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罗兰鸦片的诱惑》第79章


人们什么样的眼光都有。 
“新来的,你们姐妹们认识、认识。”老板说。 
“我叫小红。”我说。 
一个把眼睛涂得乌青的细腿女人瞪眼道:“怎么这么俗气的名字啊,换一个。” 
女人堆儿中立刻有一个应声道:“就是,小红太多了,我叫柔柔,她叫雨晴,你怎么也得换个高雅点儿的 名儿啊。现在客人们都挑着呢,听你的名儿难听,就觉得你没文化,人家不愿意要,你就挣不着钱……最好叫 个外国名儿,什么Linda啊,Angela的,最好。”说着她把烟叼在嘴里,摆弄着手镯,忽然道:“要不……你就 叫镯儿吧。” 
我一笑,心想,这帮人还挺义气,怕我接不着客,杞人忧天啊。 
“好,就叫镯儿。” 
一个女人拉我:“来,坐着,讲讲你的故事。” 
另一个女人立刻用手摸着我的胸道:“这个,最好能露出来,穿这么保守,不行的。看我的。”说着,她 一拉衣服,那弹力十足的衣服立刻被拉下了一半儿;晃出了耀眼的两团白肉。 
“你以前没做过吧。”给我改名的女人道。 
“你们聊,我到门口坐着了。”老板对我们没有啥兴趣,转身要走。 
“老板,”我叫住了他:“我得要二百的台费,给你四十。” 
老板一怔。没等他说话,女人中不知是谁,尖声道:“你金屄银屄啊,凭什么比我们贵!” 
我没理她,站起身,大声说:“老板,我给你五十!” 
老板没回头,撂了一句:“我这的姐妹都是这价儿,你要自己开价也行,只要有人要。” 
天色刚刚擦黑的时候,歌厅来了第一批客人。其中一个男人一进来就盯在我的身上:“新来的吧,叫什么 ?” 
“今天第一天。我叫镯儿。” 
“好,就你。” 
“我台费二百。” 
他听了,又仔细看我:“裸体的三陪都没这价儿,你凭什么这么贵?” 
我一扭头,没理他。 
“有个性,我喜欢。今天就你了。” 
最后,在黑暗、烟雾和汗臭里,我陪他唱了两个小时的歌,他给我四百,并且,给老板的那一百块台费也 替我出了。而我,一直就没看他到底长啥样,只知道他的声音倒是蛮好听的。
大概是周末的原因,就这样,我不到十二点就挣了八百。当我把钱装包里的时候,我有一种格外的满足。我只 在这样的小地方用力地挣钱,等什么时候挣够了,我就还他那四万,然后远走高飞,这样,就再没有人知道这 些了。 
回家的时候,老板看着我笑,拍了拍我的肩膀:“好样的,明天还来吧。” 
“当然。在你这儿,你有赚我也有赚,我一定会来。就是不知道,你这里安全吗?” 
“放心,这个店我开了多少年了,早就吃透他们了,没问题!” 
“那好,以后还麻烦老板替我多拉点儿有钱的客人,我会额外给你钱。” 
“你出台多少钱?” 
我淡淡地说:“我不出台。” 
“你这丫头真怪,不是想挣钱嘛,出台挣钱更多。” 
“不行,我不是出台的那块料儿。” 
我把包放在车筐里,骑上车往家走。这么晚了,天气还如此闷热,是不是快下雨了?自从和安邦分手后, 我已经不敢抬头仰望天空了,怕那样的感觉让我再次想起他。那种仰望天空的感觉啊,会轻易地击痛我的心。 
夜色已经很深了,路灯清冷的光似有若无地存在着。有几个裸背的汉子在路灯下打扑克,有的把衣服搭在 肩头。街上的车特别少,偶尔有一辆车通过,速度也是极快的。 
我忽然觉得好累。真想能叫辆出租车,可是,那要花几十块钱呢,每天几十块,一个月就是不小的数目。 不能,只要能一点一点地攒下来,还安邦的钱的希望就更大一些。 
忽然,我觉得不对劲儿,车速一下子慢了下来,好像后轱辘有什么东西卷了进去。我停车一看,一块破布 绞了进去。他奶奶的,谁扔垃圾扔大马路上啊。我下来,蹲下去把破布往外掏。就在此刻,一个黑影一晃,从 我车子前面闪了过去,我心头一惊,完了,包不见了!这样的场面只在电视里见过,可是今天偏偏在我身上发 生了!前面,一辆摩托车载着另一个光着上身的小流氓,飞样地跑。 
“站住!还给我包!”我扔下车子就往前追:“强盗,还给我钱!要不我报警了!……求求你们了,还给 我!”我大叫着追上去,可是,越追越远。旁边的小店的人都跑出来看热闹。 
“快回去吧,你的自行车没了!”忽然,有人喊。 
我扭头一看,果然,身后的马路上只留下了清冷的光,再不见我的自行车的踪迹。 
“谁偷的?你们看见了吗,告诉我啊。”我大叫着,几乎要哭了出来。 
可是,没有人答言。都是懦夫!你们的正直去哪儿了!以前小说里常常出现的英雄呢! 
