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一直都在》第39章


接近一个我可以接近,或者有希望接近的周家人,而那个人,就是周子墨。”
苏浅在听到周子墨名字的时候眼角微微的抽动了一下,用力的咬着牙,攥着手平复了半天,才努力的让那丝哭泣的声响没有溢出来。
“虽然我一开始接近周子墨是为了子弦,但是我那时候真的没想过要伤害他。不管你信与不信,我真的从来没这么想过。”张然淡淡的说着,有些出神,“高中毕业之后,我读了四年的文秘,拿下了无数连我自己都数不清的荣誉,毕业之后我击败了两千名竞争者进了一家顶尖的外企,历练了两年,终于等到周子墨回国。”
张然直了直身子,微微的笑了,“跟我预想的一样,我成功的进到了周子墨的公司里面。可以拿并不是很少的薪水,可以尽情的享受外面人羡慕的目光,但是,我没有一刻忘记过,我是为了什么而来。于是,我从最边远的助理做起,一步一步的走近他,直至今天。终于在公司蛰伏了五年之后,走到他身边。这条路,我一共走了十年,可是,却是值得的。因为我,终于在路的那一端,见到了我日夜期盼的人。”
苏浅眉目低垂着,声音很轻飘,“那为什么要伤害他?你明明知道,只要你跟他说,他就一定会帮你的啊。”
张然停了下来,眼睛终于抬起来,看着苏浅,“因为子弦。”
苏浅瞬间愣住。
“我一直以为,是周家禁锢了子弦,却没料到,真正禁锢她的人,是她自己。”张然嘴角挂满了讽刺,“为了一个跟她永远不可能有将来的人,她竟然可以不惜放弃自己的一生。”
苏浅的眼睛里已经有泪,“那是她选择的生活,你做这些时,认真的问过她的意见吗?你知不知道,这是她追求幸福的一种方式?”
“你当然可以这么说。”张然眼里多了些咄咄逼人,“你拥有着,当然可以不用管那些得不到的。你可以,但是我不能,因为那个人,是我寻找了10年并且爱了20多年的妹妹。”
苏浅眼睛模糊着,“总会有办法解决的啊。”
“是啊,解决的方法是什么?你还会不清楚么。既然你表现的这么深明大义,那你为什么不把周子墨让出来?”张然直直的看向苏浅,“你明知道她爱他,也明知道自己不可能离开他,又何苦现在说这些?”
苏浅蠕动着嘴唇,半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
“所以我只能用自己的方法,让她彻底断了这个念头,重新开始自己的生活。”张然脸上忽然有了生气,“只有他消失掉,子弦,才能有再次活过来的希望。所以我改了他的刹车,在车里安了手机信号屏蔽,然后在适当的时候,远程摧毁了导航,然后,逼他加速,直至亲眼看见他的车,跌落下去。”
泪,顺着苏浅的脸,一滴一滴的滴落下来,暗无生气。
“你很自责吧?你是不是在想,假若那天你们没有踏上那条路,或许,事情不会变的像今天这样?”张然忽然出声,“那你大可不必,即使那天,你们没有开车回来,结果也还是一样,只不过,会更糟而已。家里的煤气管道,你们计划的旅行时的游轮,甚至是每一次聚餐固定的餐厅,都可以顺利的完成我的目标。只是,陪着的人,会更多而已。”
张然笑笑,“所以,你该庆幸,为那些无辜的人,庆幸。”
苏浅最后问道,“现在这样,是你想要的么?”
