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无妨,骚来补》第33章


待他接完电话,我才屏气凝神:“怎样,你朋友怎么说的?”
他撂下手机:“放心吧,白杨没什么大事,只是酒精过敏引起的暂时性休克而已,我朋友现在正在帮他治疗,已经退烧了。”
我舒了口气,却仍不敢确信,急不可耐询问:“是吗?你确定?刚刚那人说白杨随时有生命危险的。”
朱辛夷讽刺地勾了勾嘴角,一声冷哼,接话:“对某些人来说,夸张不过是牟利的催化剂罢了。”
一语惊醒梦中人,提着的心总算放下。
孟楠生也认同地点头。
一个小时后,我们才到达医院。
病床上,白杨还没醒,不知是否什么地方不舒服,眉头紧皱,丝毫未见舒展。
眼睛从他脸上一寸一寸别过,又缓缓往下流去,突然,一块翠绿的东西跃然跳进眼眶,如同闪闪发光的珍宝,刺得我几乎再难挪开眼……
终于体会,有一种眼泪叫喜极而泣。
双手,不由自主摸上了他脖子上的那块假玉……
去你的青梅竹马,白杨,你休想再骗到我。
咬咬牙,手快地掏出手机,噼啪一声,照下来再说。铁证如山,看你日后如何狡辩。
刚保存完,朱辛夷便叫我过去签字交费。
医药费倒也不太贵,总共五百六十元。
之后,孟楠生跟他朋友在一旁聊天,我便拉着朱辛夷出去了。
“你去哪?”她不解。
“跟我走就是了。”随手拦下的,扯着她往珠宝店里去。
挑了块微微青绿的和田玉平安扣吊坠,问服务员,一千八百九十九元。
见我二话不说刷卡付钱,朱辛夷显然不解。不过倒也没说什么,只摇头笑道:“我没记错的话,你的工资昨天才发吧?”
“没错。”
“那现在还剩几毛?”
问得真保守,应该问负了多少才对。
我直言不讳,挑眉:“你这是担心我下个月饿死?”
“我是担心我自己。”言毕,仰头望苍天,作痛心疾首样,“看来下个月又要被人蹭白饭了。”
我面不改色:“我知道,有你一天吃饭,就有我一天喝粥的。”
出了珠宝店,朱辛夷接了个电话便停止脚步拉住我:“孟楠生说给我们俩订了间房,叫我们过去休息。”
看了看手机,差十几分到晚上十二点。
“恩,那你过去吧,累了一整天,早点休息,我的话得去医院照看白杨。”
朱辛夷默默看我一眼,突然一改嬉皮笑脸样,一脸肃容,愀然问我:“你想清楚了?”
我怔了怔,立马反应出她的言外之意,郑重点了点头。
她张张口,终究什么也没说,叹息一声,转身拦车。
“等等,”我叫住她,从包里掏出那两张纸,递给她道,“再帮我个忙,明天拿这个帮我去疾控中心取点药,听说是免费的。”
“给白杨的?”
我点头。
她一手接过,对我笑笑,示意我安心,便上车离去。
回到医院,白杨仍还没醒。
轻轻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不禁恍然出神……
盯他良久,看着那始终未舒展的眉头,那紧抿的嘴唇,忽地,头就像受了蛊惑般鬼使神差地朝他趋去……
十寸……
五寸……
一寸……
心扑通跳个不停……
以前不是没有吻过,可从来都是光明正大的。现在,在他昏睡的时候偷袭,自是别有几番滋味——既有种辣手摧花的罪恶,又不乏难以名状的刺激!
那感觉,怎么说呢?一句话,就如同……偷腥的野猫?
终于亲上了,那是久违的触感。
蹭了蹭,凉凉的,软软的……
正沉溺其中,突然,一双漆黑的眸子瞬间放大。
被抓个正着,我一愣神,条件反射端坐……
、第三十六章
被逮个正着,我不由花容失色老脸通红,尴尬地望向别处,眼神不自觉飘忽起来,一时没了焦距。呵呵两声干笑,当即决定赖到底,心里却没什么底气,只好小小声嗫嚅:“我没想非礼……”
唉,此地无银就此地无银吧,如果我说此地无银你还认为此地有银,那就是你耳朵有问题了。
好在白杨似乎并不想纠缠于谁非礼谁的问题,只定定望着我,一脸不可置信,随即眨眨眼,一张俊脸满是疑惑:“你怎么在这?”
我回他两傻笑:“我怎么不能在这?”
