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爱情不美丽》第47章

沉默许久，路华薇仿佛想明白了什么，终于抬头：“谢谢。”
有的事情，本来就很容易解释。当局者迷，不过是没有台阶，也没有说服自己的理由，所以等着旁观者，来当说客。
蒋子恒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起身伸出右手：“我也谢谢你的咖啡。”
路华薇同时起身握住他的手，之后亲自送他到门口。
后视镜里路华薇站立的身影越来越小，蒋子恒将右手置于鼻前，在心里暗暗送别。
你在与不在，见或不见，爱上的是我，或者是别的男人，那都不重要。如果有更适合她的地方，他愿意亲自送她去。
回到办公室秘书怯怯地端上一杯咖啡，他一入口，分明是方才的摩卡无疑。
“这咖啡？”只是随口一问，却让秘书提心吊胆，生怕自己不小心撞到枪口上。
“因为没有南山，只好准备摩卡。”小秘书一字一句，语意恳切。
蒋子恒挥了挥手让他出去，吩咐她以后都只要准备摩卡就可以。
从这一刻起，开始绝望，从这一刻起，开始有了回忆的资格。
伸手拿起手机拨通家里的电话，那边的蒋夫人听到宝贝儿子的声音，立马条件反射，苦口婆心外加肝肠寸断：“儿子啊，你年纪也不小了，只是见个面而已，你也不愿意么，你要知道……”
“我答应。”他很认真，想到之前顶撞父亲的样子，觉得愧疚。
电话那边的蒋夫人一愣，儿子这么乖她反而觉得奇怪，静默半天才吐出一句话：“那你之前说的那个女孩子呢？”
蒋子恒嘴上勾出一丝苦笑，强装欢腾：“其实只是我开的玩笑而已。”
所谓母子连心，虽然这个理由很牵强，蒋夫人也没有再继续追问。只是大概说了下相亲的事情，嘱咐儿子注意身体之类的话。
结束通话后蒋子恒抱着手臂站在窗前，望着楼下川流不息的车辆，想象路华薇的样子，自言自语：以后，只是摩卡。现在放生时间结束，他又被重新抓回笼子里，过该过的生活。
公子做派，也无欢喜也无愁。
临下班的时候路华薇去沈存的公司约他吃晚餐，因为事先没有打电话预约，不认识她的女秘书对此很是不依不挠。无论路华薇怎么解释，她都没有要通报的意思，一脸不屑看着她：想见总裁的女人多了去了，眼前这个女人凭什么破例。
看来她真的是貌不惊人，前几天才来过一次，这么快就被忘记了。
所以当陈扬走过来的时候，正好看到女秘书得理不饶人的样子。也来不及介绍和解释，他慌忙走过去朝着路华薇鞠了一躬：“您来了。”
路华薇礼貌性地微笑着点头：“嗯，我想见他。”
陈扬恭敬地解释：“总裁正在开会，不如您先到办公室等会儿？”
路华薇不想让别人觉得负担，欣然接受。女秘书一脸惊愕地看着总裁的首席助理领着一个陌生的女人走进总裁办公司，这样的状况，这样的人物，凭着八卦女子的敏感神经，别的没有，一定有事，而且是轰动的大事：那个女人究竟是谁呢？之前好像在电视上见过，是明星么？她也没见陈大对哪个明星如此殷勤过，诡异，实在是太诡异了！
会议结束已经是一个小时候的事情，当陈扬把这件事告诉一脸阴郁的沈存时，无可避免受到了低声呵斥：“怎么不早说？”
陈扬有苦难言，他不过是工薪一族，有几条命敢打断公司的高层管理会议？
路华薇这几天因为睡眠不好，一个人呆在偌大的办公室，坐在柔软的沙发上，没过多久就飘飘然，视线模糊。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沈存轻轻地走过去，脱下外套搭在她身上。
她本就睡得极浅，尤其是在陌生的环境里。衣服落到身上的瞬间，路华薇就醒了过来，睁开有些惺忪的睡眼，声音戴了几分撒娇的味道：“下班了？”
沈存静默地点了点头，将滑落一旁的外套重新披在她身上，略带责备：“怎么不提前打给电话？”
她找了个舒适的姿势依偎在沈存怀里，低头把玩着外套上的纽扣，似是漫不经心：“我想你了。”
沈存的眼里快速闪过一丝耀眼的光芒，语气瞬间柔软了许多：“对不起，让你久等了。”
路华薇想起蒋子恒告诉她的事情，鼻头一酸，伸手将他抱得更紧：“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是我让你久等了。”然后她回答他之前的请求：“我们结婚吧。”
