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对背》第19章


焱炅嗽侔嶙撸庖唤瑁徒枇艘荒辍?br /> 这天,於平有些发烧,本来并不想缺课,不过保健老师建议他留在寝室休息,於平只好答应下来,躺在床上温习笔记。谁知才看了没两页,就被宿舍楼下的喧闹声夺走了注意力。楼边就是篮球场,平时一般没人去玩儿,但自从那群大学生搬进来之後,这地方就一下子变得嘈杂许多。
难怪只能考上三流大学。
於平不满地披上外套爬起身,走到窗边朝下探出头去,如果那时候他不看这一眼,兴许也不会发生之後的那麽多事,可他并不为此感到後悔,反而庆幸了许多年。
“传过来!”
世上的事情偏偏就是那麽奇怪,篮球场上的人并不少,可於平看到的第一个就是郝煜生。剃著爽利的圆寸头,只穿了单薄的白色背心和裤衩,正值深秋,也不知道他怎麽挨得住。
“喂!”於平嗓子发疼,但还是喊了一声。
没人听见他的声音。
“喂!我说……”於平不知道该称呼他们什麽,叫声“同学”吧,不合适,要不然叫“哥哥”?嘶……鸡皮疙瘩掉一地。
正在运球的郝煜生停了下来,眯著眼睛抬头朝楼上看去,望见於平的脑袋,忽然咧著嘴笑起来,脸上的汗液在日头底下泛出光芒:“什麽事儿?”
听口音不像本地人,於平咳嗽几声,又扯著嗓音说:“你们,能不能轻点儿?”
有人开始哄笑,於平听见笑声很是窘迫,他不知道这有什麽可笑的。难道是因为他的校服外套?还是迟来的变声期加上发烧时的公鸭嗓?
“对不住。”郝煜生脱下背心,擦了擦脸上的汗。看见他筋实的上半身,於平的脸一下子烫了。
“弟弟,这时候你应该还在上课吧?怎麽?逃课了?”
“要不要下来一起玩玩儿?”
“是啊,来呗!”
郝煜生对起哄的人甩甩手:“行了行了,别逗人家小孩儿。都散了吧,又不是咱们,别人要学习呢。”
“不是吧,生哥,才刚开始呢!”
“快散了,我请你们吃饭去,学校後门鸡公煲。”
“哇哦。”众人连连拍掌欢呼,笑著结伴离开,郝煜生最後一个走,胸膛还赤裸著,冲著他的方向挥了两下手。於平觉得自己这时候应该趁著安静下来连忙回床上复习,但却依旧立在窗子边,无论如何都挪不开步伐。
於平想,他这时候或许应该说些什麽,想了半天,也才憋出来两个字:“谢谢。”
也不知道那个“生哥”究竟有没有听见,他只是又挥了挥胳膊,重新穿上背心,遮掩住傲人的肌肉和活力的线条,慢慢走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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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见锺情这样的戏码,对於向来只知道读书的於平来说,明显不怎麽容易被接受。但是在接连两个星期都梦见那张脸之後,於平总算在心底妥协下来。
新开了一本空白笔记本儿,於平在上面写下第二个“正”字的最後一笔。他没谈过恋爱,更不知道怎样去追求一个大学男生,於平其实单纯得厉害,感觉让他怎样做,他就真的那麽去做了。
大概是过於迟钝,他之後才反应过来,郝煜生其实和他只差了一个楼层,这个发现让於平兴奋了好一阵子。摸准郝煜生的起床时间,於平就每每挑著这时候下楼,经过水房,有意无意地瞄他一眼。之後某天,郝煜生居然在他望过去的时候,握著牙刷开口跟他搭话:“喂,你……”
“我叫於平。在高三(2)班。”他迅速立正,严肃地自我介绍。
郝煜生嘿嘿一笑,吐掉嘴里的牙膏沫:“你就是上次那个小孩儿吧,这两天老是看见你战战兢兢观察我,我有这麽可怕麽?”
