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过死亡》第14章


“咚!”那声响沉闷的告诉我们,井很深的,那曾经是山民们一桶一桶将井中的清冽担回家中的喜悦,村中的各种趣事,因着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热切的攀谈变成了故事。 
“我会把你推下去,信么?”他郑重其事的说。 
“你不会的!”我轻描淡写的恐惧着。 
他的玩笑总是没边儿,而我是从他的玩笑中感受着天真的快意,甚至从他在一朵紫色的野花前,感染他轻松的愉悦。 
累了。我们分别坐在青青的石板上,那是不知什么年间从山上滚下,或许经过了陆地沉降海水的剥蚀后而卧进泥土的山岩,不再锋利峻峭,却依旧享有着山的风格。在此恬息,总是让人感慨万千着。 
“你说,我们如果是二十几岁的农村文学青年该多好?而且羞涩的恋爱着。”我用遐想的目光看着远处的山,我想我当时的表情一点儿都不调侃。 
他并不嘲笑的笑了。 
“有一首诗:姑娘长的漂漂的,两个nǎi子翘翘的,有心上去摸一把,心儿觉得跳跳的。挺文学吧?” 
“呸!你真黄!”他鄙夷着,突然走到一颗杏树下,掐掉一个小拇指大小的青杏,吃了。 
就这样我们纯洁的欢乐着,仿佛忘了许多许多的烦恼,我们彼此最最快乐的事情是我们在一起时就是孩子。 
“吃饭去喽!”我们欢呼的下山了。 
一碟山蘑菇,一碟叫不上名的野菜,一盘花生米,一大盆玉米粥,一小瓶白酒,五瓶啤酒,两包烟,我们又人生理想着胡说,怎么就喝不醉呢? 
酒间,他闹着要看月,乡村的田野上的一弯新月,我们寻找着勺星,之后我们欢畅的做那种事,没完没了。 
“想什么呢?”康宏对出神的我关心的问道。 
我摇摇头,仿佛想甩掉什么。 
“回家吧,已经九点了。” 
我点点头,站了起来。 
回到家里,康宏温柔的说:“你如果想休息就去睡吧,日子还长。” 
“对不起,我是有些累。”我抱歉的看着康宏。 
“没事的,我感觉出来了。睡吧。”康宏微笑着对我说。 
我回到了自己的屋里,这就是我的新婚之夜。 
康宏,对不起了。 
。。/(十七)
康复中心的病人里有一个叫林红的引起了我的主意,她安徽省一个大学的老师,今年34岁。人很漂亮,长长的头发,圆脸,眼睛格外有神,喜欢庄子的文章,听说已经是副教授的职称了。我经常看到她裹着有长长流苏的紫色披肩,并不说话,总是一个人孤独地坐在角落里。样子忧郁的让人怜惜,林黛玉那种。她的父亲送她来的时候是这样描述她的病情的:“有一天,我下班回家,我看到林红在阳台上,我叫她也没听见。我走过去一看,天哪,她正在用剪子对着花朵和叶子剪啊剪,一下又一下,即便我站在她身后,她都没有发觉。我的心都快跳出来了,我说你疯了,你在做什么?说完我用力夺下剪子狠狠扔在地上,她蹲下去,我就用脚踩住剪子。她忽然笑了,她告诉她母亲说,她觉得一切都没有意义,一切都是一场骗局,包括我们对她的好。因为晚上失眠,她白天要睡到上午十点,她不再和任何人来往,她越来越憔悴。有一天她母亲看到她在一张纸条上写着:我每天想的最多的事就是如何完美自杀。拿着那张纸条我半天说不出话来。”
林红在这里已经住了四个月了,开始的时候她一点也不配合治疗,现在的情况已经好转,听说她正在写一本书,相应的症状也缓解多了。有一天,我突然在康宏的房间里看到林红写的几封信,字迹漂亮,署名的林红两个字十分飘逸,我静静的看着内容。
第一封:
亲爱的康医生你好:
请允许我这样称呼你,因为你太像我的崇拜的那个男人了,我觉得自己爱上了你。夜深了,我睡不着,在我们长达一个小时的谈话之后,我陷入了沉思,其实我们探讨的是人生问题,一种有关真善美的思考在当今残酷的社会环境中的理解问题。
我很惆怅,有人说,女人的心是最敏感的,敏感到多疑。我并不讳言,我的心灵是脆弱的,一如冰片,经不起微微一次灼烧抑或是轻轻一击,而这一击往往因为我自己的敏感,与你无关。我是在玩味着痛苦的快乐的上瘾者,有时会臆造一种痛苦慢慢品缀。
