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疤》第45章

“不是我们上大学，而是大学上了我们。”我极力想让气氛变得不那么伤感。
“不知道你以后会是什么样子，听着父母的话回家工作、娶妻生子？”
“我也不知道，我唯一能确定的是这辈子都不会忘了你。”
文文慢慢地走到我面前，她流着眼泪，嘴角却上扬着迷人的弧度，原来，笑着哭，最痛，当她的眼泪勾勒成遗憾，当所有的昨天变成了伤感的过往，终于在她眼泪滴落在地上时，宣告着灿烂的年华已经结束，留下给文文的只有那些温柔的歌声，留下给我的是那条深深的胸疤，留下给我们的是满载着青春回忆的那些年。
我为文文抹干了泪水，把她拥入了怀中，文文在我耳边悄悄地说：“也许放手才是真的拥有吧，以前你总是唱歌给我听，这次我为你唱一首歌。”文文的歌声带着哽咽、带着无限的伤感、带着我们的爱情，她唱道：“再见了我的宠爱，谁愿接受这种意外，你赞我天真可爱不愿看着我离开，同伴也话我傻喜欢受挫，宁愿情敌在伤我。。”是那首《死性不改》我静静跟着合唱着，我们看着彼此的眼睛，我们靠在大树下，我们…终究还是走散了。
文文的身影随着我孤独的歌声慢慢地消失在我的视线中，从头到尾，谁都没有说分手这两个字。我抱着头蹲了下来，那一刻，我想喊出来，想咆哮，却不知自己该喊些什么，泪水又一次没有感觉的流了出来，长这么大，我头一次哭的这么可悲，这么的不值得让人可怜。风变得猛烈、雪漫天飞舞，风雪交加，夹杂着我所有的爱恋，随她飞往海角天涯。
“文文，我爱你！”我冲着天空吼着…
所有的无奈、所有的疼痛、所有的爱、所有的想念、所有的所有随着呐喊声消散在空中，只剩下片片雪花。
回到宿舍，我机械性的打开电脑，进入了游戏，麻木的操作着，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是眼睛直直的盯着电脑屏幕。听着一首首熟悉的歌，我的脑海中不断的浮现过往的种种，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么清晰，心中苦道：相爱容易，遗忘难。
耗子不知何时走到我的身后，拍拍我的肩膀道：“怎么了？看你有点不对劲儿。”
“没事儿，陪我干会儿游戏。”
耗子说：“是不是和文文摊牌了？”
“没有，就那样了。”
“唉…如果能在一起该多好。”
“耗子，没有那么多的如果，来吧，一起打会游戏，明天我就上火车回家了。”
“可以，我可先告诉你一声，文文不会再玩游戏了，她刚刚给我发了短信告诉我，她不会再把时间浪费在游戏里了，而且她还说要为自己好好的生活。我又看了你的脸色，我就知道你俩分了。”
“快打游戏吧，别管那么多了。”我努力假装着平静，心却剧烈的跳着。我再也不会抱着她说那些觉得肉麻的话了，我再也不会与她一起散步在校园的石子路上了，我们再也不会在孤独的夜互相拥抱了。
我们真的散了？
去往车站的路上，耗子陪着我，我问他：“耗子，为什么你这么喜欢送别人？”
“靠，你以为我喜欢送啊，一会儿我还要送文文呢，其实，我就是不想让别人送我，我更难受。”
我静静的靠在座椅上，望着车窗外的冬景发着呆，干枯的树枝在风雪中晃动摇曳，它们彷徨着自己的方向，不知究竟该垂落在何方。和耗子告了别，我踏上了返乡之路。慢慢地我平静了下来，仿佛听见了自己的心声，我的头脑的也清醒了起来，也许幸福很远亦很近，就看我们用什么心态来面对、用什么眼光来看待，有时，幸福就是一件东西，当我们费尽心思得到的时候；有时，幸福是一个目标，当我们苦苦的奔波终于抵达的时候；有时，幸福是一种感觉，当我们经过爱恨纠缠后，终于理解的时候。对于我来说，幸福就是在青春年少时，一见钟情了一个女孩子，并与她携手走过了这一生中最轰轰烈烈的日子。
那时的爱情才是这辈子最真诚的爱情。
回到家中，我对爸妈说了我们已经彻底分开，爸妈没有说什么，他们也不想要这样的结果，只是他们考虑的更多的是未来和责任。我也原谅了他们的苦心，即使心中再苦再痛。
