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是世上最无望的祈盼》第60章


“你今天干嘛去啊?”她问。
“没事,我今天在家。”他答。
她以为凌然只是借口甩掉她,并不曾料想,连幌子都是假的,“那你在家等我,我有东西要给你。”
田乐乐可以把别人无心的利用当成再度付出的突破口,自从得知了他们要考成本,各处帮他们搜集资料,借不来的就扫描复印,总之无所不用其极。
她轻车熟路,很快就到了凌然家。她再也不会傻傻的站在门口等,也不会傻傻的等待别人爱她,轻轻敲了几声,门很快被打开。
他摸着一丝不苟的头发,洋洋得意的说,“我依然是接到你的电话时还没醒,挂了电话后十分钟洗漱,收拾完毕,快吧。”
“这么多年了,每次都是这两句话,还有没有点新鲜的。”她打掉他撑在门框上的手,转身走进屋里。
他随她进屋,“以前吓得要死,现在不怕我妈在家了?”
她确定家里没人,凑到他耳边说,“我以前喜欢你,所以巴不得讨好你身边的所有人。现在我不在乎你了,你身边的人对我来说自然也无关紧要了。”
“我妈……她……中风了,在医院躺了一个多月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田乐乐僵住,握住他的手,“对不起。”
“好了,不说这些了。”凌然仰头看着天花板,没让眼泪流下来,“我给你煮方便面吧,家里也没别的东西了。”
“你找到工作了吗?”她问。
“还没。”
家庭忽然丧失了经济来源,他又还没找到工作。她不敢想这些日子,他是怎么熬过来的?
她再次想到陆旭,拨了一个电话,状态已变成关机。
她把卷子掏出来简单的整理了一下,归类放好,方便他复习时使用。内心深处,她很抵触他报考,更害怕他马马虎虎的金榜题名。如果他的眼界开阔了,认识的人多了,移情别恋的几率就变大了,可就算他鼠目寸光,心里也根本没有她。倒不如帮他飞的更高更远,也算是一种爱到毫无保留的体现。
“凌然,如果高数题你不会可以问我,我会把步骤全都写出来给你。要是还看不懂,我就给你一点点的讲。”她对着厨房的方向大喊。
凌然拿着筷子站在门口,还不时打的啪啪响,“切,不就是高中数学么,别看不起人。”
田乐乐瞬间石化。
饭桌上很安静,凌然忽然用胳膊顶顶她的胳膊,“还记得咱们第一次去郭思宇家吗?你陪我吃的方便面,现在只剩下你陪我吃方便面。原来你一直都陪着我,谢谢。”
她的泪在眼眶里打转,却还是笑了,“我就是影子啊,只要有你的地方,我都在。”
“我能抱抱你吗?”他忽然张开怀抱,又觉得太唐突,“只是朋友间的那种拥抱,最普通的拥抱。”
她把他抱在怀里,感觉他很脆弱,很渺小,很想保护他,像保护亲人一样。
田乐乐深思熟虑之后,把自己仅剩的一百块从钱包里掏出来,塞到他手里,“这钱给你,你还要跟朋友出去,还要应酬,手里不能没有钱。但是我没关系啊,不行我就傍个大款……”
他用嫌弃的目光上下打量她,“就你……还是算了吧。我看你的遣送费会收的比较多。”
“你这人……”她举起手,作势要打。
“好好好。我错了。”他举双手求饶,“讲题讲题。”
“咱们去窗边写吧。屋里的灯关了,省电。”
田乐乐是个暴力老师,凌然是个难缠学生。凌然不会写了就反过来给田乐乐出题,她扯过卷子算了半天,答案是:520。她边把一大堆算术过程的卷子推回去,边用笔敲他的头。
凌然说,“这样无忧无虑的日子就想小学时,只是为了讲题,只有单纯的快乐,两个人关在一间屋子里也不会饱暖思□。”
是啊,那样的日子多好,拥有时盼望着能够快快长大,长了才能把曾经觉得好奇又不敢尝试的事情都做一遍,然后快乐没了,纯真没了,只剩下一具躯壳,周而复始的重复这些事情。
回家以后,她动了一个念头,从上次去海南的行李里,翻出了许佳梦遗留给她的那条手链。她不懂行,不知道能卖几个钱,又怕被人蒙了。便决定先找个玉器店问问行市,再做定夺。
“姑娘,你光拿在手里不让我仔细看,我不能用仪器,只能用眼睛给你估个价,这是块好玉,怎么也得十几万吧,最低不低于十万。”
第五十六章
来的时候,她把这条玉石手链放在一个口袋里,把手袋扔在书包里。回去时候,她把手链放在上衣最里层的兜里,还不时的摸一摸。
正好房明雪在家,她先把手链收好,转身出来,“我有话跟你说。”
她这才把去海南的遭遇讲给房明雪听,房明雪纳闷的说,“陆旭那几天都很开心,不像是被什么事困扰了,而且也没有要给谁打钱的意思啊。”
“可能是不想让大家为他担心吧。”
房明雪又把话题拉回玉石上,“我觉得吧,这东西意义非凡,你肯定不能给卖了。若是拿去典当行的话,也不知道会不会被掉包。只能先当给熟人,等你有钱了再要回来。”
“陆旭失踪了,我身边哪儿还来的什么有钱人啊。”她苦恼。
“那个总经理啊。”房明雪神色暧昧的说,“你没看出来他对你有意思啊?”
