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盲鸟》第5章

女人哪，有时候就是太贱，哪个男人对你好，哪怕再坚实的感情也不堪一击，莫非我肖萌现在就是这个贱女人？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肚子疼了一下。天哪！我只是想想而已，你这个小崽子也听得到？
“大人的事小孩子少管！”我拍着肚子恶狠狠地说道。
临行的前一晚我跟柳颜说我要请客吃饭，他买单。他说我小气，没办法，他之前给我的那张卡早就留给花店刷花付账了。要不是想给他家里留点生气，我早就私吞了攒奶粉钱。　
不过这只是想想，这种不义之财我肖萌不屑。记得以前在丁遥身边的时候我就常说，我家男人可有钱了。
最后一顿餐我还是小小的打扮了一下，穿了件黑色长裙，这是柳颜给我买的。以前觉得像丧服，不过今天穿来倒是挺符合我的心境的，不自觉地走路都缓慢了几分。
能不缓慢吗！名牌衣服穿的不是料子，而是那上面附着的钱啊！怪不得美丽的女人走路都沉重，原来是以这种方式来悼念逝去的人民币。
今儿个是挺漂亮的，可是我怎么就笨到没有叫柳颜来接我呢？女人还要什么风度啊！美女配香车，今天只好是出租车了。
折腾了许久才到达柳颜定的饭店，本来想隐藏一下坐出租车的糗事，保持完美风度，可是最后我还是叫柳颜下来了，灰头土脸地叫他付了车钱。
柳颜笑得气都快岔了：“哪有人打车不带钱的。”
难得看他笑得这么开心，想想还是算了，压压火吧！毕竟是最后一顿饭了，这样想想不觉有些伤感。
“呦，请客的，我这个付账的都没有郁闷，您老摆什么脸哪！”
“柳颜哪，你什么时候也会耍嘴皮子啦！”
“还不是跟您学的，这叫近墨者黑。”
“没学过语文，听不懂。”
斗了一会嘴，菜陆续上齐了。大餐厅就是不一样，菜的色泽甚是诱人。
怀孕之后虽然只是在初期；可是恼人的妊娠反应常常搞得我很没有食欲，对着一桌菜呕吐个没完。今天却不
一样，挑起筷子就吃。
“柳颜，你真腐败，这些菜量又少，可是菜单上的位数不下三个，有钱人哪！”我对着一只龙虾饕餮一番，继而转战螃蟹：“不过，值啊！太好吃了！”
我吃得很是尽兴，柳颜却好像没有什么胃口，盘子里的食物始终不减少。我的余光时不时的瞥着他，心里虚得厉害，莫非他早就知道这是一场鸿门宴。
“柳颜你怎么不吃呢？”我无辜道。柳颜，你识相的就快点交代你到底知不知道，我在心里暗暗呐喊。
许久柳颜都没有说话，等我慢动作忐忑的擦完嘴之后，柳颜发话了：“我妈都告诉我了，你是要走了吧！”果然，他是知道了，那我还装个什么劲呢！
“回到孩子爸爸身边总归是好的，我自己没有能力养大他，况且我也不希望他在一个不完整的家长大，而且要给孩子一个名分。”我有些气短。
柳颜又沉默了，模样伤感而痛心。柳颜不要让我感觉你很爱我，我现在是很想自作多情，可是这样的我不能够自作多情了，我先遇到的人是丁遥，爱的也是他，我的身心都是他的，能留给你什么呢？我和丁遥所经历的事情以及那些刻骨铭心的伤痕怎么都抹不掉的，你给的太安逸，那些从来就不属于我肖萌，只能让我留恋却不能停留。
虽然我这样告诉我自己了，可是现在，就在这一刻，看着你的容颜，我发现了一个可怕的事实，柳颜，我怕是爱上你了。我爱的是所有女人梦寐以求的那一半，干净，人生没有苦难的羁绊，那么美好；我也爱丁遥，爱的是现实的颠簸，真实的人生，将我的灵魂磨得棱角分明。这两种爱就像是硬币的两面，选了这种就必须背对另一种，两种不同的方向意味着不同的人生，可是出发点都是因为爱。
“你这样想是对的，回去之后要和丁遥好好过日子。不过你要是跟他赌气了，欢迎你再来骚扰我。”柳颜笑得泪花闪闪：“什么时候走？”
“明天。”我的心疼了一下。
“走吧！我们回家。”柳颜站起身轻轻地拉住了我的手，揽着我的腰肢，这么柔软的气息，把我的存在散成一种深入骨髓的细腻，就算离开了，我们还是这么缠绵的共存着。
一整晚柳颜都没有说话，我小心地拨通了丁遥的手机号码，等待接通中，我站在落地窗前，望着流动的环线，渐渐有种回归的感觉。
高空眺望的姿态从来就不属于我，我应该是卑微的仰望者。
