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如心所愿》第24章

“以后不准一个人去洗手间。”他黑着脸命令我。“难道你要陪着去？”我朝他露出一个惨白的笑容。“笑得比哭还难看。来，我来给你示范一下笑是怎样的。”说着，将手伸向我轻轻扯动我几乎僵硬的脸颊。但在他的手指碰到我的脸后，脸色更加难看了。“怎么还这么烫？”眉头又皱起来。“你在学生会当会长当的很爽吧。”我被他按进被窝，只露出个脑袋。
“什么？”他没听明白。
“我说你在学生会当会长是不是当的很爽？”我又重复了一遍。
“哪有？”他否认。“瞧你那官腔。”我从被子里伸出手放在他眉心。他反手握上我滚烫的手，满脸疼惜。
、Chapter　3 父亲的故事
如果我说　爱我没有如果
真的爱我就放手一搏
于是，那半个月我都是在一群人的监护下度过的。小米隔三差五的往医院跑，如心也来看过我几次，我也看到和她一起来的男子，一个很儒雅的男人。
终于，半个月后我出院了。整天面对着满目的白，耳边充斥着哭声和匆忙的脚步声，现在看着外面五彩缤纷的世界，感受着阳光的温度，顿时觉得健康如此重要。于是我伸开双手，闭上眼睛，拥抱阳光。
“恭喜出院。”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在我面前响起。睁开双眼，沈翌高大的身影在我身上投射出一片大大的阴影。“你挡住了我享受阳光。”我冲他笑着说道。
“看到露出微笑的你真好。送给你。”接过他手里的大束百合，一大朵一大朵，雪白雪白正开的娇艳。“谢谢，很漂亮。”我用手拨弄百合上的水珠，看得出是被刚刚采来就包装了起来。
“抱歉，直到你出院才来看你。”他似乎有点不敢正视我的眼睛，“还有对不起，我替小昕向你道歉。”“嗯，她，好点了吗？”我问道。
“还是会送到国外治疗，毕竟国外的技术比较先进。”他无奈地耸耸肩。“可能会把楠抢走的。”他提醒我。是啊，虽然这半个月里，他对出国的事绝口不提，但这并不代表他不会离开。
“嗯。”我回答他。“那你会留住他吗？”“不会。”我会支持他的一切决定，哪怕那个决定会让我失去他。
“你很特别。”他说。这句话多么熟悉。“有人已经对你说过这样的话了？”他扬眉。“
是楠？”“嗯。”我诚实回答。
“你就不怕陈楠在国外会把你忘了，然后找个金发碧眼结婚生子？”“他从不属于谁，我没办法叫他不要忘了我，也不可能时刻黏在他身边，毕竟我们始终是两个独立的个体。”
“啪啪——”身后响起掌声。“楠，你的眼光果然独到。”沈翌向我身后走去。“你不要离间我们的感情。”陈楠一拳打在沈翌的肩上。
此时，手机响起。“如果，恭喜你出院啊，我放学就去看你。”是小米。又收到如心的短信，“好好休息，周末带你去听演唱会。”虽然只有短短一行却让我倍感温暖。
回到家，唐美丽说要帮我办个小小的庆祝，就我们一家四口。
“爸，你似乎还欠我们一个故事呢。”我和如心不约而同地说。“是啊。始终还是要告诉你们了。”酒过三旬，父亲终于把那个故事缓缓道来。
“那时我和你妈妈还有美丽三个人是高中同学，关系很好。高考后，很巧的是，我们又上了同一所大学。其实，在高中的时候我就喜欢美丽了，只是关系从未挑明。于是我们在大学的时候就在一起了。再然后我们就准备结婚，你妈妈也来参加我们的婚礼，还做了伴娘并真心祝福我们。但是那天晚上，我们都喝多了，结果就做了错事。你妈妈是个很好的女子，她从那天晚上后就离开了我们再也没有出现，后来从别人那里听说她结婚了，还生了孩子。我们都很高心，但我是真的不知道那个孩子就是你。是我对不起你们。”说着他掩面，似乎沉静在那个故事中不能自拔。
这故事虽然遥远，却听得我们泪流满面。不过值得庆辛的是，现在我们都过得很好。我和如心同时举杯，纪念那段逝去的过往与那个无从证实的故事。
