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吻封缄》第119章


“你怎么知道我会回来?”叶轻咬唇,慢慢走近他,心口却蓦地一跳,“是不是你对欧阳琛说过什么?”
易北辰看住她,连一向清洌的目光中也透着丝丝深沉的意味:“没错,我是对他说过一些话,但我所说的所做的,全都是为了你好。”
倏然间,仿佛有一根极尖利的针狠狠地刺入叶轻的太阳穴,她被刺得一颤,忍不住向后退步:“为我好?为我好,就要让我孩子的爸爸把我赶出家门吗?”
方才她那样问,只是出于女人的本能怀疑,但是她不敢相信,她不敢相信易北辰竟然真的去找过欧阳琛!他找欧阳琛说过些什么,又做过些什么?那些照片,又是不是他故意给欧阳琛看的?所以那天下午,他才会突然情难自控地吻自己吗?
叶轻简直不敢想下去,这可是她最信任的北辰啊,那个记忆中永远善良而又一尘不染的男子!
易北辰没料到她的反应会如此激烈,不由得一怔,很快,他那漆黑的深瞳里闪过数道光亮,他走上前,紧紧握住叶轻的手,神情中透着一丝紧张:“我想你一定是误会什么了,我虽然对他说了一些话,但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你走,你走啊。”叶轻一把推开他的手,转身跑上楼,她不听,也不想听。这些天,伤心的事情太多了,不堪入目的事情也太多了,看的太多,知道的太多,她怕她终有一天会承受不了。
叶轻上楼后,天色渐渐变得阴沉,很快,暴雨霖铃,冲刷起这个罪恶的城市。
易北辰并没有走,他依旧坐在公寓门口的花坛上,他给也叶轻打电话,是关机,发短信,自然也没有人回。他心急如焚,却也不敢上楼去敲她的门,只有坐在雨中等着她,等着她冷静下来,好好听他解释。
可是他却不曾注意到,在公寓对面的一道街口,还伫立着一个跟他同样执着的女人身影。
隔着一街烟雨,周晋雅怔怔地看着易北辰,她还一个星期前,她站在龙腾分公司的办公室里,拉着易北辰的袖子苦苦哀求他:“北辰,我爸爸就要出事,远夏也岌岌可危了,我求求你,求求你帮帮我,看在我们这么多年的情分上,帮远夏一把,好不好?”
那时北辰一把甩开她的手,眉目冷得像上个世纪的冰川:“情分?我们之间还有情分吗?”
“怎么会没有呢?”周晋雅一下子就哭了,她从背后紧紧抱住易北辰,一字一句说得如泣如诉,“你还记得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才七八岁,那时候我和其他几个孩子玩闹,她们把推倒在路边,是你扶我起来,是你说,无论什么时候,只要我跌倒了,你就会拉我站起来的。”
“北辰,求求你,不要抛下我,除了你已经没有人可以帮我了。”
她痛哭,她哀求,可是易北辰只是近乎厌恶地震开她的纠缠,头也不回地往外走。
“北辰,你怎么可以这么狠心。”她不死心,就死死拉住易北辰的手臂。
易北辰则用力地推了她一把,把她生生推倒在地上:“你骗我的时候,你害叶轻的时候,你设计逼死秦可岚的时候,你的心又怎么可以这么狠?”
她跌坐在地上,黄昏的世界多么光明,在她面前折射出儿时的剪影,却又陌生得仿佛另一个天堂:“北辰……”
“你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小女孩,我也不再是当年的易北辰,”易北辰语气冷然,转身就甩开了她,“我还有急事,你就不要再留在这里彼此耽误了。”
可是她不甘心,她不甘心啊,她想知道究竟有什么急事,竟比她们之间的情分还要重要!
然后她就追了出来,偷偷跟在易北辰的后面,她看到易北辰望向叶轻时那种贪恋的眼神,心里就像被最尖利的刀一寸寸地剜着似的,简直嫉妒到发狂。
叶轻,她终究敌不过叶轻,她终究敌不过吗?
所以,她像疯了一样,把他们相吻相拥的照片全都拍下来,又寄到欧阳琛那里。这样还不够,远远不够。他们要害远夏,要害爸爸跟自己,那就拼个鱼死网破好了,让大家一个都逃不掉!
想到这里,周晋雅轻咬住殷红的唇,转身步入潇潇冷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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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道的话:今天有点发烧,趁着我还清醒赶紧码一章出来,呜呜,大夏天的感冒发烧我怎么这么苦逼。
、113,想不想尝尝,众叛亲离的滋味
回到公寓足足有一个星期了,欧阳琛都没有来看过叶轻,她常常一个人坐在窗口望着天空,南方的大雁开始陆续飞往苍凉的北境,她知道,春天已然来临。
有次,叶轻下楼去散步,却意外碰到了周晋雅。
当然,与其说是意外,不如说是某人蓄意这么做,叶轻根本懒得理她,只想绕过去,谁知对方却不依不饶地堵住她的路。
她无可奈何,只好停下来冷笑:“周大小姐不去关心自己爸爸的安危,跑来找我做什么?”
