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规恋人》第51章


四月末,警局来了消息,找到了老金,可原祈被骗的钱却没办法追讨回来了。
原祈和老贾去看老金,老金在他们面前痛哭流涕,他说他老婆生孩子的时候羊水栓塞,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却花光了大部分的钱,孩子身体也不好,全都靠钱吊着呢,他对不起原祈和老贾,可现在就是杀了他也还不了他们的钱,求他们谅解,他老婆孩子还等他出去赚钱活命,等他出去,一定赚钱偿还他们。
原祈曾经很恨老金,恨得想亲手将老金千刀万剐,他常常会想,假如那个时候没鬼迷心窍,大概也不至于和囡囡走到如今的地步。
可看着才四十来岁,几个月不见,头发居然花白了,哭得鼻涕眼泪一起流的老金,加之办案刑警也证实,老金的孩子还在医院里,也正是因为他孩子住院,才把他给抓住了。
原祈感觉自己有点恨不起来这个改变他命运的男人了。
转念又想,欠六十万也是欠,欠九十万也是欠,反正他现在也还不起,债多脸皮厚,多少只是个数字概念罢了。
再说,如果能让易安心塞,那感觉也挺不错的。
但随后的一段日子,易安表现如常,看着她温和的笑容,原祈感觉自己有点心塞了。
接下来的高考,尽管班主任信誓旦旦的保证,今年的省状元非原祈莫属,但易安还是像很多考生家长一样,跟着挂心,鞍前马后的陪着。
成绩下来了,原祈没有辜负班主任的信任,但出于易安所料的是,原祈并没有报考言景顺所在的音乐学院,那是他的梦想,而且可以陪在原梦身边。
原祈非但没报音乐学院而改报商学院,而且填报的还是南方的一所大学,虽也是211工程,但距原梦比现在更遥远了,他一直对自己的成绩了然于胸,以他的成绩完全可以报更好的,还可以和原梦比邻而学,但他竟做出了这样的选择。
易安看到录取通知书后,与原祈促膝长谈。
原祈说这是他深思熟虑后的选择,易安对上这样的原祈,有点失神,直到原祈连喊她三声才回过神来,回过神后,牵强的笑了笑:“我一直以为,即便你暂时不能随心所欲地过想要的生活,但至少可以按照真实意愿去选择梦想。”
原祈却露出讥讽的笑容:“是你让我看清这个现实的社会,我只是选择相对来说更保险的专业,以确保将来有一天,我可以随心所欲地过日子。”
易安知道,这就是他所谓的隐忍,那是为了他爱着女孩所做的努力,她没有置喙的资格,所以选择微笑面对:“只要你高兴就好。”
原祈入学前去莫黛酒吧和贺久彬、小五他们做最后的辞行,易安一起去的,不过她是随莫黛到二楼休息室的小吧台前坐的。
莫黛将调好的粉红灰雁递给易安后,上下打量她,最后啧啧有声:“老妖精,看着比去年更嫩了,瞧那小脸蛋,都能掐出水来似的,爱情这玩意儿果真不一般。”
易安朝她举杯:“如果你愿意,也能行的。”
“呸,少哄老娘开心,我又不傻。”见易安只是笑,莫黛敛了吊儿郎当的表情,一脸正色:“没想到你的教育方法还蛮管用,现在的小七是个绝对好学生。”
易安点头:“因为我了解他,知道什么方子对他管用,对症下药,闯过那关,今后他一定会越来越好。”无名指空了,她又养成抚摸胸口项链吊坠的习惯:“其实他是很上进的,先前只是短暂的迷失罢了。”
看着这样的易安,莫黛欲言又止。
易安看见她一副憋得难受的样子,笑出声:“什么时候在我面前也装假了,这可不像我认识的莫黛。”
莫黛撇嘴:“其实我就是想问问,你真打算跟他一起走?”
易安挑眉:“当然。”
莫黛皱眉:“喂?”
