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匪君子,不可谖兮》第155章


老国主哭道:“铁达为何杀我儿?”
正说着,铁达却是浑身是血,手中提了个血糊糊的东西来了。
铁达将那血糊糊的东西用力一抛,丢到老国主被窝中,正巧砸到素尘怀中。
素尘捧起一看,却是大王子的人头,大王子双目圆瞪,满面不可思议。大概是刚刚死去,那血还温热着,呼啦啦的往下淌,连成了血线,滴滴答答的流了她一身。素尘轻轻叹了口气,装作惊慌失措的模样,将人头踢出去,连滚带爬缩到老国主怀中,也想着用力压一压他,压死了才好。
“国主,是人头!是大王子!”素尘张嘴便哭,抹了一脸血,比那人头还骇人。
铁达拿刀指着老国主,怒骂道:“二王子被大王子下毒暴死,你却宠幸妖妃,任由摆布。我今日已犯下死罪,来之前,我已杀了妻儿老小,如今了无牵挂,再来杀你!昏君,拿命来!”
素尘暗道不好,只怕今日要陪着老国主做了这刀下亡魂了。她正想着怎么将老国主推出去挡刀,莫赞却是带人进来了。
铁达见状,提了刀就要去杀素尘。
莫赞惊出一身冷汗,提刀就掷了过去,打掉铁达手中的刀,铁达手臂麻了。
素尘趁机一脚踢到铁达裆下,铁达吼叫一声,双手捂住裆,疼得脸色发紫。眼见他没了抵抗能力,素尘呸了声,叫道:“国主快走,别管素尘。”她却是抬脚又是狠狠一踹。
素尘自从进了舞坊,没有一日不与人逞凶斗狠,斗的狠时,她可是杀过人的。她瞅准机会,捡起刀便恶狠狠向铁达砍去,温热的鲜血一瞬喷涌出来,溅了素尘一脸一身,素尘却是从这疯狂中察觉出快意来,她恶狠狠的插到、拔起,重复着。
老国主已经晕厥了,铁达躺在血泊中浑身抽搐着,鲜血染红了素尘白净的双脚,斑斑驳驳血迹透着些妖异。
素尘丢下刀,撑着酸软无力的身子踉跄着走到莫赞跟前跪下,指着他放声大笑起来。
莫赞蹲下身子,将她附在面上的乱发拨开,掐着她的下巴。他双目沉沉如夜,仿佛要将她吸进无边黑暗之中。他轻声道:“你做的很好,灵兮公主。”
素尘冷笑起来,颤声道:“也是拜你所赐啊!”
莫赞反手拉起她,笑道:“如今也是叔叔救了你,不然你与老国主便一同亡了。”
素尘狠狠冲他呸了一口,“若不是我,他怎么能想到如此妙招?”
“若不是你?”莫赞哈哈笑了,“若不是段行止吧?你以为我不知道?”
素尘瞪大眼睛,死死攥住他的衣裳,声音尖厉刺耳,“段行止?你把段行止如何了?”
莫赞一脚踢开她,“再怎么厉害,你也不过是个小丫头,怎么也蹦哒不出我手掌心。”
素尘蜷缩在地上,只觉得腹痛如绞,她摁住肚子,低声咒骂道:“老娘用了那么多法子你不掉,如今也给我憋回去!”她咬牙撑着身子站了起来,忍着痛往外跑,长这么大,她头一次心慌得想哭,“段行止你不能出事,决不能出事!你是这世间对我仅存的善念了,你不能出事。”
莫赞走到门外,冲着两边守卫使了眼色,两人便将素尘绑了,又命人堵了她的嘴。
莫赞站在她面前,狠狠甩了她一个耳光,无视她仇恨的目光,笑道:“你不用着急,这会段行止在城墙上挂着呢。你可不知道,你的好军师根本就不是被逐出军营,是假意过来做细作的。”他伸手拍了拍素尘的脸,笑道:“大齐第一才子,我也是很想招揽,没想到你却先下手为强了。不过也得多多谢你,不是你自作聪明,我也无法与温圣清真正结盟。如今他不信我,还能信谁?”
素尘被人架起,小腹处仿佛被一只手狠狠地挤压着,痛的她几乎要哭出来。她知道这是孩子流产了,只能尽量放轻松,努力调整着呼吸来缓解疼痛。她一直都不想要这个孩子,如今倒算是如愿以偿了。这么一想,她忍不住咧开嘴,扯出一个极难看的笑来。
段行止双目微阖,坐在石阶上,在院中晒着太阳。太阳正好,照在他乌黑的发上,透着一圈圈斑斓的光晕。他打发了流光去送信,如今柔然乱成一锅粥,此时攻打便是最好的时机。素尘说的不错,他是真虚伪,分明是两厢谈不拢了,才要打仗,他还非要假惺惺挑个理由来打人家。
段行止在满院子的碎碎的阳光下,噗嗤笑了声,随即便有刀架在了他脖子上。他漫不经心张开了眼,看着来势汹汹的众人,笑得眉眼弯弯。
“带走!”
