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洁的维纳斯》第20章


一直到那一刻之前,我以我的姓氏发誓我只想倒头就睡,对于这在永世的黑暗肮脏中散发别样微光的清晨的宝贝,只奢望可以远远品味他纯净的麝香。
但我永远都是被选择者,从出生时就这样。当他伸过稚嫩的手覆上我的丰盈时,我一霎那失去了控制力。
记得当时,我简单洗漱后,准备睡死过去,可刚躺上床,这孩子就敲门了。
“进来!”我坐了起来,迷迷瞪瞪地看着他推门而入,不过我的睡衣保守程度堪比宇航服。
他的身影一出现,我就清醒了一半,因为他穿着件光彩照人的亮闪闪的红色丝绸睡袍,四壁生辉,怀里还不伦不类地抱着个黑漆吉他。
“你睡了?”
“你说呢!”我打着哈欠,“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我困死了。”
他很有性格地笑了笑:“今晚就算你晕过去我也要把你弄醒。”
我看着他走了过来,皱眉说:“你明天还上不上学了?起不来小心我扁你!”
他却将吉他递给了我,我很诧异,没有接:“你搞什么鬼?”
“喏,送你的礼物。”
“礼物?……”我摸不着头脑,“又不是我的生日。干吗要送我礼物?”
“送礼物还要理由吗?”他凑近我,弯下腰。他的睡袍扣得极马虎,闪着金色暗花的红丝绸敞开着,露出他尚显单薄但线条柔美的胸膛,我的脸发烫,移开了目光,“在琴行一眼就看上了,感觉这个色泽像你的头发……”
他说着挑起我的一缕头发,我被震住了,瞬间清醒过来,“啪”一声打掉他的手,沉着脸说:“不想让你妈杀回来的话就快点儿回去睡觉!”
说完我又补充了一句:“在这么胡闹我就走呀!你另请高明吧!”
我最后一句话起了作用,他呆了呆,暧昧的手指僵住了,然后沮丧地滑落。
他抱紧吉他,站直身子,低着头委屈极了:“干嘛这么凶?我不过就是想听你弹《生日歌》,完了我马上去睡觉。今天可是我的生日,我妈又没在,我爸根本就把我忘了,只有你,只有你在这儿,给我过生日。我今天很开心,也非常非常感谢你,不过,如果能听你弹一曲《生日歌》,就更完美了,不然会终生遗憾的。”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好吧,就这一首,完了就去睡觉。”
他欣喜地看着我,我心里怜惜顿起,接过吉他。
我坐着,他站着,静静注视着我弹曲子。
曲子很短,不一会儿就弹完了。
“生日快乐!”我微微笑着,将吉他递给他,他没有接。
“这是送给你的。”
“那……谢谢了!”我将吉他放在了床头,“怎么还不回去睡觉?”
“奥。”他恋恋不舍地将要转身,却没有转身,还是保持看着我的那个姿势。
“杜小山,我觉得你明天会迟到。”
“姐姐!”他笑了笑,“再弹一首《加州旅馆》吧!”
“不弹了,困得很。我明天早上还有课。快去睡觉!”
他丝毫没有走的意思,冷不防坐在我身边,我吓了一跳。
“还有事吗?”我努力不让声音发颤。
他用一种不同于平日的眼神认真地看着我:“我想吻你。”
我呆住了。
“你忘了上次在花园的事了吗?”小山的眼神依旧很认真,太过认真,所以清澈而脆弱。我怎么会忘了?那是我人生中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吻,可是……我垂下头,泪水模糊了视线。
他温柔地托起我的脸,我徒劳轻挣。
“你……你放手!”我本来是要厉声说出这句话的,可出口却成了软绵绵的调子——这在他那儿产生了效果,他眼中的色彩更浓郁了。
我还没反应上来,他就含住了我试图逃离的唇,我只是虚伪地挣扎了几下,就休克在他的chun合写she之下。
女人,脆弱是你的名字!
他的气息是罗蕾莱的潮湿的风,樱桃般的鲜甜、滑溜的舌头——我痛苦难当。
洁白的天鹅落入去秋的湖面,扑腾起落叶的银色背面,溅起一片湛蓝的水花,在空寂清冷的秋天,分外清晰。
他的手如一只松鼠悄然滑进我的睡衣,我的口口对于他来说是太过丰盛的草莓果冻,松鼠明显惊叹地停顿了一下,就在这一瞬,我惊醒了,奋力推开了他。
他却丝毫不以为意,微微一笑:“你不想和我做?”
