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鸾倾宫之如妃当道》第268章


依不才,只想安安稳稳的过些平静日子,不至于使皇上忘了我这个人也就够了。否则,如淳嫔姐姐这样,常年无恩宠,空守着嫔位,真就可怜了。”
这段日子一来,淳嫔就像是没头苍蝇一般,死命的盯着自己不放。无论是做什么,她总要凑上前来挖苦一番。真就像是欠了她什么一样。从前同在翊坤宫居住,也没有如今日这般势同水火。
到底是淳嫔天性如此善妒,看不过眼自己好不容易攀上了皇恩,还是……还是另有所图。信嫔不敢想下去,生怕一个不小心果真料中什么。
倒是淳嫔如常笑着,绵甜的品着面前各色的糕点,充耳不闻信嫔的讥讽之言。“荟芯,这八珍糕果然不错,比咱们小厨房里自己做的还好吃。回头你再去御膳房的时候,记得拿些给我。”
“是娘娘。”荟芯不时为淳嫔添酒倒茶,很恭顺也有眼色。“奴婢也觉得这八珍糕颜色就鲜亮,比咱们宫里厨娘的手艺精湛得多。”
“是了。”淳嫔掩着唇瓣娇美一笑,又捻了一块搁在嘴里,细细的咀嚼品味。主仆二人一搭一喝,倒是根本没把信嫔当回事儿。
信嫔也无谓自讨没趣,接着吃了些小菜,听着旁人说说笑笑,心里也好受多了。
怜贵人沉着头,单手撑在腮边,似乎有些醉意了。淳嫔与信嫔的话,她却听得一字不漏,反反复复的在耳边回响。
放眼后宫,皇上的宫嫔虽不少,可位分高的到底不多。皇后唯一能依仗的,就是两位阿哥了。如贵妃恩宠集恩宠于一身,等同于集怨于一身,风光也冒险。诚妃的病,怕是不会好了。而淳嫔又早已经失宠多年,不是说翻身就能翻身的。
安嫔纸老虎一个,从前又得罪过皇后,往后的日子更是不好过。那么,唯一能与她争夺的,或许就只剩下这个仰仗母家荣耀上位的信嫔了。
毕竟信嫔从前并不得宠,正是伺候病势沉重的诚妃才在皇上面前露脸了。随后,又向如贵妃举荐了少将,平叛立功,才得了些风光。可论及本身,或许根本就不如自己这个才入宫的贵人得宠。
倘若皇上的注意力,能顺顺利利的从她身上,转移到自己这里来。那么或许,自己也有封嫔封妃的好孕。兴许两位嫔主的不睦,正是上天赐给她绝好借力打力的良计呢!怜贵人迷离的眼神,透着欢愉,却恰到好处的藏匿在这样的欢宴之中,和旁人没有什么不同。
“如,这是最好的杜康。朕就只存了两坛,你喝着可有滋味儿么?”皇帝饮了不少,正在兴头上。见如两颊红粉绯绯,忍不住伸手抚了抚那光洁的肌肤:“曹孟德曰‘何以解忧,唯有杜康’,朕是今日才觉得应了景。心中颇为舒畅。”
“皇上先天下之忧而忧,自然是最为辛苦的。臣妾只盼着能长久的侍奉在您身侧,同甘共苦,于愿足矣。”如笑吟吟的偏过头来,正倚在皇帝的肩上。
“自是必然,朕愿与你举案齐眉。”皇帝略微有些羞赧的目光,看上去很温柔。如仰着头,痴痴的望着眼中的男子,恍如虚幻却能真实的感觉到来自他的温存气息。
皇后手中的酒樽“咣当”落地,惊得众人齐齐侧目。
荷欢心惊肉跳,却笑着说道:“娘娘许是太高兴了,多饮了两杯不胜酒力。请皇上恩准奴婢,先扶皇后娘娘回宫安歇吧。”
皇帝略有些不悦,但毕竟是庆功宴,也不便太显露。遂道:“也好。皇后既然醉了,就扶着她回储秀宫醒醒酒。”
“皇上,臣妾没醉。臣妾不知道有多清醒。”皇后撒开荷欢的手,摇摇晃晃的走到皇上面前:“不过十余杯酒,臣妾自问还应付得来,只是方才皇上说‘何以解忧,唯有杜康’,未必是实情。臣妾心里还是郁郁难抒,并不觉得这杜康酒有多么了不得。如贵妃,你说是不是?”
