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儿爷》第54章


他走到后山,在一片坟墓中找到了守安的墓碑。
大雨磅礴,泪和雨混杂成一片,“守安!”琴茶跪倒在地上,撕心裂肺地哭喊出声。
守安埋在这地下,曾经遭受了酷刑的,体无完肤的守安。
他们第一次登台,在后场,十五六岁的净和旦。
“师哥,我紧张。”守安说。
“紧张什么?”琴茶虽然也紧张地手心冒汗,但还是说:“练了这么多遍,还能出岔子?”
守安说:“师兄,你摸,我心跳的厉害!”
琴茶伸出手,隔着那硬硬的层层铠甲,果然,守安的心跳坚实有力,几乎要冲破胸膛。
琴茶拉过他的手,两双汗津津的手握在一起:“没事,别怕,这不有我吗?”
有我,但是最后我却没能保护你。。。。
他们站在台上,风代绝华,锣鼓声一响,台下满是喝彩。两人对视一眼,皆是浓重油彩的脸,彼此都放了心。
桂川被骚扰那几天。琴茶成天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吸烟,喝酒,逗着猫玩儿,浑浑噩噩,虚度终日。守安端着早餐走进来,把食物放在桌上,:“师哥。。。”他刚开口,琴茶抬手就把碗筷扬到了地上,:“吃什么吃,桂川都让人砸了!”一地碎片在脚底飞溅,热气往上冒出千缕万缕,“师哥,你别生气,我想想办法。。。”守安顾不得把自己身上溅到的汤汁擦干净,反而去护着琴茶:“师哥,你没烫着吧?”
“对不起!”琴茶猛然醒悟自己做了什么,:“我。。。”守安搂过琴茶的肩膀,琴茶环过手,抱住守安,两条枯瘦又长的手臂揽过守安,像小猫似的流下泪来。
琴茶看着守安衣服上被溅湿的印子,心里猛地难受了。他把脾气撒在守安身上,不是因为守安犯了错,而是因为只有守安任劳任怨。
生颐会抛弃他,一郎只拿他当替代品,自始至终对他不离不弃的,只有守安,以前是,现在也是,只是他发现的有点太迟了。
他本来只拿守安当他最亲密的师弟,只是守安走了之后他才发现再也没有人像守安那样疼他。
他掏出一个小布包,本来有两个,一个给生颐,一个留给守安,里面有他专门给守安省下的银元,还有别的一些唱戏用的小玩意儿。琴茶知道守安跟着自己一路打拼吃了不少苦,本想留给他以后用,再把桂川给他。
让他心尖儿上的守安和桂川,在他走后还能风光下去。
可是现在,桂川回来了,守安在哪里?
琴茶揉了把眼睛,都记不清最后一次和守安唱戏是什么时候了,那出折子戏唱完了没有。。。?
守安,师哥下辈子再教你唱戏吧。
作者有话要说:
好久不更辽,实在抱歉qwq
开了新坑,校园风小甜饼,和这个风格大相径庭,感兴趣可以戳戳哦!希望你们喜欢
第49章 第 49 章
回到家里,一郎看到家里的物品都有被翻过的痕迹,心中不免有种不祥的预感。他望向窗外,天色已经暗了,却还是不见琴茶回来,平日里琴茶不怎么愿意出门,更不要说这么晚还不回来。“琴茶去哪儿了?”他问门口的仆人。“一早就出去了。那个仆人答道。
一郎点点头:“我知道了”说罢,他吸了口气,披了外套,把□□塞进腰间,疾步走了出去。
天气那么冷,风又那么大,冷飕飕的,顺着衣领袖口直往里灌,雨浇到身上,凉透。
一郎在雨夜出现在洪家门口确实让生颐吃了一惊,一郎失去了平时的镇定从容,抿着嘴紧盯着生颐。生颐看的出一郎是有话要问的,果然,一郎开口第一句话就是:“琴茶是不是在你这儿?”
生颐听到琴茶的名字,心里一惊,他极快地在四周扫视了一眼,压低了声音拉一郎:”进屋说。”
一郎刚进屋,生颐就急切地问:“怎么了,你说琴茶他怎么了”
一郎阴着脸:“琴茶不见了,他不在你这里?“
“不见了被谁抓走了怎么回事”
“他应该是自己走的,没有来找你”一郎也疑惑了。
“没有,你们俩之间发生什么事了。”
“我不知道。”一郎摇摇头“不过,我想过几日带他去日本。”
生颐一怔,急迫地刚想说“不行”,转念想到自己早已没有权利干涉琴茶,况且琴茶去了日本才是真正的安全,他只好作罢。
“他不愿意和我走。”一郎说:“他还是放不下你。”
一郎扫视了一圈四周,屋子的中央挂着一张照片,是生颐和琴茶的合照。琴茶随身带的荷包里也有这张,一郎见过。
想到这,他对生颐的怨又增加了一份。
“你觉得呢?”一郎问他,生颐没有话,一郎也不急,他心中早有算计。
吴天娇的肚子日益明显了,在屋里偷偷看着两人,生颐回头看了一眼她,道:“去外面吧,我们抽根烟。”
二人在黑夜中亮起了两点暗红色的光,一郎惨淡地一笑:“洪生颐,琴茶还是放不下你。”
洪生颐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一郎一拳打倒在地,“他放不下你,放不下你,为什么?我哪里不如你?为什么?”
