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第16章

程楚对着台灯打了个胜利的手势自言自语：“明天我要快乐的学习、生活。那些缠人的烦恼，今天都被海风吹进海里淹死了！”
二十一
自从那天晚上和荣晓付去海边后，程楚的心情就好多了。将一些无法面对的事情放在了一边，顺利地完成了第二次月考。
当天程楚同荣晓付又去了海边。只是在回家的路上心里有点不平静了。
虽说他这次确实考得不错，分都估出来了，但说不定别人比他考得更好。他要的是第一，而不是考得最好。他真害怕，在老师心目中留下“口出狂言”的差形象。
这次真是破天荒的与荣晓付出去庆祝后，还担心考试。以前考完后。只要与荣晓付出去散心，考试什么的早就不记得了。也因为每次开学，成绩都很稳定，不会给他“惊喜”。以至于上次，他完全没有想到成绩会跌得那么厉害。
回到家，程楚又开始想钱的问题了。抱着试一试的态度给冥羽风打电话，依然是关机。程楚一点也不意外，只是心情变得更加不舒畅了。
一定要想个办法还钱读书。不如去卖家电吧！以前是因为冥羽风不敢卖，现在情况不同了。他根本就不在乎自己怎么生活了，卖家电也无所谓了。先卖洗衣机？不，还是先卖电视机吧！懒得洗衣服。或许，只要卖电视机的钱，就可以读完高三了。上大学可以去申请贷款、拿奖学金、兼职，一切都不是问题。程楚陷入了美好的憧憬。（摇头，孩子你真是太天真了！）
说到卖家电，程楚又陷入了难题。要怎么去卖呢？思索了很久，上网查了电视机的价格，在几个贴吧里打了广告。售价定为新电视机的八折。只等有顾客联系上来了。
可是一直到第二天晚上，电话一声不响。程楚还是决定明天去外面贴一贴广告。
无意间又翻到了那个号码，程楚惯性地拨了过去。反正知道肯定是关机，就向拨打一个空号一样，一点犹豫也没有。
万万没想到的是，这次居然通了。程楚松懈的神经立即紧绷起来。这次根本没抱任何希望，也没有任何准备。
要说什么？该说什么？根本没想过会打通的。不如先挂了等一下再打吧？不行，要是挂了再打不通怎么办？
“嗯……啊，冥总！啊……再往，再深一点……”一个妖媚的女声从电话那头传过来。
“冥总太偏心了，都忘记我了！”一个含糊不清的男声，而且离手机很近。好像是在亲吻什么时说话的声音，妖得让人掉鸡皮疙瘩。
谁都想像得到，对面是怎样的场景。
程楚如被雷击。能够清楚的感觉到，那闪电直击脑门，随后劈进心脏。此时，由心向外散播着疼痛，身上还有余电在流窜，皮肤麻麻的。他很想挂掉电话，可是双手动不了。
“小楚？”是那个禽兽的声音。
“冥总……”嗲得令程楚发毛的女声喘着气呼唤着。
啊，终于能动了。程楚迅速挂了电话。为什么这么烦躁？又不是不知道那是个禽兽。哼，等下他打过来，绝对不接电话。要不要关机，免得他打过来，听了心烦。
结果，只能证明程楚是在自作多情。人家根本没想过要打过来。
程楚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垂头顿足，内心烦闷不已。想发泄，想杀人！
“这个床单，是那个禽兽睡过的。”程楚红着眼，三两下把床单拉起来，踹下床去。这个被套他也盖过！被套也被程楚连撕带扯地拨了下来，踹下床去了。
“脏！脏死了！！！”程楚怒吼。
等一下，脏？那禽兽刚刚不仅同女人还同男人！
（话说，小楚那个…那个男人不是该放在女人前面吗？阿娜塔，也是个欧拓阔啊！）
“AIDS”！程楚一下僵住了，脑中顿时出现一片血海。“AIDS”四个字母在他脑海中血淋淋地翻滚，触目惊心。死亡的气息将程楚团团围住，让他呼吸都觉得艰难。
程楚立即冲进书房，开电脑，输入“AIDS”，一目十行地搜索信息。
一个小时后，程楚面如死灰地从书房出来，头重脚轻，魂不守舍地跌坐在沙发上。那些信息告诉他，他很可能已经感染了“AIDS”，说不定正在潜伏期，一时又发觉不了。
以前妈妈的闺中密友就是得艾滋死的。死的很凄惨！还那么年轻，就因为他丈夫出轨，在外面染了艾滋……
