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忆是江南》第28章

PS：终于要到矛盾点了……
、第二十一章
明晚回去？
什么意思？
唐忆愕然。
“阿忆，帮忙！”
牧江南的吆喝忽然而至，唐忆一惊，慌乱地将手机合上。“来，来了！”她匆匆甩下手机奔向厨房，恰好见这牧江南正把菜盛进盘里。许是听到脚步声，他抬眼，忽而就笑了。
不同于戏谑或讥嘲，只是纯粹的由心而生。
“真乖。”牧江南轻松地倚门，看唐忆将做好的菜肴一样样端出去，突然冒了这样一句。
唐忆一怔，头也不回地顺嘴驳道：“那是，要不然怎么任你欺负？”
牧江南只是微笑，罕见的没有逗她。
摆好碗筷，两人坐定，接着，开动。
一顿饭吃得满腹心事。
唐忆从厨房出来，甩甩手上的水滴，恰好见着牧江南把手机塞进了外衣口袋。她忽然想起，刚才把易温谨的讯息点开后，就没再关上，牧江南只要解锁，便能知道自己是看了那条短信的。“……我刚才不小心碰了按键。”她走进沙发，指指手机，“就……看到了。”语气有些心虚。
“嗯。”牧江南应了声。
“看了发信人，是易温谨。”唐忆硬着头皮开口。
“嗯。”
“……明晚有事？”
“阿忆——”牧江南瞧了她一眼，“你可以直说。”
他端起玻璃杯，押了口茶，显得十分平静。唐忆见他如此，一时不知所措，可进而便开始无可抑制地心潮起伏。“什么叫做回去？”她索性靠着扶手坐下，然后转身，一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牧江南。
“家里请她吃饭。”
“为什么问你回不回去？”
“因为——”牧江南顿了顿，“是以我的名义。”他偏头瞥了眼唐忆：“她知道我不会通过家里请她，所以就来问了。”
“她知道？！”
“阿忆！”牧江南将杯子搁在茶几上，语气有点重，“你怎么了？”
“……没什么。”唐忆这才惊觉自己失态，不由一阵苦笑，“我……我也不知道。”
这是一个连自己都不能信服的理由。
牧江南起身，面上依旧带着之前的笑意，只是在唐忆眼中，并未达及眼底。“我先走了。”他冲她点头，嘴角微翘，可她却分明见着那眼神中一闪而过的倦意。“不用送。”见唐忆也跟着站起，牧江南摆手：“你今天也累了，早点休息。”语气是一如既往的关切。
唐忆不做声，只是固执地跟到门口，直到他跨出去——
“江南。”她颤颤巍巍地唤了声，对方如她所料地顿住身形。“我不是故意的。”唐忆低声解释，带着几丝不易察觉的委屈，“我只是，只是……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她懊恼地垂下头，声音越来越低，直到几不可闻。
牧江南静静瞧着她，神情莫测，深不见底。“晚上记得锁好门。”他并没有为唐忆的解释做出只言片语的反应，只是淡淡提醒，“一个人在家，注意安全。”说罢，转身下楼。
唐忆掀开窗帘，近乎呆愣地见他打开车门，进去，然后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整套动作一气呵成，没有丝毫犹豫，也没有……抬头。
他应该是气恼吧？唐忆想，总算不用飞十几个钟头才能见到自己，他想必是很高兴的吧。看看刚进门前的神色就知道了，虽然他不说，可自己却能分明感觉到那股浓浓的喜悦，连带着饭菜的香气里都散发着若有似无的甜蜜。
可这么好的气氛，终归是被破坏了。
唐忆打开电脑，登入邮箱，点开收件箱，里面最近收到的邮件前都是同一个署名——“裴晓”。她望着那一长串显示已阅的标记，勾勾嘴角，忽而落下泪来。
与牧江南分开的一年里，她想他，很想很想，这也是最终促成她决定追随所爱的原因。鎏江是国内最富盛名的企业不假，是海外市场前景一片良好的企业不假，可最重要的，鎏江，是他为之付出心血的企业，是他执掌的拥有光明未来的企业。
所以，她想进来。
为了自己，也因为他。
世界上最美妙的事情是什么？不是能和自己爱的人牵手漫步林荫道，而是能和他并肩开创属于自己的盛世繁华。