“一郎”生颐爬起来拽住他的手腕“你他妈疯了?你怎么了?发生么疯?”
“你安得什么心?凭什么?凭什么现在琴茶心里还都是你,你的照片他还留着,他还是不愿意和我去日本?”
生颐哑口无言,他承认自己是有利用过一郎,但他也曾以为琴茶对一郎也是有感情的,但是没有想到琴茶仍然对自己念念不忘,他既高兴又难受。
一郎推开他,正要说什么,一个声音从远处响起。
“生颐?”
就连这个时候,他先叫的都是你的名字。
两个人都停下动作,琴茶从远处站着,大雨淅沥中,他浑身上下都是雨水和泥土:“你们要干什么?”他红着眼睛撕心裂肺道。
三个人在雨中这样对视着,琴茶看着面前的两个人,自己仅仅爱过的两个人,明明是那么亲近,此时却这么陌生,他不知道面前的两个人究竟还藏着什么秘密。
他不知道自己算是什么,两个人之间的玩物?乱世中他分不清什么是是非,什么是善恶,谁是敌人谁是朋友,有谁要致他于死地?
有谁是他还能信的过的人呢
三个人之间的阴谋和爱情错乱交织,一郎放弃了辩解,只是轻轻叫了一声:“兔儿。。。”
我要带你走。
琴茶刚抬起头,只见一郎就以迅雷不及掩耳地速度拔出□□,瞄准了生颐,:“洪生颐,我们俩之间的交易到此为止吧。”
兔儿,杀了他我便带你走。
一起去看东京的春天,嫩柳吐新芽。
“嘭”得一声,一郎的胸口涌出鲜血来,他浑身一怔,不可思议地向琴茶看去,琴茶举着□□对准了他,枪口还在雨中冒着丝丝白烟。一郎的眼神却突然充满了笑意,他朝琴茶挥了挥手,缓缓地倒在地下。
“一郎君。”琴茶的枪掉在地下,他曾以为自己没有爱过一郎,直到现在他亲手杀了一郎才感受到他对一郎的感谢和思念竟铺天盖地地袭来。
他跪在一郎的身边,没有人知道他杀了一郎并不是因为一郎拿他当替代品,而是因为他不能接受一郎对生颐开枪。
任何人都不能伤害生颐。
因为他们是最好的朋友啊。
一郎的意识有些混沌,他的眼前黑红一片。
上一次是他知道琴茶不会开枪,而这一次,他知道琴茶会开枪,只是死在琴茶枪下,他心甘情愿。
他笑了笑,其实我早就知道你不是山田了,你们的性格有些像,又有些不像。
我甚至不知道是因为你像山田我才爱上了你,还是因为爱上了你我才又想起了山田。
只是,山田,我终于可以见到你了。
下辈子可别错过你了。
琴茶缓缓地把雨中那块怀表捡起来,一郎一直把那块怀表带在身上,上面一郎和另一个人的照片被封存在玻璃中,玻璃刚才摔碎了,血和雨混合着浸湿了照片上两个人的笑靥。
琴茶跪倒在地下,许久,他才缓缓地开口带着哭腔说:“生颐,我好累。”
原来经历了这么多的爱情情仇,在无助的时候我还是会呼唤你的名字,因为我相信你会在第一时间来救我。
生颐把他从地上拉起来,摸了摸他的头:“好了,我们回家。”
多少年了,原来我们还能像兄弟一样,互相搀扶着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回家的路上。
暴雨还在下着,洗刷北平的一切。
吴天娇听到动静开了门,看到生颐搀着琴茶,两个人浑身都是血,吓了一跳:“这。。。怎么回事?”
生颐一边搀着琴茶往屋里走一边道:“他把一郎杀了”
吴天娇倒吸一口凉气:“那这。。。。”
生颐应付道:“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先让他睡一会,他今天经历的太多了。。。他什么都知道了。”
“什么都知道啦?”
“对,全部。”
吴天娇愁起眉头:“那。。。。”
生颐把琴茶扶到床上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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