“不行，这里脏！禽兽以前经常坐在这里抽烟。”程楚脑海中这句话一滑过，身子像靠在钉板上，一弹而起，去各个房间捡出冥羽风碰过的东西。
被单、被套、枕头，都很脏！快丢下床。那个杯子，他喝过水……还有厨房，那些餐具，他都碰过，快点扔了……窗帘也要扯下来扔了，他曾经站在这里伸手拉过窗帘……
程楚像个疯子一样，气喘吁吁地在房间里转了三四个圈。往日整洁干净的房子被他搅得一片狼藉，鸡飞狗跳的，比打劫了还乱。
“不行！那些他碰过的东西还要用水冲洗干净。”程楚又冲进浴室提出两桶水，对着沙发就是一桶水。　
茶几要冲洗、窗户要冲洗，墙壁也要冲洗……（Oh，no！这娃真疯了。）
程楚东奔西闯，忙前忙后。
“对，那按钮他也按过。”程楚对着墙壁上的按钮就是一桶水。
开关进了水，“嗞嗞”的几声，开关边上燃起一团火光，房子里的灯扑闪了几下，全灭了。
屋里顿时一片漆黑，周围突然静得可以听见程楚的心跳。程楚被吓得面目惨白，终于停了手，缩在墙角，一动也不动了。
地上全是水，窗帘全被程楚扯在了地上，沾了从窗户上泼下的水，湿答答的揉在地板上。外面的光照进来，满屋的狼藉映入程楚的眼帘。
程楚还穿着一件可以拧得出水的棉睡衣。他不知是害怕还是寒冷，一阵一阵地哆嗦。泪水不受控制地往下淌，像决堤的洪水。　
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哭，只是难受，只是感觉自己没有希望了，唯一的希望已经被浇灭了。又好像有很多很多伤心的理由，可是心里一片混乱，理不清。
…………………………………………
第二天，清晨。
冥羽风打开家门，一片狼藉，地上湿淋淋的，即使被打劫了也不会这么乱。没哪一伙强盗，打劫了还在人家家里泼上几桶水才走的。
这么冷的天，程楚只穿了一件睡衣；面色苍白，双目圆瞪，里面充满血丝；赤着的双脚被冻得通红，缩在墙角瑟瑟发抖；以前柔顺的头发被揉成鸡窝堆在头顶。
“小楚，你一个人在家玩什么？这么疯狂！“一如既往戏谑调笑的语调，让程楚的心更加麻木。
冥羽风避开地上的杂物走过去扶程楚，却被程楚躲瘟疫一样躲开了。
程楚这时才想起来，这房子是这个禽兽的。他艰难地站起来，脚和腿都麻木了，没什么知觉，扶着墙才没有倒下去。
“要离开这里，不能再住在这里了。”程楚在心里念叨着。离开墙面向他的小房间走去。可是腿一软，瘫软在地上了。
众：见过禽兽的，没见过这么禽兽的。那女人眼瞎了，把小楚交给这样一个禽兽。
某夕：闵娜桑，私密马森。那个，恶魔风，其实也没坏到无可救药的程度呐……他只是有点放荡不羁，他这个人其实也有可爱之处的。
小楚：（愤怒）妖言！！！
作者有话要说：众：见过禽兽的，没见过这么禽兽的。那女人眼瞎了，把小楚交给这样一个禽兽。
某夕：阿~那个，恶魔风，其实也没坏到无可救药的程度呐……他只是有点放荡不羁，他这个人其实也有可爱之处的。
小楚：（愤怒）妖言！！！
二十二
洁白的墙壁、洁白的床单、洁白的被套、洁白的枕头……呼，这里不是那个肮脏的家。可是却有难闻的消毒水的气味。
程楚重新闭上眼。在脑海中搜索信息，思索着，为什么会躺在医院里？手上还在打点滴。
门“咔”地一声被打开了，冥羽风走了进来。看见程楚颤抖的眼睫毛，知道他已经醒了。
冥羽风坏笑着走过去道：“小楚，看不出你这么疯狂！”
程楚继续装睡，不理睬他。
冥羽风走到床边，伸手摸程楚的脸，并躬下身子往前凑，准备来一场激吻。
程楚猛地睁开眼，用力拍开冥羽风的手，怒吼道：“禽兽，别碰我！”
冥羽风脸一沉，扯掉程楚身上的被子。单膝跪在程楚身上，右手捏住他两腮，稍一用力，他的嘴就张开了。冥羽风低头夺吻。
（某夕：担心》　喂，恶魔风，小楚还是病人，你怎么能酱紫勒！你再酱紫，亲们又要怪我了。
恶魔风：老子想这样，你管得着吗？
某夕；忍气吞声，默默走开。
众：白眼》　没见过这么龌龊的女人。）
程楚被他的腿压得元神出窍。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