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匪君子,不可谖兮》第159章


的人,不仅将老国主留下的烂摊子收拾好了,还联合了周边几国,妄图一同对付我们大齐。我过完十五会同温圣清一同前往乌孙,与其他几国共商大计,你在家要听话。”
谢玄微抱了他的手,示意他先不要喂自己。“带上我一起呗,我做男子打扮,还可为你出谋划策。”
江晚余放下银勺,抬了他的腿放到自己腿上轻轻敲着,“好不容易养了些肉,往西北一走,便又要瘦完了。况且你这病反反复复的,尤其是夜里,咳嗽的不得安生,我也不敢拿你冒险。”
“哪里就那么娇气了?我到底是个男子,又不是娇滴滴的大姑娘,你总是像宠女人那样宠着我,我也是不甘的。”
江晚余见他神情落寞,眉眼不甘,抱了他道:“朕知道你不愿意被当做女人,朕也从来没把你当成女人。可是让你冒险的事,我连边都不会让你碰,无论你怎么说都不行。”
“可是我……”
江晚余与他额头相抵,握了他的手放在心口处,吃吃笑了,“我的傻萌萌,家里也是得有人守着的,你在家等我,我一想到家里有人等着我,这颗心都是满满的,就迫不及待要回来了。”
谢玄微只得抱住他的脖子,委委屈屈道:“那我等你,你早些回来。”他心事重重地咬着衣领,低头也不说话了。
江晚余亲亲他面颊,放下他的腿,双手合十搓了搓,笑道:“不知今日小公子要听什么故事呢?”
谢玄微一听这话立刻笑了,解开腰间挂的荷包,从里面拿出一根约莫三寸长的簪花金片,仔细看了,又换了一根,递给江晚余道:“便要听你智斗太傅的故事。”
江晚余接了过来,搂了他道:“怎么这么爱听这个故事?”
谢玄微缩在他怀中,笑得直打嗝,“看你今日如何再鬼扯。”
江晚余闻言也笑了,大婚时他命人做了这一套錾花金片,有说故事、陪练剑、读书等,为的就是将来与谢玄微有了孩子好逗孩子玩。后来变故众多,他便将这錾花金片忘了,哪知雪盏描样子却翻出来了。呈给了谢玄微,倒把他得意坏了,拿了金片让江晚余陪着他做上面的事。江晚余娇惯他,倒真的一丝不苟按着上面写的陪他玩,有些故事说得多了,他便信口胡诌,只图逗个乐子。
谢玄微要听他幼年时的故事,江晚余有些苦恼地皱皱眉,“哎呀,这可怎么讲呢?你都懂了啊,我骗不了你啊。”
“快讲快讲!”
“好。太傅那时候看我也严格,每日里不是背书,便要写大字,有次我实在是厌烦了,便让无忧替我写。无忧比我还贪玩呢,又好动,到了交作业那天……”
谢玄微听着听着,两眼便合到了一起,没一会竟睡着了,江晚余低头去看他,听到他鼻子还塞塞的,心下越发怜惜,轻手轻脚放了他睡好,拿了毯子给他盖上,守在他身边看他睡觉了。
无忧轻手轻脚进了屋,跪下轻声道:“陛下,温大人来了。”
江晚余垂首亲了亲谢玄微面颊,起身出去了。
兰霜正在廊下喂着雀儿,一见江晚余来了便立刻行礼。
江晚余轻声道:“娘娘这会在睡觉,你仔细些,待他醒了,再让他吃些燕窝。”
兰霜屈膝答是,等江晚余走了,又喂着雀儿喝水。
兰霜打开笼子,那雀儿便蹦到她掌心,小小的鸟喙啄着她,兰霜五指渐渐并拢,用了力气将那雀儿握在手心里。
突然有人在身后拍了她一下,原是杏雨看她又在喂雀儿,便来吓她玩耍。杏雨笑道:“你这几日盯着这雀儿喂,也不怕撑坏它。”
兰霜赶忙将雀儿放进笼子中,笑道:“它上下翻腾,哪能撑着?”
杏雨拿了逗鸟棒逗弄得鸟儿上下跳着,口中焦急地叫着,她被逗得哈哈大笑起来。
兰霜看着雀儿被她逗得上窜下跳,便摁住她的手,劝道:“何苦呢?被人关在这笼中取乐已经够可怜了,你就不要再折腾她了。”
杏雨放下棒子,看着兰霜道:“你近日奇奇怪怪,它在这笼中吃的是顶好的五谷,喝的是山泉水,比人吃的都好。更遑论那些雨里来风里去觅食搭窝的同类,不知道舒服多少倍!”