段行止也不挣扎,起身便随他们去了。他在衣领处藏了毒药,但是私心想着还是再见谢玉章一面,再吃了吧。若是见不到了,也挺好的,常听人说,服毒身亡的人死相可怖,还是不要吓到他了。这么想着,他脚步也轻快了些。
众人一阵忙乱后,便将他吊到了城楼上,莫赞淡漠地道了声“打。” 随即便听到一阵噼噼啪啪的抽打声。
段行止疼的一激灵,脖颈高高仰起,恍若一条失水的鱼。
流光昨晚刚去齐军大营,一来一回明日便可回来了。自己不过是挨顿打,他还是撑得住的。
也不知过了多久,段行止脑子渐渐混沌起来,胃中又烧又痛。他觉得一时冷一时热,又听得嘈杂急语之声,却实在睁不开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
蠢作者最近旅游去了,更新要放慢了
第57章 第 57 章
江慕寒一眼便认出了那个死冤家,再看旁边的谢玉章,心下有些发虚。
谢玉章瞧着城楼上被人抽打的段行止,提了枪指着江慕寒,周身带了喷薄的怒气,他道:“你不是告诉我,行止回大齐了,如今吊在上面的人是谁?”
江慕寒被他吓得向后退了一步,无奈坐在马上,只能向后仓惶躲过,他看着遍体鳞伤的段行止,一时也说不出话来。也从来没有见过谢玉章这副样子,连头发丝都带着愤怒,让他有些犯怂害怕。
莫赞捏住段行止的下巴,笑看着两个小孩子胡闹,不由得勾唇嘲讽,“早就听闻你二人厉害,来往这射。”说着他伸出手狠狠甩了段行止一个耳光,震的段行止耳朵嗡嗡的响。
段行止心想着,若不是被绳子缚住,他必定会被这一耳光扇的摔一跤。
谢玉章瞧着段行止又被打,登时怒火冲天。又见段行止虚弱地垂着头,满面是乌黑凝结的血,全身子也是伤痕累累。他心口被狠狠一揪,疼得几乎背过气去。他恶狠狠瞅了江慕寒一眼,江慕寒不敢搭话,只能悄悄点了点头。
江慕寒清了清嗓子,气势汹汹道:“莫赞速速放下人来,爷爷赏你具全尸!如若反抗,爷爷今日必定让你死无全尸!”
莫赞却是冷笑一声,又下命更狠狠打,鞭子落得又快又重。
段行止此刻已经痛得麻木了,连叫也不叫了,只是时不时闷哼一声,随着鞭子挥动轻微的动一动身子。雪白的衣衫早已破烂不堪,犹如破布条一般挂在身上,露出他带了血的肌肤来。
江慕寒见谢玉章焦躁不安,忙表态道:“你别急,你别急,便是拼了我命,我也会给他弄下来。”他急得满头大汗,转来转去的实在无法了。
段行止抬起头看到了谢玉章,他眼睫上都是粘稠的血,实在是看不清谢玉章的表情,疼得耳朵嗡嗡响,也不知道谢玉章是否焦急。他咧开嘴轻轻笑了,口中不受控制地流下一串血水。他呜呜哼了几声,垂首去尽力去咬缝在衣领处的毒药,却怎么也够不到。
谢玉章见他吐出血来,疯了一般往前冲,下令让人破城门。他实在绝望后悔,当初为什么不与行止好好说,又或者,为什么不跟行止在一起呢?行止这样的人看上自己,是老天垂怜,自己为何还要犹豫?
江慕寒手不可控制地颤动着,他怎么也没想到,段行止对谢玉章如此情深,连命都敢豁出去了。今日若是姓段的活不了,下一个死的就是谢玉章了!他稳定心神,速速命人去破城门,又让几个伶俐的贴着墙边,抛出三爪钩,顺着绳子悄无声息往上爬,后方弓箭手更是聚精会神。
莫赞见谢玉章玩命般往城门攻,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他一把攥住段行止的头发,扯的他向后仰着脸,好不容易咬下的毒药掉到了地上,呼噜噜滚了出去。
莫赞越发得意起来,顺手又是打了段行止几个耳光
段行止轻声说了些什么,莫赞却是没有听清,他垂下头凑到段行止嘴边。段行止张开嘴,一口咬住他的耳朵,莫赞挣扎不开,任两侧官兵如何鞭打刀刺也拉不开。等他愿意松口了,口中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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