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吻封缄》第118章


上苍,如果你还是仁慈的,即便你还是残忍的,也请您务必要仁慈一点,哪怕你只仁慈这一回,也要请你,让她守住这三个在她生命中最珍贵的人。从此一家人,一条心,再也不分开。
欧阳琛不在的这两天,海滨城发生了许多事情,其中最轰动的,莫过于远夏高层被频频揭发各种丑闻——逃税、行贿、甚至走私、买凶杀人,这桩桩件件混杂在一起,简直是罄竹难书、令人咂舌。
由于媒体的推波助澜,此事在民间流传甚广,对海滨城的房地产业甚至政府形象都造成了极其恶劣的影响。据说,还有人向中央递交了一封长达五十八页的匿名检举信,中央对这件事极其重视,甚至专门派出专案调查组,协同纪检、监察、海关、公安、检察、法院、金融、税务等部门协同办理此案。
一夜之间,各大新闻媒体铺天盖地都报告此事,远夏股票跌停,公司大楼被查封围堵,与行贿案件有所关联的官员、公职人员皆被革职调查,一时间闹得人心惶惶。
而周百雄则对一众罪行全盘否认,他声称如果没有证据这些就都是莫须有的中伤。但是远夏数年来在业界中强取豪夺惯了,早已四面树敌。墙倒众人推,在这个特殊时期,业界同行非但无一人帮远夏,明里暗里还都放了不少冷箭。
现如今,只要证据确凿,坐实他的罪,只是时间长短的问题。
离临盆还有两个星期,上午欧阳琛打来电话,说晚上会回海滨陪叶轻,让叶轻先自己去医院做例行检查,然后回家收拾收拾东西,最后一周的时候好搬去医院的高级病房里待产。
叶轻听他的话,下午乖乖去做了检查,胎儿的身体状况良好,她也很放心。回家的时候她看到车库里多了辆车,知道是欧阳琛回来了,一颗心也跟着雀跃,迫不及待地跑上楼去找他。
推开二楼卧室的门,里面黑涔涔的,没有一丝声息,莫名的,叶轻忽然觉得忐忑。她走进去,按开门口的灯,明亮的光无孔不入地耀满整间屋子,里面却没有人。
“欧阳?”
叶轻将脑袋探向隔间叫了两声,没有人回应,她觉得奇怪,就把包顺手放在门口的桌子上。再往前走两步时,她却发现玫瑰色的床旗上竟整整齐齐地摆着十几张照片。心里突然涌出一股不祥的预感,她慌忙走过去,把那些照片一张一张地捡起来,一颗心也咚地一声犹如沉入冰封千尺的湖底。
这些照片……
这些照片竟全都是她和易北辰相拥相吻的画面!
可是这些照片,又怎么会在这里?欧阳琛呢?他是不是全都已经看到了?
“很精彩吧?”
蓦地,身后传来一记近乎阴诡的笑,叶轻本能地回过头,在看清欧阳琛的面容时,手却不由得一抖,掌心里的照片也如纸蝴蝶般散落了一地。
但她却不敢弯腰去捡,她只是觉得冷,彻骨彻心的冷,一寸寸的冷吞噬着她,缠绕着她,逼得她都快要喘不过气了。
欧阳琛却面无表情地走过来,他低头,随手捡起两张照片,只是其中一张上她微笑的脸庞,冷眸轻挑着说:“怎么每次你和他在一起时,都笑得这么灿烂,嗯?”
叶轻怔然地看住他,拼命地想说些什么却偏偏什么都说不出口,只觉得心脏都快要冻僵掉了。
完了,全完了,她看得出来,他并不相信自己。
“分别的时候还流了泪,”欧阳琛神情漠然地抽出下面的那张照片,照片里的她正黯然垂泪,看起来伤心极了,他突然唇角一扯,扭过头似笑非笑地看住她,“依依不舍是吗?”
“欧阳……”叶轻心里一慌,伸手去夺他手里的照片,欧阳琛却一松手,照片如同断了线的纸鸢残破地飘落。在她的心底,好像也有什么东西跟着坠落下去。
、112,鱼死网破
“知道你什么时候最让人心动吗?”与此同时,他的手已稳稳地捏起她的下巴,指尖发力,逼迫她仰起脸,“你笑的时候。你的笑容真漂亮,眼睛弯得像月牙,却又润得似乎能滴出水,让男人忍不住想多看你两眼,然后困住你,攥紧你,让你再也逃不开。”
他指间的力气好大,狠狠地攥紧她,捏得叶轻的下颔骨都快要碎了。这样的疼,混着心里的委屈交织着盘向叶轻的心头,她侧脸,贝齿紧紧地咬住下唇,眼泪却好无征兆地冲出眼眶:“不要再说了。”
欧阳琛松开她的下巴,白皙的指尖慢慢上移,直到触到一片湿润的凉:“还有这个时候,流泪的时候。你的泪就象是一把最锋利的尖刀,狠狠剜着男人的心,让他忍不住想抱你,吻你,好好地疼爱你。”
这些话语象是毒蛇般一点点地爬上叶轻的心窝,她终于受不了,她奋力推开他,冲着他哭喊:“欧阳琛!”
