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栀子花的天空》第6章


很混得开,女孩几乎一追一个准,一直到现 在这个才稳定下来。”
我觉得他话还没说完,可他知道不该说下去了,我也不能让他再说下去了。
于是我笑着望向某个窗口,假装看见了熟人,似乎没太把他的话听进去的样子:“小屁孩儿不成熟,人广告都说了, 没有最好,只有更好。”
和乔野淳一起吃完晚饭刚把他送走,回头没走几步他的短信又来了:“去未名湖怎么走啊?”
我崩溃,这回坚决不心软了:“往西,自己问人!”
而这回我之所以能不心软,当然是有原因的。
傅泠熙训练结束,已经给我发短信问我在哪儿了。
我回复了之后,加快脚步,几乎是半跑半跳地回到法图的。
那是我第一次和傅泠熙一起上自习,我记得特别清楚。图书馆11点关门,我们在那儿待到10点半,然后他送我回宿舍 。
路上经过博实,我说要进去买点东西。
他毫无怨言地陪着我。
结帐的时候我才发现他的表情很有些不对,于是挠挠头问:“怎么了?”
他指指柜台上那一大堆零食:薯片,果丹皮,地瓜干,臭豆腐,话梅,开口笑,蜜枣……
他问我:“你平常吃饭吗?”
我没明白:“吃啊。”
他顿时黑线:“那你还吃得下这么多东西!”
我吐吐舌头,脸一垮:完了,怎么就没想起来得在心仪的男生面前扮扮淑女哩?
他替我提起那两只大塑料袋,还是想不通:“你吃这么多还长这么点个子?”
我惭愧地说:“是啊,在家的时候我爸妈天天说他们养我是王婆养鸟,越养越小。”
他默了一会儿,忽然问:“那样算是好养还是不好养啊?”
我想了想,不太确定:“应该是……好养吧?”
他望着我笑了笑。
又过了一会儿,我听见他低声说了一句:“那就好。”
第6章 第5章
那个周末我们高中同学聚会,地点定在北海,夏珩一早就从清华过来跟我一起走。
大家都穷,只打算晚饭一起凑份子吃北京烤鸭,中午吃什么就自己带了。我带的东西都是傅泠熙头天晚上给我拎过来 的,当时他刚送我回到宿舍不过一刻钟,我们什么该说的话都说完了,我也告诉他我第二天要去同学聚会不在学校了 ,然后宿舍都快关门了,他忽然一串连环夺命call,非要我下去。
于是我下去了,看见他手里那满满当当一大袋:“我大伯在北京,今天来看我,给我带了这么多小零嘴,我都不爱吃 ,你替我解决了吧,正好明天带去同学聚会当午饭。”
宿管阿姨已经出来招呼外面一对对依依惜别的情侣快点完事上楼了,我匆匆道了谢,回到楼里打开塑料袋一看才发现 ,的确不是什么太适合男孩子吃的东西哈……
水晶之恋,老公饼,老婆饼,小甜心蛋糕,金帝巧克力……
这是什么大伯会给侄子送这种零嘴啊???
同学聚会那天中午,我们一行人就在北海公园里找了一条人迹稀疏的走廊,有的坐有的站,各自吃午饭。
夏珩掏出来的第一件东西是火腿肠。
我一看,嘴馋了。傅泠熙给我带的东西里除了老公饼之外全是甜的,我这人其实不怎么爱吃甜食,饿了就想吃咸的。
我跟夏珩从来不客气,于是我说:“我也想吃火腿肠。”
他刚刚把包装纸撕开,笑嗔了我一眼就干脆利落地递了给我。
我刚想说几句感激涕零的话,一看他又从包里掏出一根火腿肠来,就免了。
吃完火腿肠,他拿出一只卤蛋。
我舔了舔手指上火腿肠的余味,这回有一点点不好意思了:“我也想吃卤蛋……”
他把真空包装袋撕开,又递给我,然后拿出另一只卤蛋。
等卤蛋吃完,变成盐焗鸡翅,不用说,还是我一只他一只。
这回我得说点什么了:“哟嗬,小子很有先见之明嘛!知道要挨抢,什么都带双份儿?”
他啃了一口鸡翅,发音就有些混沌不清:“本来就是给你带的一份。”
我“咝”了一声,退开一步离他远点儿:“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啊!”
