已经不安全了,很快禁军就会搜罗过来……”周垣对阿岸说着话,忽然嘎吱一声门开了,季函随之看过去,只见许延抱着谢临泽走了出来,淡淡地看着他们,“京城里的确已经不安全,现在唯一能提供庇护的地方也就只有能和青辞分庭抗礼的季家。”
季函盯着他怀里被遮盖地严严实实的谢临泽,阴沉沉地对许延道:“你早该明白这一点,不过论起劫了人躲进我府中,你还真是亲车熟路。”
“一回生二回熟。”许延目不斜视地经过他身边,一行人马不停蹄地赶往季府,在季老太爷的安排下住下。
谢临泽的身体很虚弱,需要好好调养,周垣整日抓耳挠腮地想着对策。
男人坐在窗边,撑着下巴看向窗外的景色,秋末的天气总是带着萧瑟冷意,今日难得阳光倾泻,风和日丽,庭下枫树如火如荼,落进了深绿色的湖水中。
谢临泽正出着神,许延打开房门走进,在他旁边坐了下来,手里端了一碗热粥。
他懒洋洋地往后一靠,“怎么又是白粥?”
“以你现在的身体状况别想着喝酒了。”许延顺势把他一拥,舀了一勺试了下温度,又吹了吹滚烫的热气,才递到对方嘴边。
谢临泽盯着他的动作,忍不住笑起来,“我以前真的没有发现你这么会照顾人。”
“有代价的。”
“什么代价?”男人问。
“等我杀了青辞,拿回母蛊治好你的病你就知道了。”许延道,“快吃,别凉了。”
谢临泽在他怀里动了动,寻了一个舒服的躺姿,“是吗?你能不能现在就跟我说清这份代价?”
他低头咽下白粥,并咬住勺子不让许延抽回去。
许延抽了一下没有抽回去,便掰过对方的脸,“你现在就想试试吗?”
谢临泽感受到他身上散发的压迫气势,感觉有些不妙,不再继续逗弄于他,连忙牙齿松开勺子,佯装虚弱地咳了咳,转开话题,“白粥太没味了,能换碟小菜吗?”
许延可没有这么轻易地放过他,拿碗喝一口白粥,直接就着这个以唇齿相依的姿势,哺喂给他。
谢临泽被迫地咽下,迎接对方不容抗拒地强势亲吻,唇舌和气息交缠在一起,灼热至极,所发出的水声格外清晰。
半晌许延才压着他喘息着退开一点距离,“现在有味道了吗?”
男人一双眼睛像是含了水一样温润,背脊因为受制贴在榻上,整个人如同卷缩在他的身下,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我会好好吃饭的。”
许延看着他忍不住一颗心都在蠢蠢欲动,半刻也无法能耐,手掌顺着男人袍下露出的白皙小腿向上探去。
他这辈子活在上一刻为止,从没有实实在在地摸过一个人的身体,直到现在触及到软腻滑顺的皮肤,才明白了什么叫做温香软玉。
两人浸在窗阁下的阳光中,谢临泽的呼吸有些不稳,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着,伸出手勾住对方的脖颈,在许延的鬓边亲了亲。
这个动作无疑是对许延的回应,他解开对方的衣襟,男人的一半肩膀露出了出来,他的目光倏地一顿。
只见谢临泽的颈窝上印着一道深深的红痕,像是雪地里落下的梅瓣。
许延的声音陡然变得危险起来,“这是谁干的?”
谢临泽见他停下动作还没有反应过来,顺着对方的视线一偏脑袋,才发现肩膀上的痕迹,“啊……这个……”
他望着上方俯瞰着他的许延,仿佛他说错半个字就会下场异常惨烈。
他小心地想着措辞,还没有说出个由头,许延忽然俯下身,声音显得非常郁闷,“算了,别说了。”
谢临泽心里一松,然而下一刻许延狠狠地咬在他的肩膀上,他错愕,“欸?怎么还咬上了?”