“知不知道,你分明就是男人的毒药,”欧阳琛蓦地攥紧她的双肩,用力地摇晃着,一双漆黑无底的黑眸也似被烈火渲染,变得猩红,“可是你为什么会为他笑得那么开心,又为他哭得那么伤心!你说啊!”
“你派人跟踪我?”叶轻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忽然就觉得心如刀割,“你还是不相信我?”
见他不言不语,叶轻一把推开掌间的禁锢,神情激动地大喊着:“到底要怎样,你才能相信我,相信这一切是真实的?到底要怎样,你的心里才会没有憎恨,没有阴影,没有怀疑和卑鄙!”
欧阳琛一瞬不瞬地看住她,脸上的表情象是被针刺了一下,而后,他倏然转身,慢慢吐出两个冰冷的字:“你走。”
叶轻怔了一下,他背对着她伫立在那里,看不出表情,颀长的背影里却写满孤寂。
“欧阳琛?”她忽然想,自己是不是说的太过分了,便走上去拉他的袖口。
欧阳琛并不理她,他只是自始至终、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连头都没有回一下。
叶轻不甘心,用力地扯住他的手臂,叫他的名字,他终于霍然回头。他看着她,扳住她的肩膀将她推到门口,狭长的黑眸里透着血光般的猩红:“你没有听到吗?我叫你走!”
他叫她走?他竟然赶她走?仅仅是因为这些莫须有的照片?
刹那间,怒火在心中疯狂地滋长起来,叶轻终于忍受不了,她拨开欧阳琛的手,讽刺似的冷笑:“欧阳琛,你真可怜!你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怜的人!”
她说完,一把关上房门,转身往楼下跑,身后没有门开的声音,也没有脚步声,他没有追她,也没打算挽留她。
那她还留在这里做什么?他让她走,她就走好了。
“叶小姐!叶小姐!”
院子里的老钟看到叶轻跑出来,匆忙追上她,边追还边向她解释:“如果您还有空的话,请听我一句话,欧阳先生今天心情不太好,无论他说什么都不是有心的,您千万别放在心上。”
叶轻并没有停下脚步,只是冷冷地说:“他既然心情不好,那就让彼此都好好冷静冷静吧。”
“叶小姐。”老钟追了两步,面有焦虑。
叶轻终于驻足,她回头:“我明白你的意思,孩子就快出生了,我不想跟他吵,也不想跟他闹。”
“那我送您去您原来的公寓吧,等欧阳先生心情好一点了,我就让他来接您,”老钟诚恳地看住她,“您放心,下周一是您入院的日子,他不会不管您的。”
叶轻垂眸,看着自己的脚面,并没有反对,一颗心却隐隐作痛,他不会不管她,还是不会不管他们的孩子?还有,老钟说他心情不好,这又是为什么呢?
老钟见她没有异议,就自作主张去车库开了车子出来。
“老钟,苏青……”上车后,叶轻静默了半晌,象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忽然迟疑着开口,“苏小姐,她最近怎么样了?”
老钟注视着前方迢遥的路,声音有些低沉:“她过世了。”
心口蓦然一震,叶轻回头,望着二楼紧闭的窗扉:“什么时候过世的?”
欧阳他……一定很伤心吧?
“大约一周前,”老钟扭过脸,深深看了她一眼,“叶小姐,您还打算走吗?”
叶轻微咬住唇,心象是被千缕蚕丝一团团地堵住,半晌过后,她还是垂下长长的睫毛:“走吧,他现在大概不想看到我,等他心情好一些了,我再回来。”
她怎么能跟他的苏青相比呢?她还是有这个自知之明的,与其留下来让人生厌,倒不如暂时离开要来的清净。
刚回到公寓,叶轻就从缓缓降下的车窗中,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她迟疑着走下来,才确定那是易北辰没错。
易北辰从公寓门口的石阶上站起来,神情有一丝疲惫,也不知他在那里究竟坐了多久:“叶轻,你回来了?”
“你怎么知道我会回来?”叶轻咬唇,慢慢走近他,心口却蓦地一跳,“是不是你对欧阳琛说过什么?”
易北辰看住她,连一向清洌的目光中也透着丝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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