他脸一绿:“薛扬,正常人遇到这种情况一般不说这么多话,就俩字儿——谢谢足矣,啊。”
我吃得很high,也有点口齿不清:“嗨,反正你早就下过结论了,我这张嘴就是坏嘛,不能否定了您老的伟大判断啊 。”
您要不认识我和夏珩,听说有这样的事一定会觉得我爆没品。没事儿,任何事情都是有原因的,我现在就来给您说说 我们俩是怎么回事。
我和夏珩从初一到高一都是同班同学,高二后我去了文科班,他去了理科班,是不同班了,可我们学校本来就不大, 一个年级更是小,各个班的人都随便串门常来常往,所以基本上和同班也没太大区别。
我们从初一开始就是冤家,起因是这样的:
他这家伙有点偏科,语文比较困难,我是语文课代表,于是他经常来向我请教。
我这人脾气不太好,有时候会发发急啦,犯犯贱啦,那次我就没管住自己的嘴。我说:“夏珩,你语文学成这样还好 意思整个绝类人家夏衍老先生的名字?”
夏珩被我郁闷到了,沮丧半天之后迸出了这么一句话来:“薛扬你什么都好,就这张嘴,太坏了!”
初二以后我们俩就更冤家了,不过程度虽然比较深,起因却比较莫名。
因为他脚踏两只船。
我是其中一只船不?
不是。
那这有我什么事儿?
我也不想有的,可问题在于那两只船正好就是我两个最要好的闺蜜,我们仨本来是铁三角,就那么给他活活拆散了, 散吧又散得不彻底,那俩丫头老来找我倾诉,于是我老是能听到同一事件的两个版本,同一个夏珩的两副嘴脸。
当然,那俩人不是同时变成他女朋友的,总得有个先来后到。
问题的更复杂之处在于,那个后到的是我两个闺蜜中跟我更亲的许雯雯。
我想我后来一直对小三持同情态度,根源就在这件事情上,我心疼我们雯雯,中学生都会鄙视小三了,她那段时间众 叛亲离,就剩我还当她是朋友了。
我闺蜜我当然偏心,于是我觉得这件事里最讨厌的人就是夏珩,第二讨厌的是另外那个姐们儿——我说您都摊上这样 的男的了您就分了好不好?成天偷喝酒喝得醉醺醺的找我哭还写遗书寻死觅活又让我知道害我责任重大担惊受怕,这 算什么事儿啊!
这事儿从初二一直折腾到了高一,这三个人也真够能折腾的!到了高一,事情更狗血了,这一大一小二位奶奶居然言 归于好,又变成闺蜜了,成天腻在一起分享与夏同学的甜蜜往事、分担他所带给她们的痛苦今朝,还一起喝酒抱头痛 哭。
我觉得我这人一直以来都挺善解人意的,此时还是理解不能了,于是我的人生观世界观自信心自我认知统统受到了极 大挑战,严重挫败中我躲她们远点儿,有多远躲多远!
后来她们不让我躲了,一块儿把我提溜到跟前,眼巴巴地问我该怎么办。
我郁闷地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然后说:“这事儿太家务太私密了,我本来不想给意见的,如果你们非要我给意见 ,我只能说,夏珩不是啥好东西啊。”
这俩姐姐本着对我绝对信任极度仰仗的美好态度,把我的话打着我的名头原封不动拿去砸在了夏同学脸上。
夏同学泪汪汪地来找我:“薛扬,你就不能放过我么?”
我就那么华丽丽地把人给得罪了,从此我就破罐子破摔了。
不过夏同学除了那一个毛病之外,其实人没得挑。他不记仇,不怀恨,也不报复,此后照样对我掏心掏肺。忘说了, 中学六年我一直是语文课代表,他则一直是数学课代表,我每次问他数学题他都二话不说操起纸笔就开始演示,绝对 不批评不嘲笑,倒是我,还每次都特别难伺候地一把摁住:“等等!先给我起个头就行,我顺着思路往下想,要是还 想不通你才接着说啊。”
想知道这三个人后来咋样了?
我不怎么骄傲地说,我的那句话显然起到了关键作用,说完后他们就散了,都散了,夏珩本来是决定留住许雯雯的, 人家雯雯不愿意了。
对此我自我感觉一点儿都不好。俗话说得好啊,宁拆一座庙不拆一桩亲,我这下倒好,一口气拆掉的就算不是两桩亲 ,起码也能算一桩半吧?
太损人品了!都是被这个该死的夏珩逼的啊……
更经典的是,在这种事都出了之后,夏同学居然还能在我们同学中找到女朋友,高三时在一起的。
对这位先生如此惊人的魅力我无法理解,不过有人理解。
我们宿舍的人见过夏珩一次。那是我们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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