如今这世界,爱情已被利益和欲望覆盖,人们习惯于以自己为轴心,所以关于爱的理解不过是以自己的心里缺憾被准则,爱的前提便是自己拥有的情感分数和利益价值,以此参照,世界上不会再有纯洁的爱情,何谈永远。如是,我否定爱情的永远,同时真心维护感情,最大限度的保持一份真情已然是对感情的尊重了。
爱情是孤独的,这就是爱情独特的韵致,是自己心灵的享受,严格意义上讲与他人无关,世界上所有的“名牌”爱情倡导的都是一种悲剧主义的美,是单向的无望的情感寄托。爱情是纯洁的,这也是爱情真正的定位,是自己情绪的舒张,也可以说是与世俗无碍,人类的爱情本应该是超自然的,其精神境界的感受才是爱情的真谛。正因为我们陌生,我愿意我们成为爱情的精神理念的实践者,所以我们的屏后交流才有其品味,此时,我在高谈阔论爱情的一刻,我知道你也在线,没有与你招呼,只是怕流俗。权当我病态,我是一个世俗爱情的怯懦的人,我宁可相信真情,靠真实来培植,包括婚姻之爱,到头来还是规类为真情,抑或是定义为转化了的亲情,因为爱情没有永远。爱情是意念,
我并不狭隘,只是偏执,偏执于高尚的感情体味,于你,我没有要求;于自己,我努力炼造。我懂得痛苦了,我营造痛苦,我快乐的享受痛苦。我终于像一个女人了。
你用你的方式向我表达,尽管你反复的问我是否明白,我明白。但是,你知道你有多么的粗心,女人对于男人的表达更喜欢直白。你的隐讳表达,让我感到一丝莫名的委屈,好像我是你一个见不得光的收藏品,为了这一天,我等待了许多年,为了这一天,我寂寞了许多年。
我哭了。
我何尝不懂得你的表达和安慰,只是我害怕那是苍白的。我克服着自己,也痛恨着自己。矛盾。痛苦是真实的,尽管你并未伤害我,只是我爱你,我伤害着自己。
今晚,我无法入眠。
林红
第二封:
尽管,我理解你,理解你的风格,可并不等于不伤感,尽管这伤感有些过于小女儿状,但是我还是愿意看到你茫然无措的样子,你怕我不懂,有无法申辩,真的很好,是一种报复的快意。
爱情的折磨是美丽的。
我发现,你最终还是没有理解我的感情,包括我这个人是如何看待感情的。你对感情过于一般化了,我的内心是悲壮的,悲壮到我是一个远离生活的孤僻的灵魂,感情上我不愿沾染任何世俗的东西,我鄙视那些。尽管我仍然生活在世俗的空间,但是我尽量的抵制那些东西,包括妒忌,感情生活中最常常暴露的情绪。
世界太大了,却容不下一颗心的张扬。
我也似乎太贪婪了。爱情是自私的,在一定意义上必须是。
夜色再一次漫过窗棂,黑暗轻轻的覆盖着我,只有银屏的一点光亮映射着我和我轻敲着键盘的双手,我再一次让心灵放飞。
这黑暗多么的诱人,这空间是完全属于我的,而我也属于我静谧的遐思,我喜欢这遐思中快乐的忧伤。快乐是可以制造的,忧伤却不能。它是一种你不经意间阵阵袭来的情绪,我喜欢在这种情绪中感受苍凉。也许,我的悲剧主义色彩过于浓郁,我会为一阵春雨落泪,为一片枯叶伤感,只是那是我久远的故事了,我常常以妙玉自谕,我以为那是我永远的归隐。事实上,我在生活中更是湘芸,以醉卧芍药之举掩饰着心灵的寂然。也许,这一切都是刻意的,但我喜欢。
于是夜,变成了我心灵独语的唯一舞台,独舞中感受你的目光。
你是唯一懂得欣赏我的人,我在思想的空间里与你相聚,窃窃私语,缠绵迤逦,忧伤中快乐。
每每给你写字,都有一种不安。可是不写又不能使我心情平复,真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必须停笔,所以我几乎是抢时间写下去,越来越感到打字的手是颤抖的。我的眼里满含了热泪,甚至一任它长流。
不是苦恼,不是郁闷,不是思念,不是委屈,更不是愤慨。我不知!没有理由的情绪,是最最无痛的悲哀。不是因为你,也不是因为别人,对于自己的不争,我仅仅是伤感。
我恨我自己。
你怕我了吧?你看我有多么的神经质,天天就是这么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跟你说话。而且是无声的。
其实我突然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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