“我们这关系,人家帮不帮忙还说不好呢。”
“我保证,只要你开口,他绝对帮忙。”
“好吧……我试试……”
她虽然当时说的豪爽,真正实施起来却尤为困难。事情一拖再拖,已经过去一个礼拜的时间了。
这些天,她一直把自己憋在屋子里,房明雪在家就陪她聊天。不在家时,她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开灯,看着天从白变灰,从灰到黑。
电话响,她接起来没说话,凌然说了一大堆,“喂?没信号吗?你在上班?我一会儿去接你下班吧。”
“省点油费吧。”她没有感情的说。
“那明天出来看电影,我过去接你。”
她微皱眉,“你又有什么事求我?”
“没有,我就是想找你待会儿。”
抽屉最底层关于你的照片那些清晰过又模糊了的笑脸
分别仅被缘分两个字搁浅你又何曾会记得那些属于过去的爱恋
好像你曾来过我的世界秋风扫落了枝头仅剩的残叶洗去了你留在这城市的一切一切你让我把爱情还你却唯独把我遗弃在雨夜里有谁为我撑伞?
可他却不能将心头的冰冷驱散没有责任为契机的爱情
用再多誓言也垒不出对未来的憧憬无需掩耳盗铃
这世界浊者自浊清者自清没有谁会比谁更清醒
……
那天晚上,她翻出了抽屉最底层的日记本,拿起了笔,借着明亮的月光,抒写她的爱情。
房明雪回来的很晚,悄悄推开她的房门,把一盒包装精致的巧克力放在桌上,还有一张便签纸:别人送我的巧克力,爱心牌的哟,但是我在减肥嘛,便宜你了。
再见凌然是两天后,好像因为车限号,反正稀里糊涂,他们又约在公交车站见面了。碰头后要先过马路,凌然走的很急,田乐乐迈着大步在后边追的快要断气了,“你别走那么快,我又恐高了。”
凌然拉过她的胳膊,使劲拽着她往前走,“别又来这套。”
上车以后,他急着发信息,手机上的悬挂物一直在田乐乐眼前晃来晃去搞的她头重脚轻。田乐乐的第一反应就是谁有这么大本事能让他也这么浪漫一把。那个吊坠一看就知道是情侣款,上边还有个小标签,清楚明了的写着四个字母:LOVE。
“记得郭德纲那相声么?那表情太欠了。”
她没有去听他无聊的调侃,只是倔强的看向窗外,窗户开到最大,仿佛她就置身在窗外的那片荒野中,却无人问晓她的心伤。
是不是嫌她太闷,凌然在这空挡又打电话叫来一个哥们凑数。她开始以为那个朋友只是顺路过来送东西或者拿东西,办完事就会走人,但越听他们的谈话越觉得此人是来搅局的,也就越来越生气。
“你是不是觉得扫兴,觉得我特别无耻啊”凌然偷偷凑到她耳边问。
“不是啊。”她假装没事人似的回答。
“前边那个可以不承认,后边那个可不能说不是。”凌然不傻,一直都不傻。他知道叫一个人来凑数,以避免和田乐乐单独出行产生误会。再来一招先有自知自明,让她不好意思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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