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tlas·战功歌》第74章


冬天太阳早早就落山,帝都的灯火亮了起来,每扇窗户都暖暖的,天光渐渐呈现出一种淡薄又透彻的深紫色,那是落日在雪地上映照出的残晖。整座大城像是绘本里的颜色。
天气真不错,特兰德心想,温度也不冷正适合出来走走。
他饶了点路,在就要收摊的集市上买了龙虾和香料,想着今晚给少爷做黑胡椒龙虾卷。伊戈不吃鱼,但喜欢吃龙虾和螃蟹,贝壳还只吃某几个种类,而且得是特定的季节才行。特兰德想想就笑了,娇生惯养的小豹子,这也不吃那也不吃,做得味道有一点不对也不吃,食材不新鲜也不吃……以后他都可以做饲养猎豹的专家了。
“好了,回家吧。”
小狮子心情愉快,手上甩着那包糖霜杏仁,哼起了歌。快到家了,远远就能看到他和伊戈的小房子。
“嗷。”
特兰德神气活现地抖了抖肩膀,把头发往后抹了抹,装出一副要去约会的精英男士的样子。
走了两步,特兰德忽然觉得有点奇怪,雪地很泥泞,似乎被很多人走过。又往前几步,他看到有邻居的墙上有一点点血迹。
“血?”
他忽然想起来,伊戈说前天看到有巡逻兵在这边抓贼,那可能是贼被抓住时留下的吧。
乌鸦群飞过,特兰德抬头看了看天色。
“时间差不多了,回去做完饭地赶紧走,不然赶不上剧场开幕了。”
还是和往常一样,特兰德满心期待地往那座小房子走去。等他经过小小的花园,打开那扇挂着花环的木门,就会看到他心爱的人。伊戈少爷抱着布偶在等他。
他们的家。
走在雪上吱呀吱呀的,特兰德看了看手里的龙虾和糖霜杏仁,这些东西和小少爷以前吃的食物比起来还是差远了,等以后再……
忽然,他愣住了。
“门……开着?”
特兰德站在花园里,茫然地望着那扇敞开的门。家里一片漆黑,没有点蜡烛,冷风呼啸着吹进房间里,冷冰冰的。
他和伊戈亲手编的花环掉在地上,被什么人踩坏了。花园里到处都是脚印,许多许多的脚印。
为什么?
“伊戈……伊戈!”
龙虾和糖霜杏仁被扔在地上,少年慌乱地跑进屋内,客厅一片狼藉,桌椅翻倒在地上,花瓶的碎片,干花,木雕的猫咪。地上有血,大量的血迹喷溅出来,已经变黑了。
“怎么……怎么会……”
特兰德冲进每一个房间检查,哪里都没有少爷。屋子里的一切都被翻乱了,有人闯进来之后门就一直开着,又进了贼把值钱的东西都偷走了。厨房的案板上海放着一块羊肉和香料,锅子已经烧干了,柴薪熄灭,只有微弱的余火在黑暗中。
伊戈被抓走了。
一瞬间,这个可怕的念头如同霹雳般击中了特兰德。
周围死一般寂静。
不可能的,他明明掩藏得很好,那些人也以为伊戈早被烧死了。不可能,这里是他和伊戈的家。他一直努力保护地好好的……这不是真的,一定是伊戈在开玩笑。肯定是这样,绝对是恶作剧。
眼泪涌上来,特兰德忍住了。
“少爷……别、别闹了,快出来吧。”
特兰德故作镇定地笑着,却发疯似地翻开每一个柜子,伊戈肯定就藏在柜子里。
绝对是这样。
特兰德忍不不住地哽咽,肯定是捉迷藏。脑袋里耳朵里嗡嗡作响,有什么巨大的、令他难以承受的恐惧要来了。他不相信。眼泪又要渗出来了,特兰德发怒,把柜子里的罐子扔在地上。
“别闹!我要抓到你了……捉迷藏。伊戈你快出来!”
难道真的……
“不可能!”
