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不可当》第20章

睿晗先自报家门，“您好，我是欧睿晗。”
白雪妈妈没有说什么，也没有什么表情，不过，相较之前，似乎从她的眼神中能够读出“小伙子不错”这几个字。
一路上，白雪妈妈一言不发，场面只能用尴尬来形容。突然，她问了一句：
“你和小雪在一起多久了？”
不问则已，一问惊人啊！不愧是过来人，问问题总能问到点子上！幸好睿晗也是有备而来，“我们刚认识没多久。”
“她……应该没少为难你吧。”知女莫若母啊！即便事实如此，睿晗也不能在丈母娘面前这么说。
“没有。”简简单单的两个字中，包含了多少辛酸泪啊……
“她是个可怜的孩子，许多事情，你可能还不了解……”
白雪妈妈话说一半，睿晗见她似乎说到了伤心处，也不好问下去。
睿晗带白雪妈妈回到家，向她介绍了家里的情况，白雪妈妈转了转，问道：
“你们住在一起？”
这个问题还真是不好回答，还不了解白雪妈妈的为人，要说不是的话，如果被人家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印象分一定会大打折扣！如果老实交代的话，会不会让别人觉得自己的为人太随便了呢？为了保全自己的声誉，只能是把二人已婚的事实一块说出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十八）
睿晗刚要开口，只听有人开门的声音，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此时，睿晗很是期盼，但愿回来的不是白雪。可惜，事与愿违，白雪打开门，看见自己的妈妈站在客厅，大吃一惊！
“妈，你怎么来了……？”
“我想你了，就来看看你。”
白雪妈妈一如既往地平静，而白雪看到站在旁边的睿晗，向他走过去，“是你带她来的，对不对！”
“是。”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落在睿晗如美玉一般的脸上，留下一个鲜红的印子。白雪对睿晗怒目而视，“你凭什么带她来！凭什么！你经过我的允许了吗？”
这是白雪认识睿晗以来，第一次向他发这么大的火，睿晗不语，白雪妈妈知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于是她解释道：
“是我让睿晗带我来的。”
白雪看着自己的妈妈，复杂的眼神让人摸不清她的心思。她把车钥匙扔给睿晗，“送我妈回去。”
睿晗冷笑一声，他，已经忍无可忍了！他打算与白雪争辩，却见白雪妈妈提起行李，云淡风轻地对他说：
“睿晗，送阿姨回去，好吗？”
见白雪妈妈这么说，自己也没法再说下去了，他接过行李，一声不吭地从白雪身旁走过……
霎时，屋子里只剩下白雪一人，呆站在原地，像是思考着什么。没多久，便追了出去。
从来到回，不过短短几个小时的时间，睿晗除了歉疚还是歉疚，路上，除了道歉，他什么也没说。坐在他身旁的女人，却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似乎早有预料的样子……
睿晗帮白雪妈妈买了车票，送她到月台，临行前，睿晗决定把事实告诉她，“阿姨，我和白雪，其实已经结婚了……”
“嗯。”白雪妈妈永远都是淡泊一切的样子。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欺骗您的。”
“不要说对不起，她打了你，应该我给你道歉才对。”
“阿姨……”
“睿晗，你是个好孩子，小雪遇上你，是她的福气，或者，是上天对她的一种补偿……如果你喜欢她，就请你替我好好待她，只是，我也清楚，你比她优秀，所以，如果有一天，你想要离开她，我也不会反对，我会支持你找到自己的幸福！你要记住，如果婚姻的初衷不是因为爱情，那它是走不到最后的……”
“……阿姨，恕我直言，你们的误会，真的到了不能化解的地步吗？”
“母女之间，从来就不存在误会这一说法。今天你见到了小雪对我的样子，你觉得她很过分，可是，她的经历，比这些更过分……”
白雪妈妈流露出心痛的神色，睿晗安慰道：
“我相信，她的心结，很快就会解开的！”
