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匪君子,不可谖兮》第170章


高月楼进了房内,就见江晚余正坐在桌前写字,他一见他来了,立刻一瘸一拐迎了上来,“舅舅,你来了。”
高月楼赶忙扶他坐下,见他果然安然,松了口气。“接了你的信件我便赶来了,娘娘一切安好,我派了小橙几个伺候,再加上景行他们,你不必担心。”
江晚余点点头,心中有些遗憾不能见谢玄微一面,却是听闻他一切都好,心中也是欢喜的。
“你可查到了细作?”
江晚余神色有些阴郁,低声道:“有些眉目了,只是我也不敢确定。
“是谁呢?”
“温圣清”
高月楼听了这话,手上的茶盏啪嗒掉在了地上,十分讶异地看着他。
江晚余也是满面的惋惜,“我初时也以为是查错了,后来我受伤装作昏迷,药中被人下了曼陀罗,行止暗暗去查,后来发现灵兮给陶将军下的曼陀罗都是从我国一个药师手中拿的,顺藤摸瓜查到了温圣清随侍身上,所以也有可能是他随侍被人收买。”
“那如今温圣清人呢?”
“与李将军一同去了柔然结盟,其中细作众多,我想一网打尽,少不得多做忍耐了。且莫赞当初逃到柔然,便是与现任国主联手的,若是此事真的跟温圣清逃不了干系,那么他们必也有些瓜葛的。我命李将军带了精锐骑兵先行,乌孙国主随后跟上。金鸣沙的土匪皆是柔然二皇子昔日的兵将,行止游说多日,拉拢了他们。到时候三方势力里应外合,将他们一举拿下。”江晚余满怀雄心壮志,展开地图给高月楼看,笑道:“这些小国我会一个个都打下来,大齐被压制这么些年,也该扬眉吐气了!”
高月楼听他这样讲,想起他父亲来,低头笑道:“好,舅舅全力支持你。”
第70章 第 70 章
舅甥两个一时研究起来,高月楼本就是在西北十几年,周边地形早就烂熟于心,江晚余更是如虎添翼,作战方案也更加完善。
高月楼饮了茶,随口问道:“慕寒呢?”
江晚余道:“这会应该与玉章一起吧,我也好些日子没见过他了。”
高月楼心下有些奇怪,江慕寒一向跟阿离亲厚,“他与阿离一向亲厚,怎么可能阿离受伤他不来问问?”他又问道:“那玉章呢?”
江晚余道:“前几日过来看我一次,我让他安心回去守好漠南。”
高月楼心中更加疑惑,随即想到他临出发时,太皇太后回了宫中小住,一时心头大骇,喃喃道:“只盼我多想了。”他对江晚余道:“阿离,快宣玉章与慕寒过来。”
江晚余也是疑惑,“舅舅为何要见他们?”却也道:“无忧,去宣江、谢二位将军。”
无忧领命便去了。
“记得要快!”高月楼一时坐立难安,有些疲惫地揉了揉眉心,十分焦急。
江晚余只觉得十分奇怪,他舅舅一向不喜欢慕寒,如今怎么这么着急要见他?
约莫过了两个时辰,无忧领着谢玉章来了。
高月楼一见只有谢玉章一人,心中更是慌乱,忙道:“玉章,慕寒呢?”
谢玉章道:“回千岁爷的话,慕寒近来偶感风寒,在休息,刚刚无忧也看到了。”
高月楼面色凝重地看着无忧,无忧赶忙道:“奴才刚刚的确看到了世子,裹在被中实在是起不来了。”
“裹在被中?也就是说你根本没见到本人?”高月楼指着谢玉章,有些着急地说道:“玉章你与我说实话,江慕寒到底在不在?”他见谢玉章依旧嘴硬,便道:“若是他现在不在军中,而是回了临安,你姑姑可就危险了!”
江晚余心下一跳,心中已经转过了一千个一万个念头了。
谢玉章一向紧张谢玄微,一听这话,也手足无措起来,吞吞吐吐道:“慕寒娘亲病重了,现在正在打仗,假请不下来,所以我们就想了法子,让他偷偷回临安了,很快就会回来的。我,他怕见不到王妃最后一面。”他说着也察觉出不对来,声音渐渐弱了。
高月楼听了这话,气得狠狠拍着桌子,怒斥他,“你是真糊涂啊!什么假请不来?即便你们上峰不让你们走,他与陛下是堂兄弟,陛下会拦住他回家尽孝?”
