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次心跳的距离》第58章


她坐在床头喘粗气,恨恨地想,陆建一,你还有秘密,亏得她还瞎感动什么诚实坦荡。不行,吃的穿的可以从简,人生都可以从简,求婚绝对不能从简,一定要最高规格,鲜花钻戒等等的道具,一样都不能少,特别不能少海誓山盟,海枯石烂,不把他陆建一说呕吐了,不把马景涛叔叔说得相形见绌誓不甘休。
蔓蔓暗暗筹谋了几天折磨火箭的法子,结果却一条也没用上,因为结婚这件事再也没有提上过议事日程,最后甚至连火箭的人都消失了一阵。
蔓蔓原以为火箭是专程来芝加哥看她的,后来发现也不是,他是真的有公事,所以过完了周末,蔓蔓回学校考试,火箭就留在了芝加哥。为此她还小小地失望了一番,郁闷自己又白感动了一回。
至少在她考试的那几天里,火箭是有打电话天天报到的,蔓蔓还一腔热血地嘱咐他买这买那,送给若安的手提包和护肤品,买给杜阿姨的维生素和深海鱼油,甚至连猪毛的礼物她都没有拉下。火箭笑她:“你不是怕见我妈吗?现在不怕了?”她嘴硬:“又不和你一起回你家。我自己去看杜阿姨不行吗?先说好了,和你没关系。”
蔓蔓考试的最后一天,火箭却不见了。蔓蔓从一大早开始打电话,听到的一直是火箭波澜不惊的电话留言:“我是陆建一,听到嘟声请留言。”直到晚上十点多钟,蔓蔓第N次拨通火箭的电话,才听到火箭的声音。
她问:“后天我就回家了。你的机票改好了吗?”
火箭的声音有几分黯哑:“迫不及待了?”
蔓蔓说:“那当然,快两年没见到了若安了,恨不得立刻长了翅膀飞回去。”
他顿了顿,才说:“我在这里的事还没办完,得晚几天。你先走。”
她万分的委屈。好不容易在一起,怎么叫她先走?她闷声说:“那要不我看能不能把我的机票改晚几天?”
谁知火箭说:“不必了。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完事,你就这么几天假,还是先走吧。”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火箭的声音那样疏离,他们相隔的不过是从U大学到芝加哥两个小时的距离,听起来却比隔着一个太平洋还要遥远。
最后来送她去机场的竟然是帅哥安东尼。他开着他那惹眼的敞篷小跑车出现在蔓蔓的公寓楼下,车里还驼了一大箱蔓蔓叫火箭买的礼物。
蔓蔓嘟着嘴很不悦:“陆建一呢?他就那么忙?”
安东尼讳莫如深地朝她笑:“菩萨说,不能说。”
蔓蔓暗自嘀咕,什么菩萨说,明明是佛曰不可说,大概根本是火箭说不可说。直到飞机飞越太平洋上的茫茫黑夜时,她还在心里犯嘀咕,火箭有事瞒着她。
她在家等了三天,火箭没有回来。回国后的第四天,她终于知道了火箭瞒着她的事,因为她在A大三号女生宿舍楼的樱花树下,见到了秦越。
作者有话要说:我又是短小精悍的一章。争取晚上下章把分量补足。
、关于心的方向
那是一个雪后初霁的下午,蔓蔓去A大校园拜访那个她出国时帮她写过推荐信的教授,回来的路上信步多走了一圈。
到处都是熟悉的景物,阳光刚刚好,皑皑白雪在温暖日光里无声地慢慢化去,闪耀着晶莹的光芒,一片寂静肃穆里,唯有屋檐下的水珠一滴一滴,攀附着檐下的冰凌,滴滴答答地落在地上。
她曾住过四年的三号女生宿舍楼底下,没有叶子的樱树包裹在白雪里,树下的长椅上有人,那张她不会认错的脸。
他在雪后纯净的阳光里转过身来,对着她微微笑:“蔓蔓。”
她暗暗吸一口气,走到他跟前,尽力平静地说:“秦越。”
略一停顿,他低头一笑说:“安东尼那天说送人去机场搭回国的飞机,我还想会不会是你,没想到真的是,竟然能在这里能遇见你。”他收敛起笑容:“我还以为今后没机会见到你了。”
“你真的认识安东尼?”她讶异地问。
他不置可否地望着她,最后才说:“蔓蔓,你好吗?”
她低头答:“我很好。”
“也是,”他忽而一笑,“我应该不需要为你担心。他那么爱你,准是处处都为你安排得妥妥贴贴。”
她垂下眼不说话,只听见他半晌才叹了一口气:“我和华瑾分手了。”片刻又问,“不想问我为什么分手?”
