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青春付给了你》第15章


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海涛。马小刚的语调依然很平静:他学习很好。
老六张了张嘴,似乎是想解释什么。马小刚伸出一只手冲老六摆了摆:没事,打人,很正常。
海涛抬起头,看了老六一眼,赶紧把头低下。
海涛很老实。马小刚意味深长地说:就知道学习,不过他学习确实好,尤其是英语。
老六想说英语那么好还借什么英汉词典,但没敢开口。
海涛,你坐下。马小刚说完这句话,海涛慌张地坐在夏国强床沿上,夏国强掏出红金,给马小刚递过去一根儿,马小刚接过来,老六迅速把火机打着,凑到马小刚面前。
这烟平常我不吸。马小刚像是被呛着了,连续咳嗽了两声:不过,和弟兄们在一起,啥烟都无所谓,只要点着能冒烟就行。
那要是炮仗呢?我说:点着了也能冒烟。
马小刚笑了:弟兄们能给我吸炮仗?
马小刚这一笑,屋里的气氛缓和很多,但他的笑容马上收敛起来,严肃地说:你们等着,谁都不能走。
说完,他转身出了门,海涛赶紧站起来,想和他一起走,马小刚说:你留下,没事。
马小刚出去了大约半个小时,这半个小时海涛有些战战兢兢,主动向老六解释说:我不让刚哥来,刚哥非要来,我给刚哥说没事,你们放心,刚哥肯定不会咋着你们,他说来给你们说说,大家交个朋友。
交朋友?老六冷笑了一声:肯定去叫人了,咱赶紧闪吧。
应该不会。夏国强说:他要叫人,刚才就带着人一起来了,不会啥人都没带。
咋没带?海涛说:不是还带着我吗?
带你管个屁用。夏国强问海涛:你和马小刚怎么认识的?
刚哥写了封情书,找我给他翻译成英语。海涛说。
我操,洋气。我说。
这是玩异国情调。夏国强说:肯定是看上一中哪个英语科代表了。
我觉得他还是去叫人了。老六看了看表,说:都十点半了。
老六话音未落,马小刚提着几个塑料袋子进来了,他把一袋花生米、一袋麻汁拌黄瓜和一袋烧牛肉在桌子上摊开,又从一个大袋子里取出两瓶剑南春:酒家里就有,菜现做太麻烦,从夜市上拎来的。
看着我们吃惊的表情,马小刚笑了:酒逢知己千杯少,喝了酒,咱们就都是知己。
那天,我们用吃饭的搪瓷缸子当做酒杯,喝光了马小刚带来的酒。除了海涛,每个人都是平均喝的。海涛说他不会喝酒,早早就回去睡觉了。海涛走后,马小刚对我们说他和海涛根本不熟,只是因为翻译情书的事找过海涛,不过他还是数落了一番老六,认为老六不应该对一个只知道学习的农村孩子动手,老六也当着我们的面,向海涛诚恳道歉,然后把海涛如何搅了他的好事对马小刚从头到尾讲了一遍,马小刚笑得差点把酒喷出来。
喝到后来,越聊越投机,马小刚就提出了结拜兄弟的建议,并把他那个去首都北京拜把子的心愿说了出来。老六很激动,说:刚哥,北京一时去不了,要不咱现在就拜吧。
夏国强打断了老六,说:不行,要择吉日良辰。
不就是即日嘛,即日就是现在。老六喝得不少。
还有良辰呢?得是凉爽的早晨才行,半夜拜把子不像话,夏国强也喝糊涂了。
马小刚冲我们摆摆手,说:这个不急,要准备准备,最近这几天,听我安排。
我将青春付给了你 卷八(1)
薄罗依旧泣青春,野花芳草逐年新,事难论。
——冯延巳《虞美人》
其实,我真的喜欢上了秋秋,却是那么言不由衷。比起虚情假意的甜言蜜语,我觉得,还是那些厚颜无耻的话更容易说出口。
从沈小琴把秋秋的手机号码发给我开始,我几乎每天都会给她打一次电话。
我约了秋秋到一家西餐厅里吃牛排。其实我很少去西餐厅,并非嫌矫情,而是吃不惯,之所以去那家西餐厅,是因为那里的牛排和回民小区的露天烧烤味道差不多。
西餐厅唯一的好处——吃完饭可以坐着慢慢聊天,周围不至于太吵。每个人都细嚼慢咽,细声细语,装成一副受教育程度很高的样子。在这里,就连弹钢琴的,也装得和贝多芬一样,表情沉醉,动作夸张,用演奏《命运交响曲》的激情弹《风中有朵雨做的云》。
两份牛排,我要六分熟的。我微笑着对侍者说。
不好意思先生,我们这里的牛排最多七分熟。
伦敦最正宗的牛排店,就有六分熟的。我严肃地对侍者说。
我要老一点的。秋秋说:八分熟。
侍者刚离开,我又喊:哎——维斯特。
他没听见,继续往前走。
维斯特!还是没人理我。
伙计!我那份牛排撒点孜然粉和辣椒面!
