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次心跳的距离》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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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里瞬间转过了十七八个念头,最后她想,他刚才叫的是“诺诺。”诺诺,苏源从来不曾这样叫她,但她固执地相信,刚才他叫的确实是诺诺。
横下一条心,她走了过去,轻轻坐在沙发的一端,伏□,不由分说吻了下去。
黑暗中他犹豫地一退缩,随即热烈地回应。他的脸是热的,呼吸是热的,放在她背后的手是热的,迂回辗转的嘴唇是滚烫的,好象有一辈子的热情,要顷刻间把全世界的氧气都燃烧殆尽。
不知是过了多久,他恍惚中抬起头,轻轻叹息:“诺诺……诺诺……许诺?”
苏源骤然放开她。离开他温暖的臂膀,许诺身上顿时凉了半截,才习惯了黑暗的眼睛现在可以看得分明。他一脸惊慌失措的潮红,正远远坐在沙发的另一端:“对不起……许诺,对不起。可是你怎么会……”
一个惊天动地的热吻,然后是一句对不起。
换了是别人可能会落荒而逃,但是她是许诺,她不怕。她默默抚平裙子上的褶皱说:“你是说这裙子吗?若安说她穿有点大,我穿正合适,就送给我了。”
房间里一片沉默。她看到苏源低下眼去。今天他没戴眼镜,刚才还暗涛汹涌的双眼,低下去,掩盖在黑暗里面。
不知又过了多久,他轻声问:“还有呢?若若还说了什么?”
许诺下意识地绞着双手,十指交缠绞得生疼,这样才能抵得过心里的动荡,让她的声音平稳一些。她说:“哦,她只说,她不能来,反正她叫了那么多朋友,不差她这一个。”
“不差她这一个吗?”苏源讷讷地重复,复又轻声说:“我知道了。”
这时候他斜躺在沙发上,头仰靠着椅背,直直地望向天花板,即使黑暗,也能看到他眼睛里有一点点亮光闪动。许诺想他一定难过极了,心里满满的都是一个人的时候,一瞬间倒个干净,一定难过极了。她又何尝不是这样。她挪过去搂住他的头,静静地不动。她的脖子里渐渐有湿湿的感觉。
厚重的窗帘低低地垂着,她看不见窗外的光景,但知道这是个有云的夜晚,没有月亮,只有微茫的星光。她静静坐着不动,后来想到她应该拉开窗帘。她想告诉苏源,看不见月亮,不过因为月亮被乌云遮住。她愿意陪他一起,等云散,等日出。可是低头一看,他的头沉沉靠在她怀里,原来他已经睡着了。
苏源一定喝了不少,这一夜他都没有醒来。
许诺只是在快天亮的时候迷糊了一会儿,门外一有动静,她立刻就醒了。
门外有人走动,也许是昨天有人喝高了,干脆睡在客厅里。许诺竖起耳朵仔细辨认,听出门外说话的人大概是李睿。他打开一扇门又关上一扇门,对另一个人说:“这楼上应该还有洗手间吧?快憋死我了。”
许诺迅速地思考了一番。苏源还深深地熟睡,脸上的潮红已退,变成一片灰白,眉头紧锁着,打了一个死结。她低头再看自己胸口偌大一块酒渍,衣衫不整。她快速抓起苏源床上的一件衬衫,披在身上,朝门口轻手轻脚地走去。
这时候李睿应该还在走廊里吧。她侧身溜出门外,半掩上门,只留出一小部分缝隙,小声又不算很小声地对门里说:“苏源,我先走了。昨晚……我们下午再通电话吧。”
那晚以后,她和苏源的事传得沸沸扬扬,有些是以讹传讹,有些是她故意不小心让人知道的。后来他们两人同时出现在众人面前时,她大大方方地挽住了他的手。毕竟经过那晚的肌肤之亲后,他们算是更亲密了吧?苏源起先是身子一僵,但她用乞求的目光看他,众目睽睽之下,他也没好意思推开她。
经过那晚,她衣衫不整地从他房间里走出来,他也肯定觉得有责任,这么短时间内就“甩”了她,叫她的脸往哪里搁?这种事苏源定然做不出来。
她知道苏源想跟若安解释,给若安打电话发简讯,在寝室门口等她,直到那天拍毕业照时遇见若安,若安温情脉脉地说“看你们两个在一起真好”,苏源眼里那盏灯瞬间就熄灭了。
那晚苏源送她回家,在暗香浮动的蔷薇花架下,她紧紧地抱住了他。她爱得那么用力,她心疼他的心疼。