“不,不是。”於平紧张得快要说不出话来,随口胡诌道,“呃,上一次,是我太没礼貌了,所以想道个歉。”
“嗨,我还以为是什麽事儿呢,没什麽可道歉的,你也不用害怕。”郝煜生爽朗地一抹脸。
“我没害怕。”於平解释说,“其实,挺羡慕你们的,很自由。”
“那倒是,你还有一年,也快了。努力吧。”郝煜生拿著脸盆经过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这动作,让他肩头上那块皮肤热了许久。
、最终话.正(下)
男生之间的友谊往往很容易就能建立起来,听别人叫郝煜生“生哥”,於平也就跟著这麽喊。第一次叫出口的时候,於平的舌头都有些没捋顺,喊完之後,他看见郝煜生怔了怔,然後伸出手,像摸小狗似的揉著他的脑袋:“哎。”
於平简直高兴得飘飘然。
两人关系好了之後,於平经常跟家里人找借口,说是为了准备各种各样的考试测验而周末住校,以便於安心复习。其实,他也只是想多跟郝煜生相处一段时间。郝煜生是外地学生,除了寒暑假和国定节假日之外,基本上都住宿,他走到哪里,於平就跟到哪里,别人都戏称他是郝煜生的尾巴。
周末晚上,他们从学校翻墙出去,流连在网吧、游戏机房或是电影院,有时三五成群,如果运气好的话,或许只有於平和郝煜生两个人。万一来不及赶回宿舍,就在外头玩通宵。偶尔闲著无聊,还会去广场上看老爷爷老奶奶跳舞,自己也跟随那些很有年代感的电子音乐胡乱扭两下,然後指著对方狂笑一阵,没心没肺。
郝煜生曾经也问过於平:“经常跟我们混在一起,你们学校老师看见会说闲话吧。”
“什麽闲话?”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郝煜生漂亮地投篮,只可惜球没进筐,“三流大学的所谓大学生,根本没前途吧。你也学不到什麽东西,浑水摸鱼之类的办法倒是会了不少,总觉得把你给教坏了……”
於平试图把球运回来,他什麽科目都好,唯独体育分数惨不忍睹,运个球都不怎麽利索:“谁说的?你优点多著呢。”
郝煜生抢过他的球:“有哪些,你倒是说说看。”
於平站定了,好像在很认真地想,然後答道:“你很帅,这一点就足够了。”
“哈哈……”郝煜生笑得前仰後合,夸张得很。
其实於平并没开玩笑,郝煜生确实很帅,至少,在他眼里是这样的。当然,除了表面相貌之外,还有更多深层次的闪光点,比如说:体贴、大气、偶尔霸道不过很有分寸、走在街上永远会把人护在右边、冷场时最懂得调节气氛……等等等等。
那些可能连郝煜生自己都不晓得的事情,於平全部都一一记在心里。
“生哥。”
“嗯?什麽?”
“我想跟你考一个学校,同个专业。”
本以为郝煜生会高兴,可他的反应却著实与於平所想象的大相径庭,脸色忽然就变得严肃:“你开什麽玩笑。”
“难道不好麽?你不乐意?”於平心慌。
“何止是不好,简直糟透了。”郝煜生从来没用那种语气对他说过话,“这是你的前途,是一辈子的事情,哪儿能随便决定。”
“这不是随便决定。”
“放屁。”郝煜生粗鲁地打断他,“你还是个高中生,懂什麽,你爹妈要是不把你屁股揍开花我跟你姓。”
“你才比我大一届而已。”
“我就奇了怪了,你干嘛这麽执著非得跟我在一块儿啊?烦不烦?”
於平被最後三个字的疑问戳伤了胸口:“因为我喜欢你,你烦吗?”
郝煜生愣住,大概也没弄具体那“喜欢”的含义,骂了句“神经”之後,仓促离开。
接下来几天,见了面,玩还是照样玩,不过两个人心里都有块尴尬的疙瘩,谁都不想主动去触碰,生怕一个不留神就乱了方寸。眼见快要到於平的十八岁生日,郝煜生也想借此机会稍稍缓和一番他们的关系,於是就像从前一样约他在围墙边上等著,而且只有他们两个。
“要不要和啤酒?”出了学校,他们去附近便利店逛了逛,郝煜生拿了几罐冰啤,“你成年了,可以喝一点儿。”
於平掏出钱包:“多喝些也没关系,你背我回去。反正今天我是寿星,我请客,爱喝多少喝多少。”
“那可不成。”听他这麽说,郝煜生又放回去两罐,“你清醒著翻围墙都够呛了,更何况是醉著。明天周一,今晚必须赶回去,也甭想在外边通宵。”
“真是无聊的十八岁……”於平有气无力地挑了几包零食,“那我们今晚去哪里?”
“又不是我过生日,你决定吧。十二点之前,我什麽都听你的。”
如果郝煜生早知道於平会带他去旅馆,肯定不可能那麽说。不过,这世上没有後悔药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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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成年男性,并排坐在廉价旅馆的床上喝啤酒吃零食,这场面大概有些诡异。郝煜生打了个嗝,对这样的状况竟然很想笑:“你……今天开心吗?”
於平用严肃的表情点点头:“嗯,开心。”
“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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