“他走了。”唐忆拨通电话，没等对方开口，便没头没脑地抢先说道。对方并没有阻止她，只是沉默，而这样的沉默，无疑也是另一种鼓励。“我知道不该，可是却忍不住，那是易温谨发给他的短信，说什么‘回去’……”听着话筒另一头浅浅的呼吸，她莫名觉得想一吐为快，“他解释了，我还是不依不饶，所以……”
“裴晓，我是不是错了？”
街边咖啡屋的建立在城里逐渐风靡。唐忆懒懒地靠着藤椅，耐心搅动面前的咖啡。“这里不错。”她浅笑地环顾一周。下午三四点的光景，阳光的照射恰到好处，除却街角略微的喧嚣，一切都很舒服。
“那是，你也不想想我是干嘛的！”裴晓依旧是大大咧咧的模样，她端起马克杯尝了口，脸顿时皱成一团。“好苦！”她难受地挤挤眼睛，顺便把刚才要的两包糖全加了进去，“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不加糖。”
“因为我喜欢苦的。”唐忆不在意地耸耸肩，“国外呆久了，入乡随俗。”她笑笑，岔开话题：“对了，你现在是在那叫……叫什么的地方工作来着？”
“嘉天娱乐。”裴晓终于舒展了眉心。
“怎么到那去了？”
“之前的杂志社被嘉天收购，和它旗下最大的媒体合了。”
“挺好。”
“好什么呀？！”提起这一茬，裴晓仍是愤愤，“我们杂志被整顿，结果也不知是谁干的，扯了个什么狗屁理由，居然就把我调到了节目部做编剧！”
“很好了，我还以为你会成为娱记呢。”唐忆不咸不淡地安慰。
“为什么？”裴晓仰天长叹。
“因为——”唐忆略一犹豫，进而说得理直气壮，“你的八卦与时俱进。”
“与时俱进？”裴晓烦恼地扯头发，“拜托，要不是那人是牧江南，我才不管呢！”说罢，她忽而想到什么，脸色有些白了。“喂——”她犹犹豫豫地伸手，在唐忆眼前晃了晃，“你们昨天没事吧？”裴晓小心翼翼地察言观色。
“我不知道。”
裴晓立刻作悔不当初状：“我就不该一时手快让你看到那个报道。”
“你不说，我难道就没有渠道知道？”唐忆平静地反驳。
“那……那你可以不看嘛！”
唐忆低头瞧着自己的膝盖：“不可能。”她轻声说。
你有喜欢的人么？如果有，怎么肯可能不去在乎他？他的言行举止，对你来说似乎就是整个世界，虽然没有它们你也能继续生活，可是却也会觉得了无生气。
因为，你的牵挂，不知放在了哪里……
“总之，谢谢你能来陪我。”
“谢什么谢！”裴晓笑得有点猥琐，“难得你有情感问题找我，而且男主角还是咱们这地方的大名人。”
“果然还是很八卦……”唐忆嘟囔，随即警醒地叮嘱道，“你可别乱说乱写啊！”
“放心啦，怎么可能乱说？我还想好好过年呢！”裴晓吐吐舌头，“至于乱写，也许我会考虑下部电视剧是这个剧情，不过也不够狗血啊……”她一面神神叨叨着，一面拿起记事本写写画画，俨然已经进入了职业状态。
唐忆被噎了半晌，终究暗自叹息，什么也没说。
平安过了几天，唐忆依旧照常上下班，期间牧江南依旧不冷不热，只发了条讯息知会她自己即将出差。那时正值唐忆到家，客厅黑漆漆的一片，只有短信提示发出冷淡的提示。她就这么捧着手机，怔了好久。惨白的光衬着她同样惨白的脸，在满室静谧中，有着说不出的悲凉。
“毛病！”裴晓知道后，毫不犹豫地甩出俩字，“果然他们都是同一种人！”叫喊从话筒里清晰传出，伴着噼里啪啦的键盘声，昭示她此时出离的愤怒。
唐忆忽而被逗笑：“怎么了？”
“林然知道吧？”裴晓气哼哼地敲着字，“剧组一女的仗着是他新宠，谁都不放眼里，得罪了一干人不说，而且，而且，还要我给她加戏份！”她重重强调着最后一句。“加你妹啊加！”末了，她终于忍不住爆了粗口。
“也不是林然——”
“错了，就是他，没眼光没品位！那女的下巴就是一锥子，他倒好，还把假人当宝贝！”
唐忆默默听着裴晓的吐槽，突然觉得时间也不是那么难熬了。
至少现在，她能暂时忘记那些压抑的不快。
又过了几个星期。
临下班时，主管拉住唐忆：“唐忆，今晚你代秦菀去嘉天。”
唐忆被她这么一喊，恍然记起前段时间鎏江似乎帮嘉天娱乐做了什么重要项目，因此今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