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匪君子,不可谖兮》第163章


奶了。”
江慕寒坐到她身旁,试探道:“皇奶奶身子可好?”
太皇太后笼了笼他的头发,笑咪咪地看着他,“皇奶奶要送你个大礼,怕你行路慢,便骗你快些回来。”
“什么大礼?”
太皇太后亲昵地拍了拍他的手,抬头威严问道:“温圣清来了么?”
江慕寒听了这话,心中升起不祥的预感。
温圣清听召入内,不卑不亢行了揖礼。
江慕寒一时激动站了起来,指着温圣清怒道:“你为何在临安?你这会该在皇帝哥哥身边才是的!”
太皇太后笑着拉他坐下,笑道:“温卿在临安自然有他的道理。”
江慕寒甩开太皇太后的手,气白了脸,面上也是汗涔涔的,他却不敢大声说教祖母,只得强忍不快,“能有什么道理?奶奶,戍边将领私自入京,是要斩头的!你问问他可有入京凭证?”
温圣清轻轻一笑,颔首道:“臣并无入京凭证。”
江慕寒抽出腰上宝剑,直直就往温圣清去了,“我这就杀了你这个藐视军法的!”
太皇太后气得瞪圆了眼睛,一拍小几,怒道:“来人,下了小世子的兵器!”说着,便有几个人上前夺了他的兵器,“绑了!”
那几人见太皇太后下了令,赶忙绑了江慕寒,将他扶到榻上歪着。
江慕寒气得几乎咬碎了一口牙,在榻上拼命挣扎着,粗糙的绳子磨的他手腕破了一层油皮。
太皇太后敛眉委屈道:“你如今不必挣扎,晚余只怕活不长了,他又无子嗣。哀家是为了江山社稷,才骗你回来继承大统,又请了温卿从中斡旋罢了。你这般激动,不知道的,还以为哀家要谋权篡位呢!终归这江山是江家的,哀家也不可能做这皇帝啊!”说着就要哭起来。
江慕寒听了这话,呆呆地躺在床上,只觉得呼吸都艰难了,强装镇定道:“定是谣传的消息,温圣清都能活着回来,我皇帝哥哥如何会活不长?”
温圣清叹了口气,上前一步道:“世子有所不知,陛下受了重伤了,臣回临安前,陛下已经大不好了,给了臣口谕,禅位于世子。陛下这会儿,只怕凶多吉少了。”
江慕寒猛地挣扎坐了起来,他双目圆瞪,额头青筋暴起,面目都有些狰狞了,声嘶力竭地喊道:“你胡说什么!什么叫做凶多吉少?怎么就凶多吉少了?来人,给我杀了他,杀了这乱臣贼子!”江慕寒发起狂来,跳起来一头撞到温圣清怀中,将他撞的一个踉跄,好在宫人手脚麻利,将他二人扶住了。
太皇太后道:“你这孩子怎么每日里喊打喊杀的?晚余看重你,你莫要负了他才好,国不可一日无君。”
“一日无君!”江慕寒气急道:“你们连谎话都不编一编了?便是我哥重伤,我怎么一点消息听不到?再不说我。那我嫂子呢?禅位这么大的事,我嫂子怎么不在?你们怕是只为哄我当了这个皇帝,好做你们那些不干净的勾当!我……”
太皇太后抬手就是一巴掌,怒道:“这龙椅是哀家去坐么?”太皇太后不再说话。两旁宫人立刻推门走了出去,房内再无一丝声响。
太皇太后想起以往种种,深深叹了口气,“哀家这么些年就是不甘!我儿明明比起江元贞更胜一筹,一起肃清朝堂。哀家当年是贵妃,江元贞是个什么出身?凭什么他江元贞能做皇帝,我儿只能做亲王?哀家给高家下了聘,他也来抢,令你父亲失魂落魄了好些时候,还让那贱人吴氏钻了空子!”
江慕寒先是震惊,及至听到太皇太后如此称呼母亲,黑了一张脸道:“若母亲是贱人,那孙儿又是什么?小贱人么?”
“你!”
“我又如何?父亲是个什么性子,奶奶不知?若是让他成了一国之君,这天下必将大乱。”他苦口劝道:“奶奶,伯父与哥哥两代君主,呕心沥血,扭转乾坤。哥哥又轻徭薄赋,举国清廉,做下了多少为民为国的好事?再说我那嫂子,虽是女流之辈,却是女中豪杰,眼光之远,我等男子都不如。他们对奶奶也是毕恭毕敬,奶奶你怎么忍心?”