我扬手扇他一巴掌,他却敏捷地一把抓住我的手,吻住了指尖。他轻轻闭上双眼,睫毛的阴影在灯光下漂亮地忧伤,让我几欲落泪,况且,指尖上凉凉酥酥的感觉已让我瞬间失控了。
一朵百合终于被她爱慕已久的王子采摘下来
,别在金色的鬈发上、嵌着蓝宝石的王冠旁,让她和王冠一样荣耀。她彻底离开了生养她的大地,不再是生生不息、强健的生命的一员,她的生命已经脆弱如蛛丝,闪着泪水般忧伤的光泽,她会毁灭的——如果王子将这个独属于他的花朵弃掷草间,如果王子将她转赠给那个棕发的侍女,或是遥远东方的黑发新娘。
“你怎么哭了?”当他终于温柔而疲惫地亲了亲我的额头时,这样问道。他迷离的眼中有惊诧。
我没有回答,只是用力抱紧了他的躯体,贴上他还不习惯让女人枕靠的娇嫩、幼小的胸膛。
“刚是不是把你弄疼了?”他无限温柔地说,一面爱怜、感激地吻着我的头发和面颊。
我心里有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只能用沉默代替一切。
他疲倦极了,我坐起身,大概收拾了下这一片狼藉。待完毕后,他早睡着了。
借着窗外凄凉的月光,我看清了少年精美的脸庞儿:还未变浓的浅淡眉毛净若雨后远山,孩子气地微微蹙着;泛着细腻微光的眼皮,没有完全长开的样子,眼距拉得很开,精灵一样;鼻梁的线条还是一如既往地柔美,鼻翼有微小的稚气十足的细纹——这是他习惯性皱鼻子的娇憨动作的痕迹;眼角下方那颗泪痣泫然欲泣。他的呼吸匀称绵长,我猜奥列?路却埃(安徒生童话中的梦神)给他的眼中喷了些甜蜜的牛奶,所以他的眼皮才闭得这么紧。他的神态甚至在微微笑着,可爱极了,他是个乖孩子,想必奥列?路却埃为他撑开了一把美丽的伞吧!他梦到了什么呢?是花盆里树一样大的鲜花,是走进图画里给人们发糖果,还是坐着妈妈的顶针去参加小耗子的盛大婚礼?(安徒生童话的内容)
我微微笑了起来,不过随即又伤感地落下泪水,因为我沮丧地发现,让我无法掌控自己、不顾一切、疯魔一般扑进险恶浪头的却是他还没有脱去母乳的,孩子的味道。
一滴凉凉的泪珠落在我的手背上,我猛然清醒。我的手脚开始冰凉,牙齿开始打战。莫宁湘,瞧瞧啊,瞧瞧你都做了什么,对一个孩子!
胆小如鼠良知未泯的女教师神经质地一个激灵下了床,赤身裸体地寻找自己的衣服,浑身发抖地穿上,然后开门出去了。
赤脚踩着冰冷的大理石地板,我茫然来到阳台,呆望了会儿满天繁星——星星们还是那样好奇而冷漠地注视着我,我踌躇着,无计可施,颓然坐在地上,摸出私藏于花盆后的万宝路,颤着手点了根。
烟头红光像蛤蟆的眼睛般不怀好意地闪动着,熟悉的辛辣烟草味儿也没有缓解我不堪的心情。
麻痹,是一种廉价的自我疗养手段,可我连这个都得不到!虽然,我曾无数次催眠自己接受一个训练有素的xiong合写xing头脑,一场洁白火红的亲朋祝福社会保护的婚姻,一个表面温情脉脉暗地里冷眼盘算的家庭,一个困顿、麻木到连自己都不认识的自己——
现在,事情已经发展到无法控制的地步了,罢了罢了,我又点了根烟(这该死的风!)。
别了,幻想,这骗人的妖童。我想要站起来,果断地掐灭烟头,然后迈着全新的脚步走出这个流溢着甜蜜毒液的地狱;我就要站起来了,果断地掐灭烟头,迈着全新的步伐,永远离开这个溢满了致命毒液的天堂——一只手拿走了我的烟。
黑暗中现出一张孩子的脸,他在我旁边坐下,修长漂亮的手指夹着闪动鬼火的香烟,熟练地吸了一口,然后果断掐灭了它。他的声音异常清冽:“别抽了,对身体不好。”
末了,又补充道:“我以前也抽,后来戒了。”
“你以前还抽烟?”我再次确定我是生活在一个离奇的梦境中,在这儿什么都有可能发生。
“九岁开始抽,去年戒了。”他很平静,“你呢?”
“去……去年学会的。”
“恩,不长,好戒。”他扯起嘴角,似乎在笑。
“不好戒,戒烟是一场修行。”我套用了网游的话,他果然轻轻笑了笑,像片洁白的羽毛落在结冰的湖面上。
“你看我都戒了,你该比我更有毅力的。”
“你以为想戒就能戒?有些东西是戒不掉的。”我凄然道。
“你是说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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