苏源缓缓推开她,沉默许久才说:“许诺,那晚的事,我真的很抱歉。你知道我心里喜欢的是别人,我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忘记,也不知道能不能忘记,如果这样你也愿意的话,我们可以试试看。”
她愿意,她连骄傲都放弃了,她不在乎那么多。若安和苏源算是错过了,许多初恋都是这样错过的。错过得好,她觉得自己爱苏源远比林若安爱得深。
这三年,她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去爱他,每天都象是破釜沉舟的最后一天。哪怕是多一晚能和他在一起也是好的。她甚至固执地认为,那天晚上他叫的就是“诺诺”,尽管除了那一晚,他再也没那样叫过她。
她也不是没有得到过他的吻。告别时候额前浅浅的一啄,她主动吻他,他也不曾推开她。他的唇是凉凉的,象夏天古井深处荡漾的水波。只有那天,他喝醉了,所以他的吻是滚烫的,烫得好象要一把火将自己烧成灰烬。可惜自从那晚后,他再也没喝醉过。
直到三年以后,他再一次见到林若安,一切又回到了原点。他默默望着若安的眼神还和原来一样,他还是叫她“若若”,双唇间轻轻吐出的两个音节,轻柔得象一阵心灵的叹息。
她爱他,渴望得到他的回应但不可得。林若安是横亘在他们之间的鸿沟,命运的车轮将她碾得粉身碎骨。她隐隐知道,三年之后,他们重逢的时候,就是她结束的开始。
、关于理智
商场里春装上市的时候,若安遇到了大学里的最佳损友丁丁。当时丁丁正从打折区钻出来,左手羊绒衫,右手呢子大衣,满脸放光好象抓到了青春的尾巴。
时近中午,若安和丁丁就在商场的美食部解决了午饭。丁丁点了一份硕大的过桥米线,好象整个脸都埋在一只脸盆里。
“郑真真怀孕了。”她埋头说。对于郑真真和贾继中婚后比翼双飞举案齐眉的生活,丁丁已经事无巨细足足介绍了二十分钟有余,最后才抛出这个最重要的包袱。
“是吗?这么快?”若安多少还是有几分诧异。
“生孩子这种事就要趁早,”丁丁显得经验老到,“所谓一股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若安说:“那我们该去看看真真。”
“我早就去过了。你猜我在她家遇到谁?”丁丁从云雾蒸腾的大脸盆里抬起头来,顿一顿说,“许诺。她和苏源就要结婚了。”
丁丁开始不无愤懑地控诉:“我就最看不惯许诺的大小姐做派。那天在真真家遇到她,手指上戴的那么大块石头,她竟然还说,也没什么,不过就两克拉。她难不成还要非洲之星?当初视金钱为粪土的是谁?现在她可有嫁给穷人?虚荣,虚伪,虚情假意,三虚!也不知苏源看上她哪点。”说罢一腔愤懑转为喟叹:“唉,瞧瞧人家,结婚的结婚,生孩子的生孩子,再看看我,青春都熬成了蹉跎,还是随便找人嫁了算了。”
她敲着桌子说:“我倒算了,还有你?枉你一代系花,不去钓金龟婿,想要跟我们大龄女青年混到几时?到底想把青春熬成什么啊?”
见若安望着窗外没反应,丁丁隔着桌子叫她:“喂,又放空?说了那么多,浪费了那么多唾沫,你到底听见没?”
若安这才把视线从窗外收回来,笑说:“听到了,大龄女青年,不就是青菜熬成什么吗?熬成菜粥呗。”
丁丁无比挫败:“没正经。哪有你这么对终身大事不上心的?”
若安只好笑而不答,目光落在丁丁刚买的大衣上。大红色,跳脱而张扬,一如青春原本应有的颜色。只是都快春天了,只怕今年穿不了几回。
记得那年倒是早春一场大雪,春寒料峭,苏源在路灯下踏步,最后她还把自己的红围巾系在他脖子上。那时候她才会穿这样的颜色,如今往事都已成烟,她也过了围红围巾的年龄。
和丁丁告别,若安站在商场大门的十字路口。张蓓安的生日快到了,原来是来给她买礼物的,不想竟然忘了。车流和人潮,在眼前不断地变换,她却不知何去何从。想想苏源的一切,苏源和许诺在一起,苏源和许诺要结婚,两次都是从丁丁那里听说的,她不过是个局外人。
她举头望天,告诉自己,不是心痛,不过是感慨。这样的结局,不正是自己要的吗?即使心的一角隐隐作痛,不过是有一点感慨而已,感慨青春这件事,终究是要划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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