“是。”张然肯定的点头,“她现在这样,就是我所期望的。至少,她能享受一些本该属于她的生活。而至于我,只要她好好的活着,我的结局是怎么样的,并不重要了。”
那天出来,苏浅的情绪没有些许的外露,在原地站了很久,然后表情清淡的转向唐绍礼,“我想自己一个人走走。”
唐绍礼并没点头,苏浅却也不再说第二遍,转身,离开。
背影,带了丝伪装后的直挺。
却是出奇的哀伤。
(五十五)我究竟,该恨谁
苏浅那天走了很远,唐绍礼也跟了很远。
说不上是不是担心她会想不开,却只是想确保她能在他的视线里。
看她停在很多地方,路过很多风景。
表情或是迷离,或是静默,或是哀伤。
无一例外,都是关于回忆的。
他知道,这些,都是有着一段又一段的故事的地方。
只属于,她,跟她爱着的人的地方。
没人可以去打扰,也没人能真正的打扰到他们。
这一刻,只属于,过去。
唐绍礼隔着一条街,沉默的注视着她。
她走,他跟着。
不去硬生生的把她拉离这里,也不上前去问她到底想去哪里。
就这样,无言的陪着。
直到她再也走不动,蹲在街边的拐角,双手抱臂,缩成一团,像个无家可归的孩子。
周遭的人很多,可是她像是被隔离了一样,跟周围的热闹毫不相符。
唐绍礼一直没有靠近。
因为,他比任何人都明白,这个时刻,只属于一个,叫做周子墨的人。
后来,她回了家,那个她跟他的家。
掏钥匙,开门,进去,锁门。
就像简简单单只是回家,没有任何的不一样。
没有一丝的停顿或是哀伤。
然后,一直没有再出来。
唐绍礼在门口停了车,却不进去。
就这样,看着亮起的灯,守着。
直至,天亮。
再直至,天黑。
家里还是她之前走时的样子。
干净而整洁。
就好像,他还在,而她,这样的逛了一天回来,一开门,还能看见他在餐桌前坐着,笑着说,“吃饭吧。”
苏浅靠着门,慢慢的滑落到地上。
子墨,我回来了。
我回家了。
刚进门的鞋柜里,还摆着她之前买的卡通拖鞋,一粉一蓝,亲昵的挨着。
只是,再不会有人,嘲笑过后,还仍旧的穿着。
客厅的CD架上,还摆着他跟她喜欢的CD,以AZ的顺序,整齐的排着。
只是,再不会有人,帮她把听过的,默默整齐的收回去。
沙发上,还放着她用来当枕头的靠垫,三色一组,安静的立着。
只是,再不会有人,在晚归后,一身凉气的抱着睡的香甜的她,上楼去。
熟悉的家。
却已经,不是熟悉的。
苏浅静静的换上拖鞋,站起身来,垂下眼睛,上楼。
在楼梯的最后一阶站定,却再也迈不开脚步。
曾经有一次,她从上面这阶一脚踏空,歪倒在半道,崴了脚。
上楼下楼都是他背着,她被困的紧了,忍不住抱怨当初不该买复式,也就了了现在上下楼的麻烦。
没想到,过几天,他还真的去带她看了几处新楼盘,千篇一律的非复式。
她讶异的问他,“这套房子不是住着挺好的?”
他笑,“你不是嚷嚷着麻烦么。”
她瞪大了眼睛看他,“我是开玩笑的呀。”
他依旧千年不变的笑,“可是,我终究有背不动你的那一天。”
那时候,只以为他是在假装。
现在想起来,只觉得异常的窝心。
若是早知道,若是早说明,该有多好。
她还是,没能等到,最终背不动的那天。
衣帽间里,还是老样子,她左,他右。
正对门的中间一栏,是结婚时的婚纱礼服。
她只在那天穿过一次,就再也没看过第二眼。
现在真正的打量起来,才真正的看清它的模样。
真美。
苏浅手指划过衣橱颇有质感的边缘,淡淡的垂眼、
只可惜,再也没有机会。
右边第一栏,单独着挂着一身遍布褶皱的暗灰色西装。
是那次遇见暖晴的晚上,他们在雨中一路跑回来,他脱下替她挡雨的。
后来被她看到,还曾经问过他,“怎么不丢掉?”
他的回答,认真而温暖,“舍不得。”
她当时还有些纠结于它的价值,现在,才算真正的明白。
原来,不是那个舍不得。
而是,真的舍不得。
只是这一切,为什么,没能早些知道。
为什么。
卧室拉了整面窗帘,暗黑着,边角落,亮着落脚灯。
幽幽的黄色,并不明亮。
只因为她有些夜盲,光太亮却还睡不着。
秘书买来的灯都过于亮。
后来,还是他亲自去买来,安置在那个角落里。
灯是光感的,一到晚上,静静的亮起,不用再担心他不在家的日子,她会忘记开。
就像现在,它静静的呆在那儿,灯光柔软,像是怕惊醒一个美妙的梦。
苏浅静静的盯了一会儿,忽的,鼻头就酸了。
怎么会一直以为他不爱呢。
这么多的细节,怎么之前,就一点都没发现?
树欲静而风不止,她欲爱而他不在。
苏浅轻巧的褪掉拖鞋,静静的躺回床上。
背对着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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