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光微凉》第33章


“是的。宫小姐也有出国的打算?”
“旅行,探望朋友这样的事情,也是偶尔有的啊。”
妇人点点头:“是听尚可说你交友很广。只是现在世风日下,女孩子还是多考量才好。”
宫一没接她的话,把磁卡收入兜里笑道:“我不客气了呢。”
没有丝毫推诿客气之意。让在商场宴会上见多了矜持女子的妇人有些许不习惯了。她欣赏宫一的直爽不做作,但也觉得如此的个性太不圆滑难免碰壁。
珠串挂帘后,尚可呆定在原地,她不知道她们说了什么,只清楚看见宫一收下了姑妈给的银行卡。忽然忆起前几日姑妈把一张估计是打了不少钱的卡给自己,让自己转交给宫一。她只觉得侮辱了姐姐,叫嚷着姐姐会生气的。虽然姑妈解释了半日自己也只是不说话的赌气。这才打消了姑妈的念头。为何今天又会提起?为什么姐姐要收下呢?紧握的手掌把捏着的纸条揉成了团。姐姐是不是真的不要尚可了?
直至送姑妈先行离开时,尚可依然无精打采的,想问又问不出口。
“明天早上七点的飞机,记得提前到啊。”姑妈再次叮嘱道。
见尚可没反应,宫一替她应下来:“我记着呢。明天机场见。”
待目送白色小车拐入车流,分辨不出了,尚可拉住欲转身回店的宫一,把脑袋埋进她怀里抽泣道:“尚可会乖乖的,尚可也会听姐姐的话,可是为什么姐姐,姐姐……”尚可开不了口,就算再不谙世事,她也如此这般生活了十八年了。在她的眼睛里,宫一永远是最好的。她的笑,她的抚摸,她无言的凝望,尚可渴求并食如甘饴。她对宫一太仰慕,太憧憬以至于所有污秽都蒙不住尚可心中宫一的好。一切语言都被隔绝于耳外。在尚可心中,宫一的任何都是好的,对,任何,哪怕与尚可原本料想的有所不同,也是她的姐姐所拥有的美好。
宫一不明白她说出的半截质问,也不知要回答什么,便只是用手环住她的身体,理顺她的头发,无视街道上往来行人异样的目光地拥抱她。
机场里尚可把端木拉到一旁,看宫一有偷听的架势还赌气地嘟起了嘴,逗乐了对方,背过身去了。
“端木哥,你好好对姐姐。”端木一听,这小丫头已经开始担心了呢。
“你别笑。”尚可见他眼中笑意弥漫急的直跺脚。自己说的事有多重要啊!
“嗯嗯。”端木点头,眨眨眼望着尚可。
小丫头突然想起,眼前的这名男子自己还没见过他不笑的时候呢。一双笑目总是让看的人觉得快活。“姐姐虽然总欺负你,可她是喜欢你的。”
听着“欺负”这个词,端木忍不住又笑起来,可见尚可一双圆眼睛又瞪起来,比平时更加黑溜水灵了,便马上收敛了笑意说:“我明白的。”
“我知道只要我在,姐姐就总放心不下我,可我走了,就只剩下她一个人了。姐姐没什么不好,就是一个人的时候其实挺不在意自己的,总觉得天塌下来也只压死她一个人,这一点让我很不放心。你多照顾她点好么?”
“好。”端木接触尚可不久就发现,宫一的魔力不是一般的大,把别人面前倔强的小山羊,硬是变成了在她面前的小绵羊。如今看来尚可对宫一的心是放在了她的生活点滴里,她对宫一的懂不是懂了那女子的心性,而是她的生活。
尚可想了会儿又说:“吵架的时候劝一下就能好,姐姐心软着呢。可你也别总依着她。”
“嗯。”
尚可说着又从口袋里掏出一样东西郑重地放到端木手上。“姐姐……”
“尚可要登机了。”她姑妈走过来对女孩子说。
“哦。”尚可应了一句,眨眼之间一滴水珠从眼睫上滴落再无踪迹。应着机场内广播声的响起,尚可的嘴唇动了几下。端木紧握成拳的手悬在身前没有松开。尚可转身抱住已经走到身后的女子,然后松开强颜笑道:“姐姐要等尚可回来。”不等回答便头也不回地跟随姑妈进入了安检门。
女孩子坐在窗边,看四周的景物缓慢后移,逐渐加快。地面的物体越来越小,直穿过云层看见阳光下的云海翻腾起耀眼的亮光。她从随身的小包中拿出一封白色信封正欲打开。
“是什么?”身旁的姑妈忍不住问。
尚可一边开封口一边回答:“姐姐的信,说在飞机上打发时间看不错。”
信封很薄,一摸就知道没多少东西。尚可向封口内探看,抽出一张叠起的雪白纸张的同时滑出一张信用卡落到小桌板上。俩人同时一愣,这不就是姑妈给的那张银行卡吗?匆匆打开那封信,简简单单一句话,尚可的眼泪就再也忍不住“扑簌”落下了。
别亏待自己哦!
