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有一天,我要炸平康铎》第72章


蓁宁压抑着的情绪终于被他这一吻爆发了,她恼怒地叫:“杜柏钦!你凭什么?是,我知道你财大势大,你生杀予夺,你要谁死谁就得死,你要我我在哪儿我就得在哪儿,你高兴娶谁就娶谁,我救你是我瞎了眼蒙了心我不图你感激,杜柏钦!你以为你是谁!”
车辆停了下来,天地一片空茫。
杜柏钦幽幽地望着她。
蓁宁气喘吁吁地看着他,气得再也说不出话来,犹不解恨,抬手又是一个耳光。
蓁宁在暴怒之中丝毫没有控制力道,打得自己的手掌都火辣辣的疼,杜柏钦白皙消瘦的左边脸颊,很快浮出交错的清晰指印。
蓁宁抬手捂住脸。
杜柏钦重新启动了车子,爬过了山坡,一弯连着一弯下坡道路就在眼前,极遥远处一片朦胧灯火,那是首都城康铎。
杜柏钦减速,经过了个山道的岔口,看了一眼后视镜。
随即又看了一眼蓁宁。
蓁宁打了他,心里的伤痛却没有丝毫缓解,只有情绪发泄过后的疲累,颓靡不堪地倒在位置上。
杜柏钦唇角微掀,竟然是一抹微微笑意:“我心里难过,堵得几乎透不过气来,这一刻才舒服了一点点。”
蓁宁气得眼睛又鼓起来。
杜柏钦目视前方,声音平静虔诚:“我绝不放你走,你打到解气为止。”
蓁宁不再说话,只低着头缩在座位中。
、61
杜柏钦目视前方,声音平静虔诚:“我绝不放你走;你打到解气为止。”
蓁宁不再说话;只低着头缩在座位中。
车子在干漾山的道路中飞驰,天地之中只有汽车前这一束光线;他们身侧的世界一片黑暗;沿途正经过峡谷,峭壁;或是树林。
杜柏钦脸色渐渐凝重起来,一道又一道的下坡路,他丝毫没有减速迹象,车子在弯道时几乎是飘出去的。
蓁宁终于发觉不对劲。
她慢慢地坐直身体;撑着车门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一眼后面。
杜柏钦将电话递给她:“告诉伊奢,我们在的A5054的国道上,具体位置不明确,后面有一辆车跟踪,我们车上巡航系统搜索不到他们的车辆。”
蓁宁接过电话,手指在屏幕上动了动,抬手看了杜柏钦一眼,脸色有些白,没有讯号。
杜柏钦说:“算了,打了也没用,伊奢可能已经被拦截了。”
漆黑黑的夜晚,一束灯光照亮路面,雪地上凌乱的几道车痕。
这时山道两侧都是高耸的树木,仿佛隐藏了无数獠牙的狰狞怪兽,随时扑向他们。
杜柏钦手上握着方向盘,轻冷地笑了一下:“我正愁局面顽固得铁桶一般难展开,没想到他自己要来撕破脸。”
蓁宁敏锐地问:“是谁?”
杜柏钦侧过脸看了她一眼,然后握了她的手:“害怕吗?”
蓁宁摇摇头。
杜柏钦笑了笑:“我这段时间很累,觉得能和你一起死了,也不遗憾。”
极平淡的口气,听得人心底暗暗发惊。
蓁宁推开他的手:“别胡说八道。后面是谁?”
杜柏钦脑中一闪:“香嘉上昨天是不是打过电话给你,你接了?”
蓁宁不明就里,点了点头。
杜柏钦脑中飞快地思索,随口回答蓁宁:“他被他大哥关了好一阵子,你们那通应该是电话被监听了。”
蓁宁不相信:“是香嘉上?不可能!”
杜柏钦不悦地拧了眉头:“你对他倒维护得很。”
蓁宁简直无语,都什么时候了,还计较这个。
杜柏钦说:“不是他,是他哥,我跟他哥最近有点事情谈不拢。”
蓁宁打起了十二万分警觉:“对方要怎么样?”
杜柏钦神色镇定自若:“先静观其变。”
他一边说话,一边俯身一手拉开了驾驶座下的一个暗格,取出了一把狙击步枪,熟练地掂了掂,随手放在了手挡旁边。
蓁宁问:“还有没有?”