看起来许延似乎非常想下狠口,想直接咬出血来,但是半晌也没有下更多的力气,只用牙齿厮磨着,盖掉原来的痕迹,抬起头时还舔了一下。
谢临泽紧紧绷着呼吸,任凭他动作,丝毫没有半分反抗之意,感受到对方用下巴在自己脸上蹭了蹭。
许延最近忙得抽不开身,没有清理下巴,上面有些淡青色的短胡渣,蹭得谢临泽心底一片酥酥麻麻。
滚烫的气息带着沙哑的嗓音在谢临泽耳畔响起,“下次再让别人在你身上留下痕迹你就完了。”
男人光着胳膊,手捧着许延的脸,笑着应道:“是,六公子。”
许延注视着他脸上的笑容,“算了,反正我会看着你。”
谢临泽听到这句连眼睛都笑弯成月牙状,色如春风拂桃枝,尽态极妍。
许延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在涌动,嘴唇在对方微微颤动的胸膛留下星星点点的红痕,一只手抬起男人的腿。
就在这时,窗外的光线的变了变,传来一道非常轻微的响动。
有人!
谢临泽和许延同时意识到了这一点,在这箭在弦上的一刻,简直犹如铜钟在脑海撞响,都是轰地一声!
他们将视线移向近在咫尺的窗户,只见季函如遭雷击地站在窗外,见此一幕像是受到了比他们更大的刺激,目光呆滞地张大了嘴巴。
第74章 回归
“砰!”
谢临泽眼前一花; 只听一声重响,他整个人被许延挡住,对方刷地拉过袍子盖在他身上。
他单手抱住衣襟; 趴在窗沿上往外一看; 只见庭院中泥地拉出长长一道痕迹,季函摔了一身的泥; 倒在地上半天没起来,显然是被人踹出去的。
此种情形怕是对于季函来说是头一回; 被人踹飞不说; 还是在自家府里; 见他呸呸地吐出泥渣,谢临泽放声大笑起来。
一扭头,许延面色完全黑了下去; 一振衣袖提起木架上的长刀,谢临泽连忙扑过去,抱住面前的男人,“有话好好说别动手; 延儿,六儿,嗯?”
许延低头凝视着他; 忽然把他从冰冷的地上抱了起来,吐出几个字:“可以,别管他,我们继续。”
谢临泽窝在他怀里; 听见外面传来季函愤怒的吼声:“季六!你给我滚出来!”
许延额角的青筋一跳,把谢临泽往榻上一放,转身两步砰地踢开了门,犹如杀气腾腾的煞神,“季函,你找死?”
季函站在院里,看见对方手里还拿着刀,不由一顿,接着不甘示弱地阴冷道:“你最好分清楚你现在是在哪里,大白天的你们两个竟然……”
他想到了什么,后面的话变成了极其不满的嘀咕。
“你最好也分清楚,没有老子你还在大牢里关着。”许延冷冷地看着他,“现在,在我动手前滚出这里。”
季函深深地吸了口气,显然在按捺怒火,“祖父找你们两个。”
他的目光转向窗户,谢临泽正趴在那里,长发散落满肩,身上裹着锦绣罗袍,肩膀还有刺眼的红痕,脸上噙着幸灾乐祸的笑容。
许延察觉到他的视线,转回屋里,把男人往怀里一拉,砰地关上了窗户,隔绝了外人的目光。
待两人穿戴完毕出门,院里季函已不见了踪影,他们来到主院,许延去见季老太爷,谢临泽则在没有随他进去,打量着这座宅院,慢慢地四处转悠。
“青辞一贯在背后操控朝臣,经过灵鹤台一事,他恐怕不会打算再当个幕后之人了。”季老太爷一手托着茶盏,和许延一前一后走到回廊中。
“无论是他浮不浮出水面,青辞都已经离死不远了。”年轻男人的目光是一片如寒冰般的冷意,“我会毁了他的声名、权利,也要让他尝尝什么叫做一个万人敬仰的国师到一个万人唾弃的牲畜的滋味。”
这句话里的浓浓杀意丝毫不加掩饰,即使是季老太爷也忍不住心底发寒。
他捧着茶盏道:“当年先帝遇刺果然有蹊跷,我已经查出了证据,这件事的确和……”
“和故去的老太太有关。”季老太爷难以启齿的话,许延帮他说了出来。
“她身边的贴身侍女和下人,都已经因为各种意外而死,应该是青辞遣人下手所为,唯独只剩下一个隐姓埋名的老妇人,我让人把她接进了城中,安置在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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