下班了，今天的我不想坐通勤回家，我想走走，想一个人去吹吹风。一个人走在平坦的道路上，远方的路灯照亮着四周，璀璨的霓虹灯闪烁着它的妖娆，时光就像一条奔腾的大江，将所有一切冲刷的体无完肤。远方的她，已经变了模样了吧？已经将我遗忘了吧？文文，你还能想起那段青春吗？你的身上还藏着那条深深的胸疤吗？你还记得那天我为你唱的歌吗？你还记得我的样子吗？
你永远都是我最爱的人，文文，不管多久，对你的爱，永不遗忘…
第五十二章　意乱情迷后的再见
那年假期一个在家很无聊，也正巧了，耗子来东北看亲戚，顺便也来了我家看看。耗子也是头一次看见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的壮丽景色，不禁心潮澎湃，不顾我的劝阻撒丫子跑向冰封的江面。确实，第一次看见这样美丽的银白世界都会抑制不住心中的激动，文文那年也是这样的。还好，我还有好基友。耗子尝遍了东北的美味，也走遍了我家乡的景点，留下了很多照片和欢乐的记忆，而去年的这时候，我和文文，什么都没有留下，只留下现在彼此心中难以抹灭的遗憾。
耗子在我家呆了五天便离开了，又剩下了我一个人。一年又一年，春夏秋冬，四季从不停歇的向前奔跑着，时间永远是清醒的，我们永远是糊涂的。好像从那个假期开始，我喜欢静静的坐在自己的房间内听着《卡农》，那钢琴曲会勾起心灵最深处的记忆，会让你对未来重新的充满希望。
今年的春节不那么热闹，不知是周围的一切变了，还是我自己变了。时间对我来说是用来虚度的，那时的想法就是过一天算一天，慢慢混吧。
肖然打来了电话，她平淡的说：“新年快乐。”
“嗯，新年快乐。”
“从来都是我主动给你打电话，没见你打给我一次。”
“和那小子相处的怎么样？”我故意打岔道。
“分了…”
“啊？肖然，不是我说你，要么你们就好好在一起，要么就别答应他，这样算什么？”
“算什么？肖涵，你还不明白吗？我喜欢你…”
“我…”
“其实我也明白，你根本不喜欢我，你能出来吗？陪我喝酒。”
“好吧，老地方，不见不散。”
我穿好棉服，匆匆赶去家乡最有名的鲜族饭店。站在门口等了肖然好久，今晚的天气异常寒冷，让人觉得连心都是凉的。我不断的摩擦着手掌来取暖，向手心吹着哈气。
“等了好久吧？”我一回头，肖然不知何时站在了我的身后，我说：“你什么时候改改这个毛病，跟鬼似的。”肖然不屑道：“在你心中，也许我什么都应该改，改成像文文那样才好呢！”我嘿嘿一笑，避开话题。
酒过三巡，我们都晕乎乎的，肖然有些醉了，她说：“知道为什么我和他分手吗？”
“你不都说了么，因为我。”
“你少臭屁了，不过说实话也有点你的原因。”
“还不是因为你太爱我了，哈哈。说真的，到底因为什么？”
“因为现实，现实把我们打败了，我爸妈嫌他家的条件太差，然后他们从我这儿翻到了他的电话，并打给他说，如果想让肖然幸福，就离开她，因为你给不了她想要的。再后来一个月，他就跟消失了一样，再也没出现过，我打电话问班导才知道，他因为拖欠学费太久，又因为对这个学校没什么留恋的，所以毅然选择了退学。”
我叹了口气，笑道：“呵呵，现实到底击碎了多少人的青春。”
肖然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看着窗外，我顺着她的目光望去，窗外的景色如童话世界一般，霓虹灯照射着白茫茫的一片，绚丽缤纷，零星的雪花飘零在空中，展示它们孤独的舞步。街上的行人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一对情侣经过，女孩儿紧紧的搂住了男孩儿的胳膊，他们的双手都插在男孩儿的上衣衣袋中，他们互相在笑着说些什么，他们很甜蜜。在他们的身上，仿佛又要找了我和文文的影子…
肖然举起酒杯道：“来，肖涵，为我们失败的青春干杯！”
我转过头看着热气腾腾的豆腐锅，忽然感觉心中空荡荡的，过往的日子好像什么都没有留下，又好像变成了一种新的情感深藏在心中最底处，不愿再想起。
“干，肖然，为我们失败的青春！”我端起酒杯，一口吞了进去。
“再为我们的同病相怜干杯！”“再为万恶的现实干杯！”“为已经长大的我们干杯！”“干！”…。
我和肖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