兰霜叹了口气,笑道:“你说的不错。”
“你倒是奇奇怪怪的。”
兰霜笑着摇摇头,转身走了。走过抄手游廊,招手叫来一个小宫女来,“若是有人找我,便说我今日不轮班。”小宫女点了点头,脆生生应了。
兰霜随手摘了朵花捏在手中转着,独自慢慢往湖边去了。
谢玄微醒来时,房内黑漆漆的,门口守的小宫女窃窃私语着。他只觉得头昏脑胀,轻轻咳了一声,便听得房门被打开,随即房内便点了灯。
棉雾举了灯,往前去看他,轻声问道:“娘娘醒了么?”
谢玄微闭了眼,咕哝一声。
棉雾忙命人进来伺候,上前扶起谢玄微。
谢玄微漱了口,抬眼看了小宫女端来的梨膏,心里一阵恶心,便道:“睡得头疼,你将梨膏都扔了,实在是吃不下去。”
棉雾有些为难地看着他,谢玄微见她迟迟不动,嚯的坐了起来,抄起梨膏摔进水盆中,溅了棉雾一身水。
棉雾等人心头一慌,赶忙跪了下来,“娘娘息怒。”
谢玄微道:“你不多嘴,我便好得很,知道该怎么说吧?”
棉雾忙答:“娘娘已经吃完了梨膏。”棉雾又道:“陛下刚刚派了人来,说是今晚宴请大人们,不过来陪娘娘吃饭了,让娘娘先吃。”
谢玄微点点头,起身自去吃晚饭了,吃了晚饭,又觉困倦,便去睡下了。
那厢温圣清与众人小酌几杯,便借口出恭出了门,他走至太极宫后门,绕道往椒房殿偏殿去了。
温圣清刚走出来,一抬眼就看到了兰霜。岂知兰霜也恰巧看到了他,兰霜满面慌张,转头便跑。
温圣清边喊着“兰霜。”边赶了过去。
兰霜越跑越急,却是不慎哎哟一声摔倒了,倒叫温圣清一下赶上了。
温圣清扶起兰霜道:“你瞧见我,这般害怕做什么?我是鬼吗?”
兰霜忙垂首赔笑,颤声道:“奴婢未曾看到大人,突然想到娘娘要找奴婢,这才往后跑。”
温圣清嗤笑一声,仰头看着漫天星子,幽幽叹了口气,“你主子近来可好?”他问着这句话,心中一时难受,竟是双目含泪。
兰霜忙道:“谢大人关心,主子很好。”
“是啊,你主子很好。”温圣清眨了眨眼睛,笑道:“以后会更好的。”
兰霜听了这话,心头咯噔一下,她蓦地抬起头,两眼赤红看着温圣清,攥住他的袖口,手指骨节都因紧张而泛起白色。她疾呼道:“大人!”
温圣清笑道:“有何事?”
“奴……”兰霜松开手,垂下头,低声道:“奴婢想起还在为娘娘煮梨膏,奴婢先行告退了。”
温圣清轻叹一口气,伸手去扶起她,淡笑着,“你先回去吧,记得让你主子多吃些梨膏。”
兰霜抬起头看着他,一霎如坠寒潭,哀哀哭道:“大人……”
温圣清擦去她眼角的泪珠,轻笑道:“你好好服侍你主子,终归是不会有人亏待你的。”说完走了。
兰霜跪坐在偏殿门口,看着温圣清的背影,心内一时百感交集,咬住手腕大哭起来。
兰霜匆匆进了自己的卧房内,掀了被子将自己捂了个严严实实,躲在被中嘤嘤哭着。又想着满院中,一同入宫的也有几个,可是自己满心的话却是无人诉说,更觉一股悲凉从心底升起。她私以为自己并非矫情之人,可是如今真是满心伤感,这么一想眼泪顿时流的更多了。
江晚余近日忙于政务,倒得了谢玄微的心了,棉雾不敢多说他,雪盏就更不必说了,眼见他一天好过一天了,对他倒药一事,也睁一眼闭一眼。
八月十五一早,宫中各处张灯结彩,江晚余一早就派了无忧告知谢玄微晚间看灯。谢玄微得了信,便大妆起来,天擦黑时,坐了小轿去未央湖看灯了。
谢玄微一到未央湖边,只听得鼓乐笙笙,一派欢歌笑语,湖边站的几个都是他相熟的人。段行止与谢玉章两人正说着什么,江慕寒独自一人在他二人身后急得团团转,似乎插话也无人搭理。
小太监高声道:“皇后驾到。”
一时众人跪下迎驾,江晚余上前扶起谢玄微,笑道:“你可来了,倒是生生错过了好戏。”
谢玄微道:“晚间你跟我好好讲讲。”说着冲江晚余眨眨眼,逗得他满面通红,搀着他一同往前走了。
江慕寒见了江晚余两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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