特兰德暴怒至极,一下子摔碎了柜子里的果酱罐子,刺耳的破裂声响起又消散,黑暗寂寂。
没人能从他的家里,把他心爱的人抢走。
都是假的,恶作剧。
他的小豹子肯定藏在柜子里偷笑,幸灾乐祸地看他急得要哭出来的样子。伊戈总是这样,做什么都只为了好玩。
“少爷你别闹,我认输……我就是个傻乎乎的笨蛋狮子,不经吓的,你快出来吧……”
特兰德努力保持镇静,揉了揉眼睛,又打开另一个柜子——
他看到了。
伊戈少爷最心爱的小布偶们被藏在柜子深处,好好的,闪亮亮的小眼睛委屈地望着他。
在那一瞬间,特兰德明白了伊戈的逻辑:有坏人闯到家里,要把朋友们藏起来,不让他们受伤。
“呜……”
他伸出手,把布偶们抱到怀里。软软的朋友,伊戈少爷喜欢。
特兰德跪倒在地,额头紧紧贴着地面,呼吸紧绷得要断掉了。他忽而发狠,脑袋重重地撞击着地板,直到眼前一片红色,是血流了下来。他抬眼扫视了一圈,周遭的黑暗天旋地转,破碎的,冰冷的,此外什么都没有了。
他们曾经的家。
“啊……啊……”
特兰德蜷缩起身子,紧紧抱着伊戈的玩具,失声痛哭。
第49章 Chapter。 26
“干杯!”
潮湿的地牢深处,几个狱卒正在偷偷喝酒,谈论着女人和宫廷绯闻。最近有好消息,步兵长抓了一个价值连城的囚犯要献给皇帝陛下。
“小崽子这么值钱???”
“听说这是戈尔贡伯爵的崽子,那个搞叛乱的头头。陛下恨那男人恨得要死,霍尔大人把这孩子献上去一定能得到重赏吧。”
他们往地牢深处望去,看到阴影中有一双眼睛,亮晶晶的灰蓝色,是缩在角落里的男孩。
“啧啧,小猫咪,啧。”
狱卒笑着像是逗宠物那样抛出一块肉,肉掉在地上。男孩直勾勾地瞪着狱卒们,像是潜伏的野兽。
另一个狱卒忽然神秘兮兮地说:“你们好好看过这小子吗?”
“看他做什么?脏兮兮的,身上又是血又是伤,和其他那些臭虫没什么区别。”
“这小崽子长得倒是怪好看的,白白嫩嫩的贵族小少爷,和女人差不多……”
说到这里,醉醺醺的男人们停住了。
“这么说来也是,这种半大的小子,用来当女人爽一爽也是可以的。”
狱卒们不约而同地望过去,看到男孩仍然神情冰冷,就更加肆无忌惮地说着油腻的话语挑逗他:
“大小姐,怎么一个人在这种地方啊?是不是迷路了,让哥哥们来帮你?”
旁边的狱卒啐了一口:“操你妈,你这种说法猥琐死了,去妓/院你就这么和妞玩儿吧?”
“废话什么,打开笼子,进去玩玩。”
“老哥你们可别这么干,霍尔大人说过这是重要的犯人,搞了他不好交代,万一大人怪罪下来……”
“怕什么,只是戳一戳小美人的穴,又不让他掉块肉。”
一个心痒难耐的狱卒,提了提裤带,手指头转着钥匙串走到铁牢面前,咧嘴笑着露出黄森森的门牙:
“大小姐,今晚你就做一回婊/子吧。”
“……”
伊戈面无表情,只是缩在角落里,像受伤的小猫一样舔着胳膊上伤口,小腿上缠着脏兮兮的绷带。他的左脚踝上铐着沉重的长铁链,一直连着墙上的铁钩,手腕上则铐着短一些的铁链。
吱呀一声,牢门被打开了。
皮靴声近了,男人们粗苯的喘息逐渐急促起来,他们围过来,影子覆在男孩身上。
牢房里散发着浓烈的酒臭与汗臭。
“嘿,咱们待会儿一个个轮着来,骑他一晚上,让这个冷漠的大小姐以后看见男人的大粗屌就想馋得流水。”
“你最好不是处/女,不然今晚可有得罪受。”
有的狱卒已经解开腰带,掏出老二开始呼哧呼哧地上下套弄,有几个走过来打算分开男孩的双腿。只有一个胆小的狱卒不敢加入,怯怯地在牢房外面看着门。
“他逃跑怎么办!”
“跑不了,小猫咪的脚拴着呢。”一个狱卒笑嘻嘻地蹲下身子,想要抚摸男孩的大腿。
伊戈说:“别碰。”
“别碰?”狱卒粗喘笑着,指指自己高高顶起的裤裆,“你一会儿就知道男人的好了。”
他的手刚刚碰到男孩裸露的膝盖,忽然,咔嚓一声,疾风掠过一般令人应接不暇。男人嚎叫起来,拼死想抓住紧紧勒住自己喉咙的铁链,但手指已经被折断了。伊戈跳起到男人背后,用手腕间的铁链猛地一勒,唾液飞溅,男人干呕得几乎翻了白眼。
“!”
“怎、怎么了?”
其他的狱卒刚反应过来,就被短铁链狠狠地抽在脸上,碎齿与鼻血飞溅,伊戈快得像一条蛇,脚上的铁链好像根本没有重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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