大片的留白用来承载女孩滴落的眼泪。
随着飞机的轰鸣声,一辆车行驶在机场外的车道上。
“她给你什么东西啦?”宫一一手撑住脸颊,由天空移回视线。
端木换了一只手扶住方向盘,另一手从口袋中拿出一块金属摊开在女子眼前:“你家的钥匙。”
“我家的钥匙怎么不还给我啊?”宫一不满地小声嘀咕。
“怕你忘带钥匙进不了家门吧。”端木坏笑着收回它,望向窗外已经变成白色的阳光眯起眼。
“姐姐……就交给你了。”女孩的话在天空中飞散。
28。溏心鸡蛋
更新时间2012217 20:54:33 字数:3376
天空泛着鱼肚白的时候,端木已经坐在床上了。稍稍清醒一下一边用手指梳理晚上偷跳上床的家宠背脊上的软毛。宫一近日不去酒吧找消遣了。每天两点一线,窝在“浅痕”的小操作间里做自己的小点心。好吃的就放在一个小篓子里由顾客自己拿了吃,不好吃了就一个人就着冰牛奶消灭它们。有时端木去了还有剩下的就跟着尝上一块。
“你觉得合格吗?”宫一不管他说“好吃”或是“不好吃”都会笑着再塞给他一块。
柜台外的男子觉察出她笑容的专注,与往日少了戏谑多了份轻松。其实也只有女子一个人的时候,叼着一口饼干发呆直到嘴里的部分被唾液融软,她失去尚可后淡淡的孤单感才会一丝一缝隙地蔓延向整颗心脏。被任何事情打断,这般脆弱的心情就会如棉丝薄云般被风吹散去了。这些端木不知道,他能看出的只是眼前人一时恍惚和不加过渡的表情变换。没有一丝慌乱和迷茫,如此坚强的宫一反倒让端木感觉措手不及。他第一次在她的堡垒前不知所措起来。
想想如此,床上的人放开搭在热乎乎的毛球身上的手把它赶回自己窝里。
端木驾车去了早上的菜市场,错开八点前后的上班车流,在街上还清冷的时候到达了熟悉的小区大门外,拎着一些食材与还未交班的守门保安问声“早安”,好心情如秋晨冷凉空气中的露气看不见也知其所在。按响门铃,心中却早已明了她还未起床。
如果再叫一次就去开门,捂着薄被的人这样想,不及多思,翻身又睡去了。清晨的打扰搅不清浓重的困倦,而铃声也如她所愿没再响起。
让她来开门并不在端木的设想范围内。门外的人只按过一遍门铃就停下了。和自己家钥匙串在一起的那把螺形的金属体被插入嵌合口。这是他第一次进入这栋楼,第一次见到门后面的世界。玄关处毫无遮拦,可以望见整个客厅简约的装修。玻璃未关的窗前,半拉的布帘被风鼓起又落下去,下部搭到窗旁斜放的太妃椅上又滑回原处。将手里的东西放到厨房,简单分类整理后,端木溜到卧室床边凝视夜晚为她积蓄的安宁,又忍不住拿手指戳动她微红的脸颊,静候一只瞌睡虫地苏醒。只见到宫一很是不安分地往下缩动,拿被挠痒的地方向被子上蹭了又蹭。
“今天天气不错,我们出去兜风吧?”
宫一睁开幽怨的眼瞪住他一双明显为能吵醒她而开心的眼,咽下两口唾沫润过嗓子说:“你知道‘七宗罪’第一大罪是什么吗?”
“色欲?”端木不太确定。
“是扰人晨梦!”宫一烦躁地在床上打滚,顺便瞟了一眼那边床头柜上的闹钟以确定时间,“你怎么进来的?”问出口就想起尚可框在银色小兔钥匙圈上的那把钥匙,哀嚎一声,感叹着自作孽。
“你还要睡吗?”端木俯身扯住被卷到女子身上的薄被将她拉回自己所在的床沿处。
宫一愤愤盯住居高临下俯视自己的男子:“要!有摇篮曲吗?”
端木坐在床沿上,沉吟几秒:“可以考虑,”
宫一便在床前人的腿边缩紧成一个球状,闭上眼睛等待。端木并没有开口低吟,他只是伸出手拨理她凌乱的头发,一次一次梳弄起来。安静的房间,牧歌般祥和的空气流窜进宫一因睡不醒而烦躁不息的心肺。温柔的抚摸滑动停留在躬起的背脊。女子放松身体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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