太皇太后冷漠道:“那不是哀家的孙子,你才是。你既提到了你那个好嫂子,也算提醒哀家了。”太皇太后敛眉唤道:“来人呐,去椒房殿,传哀家懿旨,皇后品行不端,入宫多年,不生不育,霸道专横,独占皇恩,是为妒妇,更甚干政,赐死吧。”
话音刚落,果然有人端了毒药、匕首、白绫给太皇太后过目。
温圣清万万没想到,太皇太后会临时毁约,一时脸色也变了,沉声道:“太皇太后是忘了与臣的约定了么?”
太皇太后听了这话脸色变了变,冷笑道:“你在威胁哀家么?”
温圣清摇头笑道:“臣不敢,臣只是提醒娘娘,臣敢做一些事,那是因为臣有了万全之策。至于这些,”温圣清抬手狠狠打翻宫人端的托盘,咣当一声吓得太皇太后两腿一抖,“皇后若被人伤害一分一毫,臣会变本加厉还回去。娘娘看不顺眼,归娘娘不顺眼,臣顺眼就好。”说罢,行礼告退。
太皇太后气得头昏脑胀,揉着心口倒在一旁,众人赶忙喂她汤药,为她顺气。
江慕寒心下了然,祖母这是跟温圣清谋反了,可是如今自己被绑,江晚余生死未卜,唯一能求的只有高月楼了。“可是如何告诉高月楼呢?”江慕寒又看太皇太后气得脸色涨紫,身边乱糟糟围了一群人,心中也有些烦躁起来。
江慕寒在军中受过训练,一面看着太皇太后,一面悄悄解绳子,慢慢竟让他解开了,趁着众人忙乱,连忙跑了出去。外头人不知道里面发什么了,上前虚虚来拦他,却被他狠狠瞪了眼,连骂带打吓到一旁了。
第64章 第 64 章
江慕寒直奔永熹宫,对了看守的太监道:“千岁大人可在?”
那小太监笑嘻嘻道:“回世子的话,大人最近不在宫中,奴才们也不知去了哪里。”
江慕寒只得点点头,一个人慢慢往前走,准备往椒房殿去,怎么先把谢玄微带出来,让他祖母无从下手。“也不知道温圣清去了椒房殿没有,万儿如今在哪呢?让他去告诉段景行或是孟寅也好啊。”
江慕寒还未走到椒房殿大门,便被他母亲带来的人抓了个正着,还没来得及说话便被堵了嘴。
荣亲王妃见他满面诧异,一时也心疼不已,却怕惊动别人,只能半拖着他走。
棉雾听到动静,赶忙出来看看,就看到荣亲王妃带人抓了个人,心中怕是什么贼人,忙走了过去,行礼道:“王妃娘娘金安,这是怎么了?”
荣亲王妃笑道:“这是本宫的一个小厮,摔坏了太皇太后一件要紧的宝贝,他畏罪潜逃,本宫特来拿他。天冷了,姑娘快些回去吧。”
江慕寒听到棉雾的声音,挣扎的更厉害了,口中呜呜叫着。
荣亲王妃生怕让棉雾认出江慕寒来,忙搂着棉雾往椒房殿走,笑道:“刚好我要去看看娘娘,最近咳嗽的怎么样了?”
棉雾笑道:“承蒙王妃娘娘关心,娘娘最近好些了,这会在跟杏雨对账呢。”
“这孩子,咳嗽了有好几月了吧?好好歇着便是,这些事自有总管们去做就好了,何必自己来呢?”
江慕寒眼见棉雾走远了,心中又绝望又焦急,却是被牢牢抓住,无法脱身。
荣亲王妃到了殿内,棉雾让她稍坐片刻,命小宫女看了茶,进去请谢玄微了。
谢玄微知道荣亲王妃近日没事就进宫中,也不觉得奇怪,换了衣裳就出来了。
荣亲王妃见了谢玄微,忙行了礼,谢玄微赶忙扶她坐好。
荣亲王妃道:“怎么咳了这么些日子呢?”
“太医说先前伤了肺,如今慢慢调理就好了。”
荣亲王妃点点头,又与他闲话几句,借口让他好生歇着,便出来走了。
荣亲王妃上了马车,一见五花大绑的江慕寒,不由得流下热泪。又伸手摸了摸他的身子,只觉得比前些日子瘦了许多,人也不精神了,越发泪如雨下。
母子二人相顾无言,沉默着出了宫。荣亲王妃这才悠悠叹了口气,拿下他口中的布,拭了眼角泪痕,勉力笑道:“怎么想着往皇后宫中去了?”
江慕寒急道:“母亲我们快些回去,奶奶要杀嫂子!”
荣亲王妃吓得魂飞魄散,赶忙捂住他的嘴,低声道:“寒儿,这话不能乱说啊!”
江慕寒红了眼眶,轻声道:“奶奶就是要杀嫂子,娘也知道吧,奶奶与温圣清联手篡位的事。”他见母亲低了头不再说话,心凉了半截,却又不得不去央求她,“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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