不是不想,是有些不敢。她咬着嘴唇低头,秦越的声音说:“我告诉过你,我建了个工作室,是华瑾爸爸投的资。后来有人找到我,给我的工作室另外提供了一笔风险投资,现在我已经不需要依靠她爸爸了,最近还有一家大公司提出要收购我们……”
他终于如愿以偿了。蔓蔓想说恭喜你,抬起头,却正好和他四目相对。他轻声说:“当然还有更重要的原因,因为我不爱她。”
就在她想再一次低头沉默的时候,秦越说:“蔓蔓,我找过你,我给你打过电话,也给你写过很多电子邮件。你一定很恨我,是不是?这样避而不见,让我找不到你。”
她倒没有故意躲避的意思。她说:“我的手机号码换过了。”
“我猜猜,陆建一帮你换的。”
她吃惊地抬眼,正看到他的嘴角扬起一个戏谑的笑:“我再猜猜,他帮你整理过你的电子邮箱。我猜我的邮件一定都自动进了垃圾邮件信箱。”
她说:“他是帮我整理过,但是他不会……”
他打断她,脸上已经不复有方才的温柔:“你猜投资我工作室的那个人是谁?是安东尼。”他轻笑一声:“我以为是安东尼,其实背后的老板是陆建一。”
蔓蔓已经吃惊得哑口无言,秦越的语调这时陡然变得锐利:“最近那家大公司想收购我们,你猜猜陆建一怎么说?不卖。当初他的投资不过曲曲五十万美元,现在那家公司出五百万收购我们,十倍的回报率,他竟然不卖。”
他忽然笑起来,好象说的是件极其好笑的事:“也是,他当初花了那么多心思才追到你,怎么可能轻易放手?你知道刚到美国的时候我为什么会和你断了联系?是陆建一叫猪毛告诉我,我一走你们就在一起了,叫我别对你抱什么幻想。现在他无非是怕我回去找你,这笔风险投资是他的筹码,我起早贪黑地工作,为了我的自由,结果得益的却是他……”
“别…。。别说了。”她的声音颤抖,“不可能,我不相信。”
“你不相信还是怕相信?”他冷哼,“你怕知道他是怎样一个步步为营的人。蔓蔓,你的心是向着他的,对吗?我为了成功利用了华瑾,你觉得不可原谅,他为了爱情不择手段,就是可以原谅的。”他的声音咄咄逼人,“蔓蔓,我早知道会这样,我早知道。”
她几乎是逃一样地转身离开那里,秦越还在背后,她知道他目光犀利。她匆匆走到A大的门口,才发现自己已经气喘吁吁。站在校门口等出租车,雪后刺眼的阳光照在眼里,让人一阵晕眩。十二月的校园还人流不息,一群群莘莘学子,在她眼前穿流而过,带着单纯的笑容,不谙世事,好象她当年一样。
世上本没有什么人诚实坦荡,每个人都为自己的一己私欲蝇营狗苟,只有她自己,才单纯到看不透。
回家的路上手机响了一路,火箭的电话。这里的下午三点,芝加哥已经是深夜。电话一直响,她不接,连出租车司机都不耐烦了,回头说:“姑娘,你的电话,不接吗?”她干脆关了机。
回到家里她躲进房间,埋头在被子里,眼前一片漆黑,脑子里纷纷扰扰,乱得不行。还是若安走进来一把掀掉她的被子,递给她电话:“火箭,说找不到你。”
她咬咬牙“腾”地坐起来,对着电话劈头盖脸地问:“火箭,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短暂的停顿,火箭说:“什么事?”
她说:“很多事。比如,当年秦越出国的时候,你有没有让猪毛告诉他我们在一起?”
“秦越?”火箭的声音冷下来,“蔓蔓,你听到了什么?听谁说的?”
不祥的预感爬上心头。她闭上眼,冷冷问:“你故意换了我的手机号,是怕他来找我。你改了我的电子邮箱设定,把他的邮件都送进了垃圾邮件箱,有没有?”
“蔓蔓,你冷静点,我那么做是因为……”
眼泪又不听话地涌上来,她几乎带着哭腔大声说:“你只用回答有没有。你投资了他的公司,为了控制他,有没有?”
电话里长久的沉默,最后他语音低哑地说:“有。”
她终于忍不住哭出声来,一把扔掉电话,哽咽地对倚在门口的若安说:“姐,当初是他拆散了我们,是他,是火箭。”
“蔓蔓啊,”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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