沈存的身子一震，良久，不发一言，只是静静地，静静地，将怀中的女人拥得更紧。
女秘书看着总裁搂着刚才那女人的腰翩然而去，感觉似乎在暗示些什么。不等她打听，陈扬干脆直接介绍：“她是总裁的夫人。”
不是情人，而是夫人，原来总裁这么潮，居然隐婚。她感觉，事情有些不妙了，毕竟她以前都是押宝周婷小姐。
现在自己在不知情的状况下相继得罪沈总，沈夫人，实在够奇遇。想到这，她不但不觉得兴奋，反而觉得背上起了一层冷汗。
第43章　婚礼
第四十二章婚礼
盛锐曾经问路华薇：选择他，你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吗？
她当时坦白：我都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盛锐继而忠告：那么他就是失败的，
或者是不爱你的，因为给不了自己女人想要的东西。
她当时笑了笑，没把这当成嫉妒来听，一本正经回答：不对，他给我的，远远超过了我所需要的。
一年前，她的答案时这样的，一年后，她的答案依旧是这样的。
和蒋子恒见过面后她有意识地了解沈存这一年来的生活，看着私家侦探罗列出来的种种事项，她心中有股热流涌动。爱的暴力源于双方的不了解，沈存当初选择剑走偏锋，至少有一半的原因是因为她过于固执。婚姻是爱情的坟墓，如果迟早要入土，不如自己挑选墓地。总而言之，她为自己的感情找到了长眠的那块墓地，并且尚未打算搬迁。
韩了了和某富商发布婚讯的时候第一个找上门去的不是与她亲若姐妹的路华薇，而是曾经与她同床共枕，耳鬓厮磨，如今彻底分道扬镳的林世成。
两个人一起去了第一次见面的地方，不繁华，所以基本不会有狗仔出现。
从街头走到街尾，两人一路无语。林世成的表情有些受伤：“我算你的谁？”
韩了了在他前面走着，并没有因此停下脚步：“以前是爱人，现在是老师。”
林世成对这样出乎意料的答案哑然失笑。男女分手之后还是朋友的前提条件是开始第二段感情，而他们，居然会是师生？
“老师？所以这是你离开我的理由？”
“没错，”韩了了突然停住脚步，转身，站在路灯下，像是为了让对方看清自己的表情：“在你的身上我看清了男人的卑劣，认识到自己的愚昧，学成了，难道现在不应该走么？”
“你爱我吗？”比起过程和原因，林世成向来更重视结果。
韩了了在心里冷笑：爱你吗？这么人尽皆知的事情，身为当事人的你，却毫不知情，看来自己一直都被当成了傻瓜。不过是男人对女人身体的渴望，她却将那误会成爱情。
聪明的女人伤一次就懂，她被同样一个男人伤得遍体鳞伤，如今分开了还要在他面前舔舐伤口，所以她并不聪明，也不痴情，只是太犯傻。以为只要付出就会有回报，现在才发现一切在投入的那一刻就打了水漂。
“你到底爱不爱我？”
真可笑，林世成的执着居然会是因为在乎爱情。往昔的画面犹如电影般在脑海里回放，过去的那段感情也同样不治而亡，她不耐烦地将脚下的石子踢飞，抬头一脸冰凉：“几点了？”
冷漠，不过如此简单而已。
男女分手以后还是朋友只建立在第二段感情正式开始之后，有了不会留恋彼此的凭证，才不会给自己招惹麻烦。韩了了现在想做的，就是销毁一切他们曾经在一起的证据，看得到的物品，以及看不到的回忆。
见她不耐烦想要走，林世成一把抓住她的手臂，狠狠地命令：“回答！”
如果是从前，她也许会如少女般心动，但是现在，这样的招数只会让她厌烦。死缠难打和英军霸气的区别就在于，你还爱不爱他，认不认为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美好的。比起她以前认为的挽留，他这不过是在确认而已。就像他平时和客户确认到货一样，例行公事。她用最后一丝真心认真回答：“爱情是有保质期的，过期了，就不行。我从前爱你，是真的，现在不爱你了，也是真的。不管你信不信。”是的，不管他信不信，反正这将是她最后一次和他一起凭吊那一份感情。
他茫然自失，无奈地放开。继续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