许是意识到了问人不如问己,他侧了侧身子,开始四处打量,一来一去,便注意到了左手处的针头,眉头一皱,右手撑床坐起:“这里是医院?”
我点头。
然后,无声的沉默……
我知道,那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奏!
果然,几秒,白杨刷地翻开身上的被子,想起了什么,脸色遽然阴沉。
这几秒里,我一直处于高度防备状态,见他如此反应,当即眼疾手快稳住他的左手,慌忙提醒:“正在输液,你别乱动。”
他轻蔑地瞥了眼滴管,转而又看向我,冷冷命令:“放手。”
“不放,”我固执地坚持。
他再次放冷刀:“我们已经无任何关系,放手。”
空气当即凝固。
“就凭我上了你这一点,你休想和我撇清关系。”气他说话的决绝,不由恶向胆边生,气急败坏脱口而出。
白杨一怔,神色僵了僵,似是词穷,半晌,一字一顿道:“死缠乱打,有意思么?”
我打死不放手,狠狠咬牙表明立场:“你别想激我。我知道你想让我走,可是我告诉你,现在就是你赶,我也不会再走。”
他猛地转身,趁我不备一下抽出针头,在我惊诧之余,已迅速挣脱我的桎梏下床。
“白杨你……”我惊叫。
“你不走我走。”他冷冰冰打断我。
情急之下一个趔趄,双手并用死死抱住了他,心中惶恐至极,以至于话里话外都只剩恳求的哭腔了:“别走,白杨,别走……”
……紧贴着他的后背,隐约察觉到他的松动,心里一喜,更加不敢懈怠:“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是,没有你,我怎么好的了?别再提什么青梅竹马,我知道你在瞎编,不管你说什么,我也不会相信。我只知道你要干什么我就陪着你,你有什么事我就守着你,你想去哪我就跟着你……”
“跟着我?”白杨一声冷笑,“我现在要干什么我自己都不知道。”语气出奇的颓废,像是认命,更像是嘲讽。
心里说不出的酸,唯有更用力地抱紧了他:“我不允许你自暴自弃,那个病的潜伏期是很长的,只要控制得好,即使被感染了,十几二十年内仍跟正常人没什么两样。而再过十年二十年,谁也无法预料医学会发展到什么程度,科学家们那么厉害,届时肯定会攻克艾滋病这一难关。还有这么长时间,我不准你现在就判自己死刑。你会健健康康活着的,你一定会的……”
句句肺腑,字字真情,话到最后,已被愈演愈烈的哽咽淹没。
“十年?二十年?”白杨口中喃喃,“我三十多,或者四十多?那么之后呢?你呢?”
“倘若真到那一步,我大不了就一个中年寡妇。”早想过最坏的结果,心中明亮,所以答得毫不迟疑,“可是,遇上你、陪伴你,那将是我一生最幸福的事。”
身子一紧,狠狠掉进了一个怀抱……
胳膊被一点一点收紧,突如其来的臂力,磕得我生生吃疼,心里的空荡却也随即一点一点填满,欣喜之余没忘趁热打铁:“答应我,不要逃避了,好不好?”
他并不急于回答,似乎在斗争什么,气息有些紊乱,手臂再度紧了紧,自顾自道:“我不想你后悔。”
我少有的坚定:“我不后悔!”
我不后悔,白杨,我绝不后悔。
至少在生命最美丽的时刻,轰轰烈烈爱过、付出过、得到过……
即使日后一切归于无形,生命归于平淡,这也是我一生当中最最宝贵的财富。
“钱晓乐,你知不知道你好傻?”他突然蹦出这么一句。
“我从小到大一直很傻,不在乎再傻一回。”我把下巴舒服地搁他肩膀上,仰头笑笑,“我跟你说哦白杨,我上小学那会,语文老师布置了一篇作文,题目是我的爸爸,结果,你猜我抄了哪篇?”
“哪篇?”
“其实我也忘了叫啥了,不过我记得我写的第一句———我的爸爸钱大钊离开我们已经几十年了,我永远不会忘记他对我的教育……”
白杨扑哧一笑,乐了:“知道改个姓,还……不错。”
我随他挖苦,正色:“白杨,跟你在一起,是我这辈子做得最聪明的一件事,离开你,那才是真傻。我才不做傻子。”
他凝回神,叹了叹,半晌,把我扶正,目不转睛注视我:“你知不知道跟我在一起会面临什么?以后的日子怎么过,你想清楚没?风花雪月是当不了饭吃的!你明白吗?”
我回望他,一个劲点头:“风花雪月是当不了饭,但我相信你不会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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