我坐在马路沿儿上,哭了起来。 
几个妇女围了过来。 
“要不你去报案吧。” 
“这个年头报案有什么用啊,吸取教训吧。” 
“包里有多少钱啊,有手机没有?” 
“去旧自行车市场看看,说不定能找着你的车……” 
说什么的都有,她们像苍蝇一样在我周围嗡嗡地乱叫。我顾不得理她们,只是哭。包里有钱啊,有今天挣 的八百块呢,还有我的手机……还有化妆品……还有我的包……那都是钱啊。只那八百块就能打好几个月的车 ,真不如……凭什么我就这么倒霉,所有的人都来欺负我? 
有了那次教训,我便不在交通费上计算了。况且,如果打车回家就可以快很多,路上可以节省出不少时间,我 就可以多做一个钟。这样一算,根本没有亏什么。 
陪聊公司那边的业务随着时间的推移也开展了不少,每天几乎都有和我联系的,有的时候是两、三个。但 是,我根本不满足,签证已经办好,一个月以后,我就要飞加拿大了,我只有一个月的时间去还安邦的钱。 
我准备开拓新的领域,加紧凑钱。 
一般上午的时候都特别清闲,没事的时候,我就进入了聊天室。依然,有的男人会发来消息“做吗”。放 在以前,我断不会理他们,可是现在,他们让我看到了钱。 
或者,这也是一条路,不妨试试。 
燥热!我不是说天气,是说我。我不知道进入了一种怎样的心态,内心深处有着一种烦躁而凌乱的情绪。 千头万绪,缠得我无法呼吸。安邦那边也不知道情况如何了,纪委的人有没有再找他谈话?或者穆局那边,是 不是又有新的情况?我几乎切断所有同他们的联系。自从上次手机丢了,我就换了一个新的号码,谁都不知道 的,当然,除了我的客人们。尽管如此,仍然掩饰不住我的不安,我总觉得什么地方错了,却找不到究竟错在 哪里。 
“月射寒江”已经没有太多的话去聊了,我恨他的清醒。他的清醒撕碎了我最后的梦。让他忘记我吧,或 者他本来就不曾记得。我换了一个名字“陪聊女200”。 
一石击起千层浪:“你是收费的?” 
“对。” 
“要二百?” 
“是。” 
“一次?” 
“不,一小时。” 
“全套的?” 
晕,什么是全套?我从来没有听说过。可是,这个人仿佛很有挖掘的潜力。 
“什么是全套?” 
“你到底是不是做的啊,连这个都不懂?” 
“不是,我只是陪聊。” 
“操!说说话就要二百啊。” 
“你他妈没钱就给我滚!”我怒。 
可是,有的男人就特豪爽,看来网上寂寞的男人还真不少。他们往往给我电话,然后我打过去,简单聊聊 ,摸摸情况,相互觉得安全了,我才去找他们。 
这些男人大多是IT领域的白领,普遍年轻且有知识,极合我的胃口。 
就这样,我疯了一样地挣钱。上午在聊天室寻找目标,下午公司联系的人来找我,晚上,若公司那边没有 信儿,我就去歌厅找客人。我看着银行的钱与日俱增,心头那块石头慢慢地变小了。可是,我的失落感,越来 越重。 
我虚弱极了。为了还安邦的钱,我果然付出了一切。不过,不过我还不曾突破最后的底线,或者,这样的 坚持还有些意义。也许早就没有意义了;我不过是在自欺欺人。其实,有没有意义谁又真的在乎?尽管,我知道 ,再往前走一步,可以挣更多的钱。 
十几天后,我的名字在聊天室已经挂上了号。很多人一上来,就找我。可是这次,一个叫“奔驰36”的, 格外吸引了我。 
奔驰36:你很缺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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