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不见之柔篇》第4章


,行侠仗义,性正品善,但是陆淮柔看见的,是个完全和传言不搭边的人。
陆淮柔断断续续的跟踪他有小半月,发现这人除了寻欢,便是喝酒,从来也未曾出手帮助过旁人,更别提性情和善,人品高洁了。偶然有一次杀了一帮盗匪,解救下几个百姓,也是因为这些盗匪无意间打翻了秦砚之一坛上好的竹叶青,惹恼了喝醉的剑客,加之盗匪们出言不逊,秦砚之借着酒劲,眨眼间便了结了他们。
小路旁的茅草小店里尖叫连连,他出手干净利落,因此并没有血流成河。为了不弄脏自己喝酒的地方,他还善心大发的将这些人的尸体都踢得远远的。店家是个干瘦老头,带着一个小男孩,大抵是见多了世面,老头平静的用锹将染血的泥土铲走,男孩机灵的又给秦砚之搬了坛好酒来。
秦砚之对这小子的机灵很是满意,大方的扔了一锭银子给他,并说不用找了。小男孩欢天喜地的道了谢,将银子揣进了怀里。
茅草小店里的客人本就不多,又被吓跑了几个,很是清静。陆淮柔就在不远处的树枝间偷偷看他,那人喝到半夜,在长椅上睡了一觉,第二天一早又买了两坛酒才离开。
这是陆淮柔唯一一次见他出手,他没有用自己的剑,用的是从一个盗匪手中夺来的大刀。完事后,那把刀就被随意的扔在了盗匪们的尸体旁。
经过多日的观察,陆淮柔可以肯定,秦砚之并不像江湖传言的那样,是个正直高尚的侠客。相反的,他把自己的喜好放在第一位,其他的全都要看心情。他这样的作风,比起武林正道来,反倒更像个魔教人。秦砚之杀人毫不手软,但并不会以杀人为乐,这大概是他同一个合格的魔教人最大的区别。
夜如泼墨,银白长衫的年轻剑客一手执剑,一手执酒,在一座半山亭外潇洒的舞醉剑,躲在不远处树林间的陆淮柔禁不住想起一个传言,传说秦砚之舞剑时银剑银衣,在云宫山茫茫的大雪中,如同一只遗世白鹤,但凡看过的人,终身不忘。
他没有见过在大雪中舞剑的秦砚之,但是那一夜的秦砚之,潇洒恣意的仿佛入世的谪仙,让陆淮柔自看过,便再也无法忘怀。
那个人击剑长歌,带着三分醉意,却吐字清晰的唱,“纵山与月,无妨佳偶。恨不相逢,与君抚手。山门不开,山石不否。一人朣朦,两人回首。”这是一首微州民谣,何人所作已不可考,不过传说是当今天子写给故去爱人的,用以怀念逝去的温柔。
他唱的很随性,大概是因为没经历过刻骨铭心的爱情,听不出什么悲痛伤感之意。唱完他也只是灌了口酒,将那一壶酒饮尽,然后将陶制酒壶抛上半空,用剑尖挑着玩。
兴许是因为陆淮柔没有杀意,从头至尾,那人都没有发现他。秦砚之舞了剑,喝了酒,唱了歌,心满意足,就在亭子里枕着剑,和衣而睡。陆淮柔看了很久,都没能鼓起勇气,凑近些看他,待那人呼吸彻底平稳下来,才在附近寻了棵枝叶繁茂的大树,隐在树上睡了一觉。第二天醒来再看,那人已经走了。陆淮柔这才走进亭子里,看着那人昨晚睡过的地方发呆。
或许是因为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人,又或者是因为秦砚之活成了他最想活成的样子,陆淮柔承认自己被那人吸引了目光。有些人天生就是如此,总能在不经意之间,轻松俘获别人的注意。
所以从一开始,陆淮柔就知道自己杀不了秦砚之。但是发生这次的事,着实在意料之外,陆淮柔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再去见他,啊不,“刺杀”他。
作者有话要说:
民谣是当今老皇帝写给离他而去的爱人的诗,意思是:即使是天地,也不能阻止我们相爱,只可惜没能早些遇见你,同你十指紧扣。如今你离我而去,不再见我,我独自沉浸在过往的回忆中,却再也回不到你的身边。
第4章 第四章 锦瑟无端五十弦
去吧,尴尬,而且不知道他会不会做别的;不去吧,反正教主命令是完不成了,就是会显得自己没出息,想他秦砚之风流过的男男女女无数,大概也是第一次见到亲一下就哭的。想到这里,陆淮柔再一次狠狠地鄙视了自己。好歹也要等到回客栈再哭,怎么能当他的面哭呢?没出息……
陆淮柔平时都是戴银遮面的,除非去执行刺杀任务,需要换装靠近目标才会戴□□,不然他是绝对不会在日常生活中戴那玩意的,因为太闷了,罩着整张脸,热不说,脸都会变得僵硬,不敢做太多表情。虽然戴着银遮面会有些显眼,不过只要不常出门就好。
陆淮柔想的没错,确实很显眼。显眼到秦砚之只是找了人稍稍打听,便轻易的得到了他的位置。秦砚之赌了一把,他赌陆淮柔平常不戴□□,很幸运,他赌赢了。
所以两天后的某个下午,陆淮柔还在房间里抱着被子纠结的时候,秦砚之在窗外,冲着客栈二楼他的房间喊道,“柔儿!柔儿!我错了!你原谅我吧!”