杜柏钦皱皱眉:“女孩子别玩枪。”
蓁宁很快从他车上掏出另外一把枪,是一柄的步手枪,比他更快的动作,检查弹匣,顺手上膛,稳稳地握在手上。
蓁宁听到了后面传来的声响。
好像过年放鞭炮,又好像石子敲打在屋顶的瓦片,沙沙的一阵乱响。
后轮突然一震,车子顿时平衡,失控地往一侧滑。
杜柏钦就在这一刻突然踩下刹车,车子轮胎尖锐摩擦地面,溅起大片雪花,他飞速地打转方向盘,车辆靠着左侧的山壁一路摩擦,一阵雪花碎石乱飞打得窗户噼啪作响,车子在剧烈的旋转颠簸中一路减速。
杜柏钦在车辆停下最后一刻,将车门打开了一道缝隙,他们一侧是坚硬的石壁,一道安全的天然屏障。
如此高速行驶中的猛烈刹车,蓁宁身体前倾,几乎倒在在玻璃上,身体被安全带勒得发紧。
杜柏钦拎着枪跳下车,头也不回地一句:“蹲下,在车里待着。”
他在雪地上一滚,靠在后车厢趴在地面,架稳步枪,还屏息等了两秒,等到跟踪的车辆进入了最佳射程,一连串子弹射了出去。
后方的车子前胎瞬间瘪了,杜柏钦手上所持的反器材狙击枪,数发子弹连环发射,准确地对准了一个点,巨大的威力打爆了车前的防弹玻璃,子弹直接贯穿了驾驶座上的男人的头颅,车辆顿时失去了控制,一头撞在山崖上,擦出串串刺眼的火花。
蓁宁早跟在他身后跳了下来,一枪击中了副座上对着杜柏钦开枪的男人。
杜柏钦按住她的头:“别逞强!”
激烈的枪战只持续了不到五分钟。
车上四个人。
司机当场毙命,副驾驶上的人倒在了车外,还有一个流血昏迷,最后一个举枪自杀了。
蓁宁跪在雪地上惊魂未定地喘气。
杜柏钦捂住了她的眼睛,将她往车上拉。
这时天空又下起雨雪,混着小冰雹,噼里啪啦地打在车顶上。
杜柏钦站直了身体,扶住车门,却忽然咳嗽起来,这一咳就有些停不下来,他按着胸口,深深地吸气,努力平复着胸腔中翻涌的血气。
蓁宁问:“现在怎么办?”
杜柏钦费力地压抑着咳嗽:“咳咳——暂时应该不会有其他人,我们必须尽快离开。”
他绕到后面打开后箱,取出备用轮胎,又拿了扳手和千斤顶。
雨水夹着冰雹和雨雪,落在身上冷得刺骨,天气糟糕极了。
方才精神高度紧张还不觉得,现在略微松懈下来,蓁宁冷得浑身瑟瑟发抖。
杜柏钦拉开车门,将蓁宁推了进去。
蓁宁扒着车窗:“我给你搭把手吧。
杜柏钦沉哑声音吩咐一句:“看着山道。”
蓁宁点点头,手上的枪瞬间又握紧了。
杜柏钦绕到山壁的一侧去换轮胎。
蓁宁在前面喊:“可以吗?”
杜柏钦头也不抬地答:“好好坐着。”
蓁宁在车上翻找,找到了一柄大伞,跳下车替他撑着。
杜柏钦蹲在地上拧松了螺丝,又站起来脱了外套,扔给蓁宁,跪在雪地上用千斤顶顶起了车子。
雪花飘落在他的背上,蓁宁悄悄地将伞移过去了一点。
杜柏钦正专心致志地卸下轮胎:“别淋着自己。”
蓁宁只好朝着他走近了一点,两个人紧紧地挨在伞下。
等到他把轮胎拿下,换上备胎,又扳紧了所有的螺丝,杜柏钦站起身来,身体晃了一下,忽然向下栽去。
蓁宁一把拉住他的手臂:“怎么了?”
杜柏钦抬手扶着车喘气,闭着眼摇了摇头。
蓁宁看到他额上都是一层薄薄的水,不知是雪水还是汗水。
闭着眼歇了会儿,等到晕眩过去,杜柏钦睁开眼对她安抚地笑笑,擦干净了手上的泥和雪,坐进车里启动车子。
蓁宁给他抽纸巾:“把汗擦一擦吧。”
杜柏钦摇摇头:“先离开,这儿不安全。”
蓁宁侧过身替他擦了擦额头的汗,发现他的脸色更苍白了。
杜柏钦这一次不再有任何犹豫,车子踩到了极速,一路飞驰而下。
蓁宁不放心地问:“到底出了什么事?”
杜柏钦仍在轻咳:“就是生意上的事情,他还没胆子直接射杀,大约是想让我们坠进悬崖,生死看运气了。”
蓁宁轻声说:“也许他们也未必会杀我们。”
杜柏钦轻声细语地解释:“情况紧急没办法,我申请法庭调查,关他几个月,让香嘉运别妨碍我做事。”
蓁宁眼中仍有疑惑。
杜柏钦声音越来越没有力气:“回去再慢慢跟你说。”
最后一个弯道近在眼前,来时经过的一条山脚下结冰的河流泛着白光。
蓁宁坐在他的身旁,听着他绵延不绝,渐渐虚弱无力的咳嗽。
蓁宁替他拧开瓶子。
杜柏钦就着她的手喝了口水。
艰难地吞了下去,温热的水流缓慢地劈进胃道,引起一股灼烧般的痛,杜柏钦摇了摇头,他今晚一直隐隐发作的肺部不适,在经历这么一场雪夜跋涉和激战之后,变成了阵阵刀割一般的疼痛,已经扩散至整个前胸。
道路慢慢变得平缓,他们已经驶出了芒山,康铎城区的灯火愈发明亮?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