易安却又说:“我过完年回来后买了台新电脑。”
莫黛莫名其妙:“你土豪,隔三差五乱消费,叫我恨得牙痒,想替你剁手。”
易安笑着眉目弯弯:“我要用回忆把它填满。”
“卧槽,文青范儿了——够酸。”
易安不甚在意:“所以不能分隔两地。”
原祈正式入学,易安也跟着去了他所在的城市,在距原祈学校二十来分钟车程的市郊买了套小公寓,位置是易安特意选出来的,住在这里,想见面随时能见到,又给了原祈他所要求的私人空间,有些地方管这叫“汤不冷”的距离。
大学四年,原祈总会默默地关注着原梦的各种动态信息,却甚少主动联系她。
原梦逢年过节会给他发一条祝福短信,接着会说一句她又要和池澈去哪玩,所以不能来看他。
好在大把的课余时间,还有个人陪在他身边。
暖春:不出名的小城,废弃的旧铁轨,他踏着枕木,她走在铁轨上,他牵了她的手,她借助他的手劲,走得稳稳,偶尔传出她一声抱怨:“走慢点,要摔了……”像少不更事的小男少女一样快乐,花海铺面两边过道;
盛夏:纷扬雨丝,青绿色的古城,他们坐着乌篷船里,穿过一座座拱桥,仿佛徜徉在历史中;
清秋:古老的石梯,铺满紫色小花的夹道,还有绚烂如火的红枫林,她牵他的手,徜徉林间,开着无聊的玩笑:“等你如愿以偿的脱离我的魔掌后,假如有那么一天,突然想起生命中出现过这么一个女人,又想不起来关于我的细节,那就去看看枫叶吧。”
隆冬:常福的简易房,他和她并躺在白茫茫的天地间,他说等一会儿让她烧水给他搓背,还说没见到赛虎那土圆肥的蠢狗,居然有点想它……
常芽椿在原祈大一那年的国庆节结婚了,易安带他一起去参加了婚礼。
常福没浮夸,常芽椿果真很漂亮,但毕竟三十多岁了,还是能清楚的看出岁月的痕迹,没想到见了易安,她愣了一会儿后,还真叫姑,搞得原祈很不自在。
直到常芽椿结婚时,原祈才搞明白了,那个男人的确是有家室,不过在认识常芽椿之前,一次意外,使他妻子成了植物人。
许是出于多重考虑,那男人始终没和他植物人妻子离婚,常芽椿也帮忙照顾了十几年,他和易安上山前,那男人妻子的病情就出现了几次反复,而那男人的母亲也在那个时候生了重病,所以常芽椿才没能陪常福过春节。
那男人妻子抢救过来也不大好,坚持不到几个月,到底病故了,又过了半年,他们才正式结婚。
四年时间,易安拍了很多照片和录像,几乎要把她当初买的那台电脑塞满了。
原祈对此嗤之以鼻:“一把年纪还玩这些小姑娘的游戏,你都不嫌丢人么?”
面对这种情形,易安通常选择直接忽视他的嘲讽,举起相机咔嚓咔嚓。
原祈更大声的嘲弄:“拍照狂人。”
易安却笑眯眯的一手搂住他脖子,拉着他和她脸贴脸,一手举起相机:“嗯,我是狂人——借你的脸用用。”咔嚓,又一张。
原祈:“……”
大学毕业时,原祈自修完了研究生学业,所以不准备继续往上考。
易安始终是那句:“只要你高兴就好。”
毕业工作,一切稳定后,原祈去考驾驶证。
路考那天,易安又陪他一起,陪着就陪着吧,反正这几年他也习惯了,可叫他难以忍受的是她的品味。
看看她再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真是要多恶趣味就有多恶趣味,把他高岭之花的形象拉低了几个档次就算了,可他好歹跻身精英人群了,穿这东西到处乱晃,多丢脸?
路考的考官看见站在一边,忙着拍照的易安,笑着对原祈说:“你的小女朋友很可爱。”
听了这话,原祈一愣,再看易安,从前的盘发改为俏丽的马尾,穿着白色T恤,浅蓝牛仔裤,帆布鞋。
胸前卡通手图案指向左边,醒目的大字:他是我男朋友。当然,与其相呼应的是他身上这件:她是我女朋友。
这身打扮,真的很符合“小女朋友”这个称呼,算算时间,他认识她马上就满五年了,五年时间,他从清癯的少年长成俊逸的青年,可她还是当年模样,甚至更显年轻,他不说,遇上像考官这样的陌生人,哪会想到,她比他大很多。
突然想起当年常福那话:“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居然一点都没变,幸好天还没黑,不然吓死人咧!”那难道竟不是客套?
似乎感应到了他的注目,易安拿开相机,回望原祈,嫣然一笑。
考官由衷感叹:“真是一对羡煞旁人的金童玉女。”
原祈不自然的收回视线,对着考官扯出个牵强的笑:“过誉了。”如果不是身上的衣服太醒目,他肯定会反驳别人对他和易安关系的猜测,就像之前无数次说过的:“不好意思,你们误会了,她是我表姐。”
回程途中,易安开车,从前总喜欢坐在后面的原祈突然坐进副驾驶,车内播放着原祈喜欢的音乐,一首曲子才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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