陆淮柔惊得从床上一蹦而起,原本立刻就朝窗户跑去,后来又折回床边把遮面戴上,才又去开窗,就见秦大侠站在楼下,冲他挥手,“柔儿!你原谅我吧!我错了!我不该惹你生气的!”
眼看着楼下聚过来的人越来越多,陆淮柔又慌又气,“你发什么疯?!”
秦大侠面不改色道,“柔儿!好宝贝儿!你别生气了!我错了!和我回家吧!”
秦美人的脸色在遮面下青了又白,白了又红,声音都颤了起来,“你胡说什么?!谁是你的好宝……咳咳,回什么家!”
秦大侠继续睁着眼说瞎话,“宝贝儿,我错了!你别生我气了,回家你怎么收拾我都行!跟我回去吧!”
就这一会儿的功夫,周围已经聚集了不少路人,大家见秦砚之言辞恳切,也跟着劝起来,“哎呀,夫妻吵架,床头吵架床尾和嘛!”
“小伙子,你夫君都这么求你了,你就先和他回家嘛!有什么事好好说呗!”
“就是就是,生气又解决不了问题,和你夫君慢慢说嘛。”
大家七嘴八舌的劝着,劝得陆淮柔一阵语塞,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才好。偏偏秦砚之还一副不嫌事大的样子,继续添油加醋,火上浇油,“好宝贝儿!你要怎么样罚我都行,别不理我,别不要我啊!我这辈子就心悦你一个!”一边说还一边假惺惺的“擦眼泪”。
此言一出,周围围观路人的劝解声更大了,陆淮柔欲哭无泪,感觉自己今天要是不说原谅他,这人就得拉着周围大妈的手痛哭了,非得让自己被群众声讨不可。陆淮柔委屈得要死,为什么每次受欺负的都是自己。他扁扁嘴,不情不愿的说道,“行了!你……你上来。”
秦砚之立刻回道,“好!宝贝儿!我现在就上去!”随即转头向周围的路人们道谢,得到了众人殷切的祝福后,才跑进客栈。
他在小二热情的带领下到了陆淮柔的门外,礼貌的敲了两声后便推门而入。陆淮柔正坐在床上,对他怒目而视。秦砚之不紧不慢的走过去,自己选了张凳子坐下,与那人面对面。陆淮柔气得够呛,“你这是闹哪出?谁是你宝贝儿?回什么家?”
秦砚之没说话,定定的瞧着对方,像是要把对方盯出朵儿来。陆淮柔被盯得浑身不自在,缩了缩肩膀,却仍故作镇定道,“看什么看?说话!”
谁料对方突然粲然一笑,笑得陆淮柔一愣,就听对方唤道,“柔儿。”
他的语气从未有过的温柔,仿佛真的在呼唤爱人一般,陆淮柔在那一瞬间有了真的被对方爱着的错觉。
秦大侠又继续说道,“我听说你回来以后哭了两个多时辰,原来你是个好哭鬼呀……”
陆淮柔觉得刚才失神的自己一定是脑子被门挤了。
他的脸色因为这一句话瞬间阴沉下来,秦砚之却似乎毫无所觉,又补充道,“初吻?啧啧……”
陆淮柔出手如电,十几枚飞针齐齐向秦砚之掠去。秦砚之随手一抓,飞针尽数置于掌中,被他放在了桌上。他再去看对方,那人气结,盘腿坐着,抱着双臂,气鼓鼓的瞪着他。他便又唤,“柔儿?生气了?”
对方孩子气的用力扭过头去,不看他。他看得心中好笑,愈发想逗他,凑近了些再次喊道,“宝贝儿?”
对方再一次用力地把头扭向另一边,然后传来“咯啦”一声,陆淮柔伸手捂住脖子,立刻呜咽起来。秦砚之吓了一跳,忙靠过去看,“怎么了?脖子扭到了?”
他不说还好,他一说陆淮柔立马控制不住湿了眼眶,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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