“喂？”
我的心紧了一下，好熟悉的声音，不自觉的捏紧了手机。
“肖萌
？肖萌！是你！你个死丫头，就这么把我推给别的女人，你如愿了，丁遥不属于你了！我恨你！”
我的泪落了下来，丁遥你不会的。
“阿萌，你快回来吧！我一直等着你……”他继续说道。
我轻声笑了出来，丁遥我太了解你了，你也这么得了解我。两个人绕来绕去还是会绕到最初的起点又或者是最后的终点，我爱你。爱是一个圈，放的东西太多自然找不到对方，圆会畸形；我和丁遥的圈很小，小的只要对方存在，彼此共存。
作者有话要说：小小的爱情故事，希望大家喜欢！
、（5）
挂了电话，我踱步到客厅，客厅里空无一人，只有暗黄的壁灯亮着，不禁有些失落。柳颜难道你就没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吗？
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身体里充斥着恼怒，委屈和失落。也不知瞪着眼睛瞪了多久，渐渐地迷糊了过去，迷糊中有人打开了我的房门，似乎很急，然后一股熟悉的气息贴在了我的唇上，动作缓慢而轻柔。
我一个激灵，柳颜在吻我。说不出是喜悦还是心疼，我慢慢地给着回应，柳颜抓着我的手更紧了，身子完全扑在了我身上，呼吸开始有些厚重。我受不了这样的挑逗，扭动着身子，可是柳颜就是抓着我不放，这个吻很是绝望，为什么如此绝望呢？现在的我还不明白，等我明白的时候，似乎有些太晚了。
柳颜终于停了下来，喘着气在我耳边说：“对不起，肖萌，我爱你。不管你相不相信，已经很久很久了……”
这个表白来的如此意外，我很久都没有说话，只是使劲地哭着。柳颜抱着我也不说话，只是一下一下的抚摸着我。
过了许久我渐渐止住了哭泣，柳颜也才开始说话：“肖萌，我只是舍不得放你走，好不容易有机会把你留在身边，可是你说得对，孩子应该要有名分……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以后，很久很久的以后，我会一直守护着你……”柳颜的话酸的像韩剧里的男二号，可是我却不希望他像男二号那样牺牲。
“明天走了就不要再回来了，这次我会放你回丁遥身边，但下次我……”他紧紧地勒住了我，仿佛用尽全身的力气，我的眼泪又啪嗒啪嗒掉下来。
“柳颜，你会幸福的……”
“是吗？”柳颜的回答很不确定，似乎带了点嘲讽，对自己的嘲讽。不过我听起来更像是对我的嘲讽，我就像是个薄情寡义的偷情者，现在抛弃了一个义薄云天的红颜知己。好马不吃回头草，我这只坏马现在要回头了。
丁遥似乎太心急了些，凌晨就从那边赶了过来，看着他通红的双眼我心疼地要死。我们紧紧地拥抱着，往事一幕幕涌上心头，生活的真实感又来了。
“不是让你下午再过来吗？”我依偎在他怀里问道。
“有了你的消息我就不能等了，阿萌，我找你找了很久。”丁遥的声音有些哽咽，我的心一疼：“哼，你的老婆呢！怎么肯放你出来会情人。”
“阿萌！别开玩笑了！”他突然松开我，一脸认真，从怀里掏出一个心形的盒子，白痴都知道那是什么，可是丁遥他会这么做吗？我的惊喜感膨胀着我的胃。
“砰”地一声，丁遥单膝下
跪：“从今以后你就是我丁遥的独家认证，肖萌你逃不了了。”看着他认真的神情，我“扑哧”笑了出来。长这么大第一次看见丁遥如此认真，原来认真的他这么霸气。我上前扶起他，轻轻抱住，在他耳边像呵气般呢喃：“谢谢你！”
我一直不敢去看柳颜的表情，奇怪了，明明就没有什么，可我怎么就这么心虚呢？丁遥是个聪明的男人，一定看得出来什么，但是我不想解释。丁遥对柳颜千恩万谢，但是打量的神情太过于明显。难怪，两个男人同是优质产品，是个女人总难免心思歪，丁遥应该有危机感。我肖萌以前是有点好色，可是现在眼光也高了，丁遥咋就这么不放心我呢！其实我在心里想的是不放心我是应该的。
我让丁遥先去吃早饭，丁遥走后我在房里慢慢地收拾东西，可怕的沉默在我和柳颜之间蔓延。拜托柳颜，跟我讲话啊！我在心里打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