大厅里十几双眼睛齐刷刷地望了过来,仿佛都在找盛着孜然粉和辣椒面的瓶子。
我发现一个问题。你这个人打电话的时候特别流氓,一见面,反而正经了。秋秋吃完牛排,喝着柳橙汁说。
失望了是吧?我用餐巾纸擦了擦嘴:你是不是希望我始终如一的流氓啊?
不是。秋秋笑了一下:我希望你能戒掉流氓的习惯,改头换面,重新做人。
不是做人,是操人。我说。
本性难移。秋秋盯着桌上的半杯柳橙汁,淡淡地说。
我看了看秋秋,忽然觉得无话可说,不小心陷入无限的寂静之中。我和秋秋之间的那半杯柳橙汁仿佛忽然融化在空气中,影响了空气的颜色和味道。
哎。秋秋打破了我们的沉默:我给你看几张照片吧。
*吗?我笑了,秋秋也笑了,她从包里取出一个信封,递给我:一个杂志做了我的专访,让我挑几张不同年龄阶段的照片。
我把照片从信封里取出来,边看边笑:原来你小时候长那么丑!头发没几根啊!
不丑啊。秋秋端详了一下她的周岁照,说:谁小时候头发都不多。
这张照片是你啥会儿照的?我拿出一张,让秋秋看,照片上的她站在麦田里,被风吹散的长发遮住了半张脸。
高二。秋秋说:和同学去春游的时候照的,那时候比现在好看吗?
我看了一下照片,又端详了一下秋秋的脸,她今天的脸色不太好,有些苍白,可能是刚下了直播的缘故:不如现在*。
什么啊。秋秋叹了口气:我老了。
二十多岁就老了,将来咋过啊?
我们这职业就吃青春饭。秋秋说:其实我挺想当作家的,就像你这样,老得没法看了,小说里也看不出来。我老一点,就对不住观众了,我好不容易才后浪推了前浪,后面又来后浪了,我自个儿成前浪了,那么多后浪恨不得立刻把你推海啸了。
没事。我安慰她:我觉得你这前浪,至少还能浪上个三年五载。
有点后悔,当初不该走这条路。秋秋有些伤感:我高中学习挺好的,本来可以考普文,艺术学院招生前到我们学校来选苗子,一个老师说我挺适合当演员,我年少无知,觉得当演员多好,能成小燕子,就考了表演专业,倒也考上了,毕业的时候才知道,不是谁都能成赵薇、章子怡,不是谁都能碰上琼瑶、张艺谋,还不如在电视台,录录节目,也算稳定。书包 网 。 。。 想看书来
我将青春付给了你 卷八(2)
来之后认识的隐形眼镜记者?
他现在是我的制片人。秋秋说:我最初干出镜记者的时候,他带我采访。
难怪把你治得清心寡欲。我笑了。
从西餐厅出来,秋秋主动说去我家坐坐,我住的地方离这家西餐厅不远,我们干脆步行着回去。带着暖意的春风迎面拂过,内心的惬意,让人无暇顾及脸上的灰尘。
秋秋的手机响了好几次,她都直接按掉了。
路过一个盗版书摊的时候,我停下脚步,看了几眼,这是我的习惯,我一直认为盗版书摊最能体现书的畅销程度,比任何地方的排行榜都值得信赖。
有你的小说吗?秋秋问。
快了。我自信地说:读者的审美水平会越来越高的。
我是在转身关门的时候被秋秋抱住的,她的身体很热,手却很凉。我没有想到这一切会这么突然,虽然有隐隐的预感,但还是显得猝不及防。我的身体甚至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就听秋秋俯在我的背上,嘴里散发着温热的气息:你想吗?
我转过身,抱住她的腰,和她接吻,吻了一会儿,我把她抱起,进了卧室。
秋秋温热的身体带着一阵风,向我猛扑来,我的身体一下变得滚烫,变得不顾一切。
这一切是那么仓促,一点也不顺理成章。如果我当时的头脑可以冷静一下,我一定可以想到,秋秋肯定是刚刚经历了什么意外的事,只是,我已经不能让自己的头脑保持冷静了。
我进入秋秋的身体的一刹那,感觉却和想象中的完全不同,不知从哪里来的愧疚和幻灭,在黑暗中旋转、战栗。我觉得自己所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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