“但愿如此。我希望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你能带她一起回家吃饭，我会做一桌子好吃的，在家里等你们。”睿晗露出他的倾城一笑，送白雪妈妈上车。
列车即将开走，睿晗对坐在窗边的白雪妈妈说了一句：
“妈，再见。”白雪妈妈回应了一个和蔼的笑容。
车，开走了，躲在月台柱子后的那个人，亲眼看着车开走的，顿时，她泪眼婆娑，像着了魔似的，嘴里一直叨咕着一句话：
“妈，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不好……”
是什么时候，他已经站在了她身后，她却浑然不知呢……
“我们回家吧。”
这一天，睿晗见证了白雪的两个第一次，第一次震怒，第一次痛哭……他很痛，不是因为她的那一巴掌，而是心痛……
回到家，心情慢慢平复下来的白雪，对睿晗说：
“你……今天应该很生气吧？对我的所作所为……”
“……”
“你想不想知道为什么？”
“你今天很累了，先去睡会儿吧。”
“怎么？平时想方设法地套我话，今天我想和你说了，你还不想听了？过来，坐下。”睿晗乖乖地坐在白雪旁边，听白雪讲述那段她不愿意回忆的过去……
“我妈是我最崇拜，也是我最爱的人！你看她长得漂亮吧！我啊，连她年轻时的三分之一都赶不上！她是我们家那儿出了名的大美女，年轻时，她的追求者都能排到隔壁的胡同里去！本来，她是能选一位如意郎君的，就像你这样的！”白雪苦笑着打趣道。
“可是，因为家里的经济条件不好，她决定放弃自己追求幸福的权利，找了一个家里还有点钱，能接济接济娘家的就结婚了。那个人对她一点儿也不好，成天出去花天酒地，把她一个人扔在家里。那个人还不许她出去工作，那时她才二十三岁，正是大好年华，但却像个犯人一样，被囚禁在监狱里。后来，我妈就有了我，可那个人，却因为我妈在日记里抱怨她的婆婆和大姑子，把所有的活儿都留给自己做，就差一点亲手害死了我……那个时候，我妈就不对他抱什么希望了，只求我能平安长大……”
白雪的眼中，又泛起了盈盈泪水，睿晗递过纸巾，白雪摇了摇头，“我没事，我只是觉得，我妈太傻了，为了一个他根本就不想要的孩子，就这样和他勉强过下去，值得吗？”
“……”
“我出生的那天，他都没守在我妈身边……我注定是个带着仇恨而来的孩子……我三岁那年，奶奶去世了，她是我们家生意的掌舵人，她一走，生意交到那个人手上，立马就一落千丈，奶奶留下的钱，已经赔了一半了。哼，那个人自以为有做生意的头脑，把奶奶的店关了，在他好朋友的怂恿下另起炉灶，结果，赔的血本无归！我们从大房子，搬到小房子，但就是这样，我妈都没抛弃他，可他呢，还是老样子，和朋友一起打麻将，抽烟喝酒，回家就一副大爷的样子！说真的，我幼年的记忆里，就只有我和妈妈相依为命，他对我，简直像对陌生人一样冷淡！他从没尽过一点父亲的责任，他没给我做过一口饭吃，他没陪我玩过一次，他甚至都没接过我上学放学……印象最深的，是有一天凌晨，我发高烧，烧得几乎快要神志不清，高烧带的鼻腔出血，枕头上全都是鲜红鲜红的……我妈实在没办法，给他打电话，哭着求他回来，他都不肯，还说什么小孩子没事，那天，我以为自己死定了……现在想起来，这些对我都不重要，我，只是为了我妈而活，除了她，没有人在乎我，那个人的家人因为我是女孩子不喜欢我，由于我身上流淌着那个令人憎恶的血脉，我的姥姥姥爷，舅舅舅妈都讨厌我！哼，姥姥姥爷也就罢了，我的那个小舅，他还是靠着那个可恨的人的钱做生意呢！呵，我是真正的姥姥不疼，舅舅不爱！对于小时候的我来说，除了学习就是学习，我这么拼命，不光是为了能带着我妈早日脱离苦海，每当我考第一的时候，她都会很开心，虽然她从来都不笑，但从她的眼神中，我能看得出来，她是开心的……我带着无尽的怨恨慢慢长大，当我长到十一岁的时候，那个人越来越过分，他开始赌博，把仅剩的一点家当都赌没了，不仅如此，他还欠了一大笔外债，没钱还，他就逼着我妈回娘家要，那时候，小舅的生意刚刚起步，自然是不会借我们一分钱的，我妈又不敢和我姥姥借，她不想把姥姥也拖到这无穷无尽的深渊，她觉得自己一个人痛苦就够了……那个人见一分钱都借不来，就去银行办了信用卡，这无异于拆了东墙补西墙，我们根本还不上这么一笔巨额。银行下了最后通牒，还不上钱，就抓他去坐牢，哼，我是第一次见求生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