“我,”谢玉章一时也哑口无言。
高月楼道:“快,你快带兵回临安,我怕他们要造反了!”
江晚余道:“如何就要造反了?”
高月楼道:“太皇太后在我来之前回宫了,荣亲王妃身子康健,何来最后一面之说?孟大人等人这会怕是被她扣在太庙中了。”
江晚余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双手不可控制地抖动起来,惶恐不安地看着高月楼。
谢玉章心中也害怕极了。
高月楼着急道:“还等什么?快些领着神武军回临安啊!”
谢玉章连滚带爬地往外跑了,赶到校场,却是无一士兵,他赶忙又往回赶。着急忙慌地进了江晚余的房内,跪在地上道:“神武军没人了。”
江晚余瘫坐到椅子上,“一万精兵怎么会说没就没?温圣清?”他想了想,掏了对牌对谢玉章道:“你速速回京,号令赤羽军。”
谢玉章接了对牌,匆匆下去了。
高月楼道:“我大意了。”
江晚余双手握拳藏于袖中,“与舅舅无关的,阿萌聪慧,不会出事的,何况还有小橙他们几个。”江晚余急得几乎要哭出来,可是却只是皱皱眉头,掌着桌子稳住身形,“我们如今还有更重要的事,安南王旧部一向恨我当初过河拆桥,忘恩负义。所以还要请舅舅去统帅他们。”
“好,此事交由我去办。”
江晚余笑道:“舅舅,您一路舟车劳顿,先歇会吧。”
高月楼只得点点头,拍了拍他的手宽慰宽慰他,然后走了。
江晚余端起茶杯喝了一大口,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此刻他懊恼不已,宫中无人帮衬,他不该将萌萌独自放在宫里,他该带着他的。
高月楼修整了一夜,第二日一早换了盔甲,与江晚余两人到了演武场。
安南王几个得利的旧部正操练士兵,听闻江晚余来了,十分不快地蹙了蹙眉,却还是跪下行礼了。
江晚余点了点头,说了平身,与高月楼对视一眼,独自去走走了。
高月楼见那几位将军满面怨恨不快,心下也明白了,与他几人劝道:“我知众位将军对于景庭一事颇有怨言,然当初景庭的确是要造反,陛下身为帝王,若是不反击,死的便是他了。再者改朝换代,黎民百姓还要再受不安,各位将军真忍心百姓流离失所,民不聊生?尔等皆有父母子女,当日陛下的确用了些狠辣的手段,可是却并未伤及诸位家人一分一毫,且仍旧重用各位将军,足见陛下对各位信任。如今边疆战事不断,陛下御驾亲征,若是得各位将军鼎力相助,那么大齐必定国运昌盛,逆流直上!请各位将军将私怨放诸脑后,我们带了大齐三十万男儿来,他们也是父母之子,儿女之父,夫人之夫啊!护住山河,也是为了护住我们自己的家!”
一名将军听了这席话,心中感慨良多,“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千岁爷说的不错,我们是看陛下不高兴,但是他做的事,我们也看在眼里,我们不是那糊涂瓤子,必定不会做不义之事!大齐三十万儿郎,我们带了出来,自然也会带回去!”
“好!”
江晚余沿着路往前走着,心不在焉地看着远处,突然对无忧道:“你说娘娘这会在做什么呢?”
无忧知他担心谢玄微,便笑道:“如今已是阳月,娘娘肯定在酿桂花酿等着陛下了。十里荷塘中也可采藕了,棉雾几个定又要淘气了。”
江晚余叹气道:“是啊,去年他就是淘气掉到水中了,泡了凉水才一直病着,朕如果当时在他身边,他就不会害怕了。”
无忧见自己说错话了,啧了声打了自己一巴掌,当初娘娘不慎落水,呛了好几口水,被人救了上来,有那颠三倒四的婆子说是娘娘往景庭世子给解忧公主种的荷塘玩耍,惹恼了景庭世子,景庭世子要带娘娘走。他见江晚余唉声叹气,越发觉得自己愚笨,闭了嘴不敢说话了。
两人又往前走,见到一个好大的笼子,江晚余停了下来,“这是何物?”
无忧道:“这是谢将军养的白虎笼子,白虎怕是被他带走了。”
江晚余听闻,有些惋惜道:“朕知道了,是萌萌二哥送给他的那只大猫,可惜了,没有看到。听萌萌说,小时候很可爱的。”他满目柔情地看着那个空笼子,面上渐渐有了担忧之色,低声道:“也不知萌萌怎么样了。”
高月楼寻到了他,立刻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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