当着一众宫嫔,皇后竟然失态至此,如一时间也觉得脸面挂不住了。忙不迭递了眼色,芩儿与沛双会意,一左一右的扶稳了皇后。
如舒了口气,这才接话说道:“有不醉人人自醉,皇后娘娘心里苦恼,皆因自己心中困惑所致。但此宴设在乾清宫,为的是庆功,而并非一吐心事。不若请皇后先回宫去,稍后如必当亲往,与娘娘交心畅谈。”
“好么!”皇后连连点头,醉的已经睁不开眼睛了。“如贵妃果然善解人意,难怪皇上喜欢你。本宫也喜欢至极,那么,你快些来啊。本宫等着你就是……”
沛双手上的力道不轻,才使得皇后不至于摇摆或者挣脱:“姑姑不如陪着小姐,让奴婢与荷欢送皇后娘娘回宫安歇。”
芩儿觉得也好,嘱咐道:“精心着点。”
皇后离去,宫嫔们才恢复了欢颜笑语。三三两两叽叽喳喳的说着什么话儿,如听不清楚,也懒得去猜。
怜贵人在这个时候也站起了身子,尽管不至于摇晃身子,却也看得出她喝了不少。“皇上,臣妾亦不胜酒力,请皇上恩准臣妾离席。”
方才皇后闹了那一出,皇帝心里正微微不畅快。见怜贵人自律而来,不免吁了口气:“也好。且也已经尽兴了,常永贵,撤席吧。” 
第二百六十九章:病竭
如正想附和退席,忽然听得人群里不知谁哇的一声吐了出来,不禁失色:“皇上,不若先回养心殿吧,臣妾在这里照顾着也就是了。”
皇帝颔首:“你也早些回去歇着,朕明日再与你说话。”
“恭送皇上。”如起身,一众宫嫔便也跟着起身。
待到皇上走远,芩儿附耳说道:“方才,是新入宫的索绰罗常在。酩酊大醉了,不若让人先送她回去醒醒酒吧。”
“是该好好给她醒醒酒了。难得高兴的时候,令皇上这样失仪扫兴。”如漫不经心的转身:“往后再有这样的场面,贵人位分之下的,实不必出席。”
“是,娘娘。”芩儿柔和的笑着,她知道贵妃是最好的脾气,不是真的动气了也不会如此说。
“贵妃娘娘且慢走。”安嫔想了想,还是自告道:“不若让臣妾送索绰罗常在回宫吧,好好替她醒醒酒。”
安嫔的心里,其实一点都不踏实。内务府平日里,总会搁着她的绿头牌,且还是很好的位置。依然没有被皇上翻过牌子。现在皇后的地位不稳,如贵妃却如日中天。
好歹于浮碧亭,她曾经帮过如贵妃对付过皇后与媚贵人。或许如贵妃会顾及此情,帮衬她一二。哪怕些许的恩宠也总是好的啊!
纵然……纵然皇上真的不要她了,哪怕能得到如贵妃的庇护,也是极好的啊。总不至于向现在这样遭罪……
满心的痛楚在眸子里缓缓流动,安嫔多么希望如贵妃能看出来,帮帮她也好啊。从前自己还是茉蕊的时候,或者没有现在这么高的心头。可现在,是无论如何也回不去那种心境了。
如徐徐的转回身子,盯着安嫔看了许久。她是那么的瘦弱与微渺,让人根本看不清她的容颜。或许是如比较幸运,从未大起大落的太过,以至于她真的无法体会,到了今时今日,为何安嫔还不息心。
恩宠本来就是浮光掠影般转瞬即逝的,平平淡淡的日子不好么?还是说,既然进了紫禁城,入了皇宫,不风光无限一回,白白愧对这条命?还是,她仅仅是想从自己这里寻一点庇护呢?
无声的轻叹,如微微点头:“也好,安嫔是久伺候在圣驾身旁的人了。必然懂得皇上的心思。你去吧。”
这一句话出,安嫔的泪水便激动的夺眶而出:“多谢如贵妃娘娘,臣妾必当尽心竭力。”
芩儿看得不那么明白了,扶着如贵妃走出了好远才道:“安嫔那里,素日都是格外安静的。怎么奴婢看着,她似受了不少苦呢?娘娘,您又为何心软,要提携于她。说到底,从前她也不过是皇后娘娘身边的侍婢罢了。”
“于我,或许只是一句话的事儿。她既然愿意做这个丑人,好好教训索绰罗氏,何不成全了她。旁人眼里,不过是我用了她,些许亲厚罢了。亲近与否,咱们自己心里有数就是了。”
“也好。”芩儿扶着如,走出了乾清宫,才觉得夜色竟然如斯美好。银色的月光,流淌如银,映着绝代佳人如雪的肌肤上,如月生辉。“就这样走走吧,难得这样清净的夜,别辜负了。娘娘您说呢!”
如含笑,仰起头看了看天际:“还是你最知我的心意。”皇宫里的路,这样一走,便是许多年。甚至还能想起初遇皇上的情景。
许是喝了不少酒,这一夜如睡的格外香甜。次日醒转,已近午时。她哪里会知道,兵来如山倒,庄妃就在这一夜倒了下去。
芩儿与沛双急的团团转不知该如何才好,只是如贵妃一直不醒,她们也不敢擅自搅扰。只能先让人把笑薇从永和宫接回了永寿宫。
于是一睁开眼睛,如就看见有一张巴掌大的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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