“你巴不得等着这一天吧?等着我父亲出事的这一天?”周晋雅那如画的眉目间并不见几分忧愁,相反,还夹杂着丝丝显而易见的快意,“可惜你要失望了,我们周家没有那么容易倒,而你所期盼的人,也并不值得你去期盼。”
叶轻不由得抬起眼眸认真打量起她:“你什么意思?”
“被赶出家门的滋味,不好受吧?”周晋雅靠近她,轻轻扬起柳眉,身上香奈儿5号的气息便无孔不入地蹿入叶轻的鼻腔中。
“原来你这么关注我。”叶轻不适地向后退开一步,语气却并不软弱。
“想不想尝尝,众叛亲离的滋味?”周晋雅轻笑着凑近她的耳垂,而后擦着她的肩膀扬长而去。
那时候春风吹过绿意葱茏的枝头,沙沙沙地响,叶轻的胸口却一闷,她所期盼的人,除了欧阳琛,还能有谁呢?
紧接着第二天,她向往常一样去医院看望自己的母亲,可是还没进病房的门,她就看到听到一记熟悉的女人声音。
她心里一慌,推开门就闯进去:“周晋雅?你来做什么?”
叶佩筠一见到叶轻,慌忙坐将起来,神色凝重得仿佛打了一层薄薄的生铁:“轻轻,你实话告诉妈,你真的做了欧阳琛的情妇?你们根本就没打算结婚是吗?”
心口蓦然变得紧俏,叶轻目光萧寒,冷冷扫过周晋雅,对方却怡然自得地坐在叶佩筠的床头,娇嫩的脸上透着点点熏红,那是一种志得意满的色泽:“阿姨,其实你根本没必要怪叶轻,叶轻这么做可都是为了你呢。你也不想想,如果不去做欧阳琛的情妇,如果不为他生下这个孩子,叶轻哪里有钱来为你治病?”
“轻轻?”叶佩筠听得眉头大皱,她一瞬不瞬地凝视着自己的女儿,目光中满是沉痛。
也许是被望的心虚了,叶轻心中大恨,忍不住一把推开周晋雅,指着她纤秀的鼻子责问道:“周晋雅,你少在这儿胡言乱语!”
想来,这女人也真是可恶,居然还把坏主意打到她妈妈身上了!
“我有没有胡言乱语,你自己心里最清楚,”周晋雅满不在乎地拍拍身上的尘土,站起来,又装腔作势地捏起叶轻的手腕,“啧啧,怎么连个婚戒都没有呢?”
这样的碰触像是冰凉的蛇爬在自己的心窝上,叶轻嫌恶地甩开她的手,警告她说:“你少管闲事。”
叶佩筠却偏巧把周晋雅的话全听进去了,她将唇抿了又抿,忽然就激动地坐起来,抓住叶轻的双手:“轻轻,如果你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妈妈,妈宁愿一死了之,也不能这样拖累你啊。你快告诉妈妈,她说的这些事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妈,你说什么呢!这样不吉利的话,怎么能说出口!”叶轻并不看周晋雅一眼,而是抚慰地拍着母亲的手背,柔声劝说着,“我和欧阳琛的确还没有结婚,但是我肯生下这个孩子,并不是为了他的钱,妈妈,我是为了他这个人。我……”
叶轻还想再说下去,却无意中看到周晋雅倏然睁大的眼眸,她轻扬唇角,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紧接着转身,欧阳琛正从门口缓步走进来。
“欧阳,你怎么来了?”
她站起来,熟赧地帮欧阳琛褪去身上的外衣。欧阳琛则体恤地推开她,自己动手把衣服脱下来挂在旁边的衣架上,又拉起她的手说:“你怀孕了,就别让自己那么累。”
叶轻笑着摇头:“不累,这些我都做得顺手啦,你猛一下让我闲着,我还真不习惯呢。”
欧阳琛微微蹙起眉头,一脸严肃地说:“又不听话了是吗?”
叶轻先是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又扭过头孩子似的窝进母亲的臂弯,笑说:“妈,你看他,不就是怀个孕吗,这也不许做,那也不许做,真是比你还啰嗦呢。”
叶佩筠原本正伤心地落泪,被他们这么一闹,不由得也怔住了,她完全搞不清楚眼下是什么状况。
欧阳琛也不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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