周末，如心应约带我去听演唱会，却带我去了一家酒吧。那个酒吧有个很诗意的名字“天意”。进入酒吧，才发现里面别有洞天。这儿的老板应该是个很有深度的人，把这里装潢的如同茶室般高雅闲适。“这怎么看都不像是个酒吧。”坐在吧台上我感叹。“哈哈——”一个爽朗的笑声在我头顶响起。我认得他，他陪着如心来医院看过我。“来，我来介绍一下。这是只比我小一个月的妹妹，唐如果。如果，这是肖岩，这的老板。我的雇主。”“我哪是你的老板，你才是我的老板。”肖岩又笑起来，捏捏如心的鼻子。于是我明白他们的关系非同一般。
“好啦，介绍完毕，肖岩你好好照顾我妹，我上去唱一嗓子。”她把我交给肖岩。“是，大小姐。”肖岩好脾气的应着如心，然后转过来看向我，“要什么饮料？”“你们这不是酒吧么？怎么问顾客要什么饮料？难道这其实根本是茶室？”我反问他。“哈哈，”他又笑，看来是个很开朗的人。“果然是姐妹，说话的语气都一样。其实我们见过面。”说着把一杯果汁递给我。“刚出院就不要喝酒了。”他真是个细心的人。
“我知道，你上次和如心来医院看过我。”我自认为自己的记性还不错。
“还要早一点我们就见过了。”他提醒我。我开始绞尽脑汁，翻空心思的回忆还在哪里见过他。“哦，上次在城南，是你打电话给我的。”我拍着脑袋。“记性很好哦。”他说着望向舞台，眼神里满是柔情。
一曲终，人们欢呼雀跃，大叫着再来一首。但如心还是很潇洒的跳下舞台，向我们这边跑来。代替她的是一个长相秀气女孩。唱的是一首阿桑的《一直很安静》。
“唱的怎么样啊？”她拿过早已为她准备的饮料，一饮而尽。
“慢点喝。”肖岩小声提醒她。那天也是他送我们回的家。
、Chapter　4　他的离开
还想什么还怕什么
快牵起我的手
“你什么时候走？”午饭时间我问他。“你就这么想让我离开你？”他扒了口饭对我说。
“不是，只是觉得如果你不离开我一下，我就会变得再也离不开你。”这是我说过的最煽情的话了在这个阴沉的午间。“如果，你可以完全依赖我。”“但你始终还是会走。”我知道这一段时间他已经在把他手里的工作交接了，我知道他就要走了。　
“你就不留我么？”他往我盘中加了块肉，“你多吃点，那么瘦。”“如果我留了你，你就会留下来么？但是？？？？？？我还是不会留你的。”让他去国外进修是他父亲的心愿，这样才有资格来子承父业。家族企业那么不可动摇，百善孝为先那么不可逾越。这些我都知道，所以，我会选择默默支持，尽力不成为他的负担。
“如果，我会和沈昕一起去。”他有点担心的看看我。“那你好好照顾她。”这真的出于我的真心，她的病因我而起，“如果，你太善良。”他欲言又止。我知道他是要告诉我人心险恶。这点，我明白，但我不并不认同荀子所说“人性本恶”的理论。做好自己就够了。
“我下个月底就走了。父亲逼得太急。”他无奈，他的无奈让我心疼，他的命运渐渐清晰，而他不是那个谈起梦想就络绎不绝的他了，他的父母早已安排好了一条离成功最近的捷径。我为我仍清楚记得他的梦想而感到悲哀。
他始终离开我了。飞往了地球的另一边，带着我全部的思念。站在偌大的飞机场我慢慢蹲下抱住自己。我知道我的命运和他不同，也许将来的轨迹会在无交集。但我还是放开他了，终究我还是失去了他么？
“唐如果？”我感觉有人在我身边也蹲了下来，是沈翌。“你真的很矛盾，一方面舍不得让他走，一方面又想放开他，让他完成父亲的安排。”他真是能洞悉一切呢。于是我站起身来。“这里的人都是有着自己的方向的，匆匆地起飞，匆匆地下降，带走别人的故事，留下自己的回忆。”说完我离开机场。我想我需要时间来沉淀。于是，仰望蓝天成为我未来无数日子的习惯。
没有他的日子平淡却过的飞快，经过黑暗的高三，我考取了一所北方知名的大学。那里真的有整月的黄沙朔风。以至于我会莫名的流泪。如心考在了离母校较近的城市。一所高等的音乐学院。我为她而感到高兴。小米和林佑凡考上了同一所大学，双双去了城南。我多希望他们有情人终成眷属。
唐美丽抹着眼泪送我们去车站。于是我和她各自乘上了开往远方的火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